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处篇·五处主办
吕阳初来七系时不到二十岁,当时七系里头还有个人,吕阳最爱他,但属他最不待见吕阳,乃是第五处主办——纪运生。
纪运生眼角眉梢都会说话,一讲什么这个生动,说什么都跟真事一样,但在吕阳看来,这人对他最好,兹是他开口要什么,纪运生都依他许给他。
事实上,不是他对吕阳有多好,而是嫌吕阳麻烦,你要我就给你,别跟我磨份,哪凉快哪玩去!
他来之前,上一任五处主办是卢帧,可卢帧觉得自己岁数大了,也盼清闲清闲,吕牧廉这才找这么一号人来,然此人野心太大。
吕牧廉签下纪运生时,此人秉性还算纯良,奈何在七系时间越长、同冀人打交道越久,心思越晦暗,以至逐渐被冀人渗透。
他觉得自己在这熬不出头,七系上头有九令局,赵柘上头有吕牧廉,我算老几呀,连冀人去到外头吃喝玩乐都有一堆人巴结恭维,走到哪都有排面,我出门谁认识我呀!
为这一天,纪运生筹备了两年,成功即一步登天,不成功便去投奔冀人,进可攻退可守。
他选中一块风水宝地——弗珞山,且在两年前就开始布置场地,以篱笆围了圈场子,外头放上许多木桩。
之所以两年后再启动秘密基地,是他要把这些玩意给搁旧咯,看着扎实,更像那么回事,以防七系那几只老狐狸来查。
吃水果都不洗皮的纪运生,这辈子的细腻心思全赌在了这件事情上。
他对这一次的计划很有把握,准备耍一招苦肉计将赵柘他们引来,再叫埋伏好的云洲狂徒和冀人将他们大卸八块,不亦快哉!
就在他要实行计划的头天晚上,赵柘将大家叫了出来:“吕局长攒局请吃饭,一会就走啊!”
纪运生心说这不耽误我正事了吗,我今儿夜里要去跟冀人部署大计划,哪有闲工夫跟你们吃饭,你们权当是吃散伙饭去吧!
纪运生:“你们去吧,我这两天没精神头,过会早点睡了。”
赵柘一回头正跟纪运生看一对脸,这一眼,愣给纪运生看毛了。
赵柘咧嘴一笑,跟纪运生好言商量:“别呀,吕局长叫我们都去,少一个算怎么回事。”
纪运生面露难色:“柘哥,我这太没心情了,去了多扫兴啊!”
赵柘上前一步:“再问你一遍,去不去?”
纪运生:“真去不了。”
“行。”赵柘点点头,忽然抡圆胳膊,猛地扇了纪运生一大嘴巴子。
纪运生傻了:“你!”
赵柘一把薅住纪运生头发,“啪啪”这通打,除了吕阳没人上去拦,都在一边抱着肩膀看。
吕阳一边拦一边哭:“老大,你干吗呀!”
五个吕阳绑一块也拦不住一个赵柘,打了能有十来分钟,纪运生一颗头肿的没法看了,赵柘一撒手:“九令局和七系都拿你当自己人,我最后问你一遍,去不去。”
纪运生捂着腮帮子,眼泪都下来了,心说杀千刀的赵柘,你等着,你命不久矣,到时候我要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啃你的骨头嚼你的筋!
他眼角眉梢含着委屈,毕恭毕敬答曰:“我这样出门也让人看笑话,不去了。”
“行。”赵柘:“还有个事,汶煞门张丰五手底下那个叫二舅的,这两天又害人了,咱逮他放、放他逮,来回来去有三回了,这人死性不改,交给你了。”拍了拍纪运生肩膀:“五处主办,受累。”
待到九令局,吕牧廉一看来人,笑道:“我就说他不能来吧!”
“老赵问他三回。”任双往那一坐:“丫的没救了!”
吕牧廉一看赵柘:“打算怎么办呐?”
“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就算老卢要退,你也别找这么个玩意来咱这搅合啊!”赵柘没好气:“这事过后,五处主办我亲自挑。”
吕牧廉大手一挥:“依你!”
赵柘:“他挑那地儿叫什么来着?陈郁算出来那个,弗——”
陈郁:“弗珞山。”掐指一算:“他改日子了。”
反观纪运生这头,可不就改日子了,他觉得自己肿着脑袋去见冀人不行,简直颜面扫地大失威望,所以给张丰五去了通电话,告诉他改到两周后,并且提醒他这段时间让二舅老实点,藏严实点。
这边赵柘问:“改到啥时候了?”
