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心情不好来一炮
这种爱越是盲目，就越是执着，到了自身毫无道理可言的时候，反而矢志不渝了。——[法]维克多·雨果《巴黎圣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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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滞的电梯数字动起来，跳动着减少。
在离开的时候，郑号锡最后又望了眼南在星家的窗户。
灯已经亮了起来，但却看不见任何东西。
他其实很清楚这种高级公寓为了保护住户隐私，窗户采用的都是那种特制的单向玻璃，从外面完全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可即使知道他什么都不可能看见，郑号锡却还是忍不住望了过去。
正如他从前的所作所为。
……
“你想做什么？”
朴智旻微微偏过脸，一头灿烂明朗如秋日麦田般的金发在灯下泛着柔软的光泽。
“我想做什么？”
锋利的下颌线微扬，他盯着他。
“我从来都只想做一件事，那就是得到我早就应该得到的东西，原本就该属于我的东西。”
郑号锡表情僵硬，抿起唇，手垂在腿侧，压低声：“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什么是早就应该得到的东西？你把她当做一个可以用来抢夺的物品吗？”
“你这是在谴责我还是要当好人阻止我成全他们？”
朴智旻嗤笑了声。
“你有什么权力来谴责我阻止我？就凭你比我跟她多相处几年的时间？凭你那些自以为是的了解吗？”
嘴角扬起一个恶劣的笑。
“厚比哥，泰亨都不能让我放弃，你又凭什么？想当好人吗？”
他靠近他，在他耳畔低语，一字一句饱含恶意：“别装了，厚比哥。”
瞳孔瞬间紧缩，郑号锡的喉头滚动了几下，将未尽的话语尽数咽回胸腔。
——像是咽下一口刺。
刺眼的笑容挂在唇角，朴智旻了然般地退后一步，语气嘲讽。
“你明明跟我是一样的人啊。”
……
智旻说的没错。
郑号锡抓在方向盘上的十指缓慢地收紧。
他的确没有那么大公无私舍己为人。
他只是在她面前，伪装成了一个好人而已。
室内没开灯，冷色的荧光充当了唯一的光源倒映在浅瞳中，细白指尖在屏幕上滑动。
高慧恩的ig最新动态位置更新在大邱居昌，内容很简单，廖廖一句描述和一张图片就概括了全部：
【回家看看我的小太阳】
图片里是一只明显属于女性的手，漂亮又干净，食指和中指分开形成小树杈的模样，无名指上还套着个素戒。
这个戒指，金泰亨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
自虐般地看了一遍又一遍，胸口憋闷，一股火焰控制不住地从大脑生发一路向下烧灼扩散至胸腹，焦灼感堆积，久久不散，燥热难忍。
无法不去胡思乱想。
在一起的话，应该会玩得很开心吧？他们俩？
负面情绪附骨之疽般阴冷地缠绕上来。空旷，伶仃，孤寂。连未改动的冷色装潢也简洁得仿佛让人窒息。
别去想，别去想，拜托……
黑暗中，咔哒一声，整个空间忽而骤亮。被突如其来的光明刺了下，南在星吓了一跳，匆匆闭上眼。
“怎么不开灯？”
熟悉的声音传来，她下意识地睁开眼，视线转移过去对上双晦暗的眼睛，汹涌的暗流在其中一闪即逝。
南在星愣了下，但只是一个眨眼的瞬间，仿若云销雨霁般，笼在对方眉眼间的阴翳便散去了。
“你要睡了吗？”
又一个问题，软软的小奶嗓尾音拉长。
朴智旻近乎是有些刻意地，在脸上挤出了个过于漫不经心且无所谓的笑容，移步到南在星身边，坐下。
“是我来的不巧吗？”
他的眼神一直定在她身上，笑着调侃道：“我还以为我进来的刚合适呢。”
