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舍的道别
任曦受不了苏延总是跟在她身后,任曦说:“你能不能不要跟在我身后?”苏延回答说:“反正没有人可以看见我。”但是他不明白这样的跟屁虫是很讨人厌的。苏延问任曦:“你做魂判多长时间了?为什么要做魂判?”任曦不想回答他任何问题。
从小时候发现自己渡魂的能力,苏仁曦就一直做到现在。她没有想过,成为魂判会不会有危险。做了就是做了。
虽然说魂判的能力强大,但是魂判在阴间也不是无所不能的。例如,有一件事情到目前为止没有人查到真相。现代人出现孕中胎停的概率随着年代发展越来越大。
旧的灵魂得到重生,是得到天地之间许可才允许转生。转生不成功也是应该回归原地,但是很多这些胎停伴随的是灵魂被恶意吸食。
就目前统计而言,吸食魂魄数量越多,吸食这些魂魄的人也肯定十分强大。只是这么强大的魂魄,却没有任何魂判能够感应它的能量以及位置。
群上讨论区有人提了这件事情,至今没有人能解开谜团。深思一番,那人为何要不断吸食魂魄?它本身以及那么强大,按照道理是不需要通过吸食魂魄生存。而吸食常态化的灵魂是违规的,吸食恶灵会惊动魂判,所以这个人必定是有吸食灵魂的癖好,而且本身能量非常强大,它不想惹人瞩目。
他们走进书店,任曦今天想买点书本。苏延也跟着去了。她逛到职业书籍那边。而苏延不再跟着她,而是走到推荐堆头那边。他拿起一本小说,看见封面:《乱世武侠》。一瞬间,所有人间的事物都进入静止状态,他在翻看小说内容。
她闲逛了一会,发现周围时间出现静止的状态。他在翻看小说。她有些不解,走到他身旁,刚想说,如果喜欢,她就把它买回去。苏延说,买这个回去吧。一瞬间,人世间似乎没有静止过,所有的事物恢复到原来的轨迹。
她把书籍买回去。他却没有问她要这一本小说。偶尔间,她随手翻开小说看到里面的内容:
乱世武侠
第三章中的遇见
「在这乱世之中,没有权力,即使是财阀也会沦为鱼肉。
那一年的冬天特别寒冷,村庄里的庄稼收成不好,地主们想尽办法压榨农民,啊爹幸苦劳作,种出的粮食都上交了,啊娘把剩余的粮食都留下来给弟弟。
我和啊娘一天只喝一碗汤水。
啊爹病了,没钱治病,啊娘把我卖到其中一户大户地主家,那户人家是本份人家,很多人都愿意把孩子卖给他们当奴。一来他们家不会刻薄下人,二来在那有个庇护。
本来以为,在地主家会有活路,起码有饱饭吃,有粗衣裹体,但是在那种乱世之中,明天与希望同样珍贵。
地主家都被灭族了,我躲在了池塘边上,躲过一劫。
逃出府后,我不知道能躲去哪里,兵荒马乱、天翻地覆,我正好不知道躲去哪的时候,被一位公子救出来。
我认得那公子,是地主家的小儿子,常年求学在外,估计也不知道家里遭难。
他带着我上了山,我不敢告诉他我是谁,他对我很好,把我当成亲人一般,我想跟他之间有一个平等的地位,而不是他的婢女。
我知道是我想得到的太多,太贪心了。
我愿守着他,在这乱世之中苟且偷生。我以为我们就这样过一生。」
第五章里面还有这样的一段话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我知道他是做大事情的人,每当他外出行侠仗义的时候,我就会在这大山深处等着他平安归来。
我想不到的是,他对我也是情根深种,我们在大树下结合了。
