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是不是倦了
回到了别院后,宁佑挂在冯宝川身上嘟囔道:“都怪公公,要不是您跟我吵架,我也不会被他掳走。他逼我吃生鱼肉,不吃还打我,您瞧瞧我这脖子,还有我这脸,都破了相!”越说越委屈,越说越哽咽。
冯宝川摸了下她红肿的脸,望着她眼角的泪花,心口像是被人攥在手心里轻揉了一把,酸软的不行,头一次这么快地低头认错道:“是咱家不好,不会再有下次了。”
又磕巴地哄她:“这边有温泉,早就让他们做了你喜欢吃的苹果膏,边泡边吃……”
掌心温柔又宽厚,宁佑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吧嗒掉了下来,以往辛酸苦辣混着泥土玻璃渣都能往下吞,如今为了一点小伤就和要了命一样哭的停不下来,宁佑属实觉得丢人,抽着红鼻尖,埋在他冯宝川颈窝里连连点头。
温泉横贯这片山脊的平坦处,蒸汽如雾,周围草木旺盛,虫鸣悦耳,宁佑拉着冯宝川的袖子道:“公公你先下水,看看里面有没有蛇?”
冯宝川扫视了一周,扯出袖子将手背在身后轻道:“没有蛇,你下去吧,咱家……在岸上等你。”
宁佑一顿,点点头往温泉里走,热汤没过脚背,驱散了寒潭泡过的寒气,让宁佑打了个颤栗。
水面上花瓣零散,泉下若隐若现,就算人泡进去,凭她的眼睛,若不近距离,其实也看不出什么。
宁佑蜷缩了下脚趾,转身看向岸边垂眸,腰背挺直,衣领永远交到脖子的冯宝川,就算闹的极为激烈的时候,冯宝川也最多把袖子挽上去,漏出带有青筋的半截手臂……
宁佑疾步折回去,跪坐在正大刀阔马坐在石凳上的人面前,耷拉着眉眼伸手抱住了他的小腿。
冯宝川见不得她委屈,忙轻声问:“怎么了,看见蛇了?”
“没有蛇。”宁佑咬着下唇道。
“那是怎么了?嗯?”冯宝川两指抬起她的下颌,辨着她眉间的情绪。
宁佑脖颈向前划出一道优美的线条,被他勾着下巴,身子几乎要跌进他的腿间,贝齿咬上朱唇,猛的抽开细带,泫然欲泣道:“公公我这儿疼。”
衣衫顺着莹润的薄背滑落到臂弯,冯宝川手指一紧,眼神飘忽地顺着往下看,青紫猛地撞入眼中,本独属他的禁处,却被……染上了他人的痕迹!周围温度骤降,冷的泉水似乎被一瞬冻结。
宁佑抬头望着面前紧攥拳头,手背上青筋根根暴起,恍如地狱恶鬼的人,当即吓得双腿发软,抖着身子伏跪在他的腿上。
朱七一声又一声恶毒的咒骂环绕在冯宝川耳边,阉人,你还能满足的了她吗?阉人,阉人,讥讽的恶意揭了苦苦维持的假面,漏出来底下的腥臭的不堪。
他慢慢弯下背脊,扶起宁佑,猛然起身向外走,双眼猩红,他要杀了朱七,他现在就想要他死,就要他千刀万剐!
“公公你干什么去?”宁佑茫然地冲着离开的人道。腿也不软,身也不抖了,不……不对啊,这和她预想的不一样,他占有欲这么强,不应该勃然大怒把她压到温泉里……惩罚吗!
见人头也不回,连忙扯上衣衫追了上去,石子有些硌脚,宁佑从后面抱住冯宝川的腰,苦苦挽留变心的渣男丈夫,“公公你有什么急事?”我衣服都脱了,你就这么走了?我还有面子吗?你说你是不是倦了,你是不是倦了!
