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逾距
“等他们数好筹码吧。也快了。”宋岑应他。
上桌之后,许祁介绍规则。
“一人一百筹码,一个筹码一万块。”
淦!在座的果然都是爸爸。程迟大吃了一惊,要是输光了,那就是一百万!把他后半辈子都卖给虞渐清都还不起。
程迟震惊,拉了拉虞渐清的袖子,轻声道:“虞先生,各位爸爸就是把我掏空了我也玩不起。”
“哦,你爸爸是挺多的?”虞渐清挑眉看着他笑。
“虞先生说笑了,毕竟在座的都是有钱人。我的爸爸目前只有你!”程迟苦笑。
“今晚的记着。”虞渐清笑得令程迟不明所以,“慢慢算。”
“一百块。”
一百和一万之间也就十个十个一百块的区别罢了,他们愣了一下,看了一眼程迟,答应得很是爽快:
“一百就一百,输一轮喝一杯,庄主喝两杯。”
“好。”
程迟话音刚落,虞渐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不容反驳道:“你不准喝酒。”
“那不行,你的人,你来喝。”许祁看了一眼继续道。
程迟上家是许祁,下家是虞渐清,对面是宋岑。
第一局坐庄的是程迟,打了四五圈,其他三个都胡了牌,程迟愣是一局都没胡过,净点火放炮了。几圈下来,虞渐清喝了不少,包括替他喝的,但是四圈之后,局势就开始变了,虞渐清的手气出奇的好起来。
“有没有要胡牌的。”虞渐清嘴角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很明显,他在暗示有没有人要糊,否则他就要飞了。
……
“草,又飞,你今天也太旺了,大家放准一点儿。”
“又出万,一桌都是万还放万,你到底会不会放!”宋岑瞪了许祁一眼,许祁很是委屈,“我也不知道你到底要什么牌呀,你又不告诉我。”
宋岑看了看天花板,终于忍住了翻白眼的动作,吐了一口浊气,许祁忙着认错。
该轮到程迟了,就剩八个筹码了,一晚上不是请人吃水酒就是放炮,程池很是郁闷,小脸垮得一厉害。
许祁和宋岑说得欢,他摸了个牌,摩挲牌面就知道,这牌不是他要的,他把牌放到了身前,深吸了一口气,正要放牌时。抬眼看了一眼虞渐清。
他也在看程池,唇角带着点点笑意,竟然还往后退了一点,让他看牌似的:“想要不想?”
程迟偷瞄了一眼,好家伙,两个宝,果然可以飞了。
程迟又想要,又犹豫,终于没有伸手,但是眼神却充满了渴望。
没想到,他竟然抽了张宝牌出来,给了程迟,快速把程迟手里的花牌收起来了,然后若无其事地点了烟。
另外两个人终于察觉到这边的小动作,许祁惊呼:“迟迟,快拗他的飞,现在咱们三个是一体的,你可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啊!”
“。”那张宝牌一来,胡牌顺理成章了。可怜程迟输了一夜,终于赢了一把,虽然是有某人帮忙作弊的。
“干得漂亮!迟迟真是哥哥们的贴心小棉袄,以后有哥哥们一口肉就少不了你的!”许祁一把搂住了程迟,狠狠地揉了揉,巴不得把程迟揉进怀里。
虞渐清盯着许祁的动作,眼神像要生吞了他。宋岑也看着许祁,冷眼旁观一哼。
“叫一句祁哥,以后渐清欺负你,你跟哥哥们说,哥哥们
罩着你。”许祁酒劲上来了,趁机还想摸一把。
程迟也不想被人白占便宜,躲开了他的大掌,他闪的过程中,拗到了一些腰。
“祁哥想多了。”
程迟见虞渐清脸色严肃,往爸爸身边靠了靠,笑道:“虞先生才不会。”
虞渐清面色稍愉,低头见程迟衣衫卷起,细腰微露。遂理了理程迟卷起来的衣角,掖严实了,不露出一点腰身。
似有若无的占有欲,可能是所有男人的他们共同点罢。
玩到凌晨三点多,大家也都困得睁不开眼,程迟一双眼睛熬得泛红,白t不知怎么松了领子,露出了点锁骨。虞渐清松了松领带,摁灭了烟头,酒喝得多,他嗓子有点哑,大概是酒喝多了,烟也抽得多了:
“清账,不玩了。”
“啊。”有了虞渐清放水,程迟这才刚开始赢,正在兴头上,哪里想走。
算下来,程迟还输了六千多,最大的赢家是虞渐清。
“今晚记我账上。”虞渐清挽了挽袖子,将西装外套搭在肘上,捞起还想耍赖再玩的程迟,大步流星走了。
程迟输得多没玩够,嘴撅得能挂二两油瓶儿,一直在虞渐清手上蹭,还想再玩几局。
酒精易燃,烧的人心火旺盛,程迟哼哼唧唧,无奈之下,虞渐清一把把人抵到墙上,警告道:“再闹,就地办了你。”
他的嗓子喑哑低沉得可怕,绝不是单单因为酒精。
酒精麻痹下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他,此时此刻千万不要在太岁头上动土。
跟在虞渐清旁边走得踉踉跄跄,酒水在肚子里晃得慌,程迟很想先放一点水。
辅一进门,被虞渐清摁在门上,还没开口说话,压下来的就是一阵柔软,酒气和淡淡的烟草味封印住了空气。
等程迟晕乎乎的大脑反应过来,两人都箭在弦上了,但他分不清是想那个还是想放水。
虞渐清没完全放开人,含糊不清地问他,伸进t恤下摆,被烟草熏过的嗓子格外哑:
“今晚赢了多少?”
