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祭品
顾长平最后还是选择跟在穆清身后与之一同跟随乐宗弟子离开小苑。
见直言应答自己‘不好奇’的顾长平片刻后又跟上来，穆清与之视线相对时只是挑了下眉头，没有追问缘由。
毕竟对方当时回答用的是‘不好奇’，并没有说不会跟来。
顾长平非常清楚依靠穆清与自己所习术式根本没办法避开乐宗三长老成功潜出小苑，今晚能这般顺利出去全是因为借了温书宴的‘势’。
既然前辈想让他们跟着出去……
“前辈难道也想知道封家发生的事情？”顾长平不解低语。
“但凡与几家大派沾上关系的事情，前辈似乎都有点兴趣。”穆清早就察觉到温书宴看似什么都没放在心上，其实早就暗暗观察着局势。
不然也不会每次遇到与这几家大派有关之事时都那么有耐心听顾长平和自己的讨论。
“为什么？”顾长平想不明白。
穆清一下子被顾长平这句问住，他思索片刻后迟疑道：“或许是想提前了解将来的生意对象？”
“原来如此。”顾长平不假思索颔首。
与几家大派做生意不仅道路稳妥且能赚到的灵石也比一些资源紧缺的小门小派要多。
“前辈气度不凡，只要前辈愿意在全门派大比会上露面，定会有大派之人上前结交。”顾长平认真顺着穆清给出的方向思索，“先维系好关系，将来不愁做不成生意。”
穆清：“想法是不错，但前辈看起来像是会妥善与人维持好关系的样子吗？”
“……”顾长平陷入深思。
“我们要想长时间跟在前辈身边学习，一定要适时表现出价值。”
“为什么是‘我们’？”这一回，顾长平反应过来。
“咳——”穆清避开顾长平的打量，强行转移话题：“我们到封家了。”
穆清话题一转，顾长平也没办法再继续追问。现今先查清封家事情与乐宗叶家之间的关联更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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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苑幽静，当最后一声子落，二楼半晌再无任何响声。
“和局。”宁缚曦开口打破了安静。
“嗯。”温书宴颔首。
“真可惜。”宁缚曦神情肃穆，“还以为能赢你一局。”
“赢我做什么？”温书宴了解千年前的艳绝宁缚曦，却不了解千年后的仙主宁缚曦。
对方先是坦诚自己的‘死而复生’是因布局，也坦言这个时代如此多剑修追捧‘温书宴’也因他的有意操作。
但凡温书宴贪生图誉宁缚曦早已稳稳拿捏住他。
“想让你替我办一件事。”宁缚曦也不遮掩，“自从太行剑宗那位日夜窥探‘天机’的小道说破临仙梯随时可能会关闭，那几家老东西每天都在找机会要把我‘献祭’，取我灵丹给这天地续灵气，以助他们继续修行。”
即便温书宴早就猜到这件事，但从宁缚曦口中说出来，他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临仙梯的尽头真的是仙界？”温书宴想象不出来，能用献祭道友之法踏上大道之人真的能够被天道承认成仙？
如果那些人真的成仙，会是怎样的仙？
温书宴忽然就想起当年先生曾提过的一句话——‘仙人观念无对错’。
仙人与遇事都讲究个是非对错的凡人不同。所以哪怕是从凡胎诞生而出也应该在选择踏上寻仙问道一途之后铭刻这点，往后遇事少计较对错。
然而温书宴一直都觉得先生这番说法是错误的。
他们这些人哪怕踏入这修仙道途，却仍是身处凡界。遇到事情还是要讲究是非对错，若凡事对错不计较，站在错误那一端助纣为虐，最后因果缠绕己身终还是要自食其果。
“不知。”宁缚曦卡在临仙境已经有一段时间，而今下界灵气薄弱，他的渡劫期也就这段时间了……
“或许最后一场渡劫都是个幌子，修道尽头根本没有仙界。”宁缚曦嘴角笑意很淡，很冷。
“要我做什么？”温书宴不想深思这件事，他归来只想做一件事。
炼化剑鞘给本命剑。
其它事情只要不会让自己丢掉性命，影响炼化剑鞘……
“对现在的你而言非常简单。”自看到温书宴和那两名小辈关系相处不错后，宁缚曦原本觉得非常难的事情，对现在有别于以往行事风格的温书宴而言，并不困难。
“保护好那些资质不错的小辈。”宁缚曦缓声道。
温书宴皱眉，“就这？”
“别和他们一起胡闹得太厉害。”宁缚曦想到云都门下的小镇上‘事故’，“泽游要拿走就干净利落地拿走，别闹得太大动静。一次两次都让事情脱离控制，即便是‘仙主’也不好收场。”
这是在提前告诫自己要低调？
“不如你现在打开灵器库，让我带泽游先行离去。”温书宴忽然觉得宁缚曦确实人如其名，办的每件事都有些作茧自缚的成分在内。
若不是他闲得无事将自己的名气闹得无人不晓，带走泽游并让它被一群剑修惦记着，事情也不至于发展到需要顾虑面子是否能够保全。
“老前辈误会了。”宁缚曦抬手一挥，桌面上的棋盘被收起，被两盏散发着沁人心脾仙酿替代。
宁缚曦一勾手，其中一盏仙酿就从桌面浮起飘向温书宴。
温书宴的花样没有宁缚曦那么多，抬手接过他递来的仙酿后就放回桌面，“我不喝酒。”
“是吗。”宁缚曦面色清冷。
“继续。刚才说到我‘误会了’……我究竟误会了什么？”难得能遇见可以解答自己疑惑之人，温书宴可不想刚被解答完归来后的困惑又莫名其妙被新冒出的问题困扰。
宁缚曦神色平静看着对自己称呼‘老前辈’接受良好的温书宴，“灵器库一开，万剑齐鸣，泽游定会感召到你的气息向你奔去——”
“我希望你不要露面，拿了泽游就离去。”宁缚曦话到这里想到了穆清与顾长平，“那两位小辈知道你来此目标，被他们看见不算。”
话到这里，温书宴不由开始佩服宁缚曦对自己所言的缜密。
如此之人若不是被惦记着修为，定能不沾此界一丝因果干净利落前往仙界。
若这个仙界真实存在……
“可以。”温书宴颔首应下。
“院里那位乐宗三长老今晚喝了不少‘佳酿’，不睡到大比结束是不会醒来。”宁缚曦说到这里时，人已起身。
“这些天就先委屈老前辈暂时伪作乐宗三长老，护着那些小辈顺利调查清楚封家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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