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老师
“殿下不可！”楚映之惊慌失色，像个小媳妇儿似地，死死抵住秦渊的胸膛。
“别闹。”秦渊以为少年恃宠生娇，眉头一拧，面露不虞。
这……这叫什么事儿啊！
楚映之欲哭无泪，他现在解释还来得及不？太子殿下向来霸道专制，要是知道实际是场乌龙，是他自作多情，他会不会被暴怒的太子殿下打出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楚映之自诩没有勇气承受秦渊的火，思索片刻，斟酌地说道，“非我不愿和太子……亲近，只是我刚受了伤，身子不爽，恐怕服侍不好殿下……”
“你把孤当成什么人了。”秦渊脸色一黑，直想动手敲他的脑壳，看着包着一圈白布才作罢。
楚映之一楞，难道他想岔了，太子刚才不是要……那个？
他听秦渊继续说道，“你年纪尚小，当好好修身养性，不要总记挂这档子事。”
楚映之倍感冤枉，谁记挂了！明明是太子殿下先对他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竟还伸手抱他，不能怪他往歪处想。
还有，太子殿下，敢不敢把手从我腰间拿走，我要是女子，你这就是明晃晃地轻薄！嘴上正人君子，背地里行事却不甚光明磊落。
哼，伪君子！
眼下伪君子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摁着他的肩，把楚映之整个人圈在怀里，语重心长地说道，“色是刮骨钢刀，你年纪小，心思不定，万万不可沉迷。”
楚映之嘴角抽搐，奈何自己胳膊拧不过大腿，只能忍气吞声，“殿下说、的、是！”
秦渊看着“乖巧”的少年，心道，他小小年纪，远离故国，只有我一人可依靠。如今跟了我，必然不许他再亲近女人，自己又无法给他名分，那给他一夕欢愉又何妨。
于是说道，“不过，你要是想，孤可以满足你……”
“我不想！”楚映之急忙打断，他以前怎么不知道，秦国堂堂太子殿下这般不要脸！
秦渊点头，“如此甚好。你且安安心心呆在孤身边，孤必不会亏待你。”
他说话的时候直直看着楚映之的眼睛，一向冷冽的眼眸中竟有了一丝温柔。
温柔？太子殿下竟也会有那种情绪吗，是因为……他？
仿佛受了蛊惑一般，楚映之伸出手，虚虚遮住了他的眼睛。
“胡闹。”秦渊抓住他的手，语气带着连自己都察觉不出来的宠溺，低头看少年笑的开怀，粉色的唇瓣一张一合，十分诱人，秦渊也不知怎么想的，猛的把人往怀里一扯，覆上了柔软的唇……
“唔……”
陌生的气息侵略而来，楚映之感觉都要窒息了，柔软的唇瓣被粗暴碾压着，牙关被撬开，他被迫张开嘴，被男人含着舌头欺负。
一吻而毕，楚映之已脸色绯红，气喘吁吁，浑身发软地瘫在他怀里，而始作俑者除了气息有些不稳，一切如常，他有些不忿，低声暗骂，“禽兽！禽兽！”
两人挨的极近，秦渊自然听到了，他微微挑眉，“你不喜欢？”
明明刚才享受的紧，还回应了他。
楚映之无言以对，一时被男色迷昏了头脑，色令智昏。不过他嘴巴不饶人，梗着脖子说道，“刚才殿下还说色是刮骨钢刀，怎么转头就忘了！”
“确实，你年纪小，不可沉迷此道。”言外之意就是他秦渊可以，自己不行？楚映之再次被某人的厚脸皮惊到了。
“殿下可否把我放开。”楚映之语气闷闷，人家位高权重又不要脸皮，他惹不起，总躲得起。
刚才一脸正气的太子殿下没有放开他，反而抚上了他的额头，楚映之刚想出言嘲讽，却听秦渊问道，“这里，疼吗？”
楚映之以为问的是自己的伤势，便回答道，“早就不痛了。”
“那为何这么红？”
楚映之一脸懵逼，待拿出镜子一照，他也惊了，他的眉心一片殷红，衬着雪白的肤色，像雪地里盛放的梅花。
几次三番出现异样，楚映之神经再大条也察觉出不对劲儿了。秦渊敛眉沉思，他亲眼看着少年眉心出现一丝红痕，眼睁睁看着它逐渐变红，回想起以往的蛛丝马迹，秦渊当即对外吩咐，“宣柳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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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映之晕晕乎乎被把完脉，瞅瞅山羊胡子老先生，又瞅瞅太子殿下，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太子把教书先生找来给他看病，而且还十分信任这个教书先生。
“老师，你还会医术啊？”楚映之狐疑地看着柳先生，简直把“我不相信你”五个大字刻在脑门上。
“你这小子！”柳先生冷哼一声，他知道楚映之跳脱地性子，并不在意，却是秦渊从旁敲打，让他规矩点。