“不是输给你了吗?哪有赢。”程迟目光扑朔,喝了酒的脸红润异常,添了一丝勾人,嘀嘀咕咕的应他。
“我是问你糊了几把?”拉下程迟想索抱的手,虞渐清解下了领带,覆在了他的眼睛上。
“三、三把?”赢少输多,略回忆就想清楚了。
“嗯哼,怎么胡的?”虞渐清的眼神变得暖眛起来,微凉的指尖在他柔软的耳垂上揉捏。
“嗯?”
“自、。”在黑暗中,任何感官都被放大了。程迟耳尖彻底红透,说话都不大利索了。
“是自已摸的吗?”虞渐清压低声音,故意逗他,“那你再摸个我看看。”
“虞先生——”兴许是酒劲上来了,程迟一脸的醉意,“我想尿尿。”
之后的事情程迟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
虞渐清怎么说,他就怎么做,任取任求,只问浮沉。
折腾到最后,程迟己经不知不觉睡了。次日醒来,身边没有人在,身上很干净,也换上了干净的衣物。
昨天晚上估计没少做,他后面有点怪怪的,起床的时候,腰有点酸,但是很舒服,虞渐清在他腰下垫了枕头,虽然做得久,但是一直没有过度粗暴。
“虞先生,我帮你吹头发。”大概刚醒的缘故,他嗓子有点哑。
虞渐清没拒绝,但是他坐到了桌子旁的单人沙发上,然后搭着手看着程迟。
程迟懂他的意思,拿着吹风机坐在沙发扶手上,给他吹头发。
其实这不是程迟第一次帮他吹头发,刚住到一起没多久,程迟就帮他吹过一次,他很喜欢虞渐清的头发,细,软,密,乌亮极了。
跟虞渐清冷淡疏离的个性不一样,他的头发很细软,发缝密密的,几乎看不见头皮,不吹起来会遮住额头。
这种时候虞渐清也没有那么不近人间烟火,就是长得帅气些的冷峻哥哥,只要站在他身边就很有安全感。
程迟一直想有一个哥哥,在以为交到了朋友给人送手纸结果被同学关到黑漆漆的厕所的时候,在以为找到了妈妈却被那个女人卖给人贩子的时候,在不小心打碎了杯子被奶奶关到牛棚里骂他是野种的时候,在过去那些一个又一个看不到希望漫漫长夜里。
后来独立支持,他有幸走过了那些艰难岁月,那种幻想和希望也跟着黑夜被埋葬起来了。
但是这样的虞渐清勾起了那时他对哥哥的向往,鬼使神差就喊了一句:“哥哥。”
那个时候的虞渐清却像是被针扎了一般,浑身的毛都倒竖了起来,铁凝着脸色回头,难以置信地皱眉看着他,捏紧了程迟的手腕。
虞渐清的眼神很是冷漠,像是寒冰,射穿了程迟的心防,他本能地感到害怕,轻微挣扎了一下没挣脱,试着问他:“怎么了?”
话出口的那一瞬间,程迟才发现,他的声音是有些抖的。
“没什么,”虞渐清眼神一闪,容色立改,但是他没解释更没表示,只是顺手接过了吹风机,“以后不准再叫我哥哥,只能叫虞先生。”
经年幻想,一朝破灭,一声哥哥叫得逾距了,后来程迟再也没有犯过,除了那天,那个意外,他意识不太清楚,又喊了他一声哥哥,但是马上就改口解释了。
大概是不愿意听哥哥这个词吧,虞渐清还是很不高兴。
不过傅荆溪回来之后,程迟就知道了,不是虞渐清不爱听人叫他哥哥,只是因为叫他哥哥的人不是傅先生,是自己罢了。
这也没什么好纠结的,白月光毕竟是白月光,像程迟这种,恐怕连指甲盖都比不上吧。
回忆总是冗长而乏味的,沉浸在回忆里的人忘记了手中的动作,等他觉察,虞渐清已经觉得吹风机烫头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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