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十三：危险的“白衣人”和即将出现的“烤全羊

　　十二、

　　羊脂姐弟和小尤走出咖啡厅的过程中，周围的目光如之前始终保持着，推开门，小尤松了一口气。

　　“你的魅力果然名不虚传。”她在三人的最前面，虽然背对着，但理之知道说的是自己。

　　“没有没有。”理之在后面否认。

　　“假客气。”小尤在心里。

　　理之从她的背影洞察，不置可否。

　　“等会儿我们去吃饭，你和你姐要来吗？”他邀请。

　　小尤走的很快，“我姐今天生日，我们要回家吃。”

　　说着拿起手机，手指飞快舞动，但下半身并没有放缓，洋之担心她摔跤，紧追两步上去，突然瞥见前方一个身影，手里一把长木柄大刀随着手臂前后摆动。

　　“小心。”她护在小尤身侧。

　　那人却一闪而过。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她抚了抚胸口，理之也到了身旁，“没事吧？”

　　小尤转头，那个匆匆的背影从头到脚一身白色，棒球帽，短外套，裤子，鞋。不像是学生，他怎么带的刀，门卫怎么放他进来的。

　　她和理之对视一眼，毕竟是自己的学校，同学们的安全最重要。

　　“去校门口！”他俩异口同声。应该把这个事情告诉门卫，查查监控录像，如果真是个危险人物，得马上报警。

　　三人不多说小跑往前，远远看到喷水池，洋之本来想斜走过去和那两个人说一下，却看到苏希躺在地上，颜青睐在一旁抱着她的上半身。

　　两边看起来都很急，“你赶快去看看你姐怎么了。”她对小尤说，然后拉起弟弟的胳膊，“我们去门卫，尽快回来。”

　　***

　　之前的“夺电脑”行为本来就让小尤对颜青睐产生了坏印象，刚才她其实不想让表姐跟着他走，又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事要处理，暂时“宽容”。

　　没想到才过了十几分钟，表姐怎么好像被他欺负了。

　　一边疾走右手手指微微弯曲用力，刚要隔空喊出不满，“噗……噗噗……噗~！”不远处的喷水池突然开启，短暂预备了一两秒钟，水流尽情舒展，像花朵几倍速绽放。

　　“姐！”小尤眼看着水像一把伞似的将颜青睐和苏希罩住，她撒腿开跑，到两人跟前时喷水池又偃旗息鼓。但已是足够的水量，苏希和颜青睐湿透。

　　残留的水以缩小的弧度和降低的高度部分落在了小尤的背上，冬天才刚刚过去，她穿的不薄，但光着的后脖子一凉。

　　“我姐怎么了！”她质问，并把苏希拉到自己的怀里。

　　苏希被凉水浇了一通，就像被一棒槌打到了脑门上，意识瞬间被激，全身对于冷的感知随后就到。

　　这一次，她显然比第一次晕倒醒来后更快的反应过来，“我们先回家。”她觉得鼻子已经不对劲了。

　　小尤没时间和颜青睐计较，扶起表姐，等她踉跄着站稳，掏出手机正要叫车，“车马上就到校门口。”

　　颜青睐比他抢先一步。

　　“我们自己叫。”小尤不领情。

　　颜青睐拾起旁边苏希的电脑，“电脑和我的相机都湿了，要不我一起修好后还给你。”他征求苏希的意见。

　　小尤一把夺过，就像之前对方的无理一样，“不需要！”

　　十三、

　　虽然车上开着暖气，但冰冷比热更近，贴着苏希的身体，司机在，她不能脱下湿衣服。

　　小尤在旁边只能用纸给她擦头发和脖子，察觉到后视镜里探查的目光，身子往表姐前面挡了挡，“师傅你放心，后座湿了我会加钱。”

