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路见不平
临海客栈二楼，萧宏和韩启相对而坐，二人最终也没又在那位朱大人的府上就餐，选择了城中一个清净不闹的酒馆，打算在此地歇歇脚，再做打算。
“前辈，晚辈刚刚失礼了。”韩启提起来刚刚在郡守府上发生的事情。
萧宏放下酒碗，擦了擦嘴，“失礼？有什么失礼的？小开啊，老夫还得谢谢你呢，刚刚你说的话就是我想说的，你这话说得，当浮一大白！”
“晚辈刚刚冲动了，不论如何，我是白身，那样对一个大官说话，不合礼法。”
“你们法家学徒啊，就是事多，这也礼法，那也立法，这法不也是人定出来的吗？如果一天到晚都是礼法礼法，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韩启没有说话，夹起来一粒花生，放入口中慢慢咀嚼着，韩启察觉到自己从那天开始，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今天的对朱郡守的话，放之前自己不论如何是说不出来的，还有对父母的话语、对小孟的举动，自己这是怎么了？
“砰”的一声桌椅碎裂的声音，打断了韩启的思索，韩启闻声望向楼下，是几个大汉围着掌柜。
“掌柜的，你欠我们的维护费，可有半个月了，今天交不上，我可就带走老板娘了哈。”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一手提着刀，一把抓向掌柜身后的一个妇女。
掌柜卖力地阻拦，拉着那大汉的胳膊，嘴里告饶道：“不要啊，不要啊，谭大爷，你们这维护费涨得太快啊，昨天告诉我翻一倍，我这小本买卖，如何能一下子拿出来这么多钱啊。”
那大汉一巴掌拍开掌柜，一脚踩到掌柜手上，嘴里骂道：“不长眼的东西，你不看看外面什么情况，知道为什么封城吗，我听军伍里的兄弟说了，那是海寇来袭了！如今不指望我保护你们店里，难道你是想把自己送给那怪物吃了？”
掌柜的手掌被踩着，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又见到那大汉伸手去抓住了自己的浑家，急了起来，一口咬在了大汉的脚腕上。
“哎呦，你这狗东西！”大汉吃痛，松开了手中女子，却一脚踢向掌柜的脑袋！
这一脚踢实在了，掌柜的绝对会一命呜呼。
“咔嚓”，清脆的一声，却不是掌柜脑袋发出的声音，而是韩启的长剑挡在了掌柜头前，大汉一脚踹过去，险些没把自己的骨头揣折。
与此同时，角落一个女子见状放下手中酒坛，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喝着酒，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事情。
“你是什么人？！敢来这里出头。”大汉看着突然冒出来的韩启，忍不住揉了下自己的腿。
韩启不搭理大汉，扶起掌柜，让到后边去，这才开口：“你不必管我是何人，像你这样的人，就该送到官府，跟我去见官。”
大汉闻言哈哈大笑：“兄弟们，你听到他说什么了吗？他要送我见官哎，哈哈哈哈。”恶狠狠地盯着韩启，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到：
“你是外地人吧，没听过我谭皓的名头吧！”
“看来是无法善了了。”眼前人的狂妄，韩启无奈地摇了摇头。
谭浩挥手招呼众人围住了韩启。
韩启抬头看向楼上的萧宏，萧宏远远地一抬酒杯，做了个口型，韩启耳边传来声音：祝你成功。
老人家玩心又起来了，韩启无奈的摇摇头，整整衣服，横剑在胸前，抱拳拱手，“法家学徒韩启，你们是一个个上，还是一块上？”
谭浩唾了一口，看着眼前这书生一本正经的样子，暗暗使了个颜色，一旁的几个大汉一拥而上。
韩启猛一跺脚，拔起身影，轻轻一踩脚下一个大汉的脖颈，回身落在一侧，几个大汉撞在一起，韩启也不忙着动手，只是平淡地望着对面的谭皓。
“老三，你他娘的不是给我吹着刚从武馆学来的招式吗，这么不顶用？”谭皓在后面大声呵斥。
只见其中一个大汉从地上爬开，摆开架势，口中大喝：“撼天拳！”，浑身无色元气环绕，看起来颇有气势，猛地一拳挥出，直直的冲向韩启。
“啧，像什么样子，出拳无力、脚步虚浮、反应迟钝，中门大开，还不如我们县里的武馆学徒，就这样还敢欺负百姓！”
韩启冷厉地评价着大汉的一举一动，同时伸脚勾起一个板凳，踢向大汉胸膛。