他不在家,我估摸着他快完成任务,就到山上采集一些蘑菇野菜之类的,到了那树下却晕倒在路上了。
依稀之间听见有两名男子呼喊着我,并且撕破我的下衣。我想挣扎,但是毫无办法。
一阵猛痛之后,醒来看见他回来了,他把他的衣服盖在我身上。
原来刚刚那个只是梦境,和我交欢的人还好是他。他说他会娶我,一辈子对我好。
如果是其他男子对我作出那种事情,我是不是该投河自尽了。幸好是他,我愿意陪伴他生生世世。」
都是一般的小说内容,没有什么特别,任曦就把这本小说放起来了,她却不知道,这本小说是陈玉舒(苏延的义妹)所写的,里面讲述玉舒的一生。而苏延看了里面的内容,他知道她很有可能就是玉舒。
冷空气将至,天空中掀起一阵狂风。灰暗的乌云笼罩,路上行人步行分外加急。那少年站在城市最高的建筑物上,注视着同一个地方。那地方乌云密布密集,卷起一个大漩涡。他看见了一异常能量爆满整个大气层。他察觉到那些气息,参杂许多不同灵魂的味道,是食灵魂,那个吸婴异灵。他希望它不是玉舒。
几千年以来,关于这个吸魂的事情他不觉得新奇,他过去也吸食过不少灵魂。但是这个吸魂不一样,吸的都是无辜的,即将重生的灵魂,这个吸魂者心思歹毒,怕是难以对付的邪灵。
千年都不曾出现一次,为何选择在这个时候,在苏仁曦的地域蜕变!为了防止她察觉这种能量,他把这个能量体封锁在结界内。
他要做一件艰难的事情,偷偷把这样的东西消灭掉。他不允许它伤害任何人,特别是她。
结界封锁以后,能量突然骤降,里面出现了一个灵魂。苏延仔细一看,是她,玉舒!他瞬间转移到玉舒的面前,玉舒看着他,一点也不惊讶,说:“你回来了。”
苏延说,“你是玉舒?”
玉舒点点头,黑色的眼睛慢慢转变成红色,她一把捏住苏延的手,说“太好了,我以为你不再记得我。”
能量体完全被缓缓吸收掉,玉舒随手间,结界突破继而消失,“苏延,下次再见”
她微笑着消失在空中,无踪迹可寻。
苏延带着疑惑,从天掉落,躺在草地上,注视天空。
苏延躺在草坪上,静静地思考,这些年终究是他错了。他以为他们都会转生,所以他才苦苦守着往生那条路。让他意想不到,玉舒竟然吸食胎魂,还变得如此强大。
他有责任抓她回地府审判,只要她认真改过,还是能有机会转生的。怎样才能找到她,说服她自首。一名中年男子出现在苏延旁边,“延,你不该心软的。”那男子以一斗篷裹体,长发及腰,浓眉之下那深邃的眼睛,神圣而坚韧。
说完这话,他便消失了。
他是苏仁曦的上级,也是苏延多年的好友。
他感觉到食灵魂的能量也赶来探情况,他的地域里出现这样的现象恐怕不是好事,来者不善而且很强,能量不在他们之下。跟苏延是旧相识,怕也有上千年道行。
魂判之上,应有庇护之意,若然出现魂判处理不了,即使魂飞魄散,魂判长也必须庇佑一方之土。这是魂判长的觉悟。
苏延也是一名魂判长,魂判长不经常来凡间,除非是有历劫的魂判。执行任务的苏延在缘分下遇见了今生的湾湾(苏仁曦)。同时,也遇见了玉舒。
这大概是他的劫到了。
如果他成功渡劫,那他可能会走向往生,玉舒可能会被消灭,至于苏仁曦,他希望她能平平安安过一生。
当她遇见他的时候,他却英雄救美其他女子,保护她,爱护她。这一切她都看着眼里。她小心翼翼地跟在他们身后,他们却没发现。她恨这一切,为何就只有她痛苦这两千年。