陈郁:“两周后,酉时。”
赵柘转向楚尽:“明天我跟他说,看他状态不佳给他歇几天,五处的事先由你代办,你把他那的资料和档案都搬你那去。”
赵柘一想,又跟吕牧廉说:“得麻烦你暗地里放消息出去,说给靠谱的人知道,就说五处要招人,俩礼拜之后在弗珞山,酉时。”
“好。”吕牧廉祭出纪运生的九令交给赵柘:“他的生死交给你了。”
果不其然,两周后的这天早上纪运生精神焕发,早早出了门,赵柘也精神焕发,趁这工夫将纪运生的房间清空,什么穿的用的戴的看的都给烧了。
吕阳大不解:“老大,为什么给生哥的东西都烧了呀,他回来看见怎么办?”
“他不回来了。”赵柘一摸吕阳脑袋:“你生哥出远门了,待会咱去接个新人回来,你小子露一手,做点可口的。”
待到申时,电话响了。
“柘哥,我在弗珞山这头发现一练武场,可能是冀人的聚集点,我过去探探,有什么动静通知你们!”说的跟真事一样。
“行,你自己加小心。”这比真事还真。
过了一小时,电话又来了,一声嘶嚎:“柘哥,救我!”
“说明白,咋回事?”焦急复焦急。
“嘟——”电话挂了。
赵柘将笔一撂:“齐活,走!”将一团纸揉巴揉巴塞进兜里。
任双嗔:“你不是右撇子吗?咋还用左手写上字了,写的啥啊?”
赵柘:“忘了。”
万事俱备,纪运生这边打完电话没多久,耳听得林中有脚步声音,离得近了还有谈话声,侧过头瞄目观瞧,都是生脸,没一个是七系的人,哪个也不认识。
纪运生很纳闷,想当初我选这山就是因为它山路崎岖难行,以往来这踩盘子那么多回,从没见有人来这山上晃悠,怎么我一要办正事,碍手碍脚的玩意层出不穷!
他大不解,但云洲狂徒大喜,这是哪位好心人点的外卖,送上门来实在太可心了,趴这么长时间正好饿了,选俩肉多的先垫巴垫巴!
“是你点的吗?”
“我没点呀,他点的吧?”
纪运生一拦:“别耽误正事,那几个就要来了,不差这一会,等事成了,您各位想吃多少有多少,说个数我全包了!”指向山头另一侧:“咱挪去那头。”
行至半途,蹑足潜踪时,叶岘腿软了,顿住脚回头一看:“慢着!”一指场外墨袍女子:“看!”
冀人没看出个子丑寅卯,反观狂徒站在原地直哆嗦。
叶岘后脖颈子都凉的慌,稳住心神定睛一看,墨袍暗刺符文,腰悬骨笳铜铃,妈的妈我的姥姥哇,这是修尸道,是邪魔的祖宗!再一掐诀,探不出此人毫厘修为,要不是她并非修炼之人,那便是修为在自己之上。
叶岘心说这还打甚么呀?修尸道的都是亡命徒,比俺们狂多了,一个赛一个阴狠,过会要是跟七系打起来惹她心烦,咱也算活到头了!
狂徒们面面相觑一看,这个一努嘴,那个一点头,眨眼的工夫全没影了,纪运生愣了:“哎?哎!”
冀人一看撑腰的没了,光凭咱几个岂不任人宰割?得了,俺们也撤吧!扭头就跑,急急如丧家之犬,惶惶似落网之鱼:“回见,回见!”
“改日吧,改日!”
纪运生大跌眼镜,心里这个别扭,就要气吐血了。
真是人生如戏命运无常,这太没谱了!再看远处那位墨袍女子,不疼不痒的在那坐着,还有那一群人,也不知等个什么。
“纪运生。”
纪运生一惊,回头见七系几位正站在他身后,赵柘手中攥有他的九令。
“别叫你死的稀里糊涂。”赵柘:“三处的人将这山围了,刚才抓住不少冀人,都是你叫来的吧。”
“得谢谢你呀。”赵柘一笑:“五处主办费心了。”
“柘哥。”纪运生脸上一点人色都没有了:“我——”
一言未尽,纪运生直邦邦倒地,皮肤血肉转黑干枯紧贴骸骨。
“老楚。”赵柘一挥手:“给他埋了,其他人跟我先过去,你之后来找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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