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绑架
他眉头一动,爬下来,问长生道:“老大最近有事要出府?”
长生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周孟立时跃下墙头,跑去周杉院子,见他的随从周海周波也正在收拾行李,“你要出门?”
“嗯。你的武艺不能断,父亲已经安排了人,你好好练武,等我回来,我们切磋一二。”
“你要去哪。”
“小孩子别问那么多。”
周孟拉着周波,“老大去哪儿?”
“主子去京城。”周波看了眼周杉,见他没拦着,就告诉了他。
“我也去。”他想也不想来了一句。
周杉立马道:“滚蛋,好好呆在府里读书练武。”
周孟悻悻而回,去了夫子那儿,见夫子正在温书。
王夫子见是他,立刻放下书本,“三公子。”
周孟直接道明来意,问他接下来两个月要给他上哪些内容。
王夫子告诉他,他得在一个月内将《训蒙文》和《三字经》背会并知道其意,下个月将开始学习《论语》。
周孟表示了然,提到会试,问道:“夫子要去京城考试,从这儿出发,一路怕是得经过许多州郡。”
王夫子笑道:“三少爷这是打算将来去京城考试?”
周孟点头,王夫子脸上有了满意之色,“此去长安千里远,从邺城出发,一路经过刑州,泽州,蒲州等地进入长安。”
周孟听的云里雾里,点头,“多谢夫子。”
回到屋里,周孟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写了封信,对长兴道:“你把信给老大,让他出了邺城再看。我睡会,别让人进来打搅。”
第二十八章
等长兴走后,周孟对长生说,“你去打听一下,我爹什么时候回来,去买一包饴糖,等我起来吃。”
说着将五十两银票递给长生。
他有些肉疼,之前从那个老鸨那儿留下的碎银子他也不敢拿出来示人。
不过花掉这笔钱的机会来了。
长生觉得奇怪,应声去了周衢之的院子。
周孟将其他两个小厮也打发走后,在屋里隐了身,悄摸摸地出了门。
出了城,周波提醒周杉,“三少爷之前不是还给您写了一份信叫您出城后看吗。”
“这小子,神神秘秘的。”他拿出信来一瞧,“咦”了一声,“什么也没有。”
他没放在心上,将信往衣襟中一塞,连夜赶路。
话说周孟去城中雇车,然而路途遥远,无人愿意驾车带他去,经一个热心的小子介绍,要出远门可以去镖局打听,路上也有保障。
周孟一听是这么个理,到了城西的镖局,见镖局众人正在抬行李,一打听,这些人下去出发去长安送货,正好顺路。
因为运送的货物紧急,镖头黄老爷告诉他可能要连夜赶路,周孟忙说无所谓,紧跟着他们坐了一晚上的马车,摇摇晃晃,颠簸至极。
到了第二日黄昏,众人找了一家客舍,就此过夜。
驿站中,正打算好好休息一番的周杉忽想起老三给他的书信来。
拆开后仔细瞅了一眼,将无字的信纸放在鼻间嗅了嗅,闻到一股辛辣味。
他命周海点蜡烛,将书信在烛火上方微微一烤,字迹顿时现了出来,只见上面写着“刑州碰头。”
看着那个简体字的“头”,周杉认了半天,心道这是个什么字?
他不由多想,难道刑州要发生什么大事?他忍不住给周海周波两兄弟看了一眼,指着简体的“头”道:“这字你认识吗?”
周波看罢摇头,周杉忍不住多想,三弟难道又做了什么梦?
周波忍不住将自己的猜测告诉周杉,“主子,三少爷写的莫不是在刑州碰面的意思?之前不是还嚷嚷着也要去京城。”
周杉一拍脑门,“不会吧。”他也拿不准,“不行,得找个人回去,看看那混小子在不在!若是不在,赶紧告知父亲。”
周波只得打发其中一人去府中查看。
周海朗声道:“三少爷若真打算同我们在刑州碰头,照理来说早被我们赶上了,这一路上也没遇到人。”
周杉在驿馆里打转,气得直拍大腿,“这个老三!”
周孟吃完饭菜,忍不住打了个呵欠,扯了衣带子正打算休息,结果眼前一花,来不及反应直接栽倒在地。
醒来的时候,耳边尽是嘈杂之声,一群男子在赌博拼酒,他被捆在一个麻袋里,眼前有烛火透进来。
中途有人经过时,给他来了一脚,周孟强忍着没喊痛。
赌博到了后半夜才散场,其中一人问道:“老大,这人怎么办?”
那人没说话,上前踢了一脚正中周孟的后背,周孟吃痛,只听那人大着舌头道:“关……关到柴房去!”