当年苏延外出执行任务,玉舒发现自己已经怀有身孕。她每天都在盼望苏延能够早日回来。等到她胎稳的时候,回来的不是苏延,而是一班杀手。
她深信苏延一定会回来救她和他们的孩儿,只是没想到,已经等不到那一天。她死去了,胎儿也死去了,她灵魂从□□中剥离,她看见了倒在血泊中的自己,泣不成声。她不甘心,但是身在乱世,比起不甘心,她更多的是想要再次与他相见。
执念起,她很快就适应这个魂界的生活。离魂以后,她想找到苏延,告诉他,她被人杀害。
一段时间后,虽然没有找到苏延,但是她能用意念支配物件,她也能快速转移,也许她注定不能重生,她不后悔,只要能再见到他。
找不到苏延,她决定回去家中等他。回去的路上,她经过那棵他们定情的大树,花草树木一切没有变化,只是她已经不在人世。
正当她黯然伤神的时候,树下有两个男子,她仔细一看,似乎是她隐约梦境中撕扯她下衣的男子。他们看不见她,在那树下窃窃私语,大声笑。说他们之前在这棵树下奸污少女,那少女皮肤白嫩一系列污言碎语。
她不敢相信那恶梦竟是真实的,也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她虽然来到灵魂界的日子不长,但是她有很高的天赋。
她很生气,两男人头顶骤然降温,她怒火攻心,也忘却了当时那魂判的告诫,她把他们俩调在树下,挂死了。
从此以后,她注定不能转生,她破坏魂界的规矩,魂界再难有她正常的立足之地。她吸食了那两个男人的灵魂,那是她第一次吸食灵魂。虽然这些新的灵魂没有什么营养,但是吸收灵魂让她感觉力量变强。
她不想给魂判抓住,所以她必须变强大,并且学习收藏她的能量。从此她必须隐姓埋,在这魂界里一直下去。
她不敢吸食刚刚死去的灵魂,自从那两个男人以后,她怕吸食新魂会引起判官注意。所以她专挑那些刚刚转生的胎儿。
转生的魂会消失一段时间,它必须注入母体,在母体中孕育新的□□,最终获得重生。她吸食这些胎魂,过一段时间以后,当魂判发现这些魂灵失踪以后,追查下去的概率就低很多。
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她就会寻找目标,吸食胎魂。这些胎魂力量少,不足以使她快速强大,她不吸食胎魂的事情,也会吸食恶灵,恶灵能量大,只要能消化就不会被反噬。只是当她已经强大至今日,她却无法改变吸食灵魂这种习惯,这是一种无法摆脱的瘾。
两千多年,她吸食了许多灵魂,每一次吸食以后都会受那灵魂抗拒的痛,然而她想起苏延,咬咬牙就坚持下去。
她的魂,一般的魂判已经无法管控她,相反地,她能够轻而易举地吸食魂判的灵魂。她等了两千年,终于看见苏延的身影。
她恨他。
她特地在苏仁曦的地域蜕变,不再隐藏能量,她想知道,他在危机关头,究竟是选择谁。
玉舒这两千年都躲在人间的黑暗处,而苏延这两千年却在地狱里等着她转生。一阴一阳间,何以有交集!这大概就是缘分未到的缘故吧。
玉舒也经历了两千多年,想要追踪她,恐怕不容易。苏延必须想到万全之策,不然伤害的范围就太大了。既然玉舒来了,她的劫应该是他,苏延冷静地分析。那她的劫应是情结,因苏延而来,导火线是苏仁曦。
无法追踪能量,那就设计把玉舒请出来。
苏延以为设下结界不让苏仁曦知道玉舒的出现,苏仁曦不接触就不会受到伤害。苏仁曦也是魂判,即使是有轻微的能量变化,她也能感应。
