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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先皇留信一封


  凌苍瞳眼中惊讶:
  “竟是皇上的武师!臣侍倒是没想过,她与皇上会有如此渊源。”
  话落,凌苍瞳轻轻垂眸,遮住了眼里一闪而过的神情,所以…罂是把自己的武师给截了胡…。
  “瞳儿在想什么?”
  “没什么!皇上…,那…凌世尊法上的那些字,就是那些自称老娘的话,是凌师母亲笔所写?”
  “是。”
  “凌师母的字倒是极特别…,能创凌世尊法这样的秘籍,这般厉害的人,居然会死的如此轻然…。”
  闻言,梅罂绝凤眸深邃,不知所思为何。
  “罂,你可识得那毒杀凌师母的人?”
  梅罂绝轻笑,答道:
  “瞳儿今日的好奇心格外的重,那人朕识得,你也识得。”
  凌苍瞳又惊又疑,眉毛皱的紧紧的,喃喃道:
  “我也识得……,难不成!”
  “你想对了。”
  “居然真的是邢公公!”
  “是他,邢公公,原名唤邢辰逸,…听朕的父后说,邢公公曾经也是天真灵动之人,只是在宫中陪着父后许多年,一路披荆斩棘,便炼成了如今的性子。”
  “开尤第八年,也便是十五年前,凌里访在宫外见邢公公后,从此朝思暮念,得知邢公公是朕的贴身掌事,便自愿进宫做武师,当时的邢公公已过了出宫嫁娶的年纪,本想一生陪在父后身边,谁料想竟阴差阳错的遇见如此荒唐又棘手之人,虽自始抗拒,奈何凌里访穷追不舍,二人朝夕相处五年后,邢公公也已逐渐心寄于她,父后知其心思,尽心为其筹备喜服财银,可正当邢公公已为其放下一切,准备出宫嫁人生女之时,凌里访却突然爱上了来凤鸣行使任务的拓修罗。”
  “邢公公痛彻心扉,怒烧喜服,可心交了出去如何收回,男子倍受折磨,最终选择放下尊严乞求于她,结果可想而知,对方却并未因此回心转意,反而不可自拔的爱上了那个单单见了一面的男人。”
  “至于邢公公,是如何利用另一个五年的时间毒杀于她的,朕便不得而知了。”
  话落,梅罂绝看向在一旁安静听着的男子,见其气鼓鼓的模样,不禁轻笑道:
  “瞳儿这副模样可是在替邢公公抱不平?”
  “皇上的武师真是太过分了!竟如此践踏一个男子的感情!”
  “嗯,朕的瞳儿当真是不记仇。”
  “这是两回事!”
  ——时间已过午时,二人在凤卧宫用了膳后,凌苍瞳便欢喜的抱着小墨汁回了瑜景宫。
  梅罂绝身上带伤,又一夜未眠,当下便在寝宫安睡了一下午,待醒时,已过黄昏。
  女子躺在凤床之上,声音稍显沙哑:
  “来人。”
  寝宫内,站守于门口的月人听见,立刻快步走至,恭敬道:
  “皇上吩咐。”
  “去寻慕容统领,叫他来玉泉宫寻朕。”
  闻言,那月人低垂的眼里一惊,玉泉宫啊!多么尊贵之处,普天之下只有凤帝可进,哪怕是凤后亦或是皇夫,若未经凤帝允许,亦半步不准踏进!
  “是!奴侍遵命。”
  ——三刻钟后。
  慕容轩缓步走向玉泉宫,只见明月如镜,好风如水,清景无限。
  一路上曲港跳鱼,圆荷泻露,飏如三鼓,锵然一叶,观之古今如梦,何曾梦觉,黄楼夜景,为余浩叹。
  在这诺大的皇宫中,一千四百四十亩的地域中,存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座殿宇宫室,可需要重兵把守的宫殿,却寥寥无几,但在玉泉宫的四周,其把守之力度,令人望而却步。
  其原因,不过于凤鸣国的魂源之处,九鸾山!
  九鸾山,山形世间绝有,九座大山并连而伫,形态如九只鸾凤,围成圆俯首相聚,凤尾四散并蒂开,有灵泉,从九只鸾凤的脖颈处相滑流淌,泉水流向成圆,永不垂落。
  每逢落雨,竟从不曾落入一滴雨水至泉中,如此异象,怎不称奇,本无雨水降,竟永不干涸,曾有一任凤帝,命人舀了一桶灵泉中的泉水,又放进至污之物待观之,却见大奇之象!那物凭空消失,水仍至清至澄!
