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3章楼若寺4
画面一转，又是破庙。
然而莫晚耳边听到则是那一声声此起彼伏的指责和埋怨，接下去又是发生何事了呢，她伸手挥了挥面前的浓雾，只见一只粗糙的手迎面而来，莫晚当然是往边上小迈一步便是躲开了，还有男人的声音，“他们说你常送吃的到破庙，那人呢？去哪了？”
挎着竹篮的姑娘，用尽全身力气挣脱，终于从这群军爷手里逃开，她忙躲到弥勒佛石像后头，小心翼翼窥视着这些军爷。
他们在稻草里、弥勒佛石像后、破旧后院的废井内、只要是能藏人的都找一遍，然而一无所获。
看着他们摇头而归，她心中的一块石头放下。舒了一口气，道：“那、那我先走了。”
说罢，她立即往破庙外跑去。
当时的她只是觉得这些人有些可怕，却不知道这些人有多禽兽。
头发稀疏的那人似乎是军人的头子，他搓搓胡茬稀疏的下巴，看姑娘与他擦身而过，双眸一暗，当下将手一伸便把她拉了回来，紧接着将她往地上的稻草堆一推——竹篮旋转落了地。
她被迫躺在稻草上，回过神来手脚已然被其他军人按住。欺身而来的军人头子满眼□□，双手覆上她瘦瘦小小的身躯上不住的抚摸，将头埋在她小小的身躯上贪婪地嗅了嗅，啧啧不住道：“香，真香！”
“你、你们要作甚！”她慌乱环顾在她身上的军人、把她手脚按住的军人、将她围住的军人，一共有八人。所有人的双眸里透着她看不懂却深深地觉得可怕的眼神，而门外正躲着看热闹的邻居大爷。
“救救我……！救救我！”她求助唤道。
然门外大爷的目光似是变得与这些军爷一样，透着欲望，藏着野兽。
紧接着只听“撕拉”一声，她的衣服被撕碎……
“不要！不要啊！”她挣扎、扭动、嘶喊……求饶——“求求你们，不要啊！”
可这一切就似是无形挑逗，更是激起他们的欲望。
“小妹妹，圣上有令。作战期间，凡我大启子民必须无条件支持军人作战……”那人抚着下巴上的稀疏胡茬，欣赏着她还未长开的身躯，颤抖着手似是把玩着一块绝美无暇的温玉、褪去她身上残存的衣裳：“如今战事吃紧，叛军日盛一日。小妹妹你可知你救的人是谁，那是叛军的信仰，先帝之女当今圣上之姊，女殊公主啊。你们奉叛军为瞻，朝乱党为尊，大开城门，夹道迎接。如今若让你这等尤物落到叛军手里供他们享受，为何不先陪我们哥几个乐乐！”
作战期间，军人强抢民女已不是秘密。
男人拼死拼活建功立业，女人呢，不过是男人玩物而已。尤其是一直在纪律严谨军队的士兵而言，他们年年在军队，身边不是老妈子就是军人。当某一日攻下一座城池，抢了里头的女人让他们宣泄一番那再正常不过了。将军们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身边的同伴们偶尔会与他交换身下的女人或是一起行乐。
小小女子的力气，怎比得上这么多强壮的军人。
压在她身上胡茬稀疏头发稀疏的军爷望着她露出睥睨的眼神，似乎在看可怜的小羊羔一般。
“嘿，怎么，不乐意了？”
他一边说道，一边解开腰带……
莫晚徐徐闭上了双眸，不再继续看这令人作呕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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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人生在世报应不爽，那她呢？
她做错了什么？
厚重的浓雾再次散开时，是被一块迎面而来的石头给划破的。
莫晚伸手可以接过，然而石头却穿过她。她顺势看去，只瞧石头砸向了在她身后的女子。
她被人侮辱，明明是那些所谓的士兵的错，为何她要遭受全村人的指指点点。
家中父母本就不喜欢她，如今还要因为她而受人非议。小小的稻草屋门口更是被人抛了臭鸡蛋，好事的人在他们门前吐口水。其父母终于不堪别人多日来的骚扰，一狠心拿着扫把将她赶出家门，她跪在门口哭到昏厥，身上被一群扑来的女人又是掐又是打，额头还被不知哪里来的石头砸得头破血流……
期间围起来的人越来越多却没有人帮忙，依然是指指点点，说她肮脏，说她不贞，说她应该去死！
待她醒来，又不知是被谁拖到破庙，全身又是衣不遮体，遍体鳞伤。这当着众佛的面啊……人的恶，究竟有多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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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雾之中，莫晚听得一声——“佛啊！你是看着我被侮辱么？如何啊？好看么？”
她当即挥了挥手薄雾，往前迈了几步。