冯宝川闭上猩红的眼眶,哑声道:“温泉里不会有蛇,咱家也加强了防卫,你去洗吧……不用怕,咱家,咱家还有事要去处理。”
他……满足不了,他不能让她当母亲,还只能用那些恶心变态的手段,如今她尝到了正常的鱼水之欢,知道了他们的差别,还愿意让他碰吗?她会不会漏出恶心鄙夷的目光……
高大的后背陡然离开,宁佑没了支撑,往前踉跄了一下,不敢置信地看着被掰开的手,开始转动生锈的脑子,冯宝川离开前的神色不可谓不愤怒,他是……要去找朱七?心口瞬间拔凉,他这是信了朱七的话?这是……嫌弃她?
宁佑顿时火气直窜头顶,恶从心头起,怒向胆边生,捡起石子,猛地朝前面的人掷去。
有暗器?冯宝川眉眼一厉,指尖劲风与空中之物相击,轻而易举将其碎成粉末,立马转头去确定宁佑的安危,就见她鼻子都气歪了。
宁佑心脏突突,连捡了三块石头,这次噼里啪啦全招呼冯宝川身上了,沉声怒道:“冯宝川你今天要是走出这个门……这个泉,你就别回来了!”
冯宝川坐到了温泉边上,他总说宁佑瘦,但他自己也没胖到哪去。踩在石阶上的大脚苍白清瘦,隐隐有筋骨显现,如果不看那通红的眼眶,配着那种张刻薄阴狠没什么表情的脸,十分禁欲。
早已冷静下来的宁佑,在他的对角处暗中观察,看着他仰头灌酒,最后踩着温烫的石头鬼鬼祟祟地朝他游去。
宁佑随手抓住他的脚腕,骨节分明又凌厉,顿时眨了下眼,手无法控制地向下摸上他光滑的脚背。
冯宝川不是没看见她游过来,正是心神紧张之际,就被握住了脚腕,差点当场跳起来。
“松,手,宁佑!”冯宝川惊怒道。望着她闪烁不停的眼,陡然沉默,想起之前宁佑把涂膝盖的药膏‘不小心’涂到了他的脚背上……
以前只听说过男的有这种癖好,没想到……一时耳根发红。
宁佑红着脸讪讪地松开手,眼睛移开,看着他手边精致的银壶问道:“公公,这酒什么味道的?”
冯宝川垂眸望着底下的姑娘,艳丽美好的灼人心肺。他抬起酒壶,仰头对着细颈灌了一大口,胸腔起伏,将酒壶移到空中手腕一斜。
宁佑张口接住流下来的琼浆,烈酒入喉,酒不醉人人自醉,宁佑趴到他膝盖上道:“公公,这酒好……甜。”
展开他身侧蜷缩的手贴到脸上,黏黏糊糊地蹭着,眼神迷离的和他对视:“公公,我被打的脸疼,身子……也疼,您不能嫌弃我……帮我揉揉行不行。”
冯宝川手颤的不成样子,仰头将烈酒一滴不剩地灌入喉中,将银壶猛地砸进泉中,溅起巨大的水花,红着眼放出了心头的猛兽,喘着粗气道,掐起她的下巴道:“宁佑,有些东西咱家这辈子……给不了你,但除此之外的,无论是什么,金钗玉器,绫罗绸缎,东海明珠,西洋鲛纱,凡你想要的咱家都能送进你的手里,放到你的床头,铺在你的脚下。”他们不能给你的,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我只有这些了,所以你,你不能……厌恶我。
宁佑听懂了他的未尽之言,一瞬间像是被一柄长矛刺穿了心脏,封建君权,为了一己之私,人为制造出了阉这个残疾扭曲的字,还仿佛赋予了他们荣耀叫净,干净的净。封建父权,为了享受,给了不同身份女子不同的称呼,聘妻纳妾狎妓,告诉她们这是理所当然。在这个封建时代下的宦官和女子在某种程度上都在遭受着一种叫‘理所应当’的苦难。
宁佑郑重地点点头。
冯宝川忐忑的心这才放松下来,缓了会儿心神,看着她身上朦朦胧胧中的痕迹,再也忍不住,厉声道:“那个杂碎还碰你哪了?”
宁佑受不住如此粗暴的对待,和他阴沉暴虐的眼神相对,轻声道:“公公下来……亲自检查检查不就知道了。”
冯宝川于是遂了她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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