其他的魂判,都是死去之后,成为助理,一步一步得到阴间认可,魂判因公殉职或者有特殊情况不在其位,能力合资格才能成为魂判。
成为魂判以后,会被魂判长安排转生到特定的人的身体,这人是具有前世记忆,并且携带使命的,阳间的执法者。
但是苏仁曦并不是通过这样的途径成为魂判。她似乎一出生就拥有魂判的能力。她也没有前世记忆。
当她三岁的时候,她就拥有与同龄人不一样的记忆。想法也比较成年化。
苏仁曦在父母的家中确实感应到玉舒的能量。强大的能量即使只显露瞬间,苏仁曦就感觉不妙。苏仁曦感知能量,最后消失的地方在她的家附近。
这么大的能量,苏延不可能感应不到。
她用念力呼唤苏延,“苏延,你感觉到这强大的能量体吗?魂判或以上的灵魂应该是有感应能力的,哪怕能量只是昙花一现,你也应该感应到了,是不是?”苏延听到仁曦的话,但是他没有回答。
玉舒,即使他不解决,苏仁曦的上级魂判长(他的名字叫行隐)也会处理。这种大能量体,已经没有什么地域界限之分了,任何执法者除之有责。
他解封自己的能量,并对苏仁曦用意念隔空说,“我会处理。我是你临县的魂判长,我以魂判长的身份命令你,不能插手这件事。”
即刻,他飞往空中,闭目凝神倾听,扩大能量传播,“玉舒,你在何方,来见我吧。玉舒,你在何方,来见我吧……”
他以玉舒出现的地方为中心,不停用电波扫描,始终不见玉舒出现。
他回到家里,看见苏仁曦留下的字条,她回父母家住几天。
他感知苏仁曦的位置,但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感应到她的位置,跟之前有不同的地方,就是那个地方是苏仁曦父母的地方,拿究竟有何秘密。
苏仁曦本来想离开父母家去看看这能量体的情况。意想不到苏延竟然是魂判长,她服从命令,没有去追查。估计现在所有的魂判长都在处理这件事情。
苏延用意念问仁曦,你父母家地址在哪里?苏仁曦笑笑说,你自己感应不到么?苏延没接话。
之前他把那簪子还给她的时候,他在那簪子做了一点手脚。他追寻那簪子的下落,只要她带在身上,天涯海角他都可以找到她,就是废一点点时间。
他感应不到她,那玉舒就更不能感应她的位置了。他要去看看,她的父母或者她的家是如何建成隔绝外界的能量体。他把他的能量封闭,以免玉舒从他找到仁曦。
苏仁曦的家有结界,这个结界是苏仁曦自身带来的。她的父母都是普通人,而她有幸降生在这么一个温馨的家庭。
她并不是降生在医院里,她的母亲突然腹痛,怀胎十月多就在家中极速生下她,生她的时候没有遭痛,家里的长辈都说她是个好娃娃。
结界与她同生,似乎在保护弱小的她。
当她出门的时候,有一老者紧跟其后,其他人看不见他,唯独她可以看见这魂界的一切。
三岁过后,那老者问她愿不愿意行侠仗义,当一名警察,她说愿意,从那时她便成为了魂判。
至今她也不知道那老者是何人,为何引导她成为魂判。
苏延找到苏仁曦,告诉她,她家里有结界的事情,她把她三岁以前的事情告诉他。
苏仁曦问苏延之前的能量体的事情,苏延想笑而不答,她却说,当她成为魂判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一切的心理准备,为拯救苍生而牺牲。这个是她的选择,她身边的所有人都应该尊重她,走自己想走的路才是幸福的,哪怕粉身碎骨。