“碰”的一声，刚刚颇具气势的大汉又一次趴在了地上，大汉急忙从地方爬起来，又准备冲上来。
“这招学得不精，看好了，你得这样用。”韩启学着那个大汉，摆出同样的架势，同样无色元气环绕，拳随脚动，一拳挥出，直直的冲向已经愣住的大汉。
“啊！”大汉发出惨叫，感觉到有点不对，慢慢睁开眼睛，发现拳头离着自己的鼻子只有一丝距离。
谭皓从后面走出来，弓着肩膀，搓着一双大手，“嘿嘿，高人，大侠！是小的们不懂事了，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多谢您高抬贵手。”
接着一巴掌打向那个大汉：“老三，你个狗日的还不谢谢大侠！”
那大汉忙不迭地道谢，弓着身子推向后边。
韩启淡然地看着眼前这张堆笑的大脸，“不打了？”
“小的可从来没想对大侠出手啊，都是这群不长眼的东西，大侠，您看这事？”谭皓不停地搓着双手，笑嘻嘻地问韩启。
“见官。”
“懂懂懂，不用大侠动手，小的自己去见官？”谭皓说完直接招呼众人向门外又去。
刚好门口经过两个巡街的衙役，谭皓急忙招呼：“大人！大人！小的寻衅滋事，您把我带回衙门吧！”
这一出把两个衙役看愣了，他们可是认识谭皓，和大人有点裙带关系，在这福临城里无法无天，谁都不敢惹，今天这是怎么了。
看着眼前这两个衙役发愣，谭皓可等不了，低声说道：“快点押我走！”
两个衙役听到谭皓着急的话语，下意识押着谭皓，心下暗想：难道是里面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想进去体验生活了？
几个汉子垂着头跟在后面，那个老三小声开口了：“老大，你怎么不出手？我看那小子和我一样都是九品，你可是八品啊。”
“呸，那小子没那么简单，你没看到他转手就学会了你的招数，说不定是大家子弟，或是门派弟子，老子可不傻，打了小的来老的，我还想多活几年。”被押着的谭皓同样小声回答。
“老大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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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海客栈内
掌柜两口子正对着韩启千恩万谢，韩启推辞不过受了掌柜一拜。
韩启好不容易安抚好了两口子，拿出几块碎银：“掌柜的，我们还想在这里小住一夜，您给开两间客房吧，这是房钱，不够再取。”
“可万万不敢，少侠救命之恩还没报答，怎么敢再要您的银子，这是你们的饭钱，您一并拿回去。”
“买卖交付，天经地义，这才是应该的，这钱啊，掌柜你必须收下。”韩启顿了一顿，继续开口：“不过也不是白给你钱，我呢受不了灰尘，一有灰尘就打喷嚏，你得打扫得干干净净，我有不舒服可是找你退钱的！”
掌柜的两口子一听，马上拍着胸口保证，接着上楼去打扫房间了。
韩启把碎银放在柜台上，准备上楼去，却又一只手臂拦住了他，手中还端着一碗酒。
韩启转头望去，一个女子撞进了韩启眼里，那女子一身红色，短束打扮，短发勾着耳垂，一双月牙样子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韩启。
“你真的一有灰尘就打喷嚏？”女子笑问道。
韩启也是一笑：“不会。”
女子收回手臂，喝了一口酒，似是自言自语道：有意思。说完也不再搭理韩启，自顾自地喝起酒来。
韩启也没在停留，向楼上走去，坐会萧宏对面。
“小开，老头子有个疑惑啊，你是怎么突然学会那人招式的？”看到韩启一坐下，萧宏马上问道。
韩启苦笑一下，“晚辈家教颇为严格，家父同我说过，技是杀人艺，于是只让我修炼家学，不让我练习进攻技法，我呢又耐不住心中好奇，再加上我记性不错，久而久之，只要不是太复杂的招式，我看一两遍就能学会皮毛。倒是让前辈见笑了。”
“你这一手挺不错的，刚刚处理得好啊。”萧宏大口喝了一碗酒，放下酒碗：“倒是你父亲，这思想太过守旧了，君子也有六艺，如今这世道，只养内，不修外，不好，不好。”
韩启心中倒是有了不小波动，自己父亲从不来让自己学习技艺，自己虽然偷学过一些，但难免心中时常受到煎熬，看来萧宏前辈不是这么觉得的。
“走吧，小开，天色晚了，我们且各自休息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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