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小孩
之玄刚踏进厨房，就听许珺讨论着：“再结合着盐、辣椒还有糖的用量，估摸应该是5个人。”
陈娇补充道：“对，而且堂屋里熏香味道似乎是沉香，一般是老人供佛用的。”
螣风饶有兴致看许珺二人讨论，瞧着之玄进来，道：“老白，看出什么了。”
之玄摇头：“该睡了。”
三人皆是一愣，惊讶看着他，没人感觉困了，之玄看起来也不像困的样子。
螣风：“？？？，老白，发什么疯？”
陈娇：“我是鬼。”言下之意，我也不用睡。
许珺：……，虽然我也不知道我算什么，但是我感觉应该不用睡。
之玄瞅着三人，最后指着许珺：“你身体虚弱，得多休息。”
好吧，确实，许珺缺魄嘛。
之玄关了门，还给门上了个插销，螣风简直觉得他神经了。
说是睡，几人就那么围着桌子一人一条板凳伏在桌子上。
许珺不知道其他几人睡着了没有，她脑子里半分睡意都没有，不过她还是一动也不动，白无常突然通知睡觉肯定有原因，那么这原因是什么呢？
实在睡不着，许珺睁眼，看见自己投在桌子上的影子，方向是朝左的。
朝左，朝左……
不对，桂树上的月亮明明是正对着这间厨房的，而自己是坐在正对门窗方向的板凳上，影子应该是正正投向自己胸口方向。
可是现在影子不对，到底哪里不对？
难道之玄早就发现不对，所以突然通知大家睡觉的？
“咚”一声，似乎是什么人从高处跳下来，许珺全神贯注听着。
“咚、咚、咚”，走路声从隔壁传来，1，2，3，4许珺屏住呼吸数着，然后听到“哗”一声，似乎抽拉出来什么重重的东西。
许珺耳力好像突然间变得灵敏异常，是因为院子里太静了吗？陷入思考中，许珺垂眸盯着桌面，又注意到桌子上的影子。
不对，这里的一切都不对劲。
注意力又被声音吸引，“嘘”……，持续了大约一分钟，又是“哗啦”一声，“咚咚”两声，然后过了大约1分钟，“砰”重重一声。
之后就再没有声音，许珺就在这反复琢磨中睡了过去。
等到她听到鸟叫的时候，还没睁眼就被之玄拉了下衣袖，她迷糊中睁眼正要出声，螣风给了她一个“嘘”的手势，许珺及时噤声，转眼一看，陈娇也已经醒了，瞪眼瞅着窗外。
许珺顺着她的视线看出去，太阳耀眼无比，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隔壁咚咚声传来，又急又重，是有人在小跑。
之玄和螣风对视一眼，四人就穿墙到了另一间挨近厨房的屋子里。
四人是照着在厨房的位置穿移过来的，此刻在床上就显得有些局促了，尤其是螣风，他原本是正对着许珺坐的，也就是背对着厨房窗户，此时已经在床边摇摇欲坠，他拉着脸给了之玄一个大大的白眼，张口就要骂，突然想起什么，于是又闭了回去。
之玄也不理会他的白眼，无所谓看他一眼，然后就听见螣风传音过来：“老白，你混蛋！”
几人调整位置，因着这屋里只有一张床，还是那种12米的木板床，于是只能齐齐坐在床沿上。
屋子里到处都是灰，地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看不出地板的本来模样，倒像是本来就是土层，之玄看着到处的灰尘，微微皱起了眉，他指尖结了个黑色的扫帚，一放，床上的灰连带几人衣服上的灰尘就没了。
那扫帚一样的符甚是可爱，陈娇和许珺相视一笑，显露小女孩的神态，之玄将这一幕收入眼底，不知想起了什么，眼里满是温柔。
猛然转回思绪的许珺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不觉有些失落，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之玄给她一种与别人不一样的感觉。
外面的动静大了起来，卧室里的人已经开了门，咚咚咚小跑着冲向厨房，开门，然后攒动板凳。
几人大气不出，透过窗子看出去，院子里一个小男孩穿着带补丁的衣服，戴着顶橙红色的帽子走向桂花树。
小孩手里拿着那个灶台上的苹果，一甩一甩走得稳当，到了桂花树下蹲下似乎在弄什么。
不待几人琢磨小孩手一动一动在倒腾什么，就听他稚嫩的声音传来：“小鸡，吃苹果。”
回想起灶台上的爪印，当时几人就猜测应该有鸡或者鸟，只是那爪印偏小，更像是鸟的，况且早晨的叫声也是鸟叫。
此时听到小孩讲话，几乎确定是小鸡。
小孩时蹲时站，小短腿挪来挪去，几人在他挪移间看清了他跟前的东西——一只黄鹂稳稳站在那里，时不时伸头啄一口，小孩咬几口又喂它一口，足足熬了半个多小时。
之前的那间屋子角度有些不好，于是之玄又带着几人穿到这面最靠近小男孩的屋子，这间也只有一张床，不过这次几人没功夫打量屋子。
