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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大婚


封闲?好名字,像个无所拘束的游侠,和他身上飘然若仙的气质倒是般配。

        今天封闲依旧身着一身素衣,一根白玉簪绾发,除了一串佛珠,身上并无多余饰品,气质卓然,像诗上所说,“皎皎如明月”。

        见是熟人,楚映之放下戒备,抱拳道,“巧了,今天又见到了公子,在下楚映之,多谢当日公子借剑之恩。”

        “相逢既是有缘,不如你我小酌一杯?”

        “这……”楚映之看看天色,太阳当头,时间还早,反正今日没什么要事,于是笑了笑说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

        京郊小酒馆,楚映之问掌柜要了个带有帘子的隔间,虽也隔不了外面的杂音,好歹干净些。

        “封闲公子,请。”

        白衣公子上下打量这简陋的酒馆,接过楚映之的帕子,擦了擦凳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微微皱眉,“想不到公子竟如此……嗯……平易近人。”

        像这种小馆子,来往皆是平民,世家公子看都不屑看一眼,更别提和人在此坐下来喝酒了。

        楚映之哈哈一笑,“别看地方小,酒可香哩,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是如君一般,后来隔几天不来喝几口,还怪想的。”

        这个小酒馆太子曾经带他来过,当时他嘴上嫌弃,身体却诚实的很,偷偷遣人买过好几次,因为这事儿没少被某人敲打。

        如今能光明正大来上一口,他迫不及待倒了一杯,递到封闲手中,余光扫过,他眼尖地发现,这位封公子的手臂上根根青筋暴起,肤色白的吓人。

        结合隐约从他身上传来的药香,楚映之暗忖,“莫非这位公子身体不甚康健?”

        不过他们刚相识,不好直言,只得暂且把疑问压到心底。

        言谈之中,楚映之了解到,这位封公子是封太尉家的二子,因幼时大师算命,生来带灾,有克父克母之相,便被从小养在寺庙中,近日才被接回邑城。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手上带着一串檀珠。”

        楚映之恍然大悟,复又愤愤不平地说道,“这算哪门子的大师!人人都光着身子来到世上,谁带灾,谁带祸,还能凭脸上一对儿招子看出来不成?什么八字命理,佛道之流,我从来不信,我的人生,何必听别人妄言!

        估计令尊是遇到什么骗子了,害得公子从小远离双亲,哎!江湖骗子真真害人不浅!”

        时人信奉鬼神之流,楚映之的番话堪称惊世骇俗。忽然,封闲笑了,说道,“早就听闻楚国三王子敏思擅辩,不流于世俗,果然……

        名不虚传!”

        “额……恐怕不是什么好名声吧?”楚映之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聚贤楼一辩,楚国三王子机敏擅辩被世人所闻,原本有一个好开局,可他这人随性惯了,不喜应酬交际,久而久之,不免有人觉得他高傲自大,加上后来传出和太子的桃色绯闻,他不觉得自己能在秦国有什么好名声。

        封闲笑着摇摇头,并不答话,只见他修长的手指握紧酒杯,在空中做了一个敬酒姿势,楚映之不甘落后,依样举起来,连干三杯,直呼过瘾。

        “这酒……醉人,少喝点。”已经喝红脸的楚映之劝道,殊不知在面色如常的封闲面前,他反而像那个喝醉的。

        封闲沏了杯茶,不动声色地换了他的酒杯,淡淡说道,“我酒量尚可,倒是公子,脸上都喝出红印了,不要逞强为好。”

        笑话!他酒量好的很好么,怎么会被区区几杯薄酒灌醉?

        楚映之不信,并且感觉受到了侮辱,直到对方指出他的红印子在额头上。

        难道又是那个?!!!

        现在没有铜镜,他看不到额头的情况,单从对方的描述中,他就知道,那个奇怪的红痕又出来了!

        这东西不疼不痒,楚映之都快把它忘了,今天这一遭儿,让他猛然警觉,还有一把刀悬挂在头顶,不知什么时候落下。

        他心里苦闷,不知道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让秦国所有御医都束手无策,他的老师柳先生倒是来了信,说是像前朝的一种蛊,让楚映之更加胆战心惊,他虽然不怕死,可也不想死的稀里糊涂。

        封闲仔细端详那一抹红痕,是淡淡的粉色,小小一团印在少年眉心,给他平添了几分妖冶。楚映之被看的不好意思,想要抬手遮住它,却听封闲说道,“既然不痛不痒,君无需太过在意,顺其自然就好。

        如果是毒,自然有解药,如若是蛊,也不用害怕,并非所有的蛊都是坏的,有的蛊虫能强身健体,甚至有延年益寿之效,既然这么多年都没事,好蛊的可能性更大。”

