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元旦
晚自习的铃声已经响过，但是谁也没有先松开。温如栩感受到章惟钦揉了揉自己的后颈，听到他问：“想去顶楼看看吗？我有钥匙。”
前几个月学生会才换了届，章惟钦还把新的铭牌拿给他看过。一中不爱搞那些花里胡哨，铭牌上是白底黑字，但是很大气很精致。
知贤楼其实是以前的老教学楼，新楼修好后，这边就没什么用了，电梯都已经被杂物堵住。
这楼平时基本也就是学生组织开会用，顶楼分给了学生会，二楼和三楼的大教室分别给了学代会和社团联合会。万衡以前还羡慕过学生会的顶楼，说落地窗风景好，顶楼视野佳，不像学代会的二楼往外看就是学校后山，被章惟钦堵了句你要是到了顶楼又得埋怨楼梯难爬。
一口气走到四楼，温如栩默默想，这确实是挺难爬的。章惟钦他们每周三都要来这儿开例会，也不嫌麻烦。
里面的布置和青年节前夕他们来这儿彩排的时候差不多，只不过中间多了一张会议桌。章惟钦进来后就锁了门，温如栩其实有点紧张。
但是章惟钦好像没什么不适应的，静静地抱了他一会儿。
温如栩默默记下，章惟钦好像很喜欢拥抱。
章惟钦懒洋洋地说着：“这会议桌还是我们找王主任讨来的，他一个主任，连这么点东西都舍不得，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爱惜。”
温如栩笑着说：“怎么，他连你都不放心？”
章惟钦握着他的肩膀：“就是我他才不放心呢。”
“怎么会？”温如栩诧异道。
章惟钦揉了揉他的脸：“我早说了我没你想得那么优秀。”
本来就是没话找话才聊这个，说完这一句，温如栩看着章惟钦的眼神，有点想往后退。
章惟钦看着对方漂亮的眼睛，再也忍不住心中悸动，直接亲了上去。
梦里他亲过这双眼睛千百回，可直到这一刻感受到了对方真实的眼尾，他才发现它不止漂亮，更带着温如栩这个人特有的温软。
他沉默地亲吻着对方的眼尾、侧脸、下颌，贴得近的时候能感觉到对方微颤的眼睫划过自己的皮肤，带过一阵麻麻的痒意。
亲了一会儿之后，温如栩主动搂住了他的脖子，睁开眼睛看着他。章惟钦喉结滑动，会意地低了低头，下一秒就感觉到对方的唇贴了过来。
凉凉的，有点软。
主动亲过去已经用完了温如栩今天的勇气，贴完之后他就准备往后退，可是章惟钦已经强硬地托住了他的后脑勺，舌尖也探了过去。
温如栩轻轻张了张嘴，就感觉到对方长驱直入地进入了他的口腔，勾着他的舌尖。
温如栩笨拙地回勾。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温如栩觉得自己嘴里的氧气都被耗尽了，两人相缠的舌尖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温如栩喘气的时候，听到章惟钦说：“如栩，我爱你。”
温如栩曾经觉得章惟钦的声音像是月光下的湖泊，但是这一次，这一句里明显带着情丨欲的味道，带着磁性的声音仿佛雨滴般落到了温如栩心里。
他没想到章惟钦会说“我爱你”。
对他们十六七岁的年纪来说，“爱”这个字好像显得太沉重了。可是章惟钦就是这样的人，有的东西，他要么不会给，如果决定给了，那就一定要给最好最热烈的。
章惟钦看他不说话，又抬起温如栩的下颌，看着他的脸。片刻后，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把那张脸捧近了，才说：“如栩，初吻是现在。”
温如栩的脸霎时间红了个通透。
章惟钦却不想放过他，戏谑地说：“你是不是那时候就惦记着今天呢？嗯？你说你以前就喜欢我，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想亲我的？”
温如栩羞得很，一边说“我才没有”，一边又亲了上去，堵住了章惟钦的嘴。
章惟钦把人搂进怀里，这一次吻地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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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头，好像就停不下来了。只要是没有其他人，章惟钦和温如栩好像就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触碰对方的欲望。章惟钦小时候在一中钻过的那些地方统统成了他们亲吻的地点，教学楼靠外墙那边少有人走的楼梯、晚上操场旁边的小树林、甚至是没有其他人在的教室。不过最常去的还是知贤楼顶层。
