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45章天仗生
楚隐嘴角微微上提道:“他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都是人。”闻道突然靠近哂笑“小瞎子,跟你商量个事。”
“什么?”
“嘻嘻!你的血放一些给我呗!”话刚说完瞬间闪开躲过楚隐踢出的一脚。“不给就不给嘛,踢什么人呀!以前可不这样,学坏了!”
日子就这样平静而又温馨的过着,石生头上的嫩芽已经长到近十寸高,枝叶繁茂,正中心处一个类似花苞的嫩绿还未抽出,天仗生的根快速的扩散着,石生全身的根的纹路愈来愈清晰,密集,他每日晒太阳的时间也在增加。
闻道在田间劳作,看着不远处商离牵着楚隐的手刚散完步回来,孩子们拉着楚隐教他们写字,闻道摆摆手示意商离过来。
闻道将篮中的菜苗塞给商离说:“小子,这块地的菜苗你给种上,老道我年纪大了,腰疼。”说着在田埂上的一块石头上坐下。
商离没拒绝,接过菜苗熟练地种了起来,闻道纳罕这个小子言行举止,衣着品味不像是一个普通人家能教养出的,可是做饭、木工、种地这些富贵人家少爷都不会做的事情,他又如此的娴熟,与阿隐又太过亲密。
“闻道真人,打量出什么结论了吗?”商离头也不抬的哂笑。
“我看你几眼怎么了,不能看呀!”闻道恼羞成怒道:“你与我那小徒弟什么关系?”
“真人确定阿隐是你的徒弟?我可从来没听他叫你一声师傅。”商离冷嘲道。
“他虽然不愿意拜我为师,但是我的本事都交给他了,他在我心中就是我的徒弟,他不认我,我认他!都是一样的。”闻道辩解道。
商离将田埂上盛水的木桶拎过去,没再言语。
“问你呢,你和阿隐什么关系!”闻道又问。
商离沉默逾恒反问道:“阿隐怎么跟你说的?”
“他什么也没说!”
商离莞尔,“那我也没什么跟你说的。”
闻道气急败坏道:“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个混小子对我家阿隐心怀叵测、动机不纯,利用他是个瞎子行动不便,涉世未深,各种手段的勾引他,我告诉你,想都不要想!不可能!”
商离放下浇水的瓢,眼角轻挑,邪气一笑,“真人可以将这些话说给阿隐听。”
闻道怫然不悦、拂袖而去:“我现在就去告诉阿隐,你别想得逞。”
闻道到了新布置的读书室,楚隐正教孩子们写字,言笑晏晏,和在南溪村时完全不同,闻道顿足默默地退了出来。
商离惹闻道真人生气了,谷中每个人都能感受到,饭桌上商离想夹哪道菜,闻道就会将那道菜端走;孩子们围着商离嬉闹,闻道就会找理由将孩子们叫走;这些商离不在意,他无法忍受的是每次商离和楚隐坐在一起时,闻道就会插在两人中间坐,两人散步时,他也会跟着。明摆着不让他们独处。
楚隐偷偷问商离怎么得罪闻道真人了。商离摇头安慰说:“无事,过两天就好了。”
山谷密林,商离叫住正在设陷进捕捉猎物的闻道说:“闻道真人,请留步。”
闻道未理睬继续往前走。商离见状快走几步拦住他的去路。只觉脚下枯叶柔软直接陷了下去。
商离掉进了捕猎的陷进。
“哈哈哈哈!”闻道抚掌大笑:“让你小子狂妄,现在掉下去了吧!”
商离捋下头顶的落叶,轻巧的掠了上来,不怒反笑道:“真人的气出了!”
闻道本也没想用捕猎的陷进困住商离,事实也困不住,不过是小小的教训一下,“还行吧!至少你现在有些狼狈!”
“真人高兴就好,也算是我的道歉了!”
“嗯?那不行,你如果是要道歉,还是要说出来的!”闻道哂笑道。
“真人,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跟你说话!”商离正色道:“你毕竟是阿隐的长辈,我对阿隐是真心的,不管未来如何,我都会一直陪在他身边!”
闻道头皮发麻冷声道:“如果他不想跟你在一起呢,他现在只是当你是昔日旧友般依赖,并不真实了解你的目的。”
“我没有目的!”商离缓声道:“我只是希望他这一生平安顺遂,能陪在他身边当朋友、奴仆、亲人,什么都好!”商离眼眸低垂,棱角分明的轮廓因吞咽而闪动。
闻道长叹一声道:“那你跟我保证,无论什么时候,你不能主动向阿隐表明你的心迹!”
商离敛起神色,眉间有些意动,邪魅一笑道:“如果阿隐先跟我表白呢!”
闻道背过身气急败坏地往回走道:“那我管不着。”走了几步又回头谩骂道:“我还指望阿隐给我生个小徒孙呢。你能生吗?”