　　她用了“你”，语气平淡。

　　“不不不，姑娘你误会了。”小尤确实是误会了，司机只是有点疑惑，在晴天里上来一位湿透的顾客，难免好奇。

　　长年做生意见过的人数不胜数，什么人都有，他知道说话的姑娘没有什么恶意，身为一个“老司机”，工作时的分寸还是会拿捏的，所以也不多做解释。和顾客保持合适的距离，给他们应有的空间。

　　因此，对后座上自从车启动后就一直振动不停的手机也选择忽视。

　　只是说话的姑娘终于忍不住了，“姐，你要不先接一下。”

　　苏希靠在座位上，两眼无神，好像没有听到，或者说完全没有心思干任何事。她任由小尤从她口袋里翻出手机。

　　小尤看到来电是陌生号码，毫不犹豫摁掉。

　　她随后将头转向窗外，让表姐继续放空。胸部微微伏起，慢慢的完成一次深吸气，又悄悄的长舒出去。

　　正打算用自己的手机发短信给家里，组织语言的过程中，另一个手里的振动再次袭来，被打断思绪，手掌跟着晃了一下，气不打一处来，“打打打，到底有什么急事！”

　　“呃……”小鱼在电话另一边。

　　“说呀，打了电话又不说是什么意思？”

　　是小尤，小鱼听出来了。

　　“你姐在吗？”

　　小尤听到声音熟悉，将电话拿开，看到屏幕显示的来电名字，耸肩，挑眉，“小羊姐，你等一下……”

　　听到对方的称呼，小鱼的嘴立即皱在一起，像个没有馅儿的包子，瘪着。对她吼可以忍，可为什么总是要叫自己的原名。

　　父母就算了，她都离开老家了，怎么还有这个死丫头时不时来个她叫“杨小羊”的提醒。

　　“小鱼？”苏希在那边。

　　名字被人纠正过来，小鱼的心情又马上好转，“在家没，我一会儿就过去，哦，今年没给你买礼物，昨天晚上刚好收到我爸妈从老家寄来的烤全羊，就当做生日礼物了。”

　　“烤全羊？”苏希确认。

　　“对啊，你可能要收拾一下你家里的冰箱，今晚估计吃不完。”

　　“你是说，烤全羊？一整只……烤的羊？”苏希还在消化对方的话。

　　“对啊！”小鱼提高了音量，有点不想解释第二遍的意思，对方虽然年纪比自己大，但也没大到听不清楚的地步。

　　“噗嗤！”小尤在旁边憋不住了。

　　以她对这位杨小羊姐姐的了解，她肯定是不想面对这只千里迢迢从老家带着父母浓厚的爱的生物，不对，现在已不幸成了食物，刚好借“生日礼物”的由头把它处理掉。

　　“哇！烤全羊啊，太好了，今天晚上有口福喽~”她对着话筒故意捉弄。

　　“花小尤！”小鱼不太愿意听到任何有关“羊”的调侃，她讨厌羊，和羊相关的一切都令她厌烦，即便是自己主动提起的，也不希望别人继续这个话题。

　　苏希知道小鱼的雷点，再多说几句对方可能就真的炸了，她推开小尤的头，想了想，“我们还在外面，一个小时后你来我家吧。”

　　“好。”小鱼爽快答应。

　　“你真的…要带烤全羊来吗，会不会很大，要不我们去接你？”

　　“不用不用，我已经发同城快递了，应该很快就到你家。”

　　这是有多讨厌啊，还来个先斩后奏。“哎！”小尤大动作摇头，佯装叹气，“烤全羊，好别致的生日礼物。”

　　说完她看着表姐。

　　苏希也憋不住了，两人对视一秒后同时放松，小尤笑的两手直拍两个大腿，两个脚快速轮换触碰地板，像是放轻了动作的踢踏舞。

　　苏希适当压抑着，自己的样子已经有些狼狈，再不管不顾的笑，她担心吓着司机。

　　心里的黑色雾气消散了一些。

　　多亏小鱼，这个生日开始之前有了“好”的回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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