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突变
“思静，以后你做了他家大娘子，反正也不需要给他纳妾，你自己过你自己的日子就挺好。”婉儿安慰道。
“现在也只能这样想了。”思静被说的蔫了。
“哎呀呀，我的好思静，吃一口，乖。”婉儿拿着一块酥硬塞到思静口中。
思静吃着酥，半天没说话，一直拍婉儿的手，最后拍了拍自己的心口，说：“你是想噎死我。”
“哈哈哈！”
“哈哈哈！”
.............
婉儿送走思静，就去大娘子那说一下。
“魏国大长公主？”大娘子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个帖子。
“是的，思静刚才来了，她说...她也去。虽然没有来往，只是下了帖子不去...势必有些...”婉儿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情况，所以才来探问一番。
“去吧，虽说没有来往，但是魏国大长公主的名声是极好的...虽说她家里那些都...这咱也不能说，你说了母亲不去？”孟氏还想挣扎着试试能不能下地。
“母亲还是在家休养吧，现在什么事婉儿都能靠自己解决了！”婉儿笑着昂起头拍拍胸脯，说：“我可是长大的姑娘了！”
“你爹爹总是说，不想你们长大...总想着都留在身边，保护着你们。”孟氏微笑着说。
“爹爹跟母亲眼中，我们都还是孩子，不过弟弟妹妹确实还是孩子...他们都很小呢。”婉儿其实真的有长姐的样子。
“居厚也说他是大孩子了，总是叫我放心，你们姐弟俩真的叫母亲省心。”孟氏拉着婉儿的手。
“母亲稍稍歇歇吧，而儿也去午休了。”婉儿准备下午去张茂则那里问一问，自己心里没有底。
下午婉儿去了皇城司，还好门口那人还认得她，说今日张先生不当值，在屋里呢。
“哥哥。”婉儿在门口敲门。
“婉儿？”张茂则忙来开了门。
“哥哥，想来打听一件事...”婉儿站在门口。
“进来说吧，我这有官家新赏的茶，来尝尝。”张茂则侧身让婉儿进去。
“其实...就是想问问，魏国大长公主突然给我还有母亲下了帖子，是不是...六哥让下的？”婉儿说六哥的时候还是别扭，只是...在张茂则面前说了，就跟在赵祯面前说一样。
“你放心去吧。”张茂则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标志性姨母笑的跟婉儿说，放心去...
“看来...并不是六哥让下的帖子...”婉儿心里一下子没了底。
“魏国大长公主跟官家一向亲厚，放心去吧。”张茂则说的意思还是不是赵祯让的。
“哥哥，那你知道是谁下的帖吗？”婉儿心里悬着。
“哥哥也不知道...”张茂则敛去笑容，他真的是疏忽了，这样大的事婉儿来说他才知道。
“是三日后，母亲身体下不了床，去不了...我去...思静今日来我家，她也收到帖子了...”婉儿想把自己知道的信息都给张茂则，她不想自己成为权力斗争的牺牲品，这个时候...只能紧抱赵祯的大腿了...