  遂,自凤鸣立国以来,便将九鸾山称为凤鸣国的护佑之山,国之大事,无一不在九鸾山行占卜,问天意,并私挖渠道,由灵泉中部直通凤鸣皇宫中的玉泉宫,再挖渠道,引入九鸾山灵泉上游。
  把守玉泉宫的侍卫们,见慕容轩走近,成百士兵瞬间让路,毫不阻拦。
  见此,慕容轩剑眉微皱,眼里划过一抹不解,忽转即逝。
  那侍卫长观之敏锐,当下注意到,开口道:
  “陛下吩咐,日后慕容统领进玉泉宫,不需阻拦。”
  闻言,慕容轩勾魂夺魄的脸上出现悦色,喜于她独待自己不同,转瞬间面色平静,略一点头,踏进这处千古以来,单只有帝王可行进之处。
  慕容轩经宫侍先引至偏殿,换上纯白衣袍以示对灵泉尊重,又辗转进到正殿,宫侍止于此,男子独自赤脚而入,不多时,便走至长廊尽头,在银光照射的至奢之殿中,瞧见了那穿同样白色衣袍的绝世佳人。
  女子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水殿风来暗香满,珠帘开,一点明月窥人,无人寝,素手携书低眸看,殿中云雾飘渺,雾气缭绕,泉水流动声婉转,时见疏星度河汉,试问夜如何?金波淡,凤眸低转,又不道流年,暗中偷换。
  “来了?”
  梅罂绝依旧侧身半倚着头,躺在月白玉制成的躺椅上,姿态惬意慵懒,眼睛一直看着手里握着的书,目光不曾离开。
  慕容轩缓步走向女子,嘴角带着笑意,眼中亮如星辰。
  “怎不下浴?”
  梅罂绝朱唇微勾,将书放于一旁,抬眼看着向她走来的慕容轩,眼中惊艳不散。
  男子的容颜魅惑众生,轮廓深邃坚韧,身披白色衣袍,腰间系带松松垮垮,露出的身材每寸皆是完美至极,连肌肉纹路都似精心雕琢,远观如天神,近看可勾魂。
  “你若未查验朕,朕怎敢下浴?”
  话落,梅罂绝站起身来,走向殿中央的那巨大汤池的边缘,席地而坐,凤眸闭起。
  慕容轩眼中疑惑,可下一瞬的画面,却令其永生难忘!
  只见从汤池中,旋然浮起成千百的水珠,这些水珠在月光的照射下,美的发光恍惚不似凡间,突然!水珠旋转开来,银光大盛,扰了人眼!成千百的水珠缠绵婉转之际,怦然化作星光点点,这些星亮盈盈飘浮于梅罂绝的周身,转而极轻的进入其身,化为虚无。
  见此,慕容轩眼里称奇,随即凤眸微眯,…这个女人的秘密真是多不胜数。
  此时,梅罂绝已感觉昨日受的伤,以离奇的速度恢复如初,灵泉不愧是灵泉,摄虹之力第五式亦名不虚传!
  女子睁开凤眸,眼中邪魅摄魂,凛凛王者之气四散开来,却道了一句:
  “邢公公与你父亲是情敌,莫不可将身世告之于他。”
  慕容轩眼中惊讶一瞬,而后剑眉皱起,声音似夜里磐石:
  “为何突然说这个?”
  “只是突然想起来罢了。”
  “你这是什么功法?”
  “吐泡泡。”
  慕容轩凤眸微沉,隐忍着怒斥,声音却好听的如天外之音:
  “梅罂绝!”
  “……,轩,如此良辰美景,先行正事?”
  “好。”
  ——一刻钟后。
  “轩,朕受不住了。”
  “乖,再等会儿,还未察看好。”
  “……”
  ——深夜,凤卧宫。
  梅罂绝满是疲惫的回到凤卧宫,却见宫殿门开着,邢公公负手而立,显然等候多时,见梅罂绝回来,大步前去迎接,只是一单膝跪地行礼的动作,竟被做的优雅至极,背脊挺直,利落养眼。
  “皇上!”
  “快起,如此时辰还在朕的寝宫,是有何事要与朕说?”