她坚定的信念让他有些于心不忍,虽然他已经经历了两千多年,对于近亲,还是无法克服自己的心。然而她的一番话,让他感觉他的自私。
他说,他的义妹玉舒就是那个能量体,她蜕变了,能量在他之上。玉舒看见了我对你的一切,是嫉妒的心魔。她故意选择在你的地域蜕变,她比我们都强,她的目标是苏仁曦。
苏仁曦有点得瑟,“你舍不得我,是吧!”他诧异,是呀,他舍不得她。
她反倒是比较诙谐说:“人终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你还说你是魂判长呢!如果你是个将军,还没有开战就自判不如,在你的年代那是祸乱军心,要砍头的。”
她笑了笑,一手做出剁他的头颅的手势。
她说,“她的目标是我,你找不到她,我不就是最好的诱饵?”苏延不诧异,她想向来就是沉稳的人。
他说,“既然你愿意当这个诱饵,你必须答应我,保全自己。”苏仁曦点点头。
但是在危机关头,她肯定不会选择就手旁观。
苏仁曦跟爸妈吃了晚饭,就跟爸妈说,她最近睡不好,当天晚上会吃颗安眠药助眠。
爸妈听见以后,问她是不是最近压力有点大,苏仁曦不想爸妈担心,但是家里的结界却能保护她□□不受侵害。她只能说最近几天睡不好,可能会因为安眠药的原因睡沉。
只要他们到明天10点前处理好玉舒的事情,她就可以如常回魂。如果她的□□收到侵害,哪怕最后他们胜利,她也无法回到原来的□□上。
知会爸妈以后,苏仁曦躺上床,离魂跟苏延一起飞到家外。他们通知了附近有闲余时间的魂判长,魂判就不必通知。
因为这个能量体,魂判长处理不了,魂判前去也是白白送死。
魂判长处理不了,只能唤醒阎王。一旦惊动阎王,人间怕是动荡不安。
他们到了群山之中。
届时来了四个魂判长,他们封闭能量,各自守住东西南北,仁曦跟苏延位于中心。
一旦把玉舒请进来,魂判长就开始立结界,封闭区域,把这个区域变成另外一个时空。
一切准备就绪,玉舒也不是那么容易上钩。
苏延用传感扩大无声对话,他对仁曦说:“我想告诉你,我剩余的那些故事。上一次说的千年以前,我成为杀手暗杀丞相被自己心爱之人救起,心爱的人跟亲人都因此丧命。这一次我想告诉你我的全部。”
苏仁曦知道这个是个局,但是也是苏延想告诉她的。
苏延的家很富裕,商贾地位始终不高。
他们世代经商,经过几辈人的努力,买田买地,一家都是当地有名的敦厚善良的人。苏延的母亲常常举办聚会,聚会上苏延喜欢上湾湾,而在那时候,玉舒也在。
只是玉舒不知道,他情不知所起,而已一往情深。
这之后,苏延其实是见过玉舒的,也记住玉舒的聪敏,只是那个时候他们只是主仆关系。
他的家被灭以后,他救了她,他把她当作自己的妹妹。只是他不知道她喜欢他。之后发生的一切,他不能控制,但是他希望,玉舒可以好好的,走一条光明的路。
只要留在这世上,都是最亲的人。
苏延把这些话说给仁曦听,实际上是说给玉舒听。他强调玉舒只是妹妹。
玉舒哈哈大笑,“你权当我是妹妹”玉舒来了。
玉舒一进结界范围,结界就马上围蔽。
她看了结界,又看了看苏延,“好你一个苏延,我这么爱你,为了等你回来,我受了多少折磨,现在你回来了,却这般对我。”
仁曦趁着他们谈话之际,想偷偷地离开,对手强大,她不能成为苏延的软肋。
当她转身的时候,悄无声息地被绳索捆在空中。
玉舒冷笑着说:“你想跑去哪?”