“放心吧...”张茂则又恢复了笑容。
“那婉儿告辞了...”婉儿说完转身走了。
“婉儿！”张茂则喊道。
“嗯？”婉儿听见一回头。
“我问清楚就会去通知你，若是不能去...还是要在家装病...思静那我也会去说。”张茂则不知道到底什么情况，就在做最坏的打算。
“嗯。”婉儿看着他点了点头。
婉儿走后，张茂则就进了宫里。
“你是说...姑姑...”赵祯还真的不知道。
“是，臣也搞不懂。”张茂则突然觉得皇城司也很无能。
“依你看呢？”赵祯问。
“能请动魏国大长公主的，不外乎...您...大娘娘...小娘娘...皇后娘娘...旁的人...她根本就不会...”张茂则小声的说。
“你去查吧。”赵祯看了看手中的画，抬头看了他一眼，问：“婉儿…今日来找你了？没有我的信？”
“大姑娘这肯定是拿到帖子心里没底…走的急了…自然是忘记了。”张茂则压根没听婉儿说一句信的事。
“这个没良心的！”赵祯笑了，有事想着自己…信确毫无动静！
“大姑娘您也是知道的…也不能逼的太急了…她从小…没了母亲…活的不自由。”张茂则又忙给婉儿开脱。
“你这个哥哥当的还挺称心！一直替她说话！”赵祯举起手来要打，张茂则假装抱着头。
“官家…臣可不敢…”张茂则求饶。
“我想她喊我句哥哥都难的很，软的硬的都试了，威逼利诱之下才喊，你这人家可待见的很！”赵祯举着手，却并没有落下来，也就是吓唬吓唬。
“婉儿的性格官家又不是不知道，何苦为难她呢…”张茂则是冒死给婉儿说句公道话。
“就你能当哥哥…我就做不了？！”赵祯这下子真的落了下来。
“官家…官家…臣要去查了…三日后您去吗？”张茂则忙换了个话题。
“查的差不多告知我，我…看吧。”赵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自然也不敢轻易下结论。
“跟官家说一个秘密，臣刚跟婉儿说了…两日内会告知她能不能去…若是不能去…还要来场急病才是。”张茂则已经把所有的退路都考虑进去了。
“就你能！婉儿的胳膊怎样了？上回落水没有得风寒吧？”赵祯突然想起来。
“见大姑娘的状态还是挺好，没有一点风寒症状…胳膊…臣也看不见。”张茂则那时候注意力都在三日后的事情上，哪晓得什么胳膊了。
过了不过一日，张茂则就给查的八九不离十了。
“你说什么？皇后找的大娘娘…大娘娘托的小娘娘…姑母以给夫家妾生儿子寻妻为由办的马球会？！这…可真会玩啊！”赵祯气笑了…这个郭氏一天不作妖都能死！赵祯又问：“为何喊着婉儿跟三姑娘？”
“这…寻妻…自然是级别稍稍能上台面的官眷家的适龄的都喊了…”张茂则觉得这场球会可以说是相当盛大了…
“都是女眷？”赵祯问。
“也不是…青年才俊…也有不少…国子监一些人…还有今年的新科状元、榜眼、探花…”张茂则越说声音越小，合着就是没有请自己…又瞪着张茂则问：“皇后也去？”
“娘娘…自然不去…去了您不就知道了吗…”张茂则笑了起来，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她不去，她撺掇什么呢？”赵祯皱眉。
“那…估计…可能…会当场给…强媒硬保…”张茂则说最后一个词的时候偷偷瞟了一眼赵祯。
“明面上不玩了？玩这样阴的？这可真是大娘娘教她的？姑母怎么同意的？”赵祯感觉自己要被气死。
“……官家总觉得自己做事没有把柄…你看…这不还是害了人家姑娘吗…到时候晏知州鞭长莫及…婉儿姑娘性子又倔强…哎！”张茂则主要是觉得婉儿是真可怜。
“那你跟她说，让她装病吧。”赵祯头疼不已…姑母跟自己关系也不差，为何要帮皇后这个忙。
“哎！只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晏知州不在…您也不好强行出面…躲得过初一…总还有十五等着呢…”张茂则觉得躲肯定不是办法。
“那你说！”赵祯烦躁起来。
“送她出京吧…”张茂则说：“皇后娘娘肯定是在哪得了准确的信，不然怎的就出了这一桩事…”
“你带着八喜…让八喜护着她吧，八喜的武艺我还是信得过的。”赵祯又说：“你去跟八喜好好说。”
张茂则带着八喜去找婉儿的时候，婉儿还是一脸懵。在樊楼的雅间…今日因为要说机密…张茂则并没有…让人来唱戏，婉儿坐在那听张茂则说着，脸上都快挂不住了…
