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如果可以司屿想屏蔽自己所有的感官,她真的太棘手,太可怕了。理智在崩溃的边缘游移。
舒小棠却觉得他还不够煎熬,逼近那双琥珀色的眸子,轻盈的呼吸扰乱着心跳,“你可真是,口是心非。”
“……”司屿咬着牙关,像个雕塑一样一动也不敢动,最后他几乎拼尽最后一丝理智——落荒而逃!!!
门板晃动,周遭寂静,舒小棠一脸懵逼地站在原地,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在无声地嘲笑她:你又失败了!
双手紧握成拳,舒小棠眼里闪过一丝挣扎与决绝,她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衬衣被撕开,银色的扣子在地上蹦跳,双手探入发丝之间,用力揉搓,尖锐的指甲划过锁骨,一副凌虐的画面出现在舒小棠身上,她就这么凌乱不堪地走了出去。
蔚冬簌刚好端着牛奶从厨房里出来,看到舒小棠这幅样子,霍然惊了一下,“卧槽,你这是怎么了?”刚说完就福至心灵地想到了儿子刚才匆忙跑上楼的样子,“该不会是我儿子干的吧?”
舒小棠双眼无神地朝门外走去,仿佛没听到蔚冬簌的话一般,蔚冬簌吓了一跳,急忙拦住她,“孩子,你别想不开啊!阿姨这就给你教训那小子去,绝对不会让他丫的白吃霸王餐,你先等一会儿啊!”说完蔚冬簌将牛奶往桌上一放,杀气腾腾地飞奔上楼,整个别墅回荡着她怒火冲天的声音,“樱庭湛,你给老娘出来,你这些年的教养都吃到狗肚子里了?”
蔚冬簌杀进司屿卧房的时候见他还躺在床上看天花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人家小姑娘被你折腾成那副模样,你还好意思躺着,待会儿老老实实跟人家道歉,该担的责任就好好担着,要是敢做渣男,看我怎么收拾你。”
司屿被拖出来的时候一脸莫名其妙,这一个两个的都不让他清静,果然他爸说的一点没错,女人真麻烦!
蔚冬簌见他不吭声,以为是他不想负责,于是更怒了,“你老牛吃嫩草占人家小姑娘便宜就算了,啃了草还不想负责?我以前怎么没觉得你这么禽兽呢?该不会是沐陵献那死八婆把你教坏了吧?”
蔚冬簌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沐陵献从小就跟她不对付,要是能把司屿教好了才怪呢!!
司屿连开口发问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自己亲妈拽到了大厅,而原本应该在大厅等着的舒小棠不见了踪影,蔚冬簌惊道:“糟了,那姑娘该不会想不开吧?”
刚说完只见身侧人影一闪,司屿已经冲了出去,蔚冬簌嘴角噙笑欣慰地点点头,“臭小子,总算还有那么一点人情味。”说完就悠哉游哉地端着牛奶上了楼,她要好好睡个美容觉。
漆黑的林荫小道上,路灯稀疏微弱,穿着白衣的女孩赤脚走在前面,她披散着长发,双臂蔫蔫地下垂,如果配上特效音乐,只待女孩猛然回头,或许就是一幕惊悚片。
舒小棠走得很慢,她在等身后的人追上来,她故意弄这一出不就是为了博可怜?要是走太快了万一他找不到怎么办?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舒小棠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想着待会儿该以什么凄惨的表情面对他比较好?梨花带雨?还是撕心裂肺?
身后的脚步声愈发急促,不过刹那,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搭在舒小棠肩头。
“美女,大半夜的你怎么一个人在外面?”
舒小棠期待的心情在听到陌生的声音时瞬间分崩离析,她回头看着那张可以令很多女人投怀送抱的混血脸,瞬间脸色阴沉,她挥开肩上的手,冷声道:“我想在哪就在哪,要你多管。”
凯利自然而然地收回手,丝毫不觉尴尬,反倒颇有兴味地打量着舒小棠,凌乱而性感,她这样子真是美极了,让人忍不住蠢蠢欲动。
“原来是司太太。司太太这么晚了跑出来,该不会是和先生吵架了吧?”凯利低头凑近,仿佛能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美好而令人悸动。
舒小棠忍着心里的恶寒后退一步,抬头看向凯利的眼神冰冷而防备,连说话的语气也不自觉地带了狠劲,“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你最好离我远一点。”
她越是这样,凯利越兴奋,够劲,玩起来一定很爽。不过他并不急,好的猎人通常都很有耐心,“我知道一个可以放松心情的地方,司太太想去吗?”
