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喜欢
秋天的气温利于伤口恢复，温如栩很快就不用再上药。伤口表面结了一层痂，他好不容易忍住不去碰。
国庆假期很快就到，他们还是放五天，周游不知道从哪里听说高三只放一天，回到教室以后拍拍胸脯说幸好幸好。
章惟钦约温如栩一起去省图自习，温如栩当然同意，结果到了省图，其他人却不在。
“万衡他们不来吗？”
章惟钦说：“我只约了你。”
温如栩摸摸鼻子，替他找了个借口：“哦，也对，我听说万衡出去旅游散心了。”
两个人做作业都快，下午三点，所有作业便已完成。温如栩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提出回家，章惟钦像是看出了他在想什么，问道：“要去二楼书库看看吗？”
温如栩点点头。
他在中国文学的架子前面停下了脚步，旁边正好放着一个凳子。
他坐下去开始看。
章惟钦没拿书，靠在身后的墙上，看着身边的人。
温如栩觉得那目光太灼热了。
“你不看吗？”
章惟钦随手从书架上抽了一本。
章惟钦翻了一页就停住了，温如栩看了看那封面，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他那是一本言情小说。
应当是有人看完放错了地方。
但章惟钦接着翻下去了。
温如栩也就没说什么。
等温如栩看完了手里那一本薄薄的书，章惟钦也把那本两倍厚的小说看完了。
温如栩有些诧异：“你看得这么快？”
章惟钦把小说放回书架：“只看了前几章和大结局。”
温如栩笑着说：“哪有你这么看小说的？”
章惟钦挑眉：“不可以吗？”
“倒不是不行，只是爱情小说，好看的一般不都是过程吗？你这样看岂不是感受不到什么乐趣？”
章惟钦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他：“那自己谈一次岂不是更能感受到？”
温如栩不敢再答话了。
-
第二天温如栩要赶个稿子，编辑催着要。他原本已经打算好了在家里写，但是章惟钦又约了他。
他在心里纠结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去。
这天章惟钦穿了一件黑色的卫衣，他以前没见过，应当是新的。省图门口就是人行道，温如栩留意到有女孩子经过的时候回头看他。
也是，章惟钦的长相本来就很惹眼。
温如栩几步走过去，问：“等多久了？”
章惟钦递给他一杯奶茶：“没等多久。尝尝吗？我妈自己做的。”
温如栩接过，感叹了一声：“这次这个看起来很成功哎！”
之前他还在章惟钦家修养的时候邵莹莹就在研究了，只不过之前都是失败品，今天这一杯则从颜色到小料看起来都很正常。
章惟钦“嗯”了一声。
温如栩带着电脑，所以今天章惟钦没和他对着坐，而是坐在他旁边。
温如栩偏头看了一眼，章惟钦应该是在做竞赛题。
温如栩知道他在准备数学奥赛。
一时间，他身边只有纸张被风吹动的声音和章惟钦的呼吸声。
温如栩闭了闭眼，以前和章惟钦做同桌的时候也没觉得他的存在感这么强。
见他半天没动键盘，章惟钦低声问了句：“怎么？没灵感？”
温如栩摇摇头，继续打字了。
中午两个人一起去吃午饭，章惟钦还是坐在了温如栩身边。
“今天怎么不坐我对面了？”温如栩问。
章惟钦把目光从菜单移向温如栩的脸：“因为我想离你近一点。”
温如栩不敢问为什么要离我近一点，给自己倒了杯水，眼睛盯着杯子看。
之后无论章惟钦怎么约他出去他都一概拒绝了。
章惟钦没说，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错了意。
但是这样的章惟钦他真的招架不住。
-
化学课，李圆圆没回答出高敬怡的问题，高敬怡叫她同桌起来说。
温如栩站起来，声音是一贯的温润从容。
章惟钦在后排看着他的背影，挪不开眼。
下了课，迟钝如方旭也问：“惟哥，你盯着如栩看什么呢？他不是说伤口已经好全了吗？”
得，他连理由都替章惟钦想好了。
章惟钦道：“嗯，怕他为了让我安心才这么说，不盯着他我不放心。”
方旭觉得这个理由很有说服力。