奇怪的话，奇怪的态度，仿佛意有所指般，很自然地就能让她联想到刚刚离开的郑号锡。
纤长卷翘的眼睫应激性地扑扇了几下，南在星无措地启唇，从嘴里发出一个微弱而无意义的音节，那双浅瞳颤动着将焦点转开绕到男人身后，看上去就像是下意识地想寻求某个并不在此处的人的帮助似的。
这举动瞬间将朴智旻原本想说的漂亮话都堵在了喉咙里，他压低眉，嘴角扯成条平直的线。
然后，她问：
“你怎么来了啊？”
迟疑的。
“为什么突然过来啊？”
谨慎的。
“你有先联系我吗？”
试探的。
“你……没有碰见谁吧？”
真是无情的态度。
朴智旻努力想不去在意，抿着唇勉强维持住脸上的表情，但估计效果不是很成功，因为面前的女孩看着他的脸色，忽然就闭上了嘴。
看出来了吗？
他佯作轻松地笑了笑，抬眸，将语气压制得尽量平淡：“这么晚了，你觉得我应该碰见谁呢？号锡哥吗？”
只是听到名字南在星的神情就肉眼可见地慌乱了，瞳孔惊慌而不安地颤动起来。
可是朴智旻并没有用一些似是而非的语句来掩盖之前话中的微妙意图，他只是平静地看着她，然后说：“你想和我解释吗？”
你想解释吗？
“我……”
南在星看上去像是想说什么，唇瓣嗫嚅着，然而，那些真假难辨的借口还没来得编造完毕就被人直接给打断了。
“算了。”
她怔了下。
看着女孩陡然怔愣在原地茫然地看着他的样子，朴智旻轻轻笑出了声。
“不用了。”
他温和道：“你不需要向我解释。”
何况他也不想听借口，或者谎言。
本来就是不需要解释的关系，只是因为他有了不应该有的奢望，所以才继续了这样的关系，所以他才会在这种不断地被给予希望又剥夺的处境中挣扎着，祈求着她能看到他不求回报般的付出，怜悯他的感情，给予他一些能够坚持下去的回馈。
可是在得到回馈以后呢？
人的贪婪是无法被满足的，得到一次就会渴望第二次，得到一点就会期望更多。第二次以后是无数次，而更多的尽头却是她的全部。在短暂的满足感消失后，他又会重新开始觉得空虚。
所以，从开始，就不应该让他有任何奢望。
“智旻……”
朴智旻回过神，重新挂上笑容。
“什么？”
“你是……在伤心吗？”她垂着眸，迟疑地问。
伤心吗？
【bgm：金宇硕《sinphony》】
当然伤心。
可他只是狡猾地反问她：“星星觉得我伤心吗？”
朴智旻不知道自己想听到什么，但总归还是期待着她能说点什么，但面前形容昳丽的女孩嘴唇只是轻微地动了动，最终还是选择了噤声。
他唇畔的笑容消失了。
真是无情的女人。
朴智旻想。
如果不能解释，不想解释，直接忽略掉问题就好了，为什么要问出口？为什么要问是不是在伤心？
缓慢地凑近她，软绵绵地将鼻尖蹭在对方耳后的肌肤上，属于嘴唇的触感轻飘飘地落在那儿，叹息般的低语随之窜进耳。
“如果装作不知道的话，你就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了吧？”
语毕，南在星的脸上蓦地就浮现出了种难以辨认的神情，像是自责、不安、愧疚，抑或其他的什么情绪……
这下朴智旻是真心地笑出来了。
“为什么是这种表情啊？”
掌心贴上脸颊，指尖抵在那柔而媚的眼尾，卷翘的睫毛扫在指腹，下一秒，危险的光芒在深邃如夜的瞳眸里闪烁起来，他偏过头，将唇瓣停在一个微妙的距离，呼吸交融在一起的同时仿佛戏弄般捏了捏她的耳垂。
“可以吗？”
舌头点在唇瓣上，轻轻舔舐，继而缓慢坚定地撬开齿列，相濡，蜻蜓点水般地触碰着上颚的敏感点，含住下唇，吸吮、啃噬。他听着女孩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欲望蓬勃而上，浸染理智，湿濡的吻逐渐蔓延到颈侧。
朴智旻吮着那处的肌肤，玩笑般地吐出含糊的词句。
“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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