“现在能让我放松心情的就只有司先生,你能把他带过来吗?”舒小棠冷冰冰地回道,他还真把她当傻子了,像他这样心里龌龊又肮脏的男人她见多了。
凯利微笑着道:“好啊,我带你去找他。”说着就要伸手拉舒小棠。
舒小棠毫不犹豫“啪”地给了他一巴掌,在凯利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紧接着又扇了两巴掌,“我突然又觉得打人也可以放松心情,不一定要司先生,你也行。”舒小棠冷笑着,眼里满是嘲讽鄙夷。
凯利拉斐尔,从小众星捧月一般的存在,原本他可以舒舒服服地待在国外豪华大别墅,有香槟啤酒有比基尼美女还有游艇赛车,如今却因为他那个贪得无厌的姐姐,只能龟缩在z国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三线小城市。
更可气的是,他还要被人扇耳光子!!
怒极之下,凯利握着拳头朝舒小棠挥去,舒小棠躲闪不及,下意识地闭眼,过了一会儿身上没等到拳头的击打,却听到一声闷哼,再睁眼凯利已经躺在五米外的地上。
而她身前站着一道颀长的身影。
舒小棠默不作声地看着他,等他先开口。司屿上下扫了舒小棠一眼,拧着眉怒道:“舒小棠,你不知道大晚上穿成这样跑出来会有危险吗?”
“反正你又不在意。”舒小棠转头又要往外走,却被身后的人一把拽住,“跟我回去。”
舒小棠赌气似的甩开他,“我不回去。”她直直盯着他,带着逼迫的意味开口道:“除非你告诉我,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我只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她一副你不说我就不回去的架势。
司屿沉默良久,在舒小棠不妥协的注视下,他走近一步,轻轻拥抱着她,“如果愿意被靠近也是一种喜欢的话,那我想,是的。”
从他救下她的那一刻,就已经有了今日的预感,如果真要追究吸引他的是哪一点的话?大概是她拿着刀拼尽全力想要活着的瞬间。
就像沙漠里干涸濒死的枯杨,顽强而倔强地争取每一丝存活的机会。
这种对生命的极度渴求,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受到了。
舒小棠无疑是倔强而固执的,她不止对生命渴求,对自己喜欢的人也渴求,甚至在静悄悄地阴暗角落里,占有欲和掌控欲肆意生长。
在听到司屿肯定的答案后,舒小棠并没有惊讶或惊喜,她脸上浮现浅浅的且自信的笑容,“让你说句实话可真不容易。”
无论司屿表现得有多冷漠,也掩饰不了他对她的包容和善意。
出于良好的教养?可能有一部分。但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无下限的包容,就不只是教养这么简单了,往往隐藏在背后的是那么一丝微弱的且不容易被察觉的心动。
而舒小棠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窥探人心,她可以无限放大他的心动,这就是她一直以来肆无忌惮的底气。
司屿深深地叹了一口,带着如释重负般的解脱,“所以我最近一直在想,如果当初没有救你该多好,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感到苦恼。”
舒小棠双眼闪动着光芒,抬头仰望着他,“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司屿眼含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他很想告诉她,这世上有如果,有很多事情都可以被改变,可是他不会那样做。因为眼前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抬手抚平舒小棠凌乱的头发,又将她的衣扣系好,“回去吧。”他拉着她的手往回走。
在经过凯利身边时,舒小棠冷冰冰地瞥了一眼,问道:“就让他躺在这?不会出事吧?”
“他不会有事的。”司屿特地往地上看了眼,那人熟悉的五官渐渐和脑海里某个人重合,血腥阴暗的画面也随之而来。可他记得很清楚,那个人已经死了。
被安予臣的部下撕成了几块,连脑袋和五脏都被烧成了灰,而那具残留的尸体现在依然被冰封在北极的雪层之下。
也许只是长得比较像而已?司屿收回视线,他回去得好好跟安予臣确认一下。
“你认识他?”舒小棠问道,司屿的脸色依然冷淡无波,但那双沉思的眼睛透露了一切。
“他长得比较像我的一个老朋友。”司屿随口回道,他边说边加快了步伐,打开房门,将舒小棠推进卧室,“这衣服不适合你,你换一件比较好。”
舒小棠双手放在衬衫衣领处,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可我怎么觉得,你是有点心虚呢?”
回应她的只是一个离开的背影,在白衬衫落地之前,他果断离开了这间令他不安的卧室。
“越是这样,我越好奇你接下来的反应!”舒小棠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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