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冷静的爱情酥03
第二天吃过早饭，徐子期和邹辰早早的出发去了清美。原因是，刚刚开展，人太多。才走到美术馆的门口，已经看到了长长围起的人墙，歪歪扭扭的安检队伍已经排的老长。
“所以，你好早前就知道要开展？我还是前几天在公众号上看到的信息。”
“知道啊。我师兄是策展人，这个展他们谈了好久的，我之前还帮他们做了一点空间设计。”邹辰淡淡的讲。
徐子期倒是不意外，看顾言的风格就知道了。虽然是在公司里，但是多少和学校都有点私交，既能给学校提供方便，还能给公司带来些收益和专家资源。
“这个队也长了，估计我们要等会了。”
“这个队肯定是长，但不代表咱们不能走后门么。”邹辰狡黠一笑。
正说着，就见一个女孩不停的朝邹辰摆手，还不住的叫他“师兄，师兄！”
“师兄，你可来了。我都在这儿等你好久了。走吧走吧，一会人越来越多了。”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孩来到邹辰跟前，看到徐子期了，先是一愣，继而很快收敛了眼色，礼貌的朝她点了个头。
徐子期没有问什么，因为大体也猜到了，走员工通道，避免排队，内部人员的传统操作而已。
“我带你们走员工通道，去前面签个字儿就行了，不用排。”女孩一边解释，一边带他们绕到了另一侧的门卫，果然，一切顺利，展厅的人还稀稀落落的并不多。
“师兄，那我走了啊。”
“好，谢谢啊，康怡。”邹辰笑着道了谢。
“对了，师兄，林蔚学姐读博了，你知道吧。前几天她说，你也很快回来，是吗？”
“还没想好呢。以后再说吧。”
“嗯，那我走了，师兄，再见。”女孩很礼貌，不仅和邹晨摆手，也和徐子期说了再见。
女孩走后，两个人的氛围开始奇怪。不只是徐子期，好像邹辰也有些不自然。她不喜欢别人审视的眼光，也不喜欢对他的一切都不得而知，她很想问他这个女孩儿是谁，林蔚又是谁，而关于考博的事，为何从来都没听他提过。
“那个……”两个人异口同声。
“你先说。”徐子期面向邹辰，他的表情有点不安。
“你是不是又在胡思乱想。”他声音不大，但却有点刺耳。
“所以，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徐子期的语气淡淡的，脸色却有点不好看。
“康怡是本科的师妹，林蔚是我同学。”
“哦。”
“所以，你在想什么？”
“你还没回答我问题，邹辰。”
“我知道你考虑的多，我怕你胡思乱想，所以我在想要怎么解释给你听。”
“我是想了，而且也的确很多。但考虑的多是因为我们不了解，我不在意康怡，我也不在意林蔚，我在意的是你，你的规划，你的一切我都一无所知。”徐子期将目光远远的瞥向一座悬浮于半空中的沙发，明明是个太过普通的造型，可却像极了她的心，举棋不定，犹豫不决。
“你想知道什么，你问。你问了，我一定告诉你。”
“如果我不问呢？你就不说吗？”
“什么？”邹辰似乎从未想过还有这样的答案。
“可我，我，我也没骗你什么。你怎么了？”
徐子期不知道如何跟他沟通，那种对爱情的不确定好像又开始了。她不知道是自己出了问题，还是邹辰和自己本来就太过不同，他很自然的走近她，然后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扰得她为他想了很多很多，然而关于他的未来里有没有自己，是什么样的自己，她却无从知晓。
“对不起。我真的没心思看展览，你自己看吧。”徐子期转身离开，邹辰本是想拉她，却听到背后有人叫自己。
“邹辰！”
“师兄！”邹辰转过头，高林正拉着女朋友朝他走来，再回头，徐子期已经走远了。
“那个……朋友？”高林显然已经看到了徐子期，但是此刻早已变成了远去的背影。本是还想问下去的，女朋友却很知趣，只是轻轻拉了拉高林让他别再问。
“没事，自家师弟。”高林笑着解释。
“啊，没事，闹脾气。”邹辰羞怯的解释。
“女孩子要哄一哄。”高林的女朋友倒是善解人意，笑着向这位正不知所措的师弟解释着。
“邹辰女朋友都不用哄。平时闹矛盾都是女朋友哄他，你不知道，他喜欢比自己大的。”高林笑意深深。
“高师兄，你也来了。邹师兄，你……你朋友走了？”康怡又带了校友走员工通道。
“哟，看来小康怡见到了邹辰的新女友？”高林问。
“女朋友？那个是师兄你的女朋友吗？”康怡看了邹辰一眼，身边刚刚进馆的林蔚面色有点复杂。
“你和女朋友来的？那，她人呢？”林蔚问。
“闹脾气了，走了。”高林抢先解释。
“那，要不我们一起看吧。难得遇到这么多人，一会要不聚个餐？”林蔚提议。
“行啊，好久不见，叙叙旧。”高林附议。邹辰没说话，只是眉头深锁，陷入了沉默。
…………
回去的路好像变长了，徐子期感觉自己走了很久很久。一路走过来，她无数次的回过头，所以她在期待什么，期待邹辰追出来？期待他能多问一句为什么？或者她最不该期待的就是怀着期待。