没一会儿他被一路拖到了柴房。
门外有落锁的声音,周孟从麻袋里爬了出来,扯掉嘴上勒着的布条,活动了一下身体。
他使劲拍着门,扯着嗓子大喊起来,片刻后有人在外面怒喊:“吵什么吵,闭嘴!”
“我要上茅房!大的!总不能在这里面解决吧!”
“你在里面解决吧!”那人走近扬声喊道,声音带着明显的醉意。
“让我出去解决,我给你一百两!解决完,你再把我关起来!死也得让我做个干净鬼!我憋不住了!”
没听见动静,他接着喊道:“一百两,说到做到,不要白不要!”
还是没动静,周孟不死心,连连喊痛,“我鞋子里有五十两,只要让我出去解决,我立马奉上,你要是不放心,尽管将我的手捆起来牵着!”
“你等着!”突然有一道声音传来。
过了一会儿,门打开了。
外面是个矮个子男的,举着烛台,精瘦精瘦的,嘴边长着一颗痣,“你最好老老实实的。”
“我知道我知道。”周孟捂着肚子喊痛,两手递了过去,那人将他绑住拉到了外面。
周孟往草丛里一蹲,那人扯着绳子站在半丈远的地方,周孟问道:“兄弟,有手纸吗?”
“哪那么多事,用草!”
“我用不惯。”
“哟,还摆你大少爷的谱呢,用不惯就不擦!”那人阴阳怪气道。
周孟打量着周围,这也没有根棍子什么的,手上的绳子也解不开,蹲了一会儿,他提起裤子,道:“好了。”
刚到门边,那人瓮声瓮气,“银票。”
周孟坐在门边,示意他松掉绳子,那人不耐烦地甩掉绳子,“快点!”
周孟将绳子团好,脱了鞋,将银票取出,说了句“您接好”,将银票揉成一团扔到了他身后。
那人正要发怒,周孟赶紧道了声歉,趁着矮个扭头找银钱,隐了身,轻步移动到暗处。
矮个拾起银票转身,只见身后空空,他心里一跳,又安慰自己他定是乖乖进了柴房,走到门边下意识地探头看了一眼,只是里面黑漆漆的,啥也看不到。
他喊了一声,屋子里没人应声,他掏出打火石将一边的烛台点亮,里面无人。
他心道不好,赶紧四处查看,找了一圈也没看到人影,冷汗都出来了,就这会儿功夫,人还能跑了!
他撒腿往一旁的屋里跑,将几个人叫起来,只可惜众人喝得醉醺醺的,根本起不来,勉强起来一个,还走路摇摇摆摆的。
周孟摸到了他们赌博的屋子,只见桌边放着好几把刀,赶紧就着刀锋弄断手上捆扎的绳子。
他没打算跑,这大半晚上的,还不定会跑到哪儿去呢,要是迷了路,那就惨了。
他决定等天亮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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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你贪财!我让你贪财!敢坏我的好事!我打死你!”独眼的老大攥着矮个的衣襟,将人扇的脸颊红肿,痛叫哭求。
屋内灯火大亮,独眼的表情格外狰狞。
“去给我找!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爷,跑不远!找不到人就提头来见!”
众人立刻虚浮着脚步往外跑。
天未大亮,外面还是灰蒙蒙的。
独眼在屋内转圈,终究难不住心中焦急,提着刀出去了。
这些人如果知道他的身份,那这场绑架就是专门的了,只是不知道镖局有没有参与,发现他人没了,会不会帮忙去报官。
外面的脚步声渐远,似是去搜山了。
他轻步移到门边,探头打量了一下外面。
院中无人,他索性悄悄摸到了外面的篱笆处。
就着灰淡的天色,他看到此处屋宇的全貌。
眼前的这排屋子,一共五间,周围用篱笆围了起来,后面的两间房边围着土墙,之前他被关的柴房就在后面。
院子右边一个茅草棚,里面关着牛马。
没一会儿,院子里重新有了动静,左边的屋子里走出一个女人。
穿着浅蓝衣服,盘着头,大概有三十岁左右,身材微丰,穿的整洁干净,手上还有银镯子。
他心想,难道是压寨夫人什么的?
正想着,只见人去了后面的屋子。
没一会,出来一个身量高挑的女子,风姿摇曳,穿着也不错,她身后跟着几个身材纤瘦的女子,唯唯诺诺的模样。
到了院内,那女人发话了,“去几个到厨房做饭,等会儿爷们儿也该回来了。
再去两个到后面的东屋给我守着,剩余的在这儿看着,要是看到有生面孔的人立马出个声!
谁要是敢跑,等老大回来剥了你们的皮!听见了吗?!”
“听到了夫人。”
这时后面跑来一个女孩,“夫人!韩姑娘上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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