“原来…是这样…”婉儿坐在旁边，手里拿着盏子在把玩。
“奴以后就姑娘一个主子了…”八喜在旁边一跪。
“八喜先生…这可使不得，先生救了婉儿…怎么还能叫先生跪婉儿呢。”婉儿只想着赵祯讨厌…缠着自己…关键时候…他还是护着自己的…确实…突然感觉没有那么讨厌了。
“姑娘以后去哪，八喜就去哪。”八喜得了新的生活。
“八喜先生若跟着婉儿…断不能再叫八喜了…先生本名叫什么？”婉儿问。
“崔福来…”八喜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名字有些…土味。
“那叫福子怎样！”婉儿这会儿还沉浸在起个名字的过程。
“婉儿，你一会回去处理好家中的事情…明早就走，八喜跟你回家，你明早出城时官家会去送，姑娘还是给官家写封信吧…每次茂则见了姑娘…官家都会问有没有回信。”张茂则都被官家问烦了，其实官家要不是这样明显…肯定说皇后那边是不会知道的，这事还得怨官家。
“自然…是要这样的。”婉儿重重的点了点头。
“咱们一会叫个伶人来唱一曲，婉儿喝些果酒…也算是哥哥给你送行了…以后但凡有皇城司的驻地…八喜都是知道的，我给了他一张表。”张茂则细细的交代。
“哥哥费心了…”婉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有些不知所措，最少她都不知道直角肩要去哪里。
“这叫什么话！官家说这也算是他没考虑周全…官家自然是要管的。”张茂则这会子还不忘记给官家开脱。
“以后姑娘定期到一个地方就给官家跟晏知州报个平安吧。”张茂则说。
“对了…哥哥…我走了…思静没什么事吧？”婉儿突然想起这点。
“无妨，思静姑娘是有婚约在身的…也不会怎样。”张茂则早就考虑过这些了，而且也派人去通知了思静。
“那就好。”婉儿感觉放心一些。
“婉儿要远行，哥哥这杯酒就送你了…妹妹在外面肯定是要吃些苦头的。”张茂则端起酒杯，婉儿忙端起脸前的果酒。
“谢谢哥哥…”婉儿突然心里不知道要去哪…没了着落，这样大的变故…自己还真没了…主意，官家已经替自己做了主…这样说来…连告知爹爹的时间都没有，婉儿想到这问：“哥哥，爹爹那？”
“官家自会给晏知州说的。”张茂则拍了拍胸口。
“那就有劳了。”婉儿看来赵祯是真的护不住自己…才叫自己走的吧…这是多么可笑的事情…自己好端端的生活，就这样被一次偶然的撞见给打破了…这一段时间自己都在来回奔波…还没在家住几日，又要远行…
“婉儿可有什么打算？”张茂则忙问。
“没有…事情有些突然…婉儿还未来得及想好…”婉儿低下了头。
“官家也是懊恼不已…自责的很。说是若处理好了…早些接姑娘回来。”张茂则苦笑。
“婉儿…并没有一点责怪的意思，官家可帮了婉儿不少，婉儿明早再当面谢过官家。”婉儿哪敢当着张茂则的面怪赵祯，自己怕是活腻了吧。
“官家想保护的人还是保护不了，总有些力不从心的懊恼，就觉得…让婉儿为难了。”张茂则还在替赵祯解释着。
“婉儿一时竟当六哥是外人，以前多有得罪，明日定当赔罪。哥哥，婉儿要回去了，家中还有好些事情没有交代…婉儿可能要交代一下。”婉儿这顿饭吃的毫无味道，心里急等着回去。
“好，八喜今日就跟着婉儿回去吧，早些安置。”张茂则看了看八喜。
“八喜定会不辱使命！”八喜其实还没婉儿大，本来觉得自己大好的前程没了…后来张茂则许了他，保护好婉儿姑娘，等以后官家亲政了，定不会辜负了他的。
“去吧！”张茂则站起来送两人。
“八喜先生…福子…福子…先生以后跟着婉儿就叫福子了。福子弟弟…会骑马吧？”婉儿看着八喜问。
“嗯…会的…”八喜被这突然土味十足的名字给惊到了，脸上有些抽抽。
“那咱们明早就骑马走吧。”婉儿想着终究是要闯江湖了，就不知思静能不能去…自己要不要跟她说…这样突如其来…还真一些不知所措。
“马我一会给你们送去，已经选好了，上等的良驹！”张茂则忙说。
“谢哥哥，谢官家！”婉儿行了万福礼，带着八喜上了回家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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