苏延见状马上安慰玉舒,“玉舒,她是无辜的。我们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不要再牵连无辜的人了。”
玉舒脸色苍白,她不曾想他竟如此护着她。
她四目凶光,绳索捆绑得越紧了,她说:“怎么,你心疼了!我这两千年来日日夜夜受的苦难,我能受得,她怎么受不得?”仁曦也不挣扎。
玉舒虽然怒火攻心,但是她可以控制自己的能量,她已经不是一般恶灵。
仁曦的魂判长—行隐,从空而降,对苏延说:“啊延,动手吧,她不会回头了。”咔嚓咔嚓,仁曦的绳索尽毁。行隐的能量可能跟苏延不分伯仲。
苏延跟玉舒动手了,俩人化出长剑,剑剑狠快。
正当灵隐把仁曦推出结界外,方便自己帮手的时候,玉舒竟生出次身,第二个玉舒拿捏住仁曦的喉咙,欲用她恶灵的剑焚烧仁曦的魂,让她灰飞烟灭。
距离实在有点远,灵隐跟苏延都无法救得了仁曦。
突然,盛邦出现在仁曦的前面,用他的双手紧紧握住玉舒的剑,恶灵之剑焚烧灵魂,盛邦化作蓝色纸片,从双手开始慢慢消失。
盛邦的出现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意外。
特别是仁曦,她看着他在她面前化去,盛邦说,“这是我能帮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你不要责怪自己,我算是求仁得仁。”
蓝色纸片,从仁曦的身边擦过,继而消失殆尽。
仁曦的眼泪慢慢从眼眶中掉下来,玉舒松开她的喉咙,用手接住她的眼泪,对着她说,“想不到会有人愿意为你灰飞烟灭,你到底是比我幸福得多。不过他不是求仁得仁,而是白白送命罢了。即使没有他,你也得,死!”话毕,再一次化剑刺向苏仁曦。
苏仁曦本能反应,双手阻挡,她忘却眼前的恶灵之强大,用手吸食玉舒的灵魂。玉舒如此强大的灵魂,竟然被吸得动弹不得。
在场所有魂判长都非常诧异,仁曦只是一名魂判,与对手的差距实在太悬殊,对手被吸还动不得。
只是这能量,怕且吸太多,消化不了导致两败俱伤。苏延跟行隐立即赶过去一起分化吸食玉舒的灵魂。
玉舒目露凶光,对苏延的怨恨更加强烈,他要她死,他吸食她!一瞬间,三人被玉舒强行推出吸食,三人掉落于不同方位,缓缓落地。
苏仁曦晕了,不省人事,其余两人则毫发无伤。玉舒轻视他们,并嚣张地说:“蜕变之前或许还能被你们制衡,可惜呀,现在我比你们强那么多,你们如何吸食我!哈哈哈”
玉舒一手就把行隐按死在地上。她不想让他阻碍她和苏延的团聚。她说,苏延,如果还愿意跟她在一起,还能认她为妻,她可以当没事发生一般,她想跟他像以前那样深居老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苏延说,她忘了他们都是死去的人,死了就没有什么出作入息。
玉舒明白那是一种借词,苏延不可能跟她再续前缘。既然她得不到,那就毁灭他。她回忆过往,滴下痛恨的泪水,这一滴泪珠,代表她下定决心要跟他决裂。
玉舒觉得自己傻,他已经为魂判长,而她是恶灵,猫和老鼠怎么成双成对。
玉舒封印苏延,她想吸食他,她要跟他合二为一。苏延以为玉舒只是比他强一点,没想到玉舒竟然可以吸食他,这些年,她对吸食提升能量如此熟悉,怕且有不少魂被她吸食。她吸食次数越多,她就越熟练,吸收也快。如果她吸食他,他会在她消化的时候,以他的能量燃尽她的能量。牺牲一个他,成全众生平安,他死得其所。过去种种,浮现眼前,两千多年终于有个了结。他在即将消失之际,他仿佛记得她的名字,湾湾。几千年前,那个在他母亲的聚会上慈善待人的湾湾,转世今生名为仁曦。他记得她了,他大声呼唤她,湾湾。
玉舒听见他对她的呼唤,吸食得更加快速,苏延被吸收得十分难受。
