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7处理麻烦
卡洛瑟已经听腻了这个女人的自言自语，他好不容易才把这个“麻烦”安抚好，恨不得快点离开房间出去透透气。
但这个计划被她的忽然清醒打断，原本一个人的苦恼变成了两个人的尴尬。
萝希尔一睁开眼就看到了卡洛瑟坐在身边，惊讶之余她很快回想起一些事。
“我怎么会这样。”她有气无力地坐起身，很快发现身上的衣服都被换了。
“你觉得呢。”卡洛瑟已经完全没了脾气，他默默拉开二人的距离，生怕她再一个没分寸扑过来。
萝希尔打了个寒颤，用手扶住额头，然而滚烫的体温令她心慌意乱。
“这么烫……”她明明冷到发抖，却浑身发烫，完全分不出心思想其他的事情。
卡洛瑟平静地看着她，问道：“你在王后那里做了什么。”
听到这句话，萝希尔愈加沉默不安。
卡洛瑟并不满意她的反应，又问了一遍。
“没做什么。”萝希尔别过脸，她不想回忆起自己被奚落的场景，哪怕王后针对的人不是她，那也挺不舒服的。
她越是表现得抵触，卡洛瑟越在意，他突然不想就这么离开了。
“进宫之前，你还活蹦乱跳的。”
“什么意思？”萝希尔猛然抬起头，卡洛瑟的一句莫名其妙让她多了几分警惕。
“照实说的意思。”
他今天出奇地耐心，连话也比往常多了几句，但萝希尔只是身体不适，还没有头脑不清，她绝不相信卡洛瑟仅仅是因为好奇才问这些。
“一些无关紧要的交谈，就喝了杯茶的工夫。”
卡洛瑟面不改色，只继续问：“除此之外呢？”
萝希尔不自觉地按住心口，不情不愿地回答：“没什么了。”
卡洛瑟直地盯着她，仿佛想要看穿她的心思，这让萝希尔很不舒服。
“我还没休息够。”才坐了没多久，萝希尔就头晕得厉害，整个人摇摇晃晃又躺了回去，“请你先出去。”
“喂，你看清楚，这是哪里。”卡洛瑟被她气笑了，至今为止，还没有人有胆量赶他走，“这是我的房间。”
“是吗。”又一阵寒颤令萝希尔心慌，说实话她也不想占用他的地盘，“那我躺一会儿再起来。”
卡洛瑟看着她虚弱却又倔强的样子，很难想象这与刚才那个缠着自己不撒手的是同一个女人，若不是看在她情况特殊，他早就发狠把人丢出去了，能忍到现在堪称奇迹。
为了这个奇迹还有实现的可能，卡洛瑟飞快地起身离开，朝门外走去。
门一推开，拉沃兹瑞和贝娅居然站在门口，卡洛瑟明显愣了一下，随即沉下脸色。
“她醒了，你看着办吧。”
拉沃兹瑞“啊”了一声，就被推进门。
“你怎么在这里。”卡洛瑟看向贝娅，见她神色古怪。
“听我哥说，那个女人身体不适。”贝娅的目光跟随拉沃兹瑞飘进卧厅，但门很快就被关上了。
“这次又是什么状况，你居然还把她带回房间了？”
卡洛瑟全无兴趣，只简短回了句：“没什么，拉沃会处理。”
“呵，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吗，我看拉沃天天往这里跑，也是你的吩咐么，我可没见他这几天查出什么来。”贝娅扬起手里的一封信，继续说，“肖达安回信了，入侵者的来历也查清楚了。”
入侵者的身份并不难查，卡洛瑟一早就料到肖达安的本领，所以才耐心等待到现在。他更明白，管理封地与战场打仗大不相同，冲锋陷阵的那套大多数时候在这地方并不管用，他需要沉着与冷静、智慧与思考，然后在恰当的时候伺机而动。
侯爵府的地下建有一所年代久远的牢狱，是居住在这里的第一代城堡主人亲自修建，卡洛瑟并没有兴趣了解背后的故事，只当是总需要用到的建筑。入侵者就暂时关押在此地，对于一个城主而言，他有资格行使这项权利。
“这个家伙叫崔克，先前在奥思马场当马夫，马场的人都说他很老实，一个半月前聘进侯爵府，看样子是盯准了你回来以后行动的。”
贝娅将信上的内容逐一解释，几乎是把整封信复述了一遍，待他们走到地牢时，卡洛瑟已经完全了解。
“……这就是全部的。”
顺着阴暗逼仄的地下通道一直往里走，他们很快抵达关押崔克的地牢。那个身形魁梧的男人此刻正被墙上的铐链束缚，尽管关押了好几天，他仍有力气在挣扎，并对自己遭受到的待遇表示极其强烈的不满。
卡洛瑟之前把审讯的事交给了贝娅和拉沃兹瑞，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地牢露面，再次看到崔克后，他又想起当时一招致胜的场面。
