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晚霞般的温馨
他洗手的时候看着窗外楼下，高楼下望，来来往往的人都变得有些渺小，程迟望了有一会儿，虞渐清应该是走了，但是他望着楼下那个出口，没有移开视线，直到一身灰色西装西装的高挑男人，在一群往来人里脱颖而出。
虞渐清步伐极快，如流星大步。程迟的脸忽然极热了起来，虞渐清没有回头，他看着他的背影，不觉露出了一个笑容，尽管这样伤口就微微的疼了起来。
中午和傍晚，虞渐清都没有来，护士送了食物过来，他几次想开口问虞渐清的消息，但是还是什么都没有问。
做在病床上，他点开了微信，和虞渐清的聊天已经停留在那晚出去跟他们见面，虞渐清的微信头像仍然是一团漆黑，昵称也没有改变，依旧没有一条朋友圈，看不出来一点点异样，也看不出心中白月光回来的一点苗头。
程迟改了微信昵称：或许。也换了一个头像，是一个动漫人物的形象，也更改了签名，桃李春风，江湖夜雨。
【许巍】：新头像？好看。
程迟不想回，他反复点开虞渐清的微信去看，犹豫着要不要给他发一条信息，但是最终没有发送出手。
他揉了揉脑袋，只觉得自己病了一场，实在是病得糊涂了。
他合上了手机，虞渐清一个消息也没有，晚上也没有过来，病房的空寂将他淹没，他用手机放着音乐，想要填满寂静的空间，可是越吵闹，就越安静。
窗外雷声大作，可怕的环境更加令人心悸，程迟靠在了床上，手攥紧了被子，他数次张望这走廊匆匆的步履，期待着病房把手突然拧动，果然如他所愿，进来的是护士。
程迟掩住失望，跟护士对话，他想问下午送餐来的人是谁，但是又不好意思终于还是把嘴巴闭上了。
他等的要睡着之后，门被豁地打开，方谨言扶着脸色不正常的虞渐清走进来，他身上的领带已经送了，扣子解开了半个，拳头处红肿得厉害，但是挺括的西裤被撑出了可怕的弧度，方谨言把他扶到了沙发上。
“程先生，虞总被虞老用了点东西，虞总超量吃了解药，但是可能还是难受，虞总说要来医院，那我把人放这儿了。”
虞渐清一手撑着额头，看起来很不舒服，但他一声都没有吭，程迟扶着走下了床，坐在了沙发上，他身上的西装太挺括了，束缚在身上肯定很难受。
程迟伸手想帮他解衣服，却被虞渐清一把捉住了手腕，对方眼神尚未清明，恐怕未辨人是谁：“你最好不要碰我，别以为你是爷爷安排的人就了不得，我会让你尝尝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的滋味。”
“……”被他捏着的手腕生疼，程迟浅浅挣脱，但是没能成功，程迟看着人难受的紧皱的眉头，温声道，“虞先生，是我，程迟。”
“程……迟？”虞渐清听到声音，有些喃喃地重复了一声，然后定了定神，抽回了手，躺在沙发上，西服也弄皱了许多，“你以为你是什么特殊角色，你是程迟又怎么样？我不稀罕。”
“虞先生，怎么不留在那边，有人等着你不也挺好？”
“我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有什么资格过问，怎么肚子不疼了，开始多管闲事了？”虞渐清声音懒懒的，很是烦躁，程迟的气息靠得太近，一顿上好的美餐在前，他得花十二分的意志去克制，比药效发作时拒绝那女人更艰难，“回你的病床上躺着。别靠近我。”
他说话的声音沙哑听起来并不十分好受，程迟一动没动，虞渐清
有些恼，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克制住药的厉害：“别过来，回你的床上睡去。”
“虞先生怎么不回家？傅先生他……”程迟不是想说这个。
“闭嘴。他跟你不一样。”虞渐清翻身起来，一把打横抱起了程迟，放回了病床上，刚要转身被程迟抱住了腰他的手移到了下面，金属扣解开轻微一声啪——
他的脚步动弹不得了，声音变得更加粗哑，他咬着牙关没有扑上去，想拉卡程迟的手：“你干什么，在这里发什么浪？”
“虞先生——不难受吗？既然是金钱关系，虞先生何不尽程迟只用。”程迟伸进了他裤子里，“虞先生躺下好不好——我肚子还难受。”
“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肚子难受还要招惹我？手松开睡觉去！再动一下试试，罚你的零花钱！”虞渐清的声音特别克制，他似乎已经崩不住了，拉链的声音如同割弦的利器，虞渐清拒绝的语言难以言辞义正，他动摇了。
