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羞问元帕事
012.羞问元帕事
晚饭是在府中用的,饭后慕梵卓与大将军去了书房。
言双回到房中便极惬意地往床榻上一滚,只觉得浑身通畅。
春杞婉兮打了水进来给她洗漱,看到言双这个样子,笑道,“姑爷今儿带你哪里去玩了?”
言双一下子便来了精神,将今日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跟她们说了一遍。
婉兮满脸羡慕,“小姐真是有福,街上肯定特别热闹吧?我也许久没去过了呢。”
“热闹是自然的。”言双笑意盈盈,“婉兮也不用羡慕,待哪一日我请少将军为你留意着,若是有中意的便把你嫁出去,也叫你夫君带你这样玩去。”
“小姐,你真是……”婉兮红了脸,指着她“真是”半晌也说不出来旁的话来。
言双则得意的大笑。
春杞却不跟着她们厮闹,只道,“我瞧着誉歆帝姬对你很是不善,你再遇着可要小心些。”
哪里还能再遇到,她都不打算再进宫去了。
言双未放在心上,胡乱点头。
春杞又低了声音问言双,“小姐,明日归宁,夫人可跟你说什么了吗?”
言双茫然,“没有啊。”
春杞又道,“那小姐……你洞房花烛夜的元帕可给夫人过目了?”
言双更茫然了,“元帕?什么元帕?”
婉兮也是一脸好奇地看着春杞。
春杞面色便有些不郁,着急道,“那夜少将军不叫留人伺候,你又醉了酒。后来又接二连三的忙,我就把这起子事儿给忘了,如今你也不知道,可别出了乱子啊。”
言双愣愣地看着春杞着急,完全不知道什么事。
“乳娘,怎么回事?出什么乱子?”
春杞瞧着半大孩子一般的言双,叹了口气才解释道,“新婚之夜后需要拿元帕给婆婆看,有了落红,确定是处子之身,婆家才会安排三朝回门,亲事才算成功,否则可以退回去的。”
言双这就懂了,不仅她还有旁边的婉兮,此刻都双双红了脸。
总归不是可以宣之于口的事情,说出来便觉得羞赧。
可春杞却顾不了那么多,若当真因为元帕出了差池叫人退回去,那言双这辈子便毁了。
当即便又道,“小姐,你别把这事瞧得太轻了,若是元帕出了差池,这是要出大乱子,连太傅大人也要遭人诟病的。”
言双便不得不重视了。
天地良心,她可从来没有见过那方元帕的,这会子现找,她怎么知道哪里去了呢?
春杞到底是过来人,“小姐,一会儿姑爷回来了,你问问姑爷可见了不曾,这元帕万万不能出差错的。”
问他?这多尴尬,言双有些不情愿。
春杞知道她家小姐脸皮薄,少不得好言好语哄着,“小姐,那是你夫君,房中的事有什么不好问的。这会子不好意思,到了明日叫婆婆说出来可就回天乏术了。”
言双便只好点了点头。
这几年大周朝并不是那么稳定,外有东夷对峙,内有宁贼未除,边境之地更是时有战乱。
慕梵卓与大将军商讨军事至深夜才回返,一踏进院子,却发现房中还亮着灯光。
一时心里便升起无以言喻的暖意来,他不再是孑然一身了。
慕梵卓推门进来,就见言双伏在床榻边不知想些什么,见他进来却忽然慌慌张张站起,神情局促。
慕梵卓疑惑,“怎么这么晚还不休息?”
怎么还不休息?总不能说我在等你回来问元帕的事吧。
言双顾左右而言他,“少将军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慕梵卓也不拆穿,“在等我回来?”
他与她说话时是极温和的语调,可这会烛火昏暗,光影摇曳,便有了一丝暧昧的气息。
言双犹豫了片刻,上前去接他脱下来的衣裳,然后挂好。慕梵卓有些意外地看着忽然殷勤起来的言双,眸子微微眯起,有浅浅笑意。
他随意坐在一旁,看着言双,“有什么事吗?”