晚上的时候，温如栩和他们一起走出校门，徐文谦或许是察觉到了什么，每次都带着万衡在前面走得很快，让他们俩在后面慢慢压马路，弄得万衡不知所以。
这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晚上有几颗星斗点缀着夜空。高大的悬铃木温柔地摇晃着枝叶，底下的路灯很亮，照出一双少年人的影子。
温如栩习惯走右边，有滑板社的社员趁着晚上出来玩，一阵风似的就过去了。章惟钦把他往自己这边拉了拉，然后把手臂放在了温如栩肩膀上。
学校里勾肩搭背的男生多了去了，也没人会多想。
章惟钦问温如栩：“你爸最近还经常出差吗？”
从9月底到11月底，温常华忙了快两个月。
“没，他最近恢复正常作息了。”温如栩说完，又感慨似的说道，“可能那个大单终于结束了吧。”
章惟钦“嗯”了一声，也不是回答，就是吱个声表示自己在听。
“对了，”章惟钦忽然想到什么，“如栩，我还没问过你，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温如栩笑了笑，像是早就知道他会问这个：“要不你猜一猜？”
章惟钦说：“我觉得应该是高一下换同桌的时候吧。”
“不是”，温如栩道，“再猜？”
章惟钦看他笑得狡黠，就知道答案肯定不好猜，果然后面再猜了几个时间点也都不对。
前面就是岔路口，温如栩对他说完再见，又说：“晚上回去慢慢想吧！”
章惟钦无奈地笑了笑，却没急着回家，站在原地等了会儿，看见温如栩高兴地往人行道走过去，等红灯的时候还不忘回头对他挥手。
开始谈恋爱之后，温如栩比以前要鲜活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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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学校不放假，但是晚上各班要分别办晚会。程姝的原话是不用太看重，自己班里热闹热闹就行，但是班长陆新远和文艺委员还是正儿八经地组织了一下，最后还真做出了一串节目表。
为了活跃气氛，陆新远在男生里选了万衡和周游主持，女生里选了佟薇和姚诗涵主持，结果这可把周游给激动坏了，为了报答陆新远的“知遇之恩”，硬是拉着温如栩他们凑了个朗诵节目，抽顺序的时候还好巧不巧地抽到了第一个。
朗诵这事儿没难度，他们顺顺当当地念完，也算是开了个好头。佟薇和姚诗涵开始请下一个节目，章惟钦和温如栩在靠窗的位置坐了。
为了留出表演的场地，他们把桌椅都移开了。怕大家在下面坐着无聊，陆新远他们还准备了瓜子和零食。
程姝这会儿也在下面坐着，和周围的学生在闲聊。见章惟钦和温如栩坐在那边小声讲话，很欣慰地觉得自己上学期把他们安排成同桌的决定实在是太正确了。
那时候他们两个没什么接触的机会，确实是有点王不见王的意思。程姝又碰见过几次温如栩盯着章惟钦看，还以为他真的对章惟钦有什么意见，这才把两人安排成了同桌。
章惟钦那个人她是知道的，性格很好，所以她觉得多半是温如栩对章惟钦有什么误会，两个人坐一起了，那以章惟钦的本事，误会自然就解开了。
瞧瞧，现在不就成了好朋友了。
看了一会儿，她知道自己在这儿学生毕竟还是不自在，就找了个借口出去了。章惟钦见她出了门，这才对温如栩说，咱们也出去逛逛。
各班都在办元旦晚会，两个人转来转去，还是转到了知贤楼。冬天了，楼前的海棠树枝干光秃秃的。温如栩想起高一下开学的时候，这树的样子也和如今差不多。结果转眼就是一年。
两人经过海棠树，最终还是往顶楼去。
“章……”
温如栩连一句完整的名字都没来得及叫，就已经被章惟钦转身抵在了门板上。
顶楼安的是深色防盗门，门身特别重，但是相应的，隔音效果也特别好。
章惟钦进来的时候没来得及开灯，室内一片黑暗。顾及到温如栩爱干净，他把左手垫在了温如栩后脑勺的位置，没让他碰到门。
学校里到处都是人，他们已经好几天没接吻了，因此章惟钦这天亲的很重。他的舌尖只先浅浅在温如栩嘴里探了一圈，然后就加重了力气，越吻越深。
他是无师自通，温如栩却还不太会换气，被亲了一小会儿就觉得舌根发麻，手上也开始不自觉地推拒。
章惟钦狠狠地亲了他一口，然后退开让人换气。对面的人因为心跳太快，呼吸也跟着加快，看起来像刚跑完三千米。
他用右手抬起温如栩的下颌，轻笑道：“放松点宝贝，别这么紧张。”
黑暗里两人都看不清彼此的神情，温如栩瞪了他一眼。明明什么都看不清，章惟钦却觉得那一眼有如实质。
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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