就是章惟钦的眼神太有侵略性了。
下了课，温如栩去了厕所。女生厕所人挤人，男生厕所倒还好。他拧开洗手台的水龙头，看水流冲掉洗手液的泡沫。
其实上课的时候他也感觉到了那道视线，因为自己和章惟钦太过熟悉，他甚至觉得不用回头都能感觉到那是谁。
他已经躲了章惟钦快半个月了。
温如栩把手伸到烘干机下，心想章惟钦天天上课这么看就不怕成绩下降么！
谁料果然不能背后说人，他这边在心里吐槽，那边章惟钦就进了厕所。
温如栩立马准备出去。
“如栩，我有话跟你说。”
章惟钦走近。
温如栩犹豫了一下：“别在这儿说吧。”
章惟钦弹了弹他的脸，笑了：“想什么呢，周天我生日，温小少爷赏个光？”
温如栩觉得丢脸，匆匆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自从他们上了高二，周末就只放六个小时了，从周天中午十二点放到下午六点。
下午还得回学校，这次他们没开酒。不过就算开了温如栩这次也不敢喝。
温如栩扫了一眼，这次章惟钦把地点定在了饭店，也没请多少人，就他们玩得最好的五个。
他们提前出来了，蛋糕还没好。万衡在和章惟钦讲话，温如栩往后靠了靠，自以为隐蔽地看着章惟钦的侧脸。
徐文谦用手肘碰了碰他：“出什么神？”
温如栩笑：“没什么。”
他看了看不在状态的周游，问徐文谦：“他还没好？”
徐文谦摇摇头。
万衡和白茜茜分手后，周游仿佛终于认识到了自己对佟薇的感情。但万衡的感情结束地那么惨烈，他多少也有些物伤其类。
不过又岂止是他。
蛋糕终于到了，章惟钦吹了蜡烛许完愿，把切的第一块递给温如栩。
温如栩坐在他对面，万衡假装抱怨道：“惟哥你真是越来越偏心了！今天我才是坐在你身边的人！”
章惟钦把第二块递给徐文谦：“哦，所以呢？”
万衡把纸盘切来切去，说：“你太过分了。”
但是很快就被服务员上的菜吸引了目光。
吃完了饭，大家都不想这么快回教室，于是决定去外面逛一逛。
万衡的声音里带着怀念：“上一次出来逛街，还是和茜茜一起。那次我们在鱼霸天门口遇见了惟哥。”
他说：“哎，惟哥，你还记得吗？”
章惟钦当然记得，温如栩也记得。
章惟钦没回话，他自顾自地和周游说：“那时候我还对茜茜说，不知道她们女生怎么那么爱逛街，走得我脚都要断了。你猜怎么着？”
周游：“怎么着？”
“她当即就和我生气了！”万衡说，“她当时和我说，你去网吧打游戏的时候，我一个人坐旁边，看什么都没意思，我烦你了吗？我一想，也是，两个人在一起嘛，总是你爱这个我爱那个，相互体谅就好了。”
他又夸张地说：“哎，可惜世事无常啊，我还没来得及成为二十四孝好男友，我们就分手了。”
过了这么久，他到底是走出来了，都能把当初的事情当笑话讲。
温如栩走在后面，听着他说这些，抬眼看了看前面的章惟钦。不想章惟钦也正回头，他当即往周游身侧靠了靠。
章惟钦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下午五点，大家商量着回学校，章惟钦说：“嗯，你们回去吧，如栩，你留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其他人热热闹闹地走了，温如栩心想，果然，该来的躲不掉。
两个人又去了上次那条巷子，一直走到了中间，章惟钦还没开口。
温如栩正准备转身问，章惟钦就从后面抱住了他。
温如栩：……
章惟钦的拥抱真是从开始到现在都很难预料到。
他想转身，章惟钦却让他别动。
“就这样说吧，我知道你怕。”
章惟钦沉默了一阵，然后说：“如栩，为什么躲我？”
他感觉到面前的人抖了一下。
他有些懊恼，觉得这句话还是有些重了，正准备重新组织措辞，就听见怀里的人声音颤了颤：“我就是觉得，不真实。”
“章惟钦，我觉得你可能是弄错了。”
章惟钦伸手遮住了他的眼睛，感觉到对方的睫毛在自己手心里像小刷子一样扇过。
“我没弄错。喜欢就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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