        楚映之只当他在安慰自己,并没有放在心上,封闲却一脸认真,“我幼时跟师傅学过些药理,君看起来面色红润,眉目清朗,不像中毒的样子。等我回头翻翻医书,说不定能找到法子。”

        初见时楚映之就对封闲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后来对方又有借剑之恩,加上这一番话,楚映之对他的好感度直线上升,直接从“公子”变成了“封兄”,越聊越投机,转眼间已暮色低垂。

        见楚映之频频望向窗外,封闲识趣地提出道别,且给了楚映之一份名帖,说可凭借此物去太尉府寻他。

        信物收了,自己也应当回礼,可楚映之往怀里一模,除了一颗圆溜溜的李子,什么也没有摸到,这就尴尬了,而且他住在太子府,身上也没什么信物能让人随便出入,没办法,他苦着一张脸,把李子拿出来。

        “不好意思,我今天出门匆忙,没带什么东西。这是我从故人那里……拿到的李子,这时候正甜,给封兄尝个鲜。”

        封闲含笑接过,并没有任何不虞的神色,楚映之放了心,抱拳道别。

        看着少年的背影逐渐远去,封闲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周身气质陡然变的清冷,把玩着手中的紫红色的果实,眼神晦涩难明。

        “原来这就是你看中的人?”

        “确实有趣。”

        ————

        因为昨日喝多了酒,楚映之这一觉睡得很沉,直到流萤敲了三次门才悠悠转醒,看到他睡眼朦胧的样子,流萤不禁碎碎念道,“我的好主子唉,快醒醒,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喜娘都门口啦。”

        楚映之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道,“什么日子?不就是太子纳侧妃么,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侧妃的弟弟。”

        这话说的,让流萤无从反驳。身为楚映之的贴身侍女,她自然知道这场大婚的内幕,初时惊异,后来仔细一想,想到太子殿下和她家主子相处的点点滴滴,竟觉得十分合理,忙前忙后的,此楚映之本人都上心。

        楚映之被流萤拖着净了面,换了嫁衣,喜娘才被允许进来。这是秦渊亲自找的人,早已被吩咐过,所以见到特殊的“新娘子”毫无异色,笑盈盈地说道,“老婆子做这行十几年,第一次见这么标志的新人,听说聘礼足足用了九驾马车,嗬~那排场,再找不到比您更尊贵的了。”

        见“新娘子”反应淡淡,喜娘有心卖个好,趁着梳发髻的空儿低声说道,“虽然齐侧妃和您一天入府,可她那边全是礼官操持,哪儿像您,殿下恨不得亲力亲为,这孰轻孰重,一眼就明了,您的好日子且在后头呢。”

        在喜娘看来,太子爱极了少年,冒天下之大不韪,给了他一个不容于世俗的大礼,楚映之却觉得麻烦与吵闹,他只当自己是个吉祥物,任由喜娘装扮,盖头盖下,眼前一片殷红,随着尖锐地一声,“新娘子出门!”被扶着上了花轿。

        太子娶妻,是秦国的一大盛世事,百姓们一个个探着脑袋,目送着送亲的队伍,乐器声、嘈杂声此起彼伏,楚映之被吵的脑仁儿疼,忍不住掀下盖头,揉了揉脑袋,突然,声音在一瞬间全部消失了,周围一片寂静,轿子也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楚映之心生疑惑,正准备掀起帘子看看,却听到一阵齐声的呼喊,“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子?!!

        通过帘子的缝隙,他隐约看到骏马之上高大的身影和他紧绷的下巴,他……居然真的来迎亲了。楚映之顿时五味杂陈,神色复杂。

        之前秦渊虽提过这件事,但他没放在心上,太子不同旁人,他是秦国储君,娶妻纳妾皆有规制,历代储君皆得按规矩行事。

        而秦渊又是出了名的重礼节,不管他私下里怎么狂傲阴狠,面子上总不会让人挑出错。他苦心经营多年的名声,如今却因亲迎侧妃有了瑕疵。

        是……为了我么?楚映之惘然。

        ……

        秦渊看了眼轿子,隔着帘子都能想象到少年无奈抓狂的样子,他轻勾嘴角,周围人声吵闹,他却出奇地平静,仿佛天地之间只有他和少年,皇天后土所鉴,今日,他们成婚了。

        有太子殿下坐镇,一路上的喧嚣声小了许多。他做到了他承诺的,带着楚映之走过玄武门,拜了秦王和王后,直到被送到新房,楚映之还是懵的,这……纳侧妃这么繁琐的么,他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而与他同一天入府,仅仅被一顶轿子抬进府,从头到尾连秦渊面都没见到的齐婉儿,在得知今晚太子宿在楚侧妃院子里时,再也绷不住温顺恭良的面孔,狠狠砸了手边的红烛。

        “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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