  邢公公眼里显少有的慎重与严肃之意,先是摒退宫侍月人,又命人将门严关,才从怀里,带有小心意味的拿出一封信,恭敬递给了梅罂绝,道:
  “老奴今日发现陛下知晓了惜王的身份,便想着…这信,该是给皇上看的时候了。”
  见此,梅罂绝秀眉微皱,接过信,瞧见信封上的字后,凤眸一滞,心下难以平复。
  吾女罂绝亲启:
  朕自知时日无多,政治生涯即将完结,回想一生功过得失,犹如云烟聚散,后世如何评说,且随她去,只惋惜,身为母皇,平生难以真面目相对,不知你看这信时,已是登基几年。
  朕这一生,皆为心中的盛世图景所铺陈蓄势,朕自小时,凤鸣已遍地佣兵割据,分裂战争加之不断,在血腥与腐烂交杂的恶臭中所成,深知战争可憎,幻想未来,在我凤鸣国,对内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州海一家,对外可昭明四海,宾服万邦。
  为此,朕夙夜难安,终其一生,平定内乱,稳朝中政治之格局,那些自私自利的将臣,朕已全然处理,留下的皆是与朕曾休戚与共的将佐臣僚,战功卓著的开国元勋,凡有例外,太尉灵南,念头脑简单,未曾焚棋。
  哪怕朕还想做的更多,但上天给朕的时间却已到尽头。
  从吾女罂绝降生第一天,天降异象!朕见你第一眼,便知我凤鸣的希望来了!
  自你有记忆以来,朕便屡次故意为之,令你深陷险境,虽朕一直在身后护佑着你,但你不知,朕亦不敢令知,你且在逆境中长,方磨成大器!
  吾女罂绝,朕信你之能,担此大任,定使我凤鸣走向强国,但不可止步于此!天下格局五国鼎力,我凤鸣实则形单影只,男尊国盘踞各地,未必不会在将来哪一天倾巢而来!
  凤鸣若倒,女尊国绝于世间!
  七皇女梅惜画,实则锦夜国国君楚翰浩之女,朕曾与他有约,助他护下楚惜画,他则应朕未来二十年两国军事相安无事,若别国发难,他可助你一臂之力,可凤鸣一天不挥之天下,便一天不得真安稳!
  古往千百年,帝国兴衰,文明更替,我凤鸣若倒,再无崛起之可能!朕知你是天生政学大才,可你无问鼎天下之志,在野心上,梅岚影尚有想法,只能力过缺。
  朕知,作为母亲,朕给其皆为自私,在我凤鸣辽阔之土地上,存有千千万万户人家,既成一帝,便手握她们的生杀大权,要护佑着千千万万的子民,不可被女儿情长左右。
  望吾女烦此一生,接替朕,带凤鸣走往独步古今的天下大势!升平海内,四海归一,协和万邦,朕将此任交与你,将此生的希望交与你,朕在天上看着你帝临天下。
  母,梅榕寒。
  信收,梅罂绝轻垂凤眸,定定的看着那落款之处,…是母,梅榕寒,…不是凤帝梅榕寒,她等了这个字,等了多久呢…。
  邢公公看着梅罂绝沧桑孤寂的背影,心中明了,他陪着他的小陛下长大,如何不知她受过多少的苦,多少的委屈,那么多的日夜,她还以为先皇视她为无物…。
  凤卧宫中一片幽静,烛台上的火光,使得殿中独添一份淡雅朦胧之感。
  许久,梅罂绝颤抖的手恢复平静,转过头来看向邢公公。
  见此,邢公公满眼的关怀之色,带有担忧的开口道:
  “陛下…。”
  “朕无碍。”
  “那便好。”
  话落,邢公公看着梅罂绝隐忍的模样,心中心疼的紧,便想着说些什么可讨眼前的女子欢喜一些,不知怎的,想起那个让他时到今日,还放在心里,却不敢提的人。
  “皇上,您如何评价凌里访此人?”
  此话一出,果然奏效!
  梅罂绝的思绪竟停滞了下来,凤眸中略显惊讶的看着邢公公,许是没想到邢公公为了她,竟能重提此人,略微思索后,朱唇轻启:
  “在朕眼里,她是个闪闪发光的神经病。”
  闻言,邢公公垂眸思索着,…闪闪发光的神经病,倒是概括的十分准确!
  梅罂绝见邢公公并未回话,看着倒像是在想她的回答,凤眸深邃一瞬,问道:
  “朕一直不明,凌武师究竟是中了何毒死的。”
  邢公公眼里一惊!剑眉一皱,略带急意的问道:
  “皇上怎知她是中毒而死?”
  梅罂绝犹豫一瞬,而后转身至侧室之中,将大案上,压在最下面她自己抄录的一本凌世尊法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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