突然,一剑从后而进,玉舒来不及反应,心脏被烧出大窟窿。
玉舒不得不停止吸食,并将吸食的来不及消化的能量返回到苏延身上。
苏延感觉很难受,能量抽出和强行灌入使他陷入昏迷。沉睡千年的湾湾醒了,但是她不完全是湾湾。
能量之强大,在场的魂判长都无法可比,玉舒的能量被瞬间吸收,魂判长还来不及了解状况,能量体击撞爆发,冲破了结界。
在场的魂判长都被弹开了,都重伤失去意识。
湾湾吸食了玉舒大部分的能量,玉舒不知所措,她也没有明白究竟发生何事。
她千年来吸食积累的能量没有了,苏延也没有,剩余那半丝残魂苟存于世。她不走了,也无法逃,现在任何人也能找到她。
魂判长都赶过来的时候,他们都躺在地上,不醒人事。
玉舒是清醒的,但是不论魂判长问什么,她都仰天大笑。
仁曦问苏延,苏延看了灵隐一眼,又默默地说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他只知道有一股大能量把他震晕倒。
这件事情,魂判长都一头雾水。
在场的魂判长就只有行隐和苏延。他们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之前,不想把苏仁曦拖进去。
魂判长走了以后,似乎一切都回复平静,只是盛邦不在了,玉舒被逮捕到阴间监狱。
回到家中,仁曦回到□□中,强忍着泪水,跟父母匆匆告别。在她的车上,她再没办法忍住了,她放声大哭。苏延坐在车后座,看见她为了别人哭,一阵心酸。心酸之余,更是心疼。
他说,“你是不是关心则乱?”仁曦哭得稀里哗啦说:“怎么,伤心还不让哭?”苏延说:“他去转生又不是灰飞烟灭,你至于吗?”仁曦冷静下来,停止哭泣,说:“对,他离开的时候是蓝色纸片的,不是灰色纸片。灰色纸片灰飞烟灭,蓝色的,那就是说,往生!”苏延微笑着说:“是吧。”
苏延问她要不要去看一下转生的盛邦在哪里,仁曦摇摇头,说,不了。盛邦在危机关头转生,想必他已经享受过爱情。对于他,他可能更想要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只要他安好,苏仁曦就心满意足。
人的一生很短暂,说不定,在某一天,他们会再次相遇,友谊的最高境界就是,彼此充分了解却又默而不宣。
他懂她,她也懂他。
因此,不必故意去看望。审判长一致决定,对玉舒执行毁灭灵魂,玉舒的行为罪无可恕。请出灭魂剑,世上从此无玉舒。苏延很难过,但是玉舒做了错事,就应该为她的行为负责。地狱牢房中,苏延去看望玉舒。玉舒说:“你来了。”苏延说:“嗯,你还有什么愿望?”玉舒说:“在这世上两千多年,唯今最舒坦。从最开始杀人,我做错了。只是这错,只能一直错下去。”苏延开了牢房的禁制,走到玉舒身旁,说“是我的错。”
玉舒说:“我想知道,你有没有喜欢过我。”苏延哽咽,他说:“在府上,其实我见过你。只是在你之前,我遇见了湾湾。她一直不知道我的存在,我只是默默喜欢她。我家遭难,我以为不会跟她再有交集。我真心把你当成自己的妹妹,真心疼你”玉舒说:“我知道了,你不必再说。”
玉舒说有恨过苏延,与其说是恨他,还不如说她恨自己。她说:“什么时候执行?我最后的愿望是希望由你执法。”她说她想在他手上灰飞烟灭。
苏延点点头答应了。他转身正要离开牢房,玉舒说:“我见过湾湾吸食灵魂的样子,她会失控吸食,你最好离她远一点。她不是一般人。”苏延心中已经有几分猜测。
请出阎王之剑,一剑穿心,玉舒瞬间灰飞烟灭化为灰色碎片,苏延背对着玉舒,留下一滴泪水,泪水中有点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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