第28章 第27章云来客栈4
翌日清早。
莫晚一夜未眠，坐在床边看到清早第一缕日光从窗户缝隙之中偷偷溜进，将一整个房间照亮。她徐徐起身，拿起在侧总是透着霜气的霜花剑，吹灭烛火，房门一开一合，出了房间。
早晚偏冷，莫晚自小就怕冷，这刚一出了云来客栈大门，迎面便卷来一阵夹杂着海域咸味的秋风，她鼻子一痒连打了两个喷嚏。
“莫——晚怎起得这么早？要去哪？”
那人坐在窗台上，背着初升的朝阳，看不清他的样貌，但莫晚能从他故意拉长的语调之中听出嘲讽与戏谑。
他执着仙剑一跃而下，扬起左边的嘴角，语气欠打说到：“不会是想一走了之吧？那我可要瞧不起你了。”
莫晚与宋榆桑本就不对付，还记得当初初见，莫晚可是声声说人家是家畜。如今风水轮流转，被他拿到了把柄，定是要戏耍一番莫晚或许才能解气吧。
“没去哪，不过是饿了，寻些吃的而已。”
“那便一起吧，江南第一富饶的海上明珠城也不知下次还有没有机会再来呢。而且……”宋榆桑故作底下声音，继续道，“莫姑娘请的早食一定很好吃。”
“你这人，真真是不要脸。”
“要脸又有何用，既不能当钱用亦不能饱腹。”
莫晚来到一馄饨铺子，将霜花剑一放，叫了两碗馄饨，与身侧的宋榆桑道：“以往我还觉得你只是一个鲁莽粗俗之人，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个贪财没底线的卑鄙无耻下作小人。”
“呵，我是小人，但你们也没多高尚。放眼整个仙盟，怕是除了东锦城的顾家一身洁净不染尘埃罢。其余人其余的仙府，手中多多少少沾染了肮脏吧。而我不过是想要今后生活能更好，拿一些事实用以要挟，寻来便捷。何况你帮了我，我闭嘴，买卖公平，有何错呢。”宋榆桑舀了一勺馄饨，看着木勺之中那一团小小的宛如云朵的馄饨徐徐说到。
“看来榆桑素日里没少受人欺侮，才说出这般一番话语。怎么，都是谁呀，和小爷我说说。要不，帮你欺负回去？”
“我说莫小魔头，你还是好好管你自己事为上策。看你这番谨慎的样子，怕是自己也无从抉择吧。”
“我是无法抉择，只能帮你，但帮与能帮是两回事。戊戌队考核太难了，你才修仙求道没多久。即使我也报名参加，但你也需要自己考试啊我总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帮你作弊吧。”莫晚顿了顿，继续道：
“……既然你给了我这么难的选择，逼着我做抉择，要不这样，我鱼死网破，杀了你如何？我是仙门望族扬州城莫氏唯一的后人，杀了你这样的寻常百姓，我们家还是能帮我解决的。我觉得，这样的选择好像更好呢！”
宋榆桑放下勺子，抬眸看向那方才说要杀了自己的女子，一双秋波眼含珠带露，嘴角悬着笑意，小口小口吃着馄饨，“你不会，若要杀我，又为何与我说？”
“因为，我要把选择留给你啊。”
宋榆桑倒是听明白了，他笑笑，说到：“原来，以浅早有预谋。说说吧，你是如何想的。”
莫晚白牙一咬，将汤水上最后浮着的虾米卷入口中，咬了咬咽下后，心满意足地从怀里取出一方巾帕，擦了擦嘴角，说到：“回到昆仑之后每晚子时三刻我们在常常遇到的树林见面，我会每晚训练你的道法仙术。”
“这样就可以了？”
“光是这样自然不可，我亦会报名考试，提前买通考试名单，将你安排至最容易考的那条线路上。戊戌队考核，前两名才可挑战十二生肖，挑战失败加入四十八星宿。而我，只能帮你至此，尽力助你考上前两名，若成功了到时我给你一千金。从此以后，你就将你的嘴闭上，不可再提。若失败了，我给你五千金，买断此事。”
“莫晚真是好计策，这般听来于我而言不管是失败还是成功最后都会得到好处，我没有理由拒绝，对吧。”
“聪明人自然不会拒绝，除非你是傻子选择另一条路，逼我杀人灭口。”
“好，我答应你，合作愉快，以浅。”说罢，宋榆桑伸出手来，以示好意。
然而我们的莫晚早已看眼前人厌烦，起了身取出银子。将宋榆桑视作空气，拿起霜花剑转过身便是离去，只留下一抹逆着朝阳而行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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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心医馆门前，少年拿起木盆将水一泼。旋即单手拿着正在滴水的木盆，看着那同样拿着木盆在对门茶馆的女孩，一笑。
两人相视，女孩还踮起脚尖朝着他挥了挥手。