只见那位初见挎着竹篮纯真的姑娘，如今赤身裸、体一步步迈向布满灰尘的佛像。
蒙上厚厚灰尘的石像侧卧在地，弥勒佛捏花一笑，双眸弯弯好不慈祥。
“我没念过书，母亲说女孩子念书没用，让我好好帮助家里，让阿弟去念书，我每日每日只为了做到不成为家里的负担，也不敢给别人添麻烦。那日我去接阿弟放学，期间听到夫子说的一句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我从没做过坏事，也不会看到有人需要帮助而不去帮助……可我帮助过的他们呢？为何一个个的都要我去死！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佛啊，你不是普世众生么？你告诉我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的错，你有一张摄人心魄的皮囊……”突如其来的声音，还有突如其来的一双好不秀气的手从后面将她强行环抱住，只觉这手游刃有余的在她身上滑行，抚摸。他喘气、语气加快：“这宛若凝脂的肤色，玲珑有致让人不忘的身躯，还有那与生俱来让人魂牵梦绕的体香……”他稍作停顿，咬着她的耳垂继续道：“我真的忘不了！”
她顿时战栗，似乎心中某一个东西彻底粉碎，“夫……夫子……”
他抚过她身上每一寸地方，埋头在她背后肆虐的吻、咬。多日没有进食的她此刻已然心如死灰，眼泪却不受控制的落下，一颗一颗砸石头雕刻成莲花样式的祭台上。
他喘着气，抚着她，然后心满意足的将她推在半人高的祭台上。这平日里看似文质彬彬的弱书生，如今却狂暴的很。
而她被推在祭台上，她能感受背后的突如其来的压力，还有那双一直在□□着她的手。这是一双漂亮纤长的手，他长得很秀气。夏间晚霞如画，他轻笑坐在稻草堆间捧着书教她念《三字经》、《道德经》、《论语》，告诉她人之初性本善……
人之初性本善……呵！
她绝望地抬头望着落满厚重灰尘的佛像，佛像侧卧，一手拖着莲花，一手拈花，斜目看她，慈祥的……笑着。
好笑么？她也觉得很好笑。
霎时，她“咯咯咯”的笑了起来，身后的书生感觉诧异，立马停顿，一只手托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却没有停顿□□，他用着他常用的起伏语调贴在她的耳畔，咬着她的耳垂问到：“笑甚？”
而让他始料未及的是，她没有回答他一句甚至一个字，猛的将头撞向石台。
没死？那再撞一次好了……
书生从未料到她会如此反应，搂在她腰间的手不知所措，涓涓血水沿着她的脖颈、身躯滑落，渐渐湿滑地有些抱不住她了。
弥勒佛侧卧俯视芸芸众生，俯视着书生从惊慌失措抱着温热再到血迹凝固尸身冷却的酮体，他渐渐镇定，最后拖着这具尸体，拖到后院。凄冷的秋风一卷，她便被抛入破庙后院的石井里，当时石井里还有水，激起不少水花溅到那书生脸上衣摆之上哩。
莫晚看着衣冠楚楚的书生整理整理自己的衣襟然后离开。几步来到井口，看着里头平静如常，又来到那尊佛像底下，看着满是血迹的祭台，莲花瓣的缝隙之中皆是血迹。
这位姑娘的冤屈。
她平白无故惹上祸端因此在她死后成了冤魂便下意识用雾气挡住自己的样貌。
其实，样貌并不是她的罪啊，那些毫无道德的人才是恶人啊！
京都城国相府的小少爷怕也是看到了这些，起了恻隐，最后误死楼若寺吧。
最后走出迷雾便是清醒时刻，映入眼帘的是钻入深井翌日清晨淡薄的阳光和那说书先生闻道双手窜进袖中，蹲在嘤嘤哭泣的冤魂身前，抹着眼泪叹着红颜薄命的背影。
他看到莫晚的到来，忙拉扯着莫晚的衣摆，祈求道：“以浅小弟，我们帮帮她吧。”
“帮是自然要帮，只不过书生，你可知相国府小公子白岐念是怎么死的么？”
“怎么死的？”
莫晚指了指自己手心上透着黑气的伤疤，答道：“中了尸毒而死。若我没猜错，小公子年前逃婚误入楼若寺，应当也被这姑娘的尸骨划破手心，骨血相溶，看到姑娘的往事种种起了怜悯。然而他并非道门中人，不知道中了尸毒其实并不严重，只不过不及时治疗，待尸毒进了骨髓两个月左右便会死。”
“会、会死！”闻道眼睑上还带着晶莹泪珠，然听到“死”字不由得一跃而起，望着莫晚，满脸写着“怎么办”“怎么办”。
“都说了，尸毒不严重的，拿熟糯米敷个一天就好了。”闻道听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接着莫晚继续道：“但是要记住哦，必须在三天之内。要不然尸毒入了骨髓，你就和国相府的白公子一样咯。”
闻道立马神色一紧，忙趴在井壁之上，欲往上爬：“啊啊啊……我要出去！我不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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