转过来之后，螣风一落下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这喷嚏声动静有些大，许珺和陈娇搞不清这里的状况，心提了起来，急忙去观察小孩，生怕他听见，却发现小孩依旧兀自玩着。
于是螣风开口了：“我觉得他听不见我们说话。”
之玄：“应该是，这里是什么地方呢？”
螣风：“不知道，老白，我更好奇的是我们是怎么进来这地方的？”
之玄似乎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三魂交融加上你我二人的宝物。”
许珺听此猜测道：“所以将女是故意将我们引来的。”
之玄点头，许珺疑惑更深了：“那也就是说将女的目的确实不是换命了。”
螣风：“那个阵确实是换命阵，就是我看她既不是想换你的命，也不是换弟甲的命，那她到底想要什么？”
是啊，将女想要什么？
之玄想了会，问：“你们觉得这里有什么宝物吗？”
几人皆是摇头，除了怪怪的，这里和将女都不是一个朝代。
那边小男孩站起身，在院子里转了一圈，黄鹂跟在他旁边亦步亦趋。
螣风顿觉有趣，打趣道：“这只小黄鹂还真是活得像只鸡。”
这一幕太可爱，几人会心一笑。
之玄盯着小孩的影子，道：“你们看影子，太阳是以他为中心的。”
许珺刚刚也刻意观察了，小孩的影子一直在他的脚下，甚至连蹲在树下时也是有影子的，与他同行的黄鹂鸟的影子则随着位置不同会变动。
那就解释得通昨夜的月光了。
许珺补充：“昨天的月光也是。”
几人又齐齐抬头看太阳，发现太阳也是稳稳挂在桂树梢上，和月亮的位置分毫不差。
螣风开口总结：“所以这里的日月都是以这小孩为中心的。”
陈娇和许珺异口同声问：“什么人能创造这样的世界。”
之玄的回答很简洁：“神。”
螣风内心：还有半神，就像我。
许珺顺着话题问出了心中一直想问的问题：“你们是吗？”
之玄温和回道：“我不算。”
螣风一脸我也不是的表情，马上就转了话题，嚷道：“不对，光唠嗑了，小孩呢？”
他实在不好意思在真神面前卖弄自己的身份，万一以后对方想起来了，那他可就糗大了。
院子里哪还有小孩的身影，螣风性子急，又不怕惹事，丢下一句：“等着，我去找。”就出了屋子。
之玄“嗯”了一声回应他，似乎很习惯这样的情况，转而问许珺和陈娇：“你们饿吗？”
确实，这个点应该到吃早点的时候了，陈娇摇头，许珺犹豫了下才点头。
这时，螣风也回来了，他风风火火冲进门就嚷：“没人，不知道那小屁孩去哪了。”
之玄朝螣风点头示意知道了，然后就什么也没说，拉住他：“走，找点吃的。”
屋子里不用猜也知道没有吃的，于是几人准备出门，腾风是跑得最快的，已经到了门口推门，后面几人眼看他出不去，也就停了脚步。
之玄上前伸手朝大门探了探，门就在那里，也没上锁，就是无法碰到门。
他得出结论：“不是结界，只是被隔绝了。”
螣风也已经手上比划出个字符，字符长大成网状，将整个院子全探了一遍，收了手他似乎也料到了结局。
之玄依旧波澜不惊，沉稳说：“螣风，一起找找八门。”
随后他又询问陈娇：“你会风水八卦吗？”
陈娇：“会一点。”
之玄示意她说下去，陈娇冷静分析：“这是个一进院落的四合院，四合院还分北方和南方的，北方的主房一般坐北朝南，大门开向东南角，南方则是主房坐西向东，大门开在东北角。”
陈娇说完，大家都去注意大门的位置。
许珺不太懂这些，这大门似乎之前进来也没注意，她回想了一下，小男孩消失之前，她对大门毫无印象。
现在这门出现了，只是按陈娇的说法，这大门的位置不论是按北方还是南方四合院的构造都对不上，刚好与一般四合院的大门开口方向反的。
之玄打量了下说：“本来东南角应对应的是杜门，我们可以通过大门位置来判断，现在这里很多东西并不按常理来。”
言下之意，常理在这里不一定有用了。
许珺想起之前讨论的时间，猜测：“难道这里的方位也和时间一样是相反的？”
随后这个猜测被之玄否定了：“时间应该不是完全相反，而是按照小孩的作息来的。”
陈娇也若有所思：“其实除了大门的位置不对，目前确实是比较标准的四合院样式。”
那么哪些是可以按常理来，哪些又是不按常理来的呢？
之玄于是问：“你们有固定的睡眠时间吗？”
对啊，可以通过睡眠时长来推算现实大约几点。
可惜，许珺和陈娇都是摇头。
“不过，我可以大概推算。”许珺道。
螣风好奇：“你怎么推算？”毕竟连他和之玄都无法知道。
“我每天都会做梦，可以通过回忆梦境知道大概睡了多长时间。”
许珺静坐回忆梦境，之玄三人则继续寻找生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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