楚映之吐吐舌头，不以为意，看着少年粉嫩的小舌，秦渊眼神一暗，吓得楚映之连忙转过头去。
秦渊笑了笑，对柳先生说道，“老师，他怎么样？”
楚映之一惊，原来柳先生竟是太子的老师？！
柳先生面色凝重，又细细问他别处有无异常，楚映之说这个东西不疼不痒，要不是颜色艳丽，他根本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听完，柳先生捋着胡须沉思良久，对秦渊说道，“殿下，老夫年轻时曾在一份卷轴上看到过这种案例，但是时间久远，具体细则已经记不清了，待我回去查看一番，方能有结果。”
“如果殿下舍得，让映之公子和我同去最佳。”
秦渊皱眉，“路途遥远，他身子弱，怕是受不住，烦劳老师走一趟。”
楚映之看着他们一来一回，就决定了自己的去留，心中不忿，都没有人来问问他这个当事人的意见吗！故意说道，“谁说我身子弱了，我一顿能吃两只烧鹅，强健的很！”
秦渊失笑，“别闹，老师的家很远。”
“有多远？”
“北郡。”
楚映之眼前一亮，正好！他去顾侍卫玩儿。
顾侍卫也忒不地道，说走就走了，连个道别都没有。不过他记得城门之恩，就不和他计较了。
秦渊闻言脸色一黑，咬牙切齿地说道，“想、都、别、想”
他绝不会让两人再见面！
看着他们的相处模式，柳先生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道，“也罢，恰好老夫在此地的任务已然结束了，我来走一遭。”
楚映之不明所以，秦渊却眸光一闪，沉思起来。
当初他怀疑楚映之是别国的细作，便让自己的老师柳先生去摸他的底细，谁也没想到他们能走到这一步，秦渊笑了笑，问道，“老师当初的话还算数么？”
他指的是让楚映之拜柳先生为师的事，当初还是柳先生提出，他因为身份他拒绝了，现在么……他想把最好的都给少年。
柳先生本就喜欢这个机灵的楚国公子，自然同意，两人愉快地达成了共识，留下楚映之一脸懵逼。
怎么回事？他们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话，然后自己突然就多了个老师？
等到他知道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小老头儿竟是秦国著名大儒柳先生的时候，更是惊的目瞪口呆。
“愣着干什么，去磕头。”
听到秦渊的声音，他一激灵，回过神来，恭恭敬敬地朝着柳先生磕了三个响头，“学生拜见老师！”
楚映之不笨，略一思索就知道了其中的关窍，柳先生是当代大儒，在儒生中地位奇高，且看刚才的情况，他医术还十分高明，拜这样的人为师，他简直赚翻了！
而且，经过前段时间的相处，这个山羊胡子老头儿，虽然严厉了些，在闲余时间，他们聊的十分投机。尤其是他在别国的所见所闻，让楚映之听的津津有味，所以，拜柳先生为师，他心服口服。
看着一脸乖巧的新学生，柳先生心里高兴，却故意板这个脸说道，“以后再打瞌睡，老夫可就能明正言顺打板子了，唉，这几天不动戒尺，手怪痒的。”
楚映之一下子跳起来，躲到秦渊身后，只露出半边脑袋，“不行不行，太子殿下会护着我的。”
秦渊微微一笑，“老师有命，学生不敢不从。”
楚映之：！！！
在一阵调笑声中，他的思绪忽然飘远，他是柳先生的弟子，太子也是柳先生的弟子，那么太子殿下是不是就是他的……师兄？
——————
柳先生走的那天，楚映之也被解了禁，他送老师到了城门口，看着熟悉的城门，想起当初出城时的决绝，不过月余，却已物是人非，令人唏嘘。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就到这儿吧。”柳先生穿着一身青色布衣，驾着一辆马车悠悠往前走，虽然已生白发，却精神矍铄。
楚映之不由道，“真羡慕老师，如此潇洒。”
“哈哈哈，待日后有机会，为师带你周游列国，吃赵国的佳肴，赏齐国的歌舞，品楚国的书画，岂不快哉！”
柳先生本是好意，可楚映之听到“楚国”两个字暗了眸色，心想，王姐不要我了，我回楚国只会给她添麻烦，还不如老老实实呆在秦国，好歹这里还有太子殿下。
不知不觉间，在他不曾察觉的时候，秦渊已经霸占了他所有的生活，悄然取代楚瑶的位置。
最后，柳先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你不要怕，为师一定找到法子救你。”
楚映之笑着答应，却不知这对师徒，再见面已是物是人非，沧海桑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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