“虞先生，你这样好看，不要总生气。太可惜。”手覆盖上滚烫，被弹出来的东西戳了一下，程迟往后缩了缩。
终于克服了惊惧，他把两只手握住要做饭的食材，一只手轻揉袋子，一只手轻搓菜品。
煮菜，火是少不了的。似重似轻的火苗被空气进入所影响，光靠鼻子一个入风口不足以点出火热的火把，微微张开了嘴唇，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风助火势，洗菜袋子，洗菜这些步骤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翻炒的姿势也很重要，不能太重，不能太轻，要顺着方向，不然会把菜翻出去，不能太急，不然炒不到位，不能太慢，否则容易炒糊。
品尝菜品本来也要，但是被虞渐清阻止了。清炒鲜菜在这样的条件下，已经很是可以了，再放点肉下去就不鲜了，还有可能会被审核抓起来关一顿小黑屋。
厨师程不敢造次，严格踩着高压线炒菜。
程厨师体力不支，也没坚持到菜最终炒熟，虞渐清就披衣起身，去了浴室。
滑滑的水声传出来，传到程迟的耳朵里，半个小时后，虞渐清把衣服又穿了回去，滴水的发梢和紧俏的衬衣，显得虞渐清格外诱人。
他手里拿着拧干的毛巾，把程迟的手给擦干净了，还不忘帮他擦了一下汗湿的后背。有某些时候，虞渐清的魅力特别令人难以拒绝，也许是护士们的那句爱人起了鬼祟，他的心跳得很快。
他也不会想到，这段时间，竟然成了暴风雨前的温馨。
一切转变都发生一周后的海岛之行结束以后。
他四天就出院了，毕竟年轻，身体底子也不太差，加上虞渐清每日好吃好喝的养着程迟住了一回医院，人红润了不少，气色更是好多了。
连许祁和宋岑都有些直呼意外海岛之行，傅荆溪没来，他自己租了一套房子，也没告诉他们在哪里，只是莫名其妙就玩起了失踪，电话，微信一概都不接。
原定的五人行，现在变成了四人行，倒也不是不好，只是他们心中多少都有了事情。只有程迟醉心在静静地欣赏山和水之中。
是夜，大家都在酒店休息。
许祁提议去他房里打麻将。
程迟人菜瘾大，对麻将扑克等游戏极为热衷，可社交圈子太小，凑不齐人，都是联机打一打。
一听这提议，两眼都在放光，亮晶晶的眼盯着虞渐清，满眼都是期待，看着虞渐清。虞渐清嘴角微微上扬，声音却很冷淡：“输了自己掏钱。”
“嗯嗯！”
行端坐正很是精神，坐电梯时跟在虞渐清身后，亦步亦趋。
他看到宋岑和许祁回头互相打眼色看过来，眼睛里都是戏谑，然后他就默默离远了一些。
许祁的房间开在度假酒店顶楼，进了门眺望过去，是巨大的落地窗，麻将桌就在窗边。
男孩扯开了布，把椅子从麻将桌下移出来，虞渐清他们三个又在房间开了瓶威士忌，就站在落地窗前对着外景边喝酒边聊天。
程迟走近才发现麻将桌下面是酒店的休闲区。
三人中身材最出挑的是虞渐清，宽肩窄腰的，长得最出挑的也是虞渐清，剑眉星目的，他们喝酒谈天，气氛很融洽。
程迟似有若无的听。
“渐清，你跟荆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不能告诉我们？”许祁给自己点上了烟，“大家都是兄弟，一起过了这么多年，别伤了感情。”
虞渐清本来在喝着酒，听到许祁的话脸色一凝，把酒杯放在台上，伸手也抽了一支点上。
他猛抽了几口，重重地吐了烟圈，弹了弹烟灰，极其认真道，烟雾缭绕中，可以看到他眉头紧锁。
“没什么大事。”
“上次我联系他，他说他有打算回来定居，还有和你……渐清，你们两个的感情打小就最好——”
“好了，喝酒。”虞渐清已经转过了身，脸上写满了不耐，虞渐清涵养挺好，若不是真的烦，不会打断别人讲话。
“都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不能再——”许祁还想继续说，又被宋岑出声打断。
“迟迟过来一块喝酒。”宋岑叫他，这时候他们的话题也自然而然的戛然而止了。
“不打麻将吗？”程迟站在虞渐清旁边，对方的脸色很不好，大概是又想到了不堪回首的过去，所以没有理会程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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