商离的嘴角微不可查的抽动着。
一场风波来得快去的也快,没掀起什么波澜。
第二十八日时,天仗生已经打起了花苞,石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生怕折断了花枝。闻道开始做取根的准备,天仗生的须根无用,要取的是石生头部以下,接近心口位置的壮根。取根时还要避免伤害到其他位置根部营养的给送,否则可能伤害石生的生命。
二十九日晚,花苞已经半开,黑色的纹理清晰可见。
三十日凌晨,花瓣完全打开,如黑色的睡莲摇曳。石生躺在石床上,比了一个一切都好的手势。
闻道执事先准备好的利刃一点点刨开石生的心脏,明明是石身,却有黑色的液体流出。石生不能自控的哇哇大哭。哭声尖锐,刺人耳膜,闻道不由地抖了一下。楚隐见状捏了一个屏蔽咒,将石生的哭声屏蔽在外。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闻道才将起着心脏作用的主根显露出来,看了一眼正放声大哭的石生,痛苦的扭曲着五官,越犹豫时间拖得越久,疼痛就会更甚。手上加力切下一块主根,而后主根下部相连的根须瞬间枯竭,石生头上盛开的黑色的花一片片凋零。石生也在花瓣凋零的那一刻沉睡。
商离接过根块,以灵力护持,放到事先准备好的药罐中熬煮。要小火慢煮三十六小时至天仗生的根完全溶解。幺妹轻扇着火,商离、二弟寸步不离地守着。
石生昏睡了大半日到晚间人定时才悠悠醒来,众人悬着的心才放下一半,石生与主根相连的根部都已干枯,石生的腿已经没法活动了,不过好在他头部的茎叶还保持青绿,主根犹在。
小间对着石生的心脏呼呼,安慰道:“石生弟弟不怕,你的腿晒晒太阳就会恢复的,到时候我们在一起出去玩。”
“对!闻道爷爷说了,你以前是一棵草,草哪有死的,草的根能一直一直长,就像我们谷里的那些花草树木一样。”春儿稳重的点头道。
闻道看着孩子们七嘴八舌的安慰着,附在石生耳边温言道:“闻道爷爷跟你保证,你的腿肯定能好。”
闻道笨拙地点着头。
楚隐一阵鼻酸,轻握石生的手指。
第二天,阳光正暖,孩子们围城一圈试图推动石床想将石生挪到山洞外晒太阳,闻道无奈的摇头,石生是块巨石,哪里能推得动,但是如果不晒太阳,根茎得不到生长,恢复会很困难。
商离围山洞走一圈,发现山洞有一侧临空,便拔出无用在洞壁上开了个窗,日中之后的太阳可以照进来,持续到酉时。考虑到石生恢复的时间长,长期闷在山洞中会觉无趣,便又进山林砍树做了一个可以滚动的轮车,这样他和楚隐离开之后,他们也有办法将石生推到谷中玩耍。
闻道看到商离的周到体贴,不觉提升了对他的好感。阿隐要是交给他,这辈子应该不会受什么委屈。
三十六小时后,楚隐在众目睽睽之下喝下了天仗生根融化后的黑色药汤,之后也陷入昏睡。
商离坐在床边紧紧握着楚隐的手,有些焦躁不安,在喝药之前楚隐曾说过,希望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他。他们没查到古籍有关记载喝下天仗生根后应该是什么反应,不知道楚隐的昏睡是否正常,低垂的双眸蕴含惧色。
服药后的第六个时辰,楚隐的手指微动,商离喜出望外的轻唤他的名字,“阿隐”
二弟从睡梦中惊醒跳上木床。
楚隐没有反应,商离俯身又唤了一声,楚隐没有清醒的迹象,喃喃喊道:“热,好热。”
“阿隐说什么?”商离耳朵贴着楚隐问。
楚隐突然蜷缩在一起,捂着双眼惨叫着,“好热,热,着火了。”
商离心中一凛,一把扯下蒙眼的绸带,原本的红眼已经充血溢出,楚隐的皮肤也是滚烫炙人。
楚隐神志不清,只是不停地哀嚎:“热,有火在体内燃烧。”而后仿佛筋疲力尽只是痛苦地□□。
赤脚医生闻道真人发现天仗生在楚隐体内无法被吸收消解,天仗生性属阳,只有纯阴的灵力才能缓解。商离听罢将楚隐抱到怀中,一手抚背,灵力源源不断地输入楚隐体内,但楚隐的身体本就是不易修行的体质,像一个漏罐一样,灵力流过却无法停留。楚隐的症状虽有缓解,但商离要保持灵力的输入不停。
“这样不行,这样输入灵力的方式,就是天界第一的天坤帝君也维持不了多久。”闻道急切道:“必须找到其它方法,否则你们两个都要完。”
商离看着脸色赤红,却毫无血色生机的楚隐渗笑道:“如果就这样一起完蛋,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只是可惜了”
闻道气急败坏道:“死了深情有个屁用!”说完跑去查古籍去了。
对,不能那么轻易的说死,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要一起走,商离心道。冷静下来,不再漫无目的地输入灵力,而是试图牵引着灵力在体内各个穴位中游走,灵力堵塞之处,天仗生之力盘踞所在,商离试图贯通,引入更多的灵力冲击,可每每灵力刚刚积累起来,又从体内流走,如此反复,只能稍稍压制,缓解楚隐的痛苦。
商离看着夜幕低沉,星垂天际,一轮圆月若隐若现,心中不禁明朗起来。
“你要带阿隐去哪?”闻道从一堆古籍中露出头问。
“大沧皇都景元城。”商离解释道:“我要利用景元城上空的日月双阵助阿隐化解天仗生,修复灵体。”
闻道听罢自语道:“日月双阵,日与天仗生属性相同,月可中和,你是要利用夜间的星月阵,借天地星月之力,这虽然难办,确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
“阿隐体内灵力压制时效甚短,我带着他现在就出发。”
“我跟你一起去!”闻道脱口而出,转念又道:“可是石生和那些孩子们怎么办。”
“闻道真人,”幺妹端着茶盏走进来说道:“孩子们和石生交给我照顾,你放心,我一定会将他们照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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