“哈，卡洛瑟·塞缇尔。”对于崔克而言，那必定是印象深刻且备受侮辱的事，但他不介意再起提起，“你这个虚伪的男人，有本事面对面决斗，我一定让你心服口服。”
铁链被晃得当啷作响，在空旷幽邃的长廊上时刻回响，但那都是无意义的挣扎。
贝娅上前冷笑道：“省省力气吧，敢闯进这地方，应该知道会有什么下场吧。”
崔克阴沉的脸上浮现一丝玩味的笑容：“什么下场？你们还能把我怎么样？”
卡洛瑟走过去，盯着他的金色瞳孔看了许久，那不容侵犯地气质任神明见了都要敬畏三分。
“看什么！”崔克不满与他对视时被轻视的眼神，发狠道。
“我不能把你怎么样。”卡洛瑟的声音响起，低沉且严肃，“你还有足够的时间想清楚。”
崔克怒视：“想跟我耗着？那就等着失望吧，我什么都不会说！”
“这可由不得你。”
卡洛瑟慢条斯理地拔出腰间的佩剑，而后直直指向崔克的右肩，未等身后的贝娅看清楚，那泛着寒光的锋锐剑尖已经飞快划过崔克的锁骨，一道鲜红的血印乍现，顺着伤口流出的血珠瞬间沾湿了剑刃。
“呵呵呵呵……”崔克笑得无比开心，仿佛刚才的那剑根本不是刺在自己身上，“这算什么本事，哪怕在我身上划一百道，你也伤不了我分毫。”
“你还不值得我出剑。”卡洛瑟冷冷笑道，“只是为了提醒你，碰了我的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
“哦对啊，伟大的卡洛瑟侯爵当然是睚眦必报，早知如此我就不该手下留情，应该直接拧断那个女人的脖子，否则一剑怎么够你解恨。”
“那你下次记得这么做。”卡洛瑟轻描淡写地边说边擦净剑刃，“要快准狠，不留后患，也省的我这一剑一剑的不尽兴。”
崔克猛得瞪大眼睛，他本以为卡洛瑟会恼羞成怒，却不想卡洛瑟的回答更狠。虽然任何手段于他而言都不是致命，但这并不代表卡洛瑟没办法折磨他。
果不其然，崔克又听到卡洛瑟说：
“你的亚森血统并不纯正，至多是‘因袭者’，如果扔到坎厄大陆，大概分分钟就被‘异阶者’撕成碎片。”
崔克顿时感觉心口被人重重砸了几锤——当然不是真的被锤，就算真的被锤也不及他此刻的感受真切——他低估了卡洛瑟对“亚森人”的认知，或许他确实轻视了某些忠告。
“那些贪婪的‘异阶者’从不知满足，你应该好好见识一下，而不是听我在这里讲没用的道理，对吧，崔克？”
崔克紧闭着嘴巴，已不愿意再多说一个字，自己的底牌其实已被卡洛瑟揭开，早就毫无秘密而言。
“我想你需要更多时间好好考虑。”卡洛瑟目光冷厉，飞快收剑回鞘，“但希望不是太久。”
崔克恶狠狠地看着他们，紧握拳头又拼命晃动墙上的锁链，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发泄心中的愤恨。
“你们好好盯着他。”贝娅瞪了崔克一眼，随即吩咐看守的侍卫。
“遵命！副团长！”
贝娅跟着卡洛瑟离开地牢，快要走到出口时，她终于忍不住问道：“如果他还是不说，你真的会那样做吗？”
“为什么不呢？”卡洛瑟立刻反问，似乎早就料到贝娅会这样问。
贝娅自认为自己跟着卡洛瑟的多年，也见过不少大场面，但听到“坎厄大陆”还是会不寒而栗，那根本不是正常人会去得到地方，或者说去那个地方的人只有两种结果——要么被彻底逼疯，要么被夺走性命，无论哪一种都是常人无法承受的。
“他不会撑过三天的，相信我。”卡洛瑟的语气无比坚定，“你们之前都对他太客气了。”
他们，贝娅暗自想，那一定是指她和拉沃兹瑞。提及拉沃兹瑞，贝娅更是满腹疑惑。
“拉沃跟他是同类，你就不担心他会手下留情吗？”
“他们不是同类。”卡洛瑟纠正她，“从来都不是。”
“嗯，好吧，他是与众不同的‘因袭者’，希望你没看错人。”贝娅其实有更想问的，“薇诺娜·哈伦蒙呢，那一剑你真的是为了她刺的？”
“为她？”卡洛瑟越走越快，语气也少了深沉，“既然是尊贵的侯爵夫人，又怎能任人欺负。”
“你不是认真的吧。”贝娅实在读不懂他这句话的意思，“那个女人看起来麻烦得很。”
卡洛瑟淡然一笑：“那就解决麻烦，是我擅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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