言双微窘,有那么明显吗?这么快就被看出来了?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便反应过来,既然她开口了,那便问罢。
“我乳娘叫我问问你洞房花烛夜时,你可见元帕了?”言双一口气说完,便紧紧地抿住了唇角,不用看也知道,此刻她的脸一定是鲜红欲滴了。
慕梵卓挑了挑眉,有些不悦,“你乳娘叫你问的?她倒是操心的不少,连你的房中事也要过问?”
见他语气不好,言双立时有些手足无措,慌慌张张解释,说出来的话也有些语无伦次了,“明日要归宁……乳娘她只是……只是担心我……”
慕梵卓看着站在面前的言双,像极了学堂里犯了错被夫子责骂的学生。他有些奇怪,他有这么可怕吗?
不过她这个样子,忽然就叫他起了逗弄的心思,“好似见了。”
言双解释的话戛然而止,心里大大地舒了口气,欣喜道,“哪里呢?你在哪里见了?”
慕梵卓看着前后判若两人的女孩儿,神情闲适,“我已经拿给母亲了。”
拿给母亲了!
言双大惊,“什么时候拿过去的?我怎么不知?”
“昨日早起就拿过去了。”
春杞的话这时在脑中想起来——若是元帕出了差池,这是要出大乱子的,连太傅大人也要遭人诟病的。
言双只觉得天都要塌了,声音里隐隐地含了一丝哭腔,“你怎么不告诉我啊?你就那样……那样便拿给了母亲?”
慕梵卓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那时你睡着,正好母亲身边的倚翠姑姑来要,我总不能不给吧?”
言双又羞又急,“可……可我们什么……都没有做啊?怎么能就那样就拿给母亲呢?”
慕梵卓眼睛里的笑意愈加浓重,他忍得很辛苦。
“哪我们做什么才能拿给母亲?”
言双脸上的滚烫熊熊燃烧,她真要自焚了,这要怎么说呢?
见言双实在窘迫难当,慕梵卓也不敢太过于过分了。
“放心吧,母亲不会怪你的。”说着起身凑近了她的耳畔,“母亲很是满意,否则也不会送你那样贵重的礼物了。”
两人挨得近了,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直往鼻孔里钻,她一时不防,迷迷糊糊便道,“那落红你是如何搞定的?”
他们明明没有圆房。
可问完这一句言双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她在说什么啊。
慕梵卓低低笑起来,手指竟然一件一件去脱身上的衣服。
喂,这是做什么啊?她不过问了一句,不会就有这么严重的后果吧。
她忙忙地后退两步,警惕地看着慕梵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你别乱来啊。”
慕梵卓简直要气笑了,他不管不顾地将中衣脱掉,露出里面肌理分明,强壮有力的胸膛来。
见拦不住他,言双慌忙伸手捂住了脸,心脏跳得要蹦出来。
慕梵卓好笑地看她一眼,上前将她的手指拉下来,一边肩膀放到她面前。
“你……”言双又羞又窘,想要破口大骂时,却发现他侧过来的肩膀上有一道伤疤,能看得出是新的伤口。
她猛然明白过来,他是划伤了自己的胳膊,将血滴到元帕上去的。
慕梵卓原本是想在手臂上划一下的,又怕不经意露了袖子叫母亲见到,便选在肩膀上,一穿衣服便看不见了。
言双惊呆住了,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手指颤巍巍抚上那道伤疤,“还疼吗?”
慕梵卓淡笑一声,“我是征战沙场之人,这点小伤不值什么的。”
言双这才发现,他身上纵横交错着大大小小的伤疤。最长的一条在胸前,伤疤蜿蜒凸起,虽然已经痊愈却还是叫人触目惊心。
这样多的伤口,说出去谁信这是一个世家子弟呢?
之前她只觉得他说的死亡那样遥远,可是此刻她看到他满身的伤疤,想象着他当时的痛苦。
言双忽然觉得他说的死亡便隐匿在那每一条伤疤里面,稍有不慎便会叫嚣着吞噬掉眼前这个鲜活的人。
慕梵卓忽然凑近了她,“夫人难道是觉得为夫用自己的血糊弄元帕可怜,想要圆房了?”
言双还未涌出来的眼泪就瞬间收回去了。
抬头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真是……太煞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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