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众矢之的
“小白，我现在郑重地向你提起抗议，作为朋友，你最崇拜的，不应该是俺老孙么？俺老孙可是立誓要成为齐天大圣的人唉，难道你不想成为未来的齐天大圣背后的蛇么？”孙武空心里酸酸的，所以话语酸酸的。
白蛇满头黑线，“武空，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崇拜强者有错么？尤其是齐天大圣那样有个性的强者，你要是有一天成了齐天大圣，我也会崇拜你啊，而且，我脸上有光，走夜路也硬气啊，齐天大圣是我的朋友，说出去多有面子啊。”
“那你不就跟牛魔王一个德行了？”孙武空老实不客气地拆穿道。
“孙武空，齐天大圣孙悟空可是所有妖类的偶像，你这是吃的哪门子飞醋啊。”白蛇有些不高兴了。
朋友之间，拌两句嘴，这都正常，很少会伤感情的，因为拌嘴就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算不得朋友。
广场之中，讲台之上，牛根生还在不厌其烦地洗脑……
“你们有人，给我起了个绰号叫牛魔王，这我是知道的，这没什么嘛，伟大的人，要禁得起群众的评判。我知道你们中的大部分人都不寻常，有的擅长变幻隐形……是变色龙成了精，有的力大无穷……是那金刚开了灵智，有的阴毒无比……是修罗殿的逃犯，有的天赋异禀……和三界六道有扯不清的关联，但是，在这废都儿童福利院，先，你们要守废都的规矩，其次，那就是要守我的规矩。我的规矩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们每个人都要对我无条件地服从。”
牛根生扫视众人，那一双双眼睛，有的是已经训练出来的死侍，大部分还是懵懂单纯的孩童，不过没关系，接下来的几年，他有充分的时间，将这些孩童训练成乖乖听话的死侍，那些不听话的，他有的是方法将之从这个世界上抹除。
“那些不听话的，试图逃跑的，下场你们也都看到了。”牛根生语气突然加重，指着场中那遍体鳞伤的少年，冷冷地警告道。
牛根生突然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男孩，这男孩额头上有一朵五色胎记，让他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猴弟？”牛根生自言自语，目光痴迷。
不过，他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猴子自从当年大闹天宫之后，风头一时无两，三界六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六道妖魔鬼怪全都奉孙悟空这个猴王为神明偶像，这相当于抢了如来的供奉香火。
想想也是，不管在哪里，你初来乍到的，不来拜山，不交保护费，就想分一杯羹，还天上地下的这么胡来，哪个巨头也不能答应啊。
其实啊，牛根生听说，当年孙悟空在花果山自立为齐天大圣的时候，就是一个占山为王的土大王，对此，如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毕竟，那时候还没有威胁到他自己的利益。
谁让猴子不听劝告，非要上天庭和那玉帝抢位子呢，表面上看玉帝和如来，一个道教神帝，一个佛教佛老，不是一个体系的，其实暗地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孙悟空被那如来老儿给一巴掌从神坛上拍下来的时候就说“他（指玉帝）自幼修持，苦历过一千七百五十劫，每劫该十二万九千六百年，你算，他该多少年数，方能享受此无极大道？”，明显就是在说，这玉帝能称道教神帝，那是论资排辈一点点拱上来的，你一个泼猴，又有什么资格跟玉帝和我平起平坐呢？
玉帝当年，不知道跟如来达成了怎样的协议，让如来给孙悟空安了一个保唐僧西天取经的任务，其实是为了将孙悟空从他的异度根据地给支走，你一个人再牛逼，把你从根据地调走，摘除羽翼，单打独斗，还拖着唐三藏、猪八戒和沙悟净这些个拖油瓶，看你能成什么气候？
牛根生愣了半晌，沉浸在往日的回忆中了，直到俏生生站在一旁，娇滴滴的女秘书轻咳提醒，他才回过神来。
当年，孙悟空跟他拜把兄弟的时候，那时候猴子头上还没有戴上金箍，牛根生是少数几个知道孙悟空额头上有这个胎记的人之一。如今睹物思人，不免犯了癔症。
“咳咳……”牛根生咳嗽一声，指着孙武空说，“你，猴头猴脑那个，嘿，别乱瞟了，就是说你呢，来来来，你上来。”
“武空，唉，你被牛魔王盯上了，千万要当心啊。”白蛇担忧地说。
孙武空倒是不以为然，大大咧咧地说。“安啦，俺老孙可是要成为齐天大圣的人物，哪能那么容易挂掉。”