靡不有初，鲜克有终。她和邹辰这样匆匆忙忙的开始，就类似于一座空中楼阁，就算是再好看，再别致，也不会逃开消散的结局。成年人的情感总是如此，开始的时候轰轰烈烈，可越是如此，越不会有好的结局。
赵媛一直没有回她信息，倒是信维珩最近频繁的联系着她，但是内容大都是恋爱问题的咨询，她也无意回复。
回到家已是疲惫不堪，看到早晨邹辰换下来的衣服，心里更乱了。好像从头至尾，她都不曾对邹辰解释过自己的想法。
“我想和你聊聊。”
邹辰点开手机，意外看到徐子期的信息，嘴角不自觉的浮出好看的笑，这个笑恰好被坐在对面的高林看在眼里。
“我说什么来的。邹辰啊，从来不用哄女朋友吧。”高林抬起酒杯，张罗着，“来来来，喝一杯。恭喜林蔚读博，也敬咱们的小聚。”
“好，在家等我，一会去找你。”邹辰心思不在吃饭上，于是又应酬了几句，便提议先撤了，“那个，我还有事，我先走，今天我买单，下次咱们再聚哈。”说着邹辰就拿起背包离开了。
等再见徐子期时，她已经洗过澡了，干净素白的脸，不施粉黛。她一开门，就闻到了邹辰身上的酒气，先是微微皱眉，又难掩关心的问，“你喝酒了？”
“哦。你不要我了，我还不能借酒消愁？”他似乎又变成了可怜巴巴的小狗。徐子期拉他进门，然后让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给他倒了杯温水。
“今天是我不好，话说的不清楚。我本是想，等你来了，和你说。可……”可现在这个样子，怕是也说不清楚什么了。
“你要不要先换个衣服，洗个澡？”徐子期接过邹辰的背包，又把昨天他的衣服塞到他怀里。
可满眼猩红的人却没动弹，一把拉过徐子期拢在怀里讲，“我知道，你就是嫌弃我年龄小，可是再小，我也不是孩子。所以，你到底为什么生气？因为康怡？还是因为林蔚？”
“所以，我是那种看起来很容易吃醋的类型？”
“女生发脾气，要么是缺少关心，要么就是吃醋，不然为什么？”邹辰反问。
“邹辰，我承认，我对你有好感，但是好感和喜欢，喜欢和爱还有很长的路。它们不是一个东西。我本来是考虑过和你在一起的，很认真的考虑，但是我觉得我们太不同。你会因为办公室恋情就轻易的说出离职，你还没想好你的未来要不要做一个设计师，而我，这些我都考虑过很多了。今天，如果那个女孩不说出你读博的打算，我甚至不清楚你还有继续深造的想法，所以，我还不够了解你，我不清楚你的规划中是否有我。我呢，我很自私，当我不了解一个人时，我也不会付出多少真心。所以，我不想让你轻易的进入我的计划，我承担不起。”徐子期说的很慢，可是每一个字邹辰都听得很清楚。
这一刻，他们明明坐的很近，可是有一瞬间又好像很远，因为他终于明白了她的顾虑。
邹辰本要开口说什么的，他的手机响了，是高林建了个小群，大家纷纷发了今天吃饭的钱，非说要aa。邹辰无心理会这些，只是看了一眼就关了界面。
“所以，即便是我走了，你还是能和朋友们一起谈天说地，聚会吃饭，甚至还喝了酒。可我，我想太多，还想着如果你不想聊一聊就去你家跟你讲清楚。邹辰……”
“徐子期，你为什么总是按照你的想法来重构我。所以，你想法中的我，就一定是我吗？我是不是也应该得到申辩的机会？”
“……”一瞬间，她竟有点不知所措。望着邹辰的眼光也跟着闪躲起来。
“我认可你刚刚说的。但是，我想跟你讲清楚，我不想我们之间存在这种没有意义的猜测。虽然我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我觉得即便我离开了公司，我也会有很多选择，而且是很好的选择，甚至是比现在还要优越的选择，所以我愿意为了我们的感情放弃现在的工作。这有什么不对呢？毕竟工作很多，而喜欢的人或许这辈子只有一个。如果你一定要给我这句话下一个什么定论，那我觉得它只能佐证一件事，那就是我很自信，我很清楚自己即便从创展出去，我依然会有更好的机会。你，比创展重要。还有设计师的问题，设计师的概念太大了，我的确还没想清楚，这也是我有考虑过读博的原因，我想给自己多点时间思考这个问题。毕竟现在，我更多的是服务于别人的想法，可是也许有一天我想做自己的东西。”
徐子期像是一下子接收到了邹辰太多的信息，她反应不过来，只是呆呆的看着他。现在的他不调皮，不可爱，也不幼稚，但是却有着耀眼的光芒，因为他逻辑清晰，思维敏捷，并且有自己的理由，也有他的规划和想法。这些是她不清楚的，也是她未曾见过的。
“你还想知道什么？你来问，我回答。”
徐子期还没开口，邹辰的手机又响了，还是刚刚吃饭的小组群。
虽然只是短短的解锁和停留的一瞬，徐子期却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一行话，“邹辰就喜欢年龄大的，年龄大的方便啊，不用哄也不用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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