莫晚执剑步步而来，正从两人之间穿过。
少年一下便将莫晚认出，拿着木盆跑向莫晚，边是说到：“姑娘身体好了？”
莫晚闻声，徐徐转过身看着那不高的少年郎。瞧着他穿得粗布麻衣，但五官倒是周正的很，“昨日是你为我诊脉的？”
少年点点头。
“少年郎你可要记住，揭人短处，很不地道。”莫晚冷声说罢，便是离开。
女孩在旁听到了，忙跑来，“什么人嘛，决明，你莫要放在心上。”
名叫决明的少年郎，少年老派，他自是听懂了莫晚那番话语的意思。这姑娘女扮男装定是有什么难处，而他昨日却自作聪明直接揭了她的短，怕是给她造成了不少麻烦事吧，他笑笑，揉了揉女孩的脑袋，说到：“小来，我没事的。我回去准备药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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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晚此番的目的是那远近闻名的王记绿豆糕，听说香糯好吃，不会粘牙也不会太甜。
记得以往，她每每被母亲用仙鞭打得遍体鳞伤的时候，奶妈总是会端来一盘绿豆糕。久而久之，她总是在开心不开心、心烦意乱或是郁气难解时总想来上一块。
这家店不愧是老店，大清早来此已然排了长长的队伍。
莫晚不想排队，便从怀中取了钱囊，拍了拍前人的肩膀，看着那人疑惑转头，她将一两银子递上，“换位置。”
到最后，莫晚先是花了一百二十两换位置，再用了一两银子买了两份份绿豆糕。她留了一块在手，其余的小心翼翼收入虚空之中，边走边吃。
“好吃归好吃，但还是比不上奶妈做的。”
莫晚不知道，待她走后，成了江南焕城王记绿豆糕的一则佳话，成了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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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昆仑已然是日落西沉。
傅老白须飘飘，一身白衣迎风飘荡。他在仙台等待学子们历练归来，宛如一位慈祥的老者。当他看到莫晚他们平安归来时，第一次面露慈笑。
“傅尊，我们是不是最早的？”莫晚落地将霜花剑一收，问道。
“离忧更早一些。”傅老笑到。
“那定是他们近。”
“好了好了，你这睡了一天根本没出任何力的家伙，就别在此纠结了。早些回去，调养身体，今后好好修习。”余方说到。
趴在他肩上的小白猫顺势应到：“喵呜～”
“嘿，你这只臭小猫也敢嘲笑小爷！”莫晚伸手揉了揉，将它本就顺下的毛又揉得乱七八糟，最后玩够了，伸手朝空中一抓，取出一包油纸包着的物什，递给余方，“师兄，这是给臭小猫的小鱼干。”
接着又点了点小白猫的脑袋，说到：
“你啊你，以后别再去偷鱼干了，知道了吗！”
…
莫晚并没有回到自己房内，而是直径往萧自在他们的房中而去，从虚空之中取出一些吃食放置桌上，最后捏着一个鸡腿往桃林那儿而去。
“小子，这次这么乖没有惹事。”师傅酒尊笑道。
“那是因为师弟病了，没机会惹事。”顾亦张口说到。
桃林这儿依然是其乐融融。
剑尊与琴尊执着黑白棋子对弈，顾倾静静坐在一侧。
亭里，酒尊将酒壶往前一递，略带嫌弃道：“你怎还不会喝酒呢，快练练，多喝喝，要让别人知晓我酒尊唯一的徒儿不会喝酒，那真真是丢脸了。”
莫晚接过，皱着眉抿了一小口。见到顾亦师兄，忙将酒壶往石桌上一放，捏着顾亦的袖子，声声问道：“师兄你是如何考上戊戌队的？”
“就这样，凭实力。”顾亦没脸没皮，张口就言。
“师兄，师弟不是在与你开玩笑，是真心实意想问问你，你是如何考上的？”
“师兄也是认真回答呀，我很厉害的。”顾亦单手转着青翠色玉箫，别说在这么一番场景之下还真别有一番风味，“怎么了师弟，你是准备报考戊戌队了么？”
莫晚点点头，应到：“是的。”
“报考戊戌队？那我的小徒儿可真要将喝酒快快学会，到时候为师教你一手醉生梦死剑指苍生，定能大杀四方，一举夺得魁首。”
“可是师傅，我怎觉得这酒于我修炼根本没什益处啊。”莫晚无奈道。
“那是因为这不是瞌瞌酒。”顾亦说道。
“瞌瞌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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