说完，孙武空蹦蹦跳跳，就朝台上行去，一片坦荡。
明明有台阶，孙武空却从台下，直接蹦上了礼台。
“牛魔王，你叫俺老孙啥事儿？”孙武空先声夺人。
牛根生愣了一愣，五百多年了，这么多年来，亲近一点的，叫自己牛老哥，牛老弟，业务上有往来的，会称呼自己为牛总，牛老板，就算那些不太对付的，也只是在背地里叫自己的诨号，牛魔王，对面这猴头猴脑的少年，是第一个敢当面叫自己牛魔王的。
而且，这猴头猴脑的少年，那双眼睛里，那股天不怕地不怕，不服输的劲儿，真的让牛根生感觉万分熟悉，他竟然有种孙悟空就在眼前的错觉。
牛根生使劲甩了甩脑袋，今儿这是怎么了，怎么老犯癔症呢？
啪啪啪。
没有过多的指责和交代，牛根生一言不合就抽出腰间的皮鞭朝孙武空的身上甩了三下。
他并没有直接看孙武空，而是看向广场西边，那里，有一片小树林，林中的树都是之前差点让孙武空着道的怪树，长得都很茂盛。
孙武空哎呦了三声。
牛根生重新直面孙武空。
“知道为什么抽你么？”
孙武空认真地点了点头，更加认真地回答道，“是因为俺老孙长得太帅，你嫉妒俺呗。”
“哈哈哈。”场下传来一阵孩童们的哄笑。
“嘿嘿嘿。”孙武空也转身朝台下龇牙咧嘴地笑。
砰。
牛根生突然拔枪，朝天鸣枪示警，彰显自己的威严。
这招果然很奏效，这下，没有人敢笑了。
“很好笑是么？”牛根生一双眼睛锐利地扫视场下，所有人低头，不敢迎上他那摄人的目光。
牛根生冷哼一声。“哼，我这里最不缺的，就只有两样东西，一，食物，二，类人，但是，我这里也从来不养两种人，一，闲人，二，废人。都觉得很好笑是么？好，所有广场上的，穿白衣服的，今天晚上没饭吃，明天训练量翻倍。”
台下一阵哄闹，初来乍到，大多数孩子对一天的训练量是多少没什么概念，就更不知道一天的训练量翻倍对他们意味着什么，反而是对晚上没饭吃非常在意。
“肃静。”牛根生一手指着孙武空，一手举着高音喇叭冲台下吼道，“你们记着，你们没饭吃，你们明天累成狗，全都是因为他，因为他不听话。”
孙武空不知道为什么牛根生要把这一百多个孩子的怨念全都引向自己，但是孙武空知道，牛根生办到了。
因为他看到，几乎所有的孩子都拿怨毒的眼神看着自己。
你知道被一群蟑螂，毒蛇，妖怪，修罗怨毒地盯着是什么感觉么？你肯定不知道，如果你知道，你就会颤栗，就会恐惧，就如同现在孙武空的感受一样。
“好了，相信你们现在也了解了，在这里，我不想听到半个不字，更不想看到某些标新立异的伎俩，你们需要做的，就是好好接受训练，无条件服从。期待明天你们还有命听我的训话吧。”
说完，牛根生狠狠地瞪了孙武空一眼，头也不回地下台走人了，身边跟着他那俏生生娇滴滴的女秘书。
“武空，你的伤？”看到孙武空带着血渍从台上下来，更有一道血渍，印在脸上，那是刚才牛根生的三道皮鞭留下的痕迹。
“小伤，不碍事儿的，俺老孙可是要成为齐天大圣的人物。”孙武空大大咧咧地说，丝毫没有将那三鞭子当回事儿。
“武空，我知道咱们身上为什么生这么大变化了，是因为那枚妖树晶核，那里面的木精精气让咱们脱胎换骨了，而且，你我各取一半，所以才有了这心有灵犀的能力。”
“哦，原来那晶丸是木精晶核，能让咱俩脱胎换骨不说，分而食之，还能让你和俺老孙心有灵犀，果然是好东西……”
“武空，有人朝你那边去了，在你背后方向，来者不善，你小心一点，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让旁人现咱俩的关系，关键时候能有大用。”
“晓得了。”孙武空答应一声，转身，看到一个小胖子带着两个小男孩，气势汹汹地冲过来。
“你算个什么东西，一来就害得大家没晚饭吃。”小胖墩比孙武空高出一头，而且，很胖。
“就是，就是。”那两个小跟班和小胖墩一个体型，连面目也是圆滚滚，只是没小胖墩那么丰满，看来伙食上没小胖墩那么好了。
“你们这是？强出头还是饿疯了？”孙武空在三人身上闻到了猪的味道，臭烘烘的。
小胖墩怒目圆睁，好像因为一顿饭就跟孙武空结下什么深仇大怨似的。
旁边的孩子全都冷眼旁观。
孙武空丝毫不惧，依旧是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神色，有的是不服输的劲儿。
“算你有种，都是刚来的生瓜蛋子，俺老朱也不想惹那个麻烦，俺叫朱刚鬣，小子，记着你欠俺三顿饭，明天之前还俺，啥事儿没有，不还，有你好看。”
孙武空嘿嘿一乐。“怎么是三顿饭？”
朱刚鬣指了指自己和身后两个跟班。“我一顿，他一顿，他一顿，三顿。”
说完，也不管孙武空如何反应，自顾自地离开了，两个小跟班紧紧跟随。
“这呆子。”孙武空不由自主地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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