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表白？
统一训练时间是下午一点，程萧泽一觉睡到中午。
今天顾然跟秦贤怎么没一个来喊他的？
洗漱完刚好赶上午饭时间，下楼一看顾然还没起，叶宁畅静静坐着，秦贤则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至于江皓宇，他现在不想关注这人。
“秦贤……”程萧泽想让他去喊顾然。
原本坐在餐桌前的秦贤忽然站起来，“队长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去把不在的都喊下来吃饭。”程萧泽刚醒不久，没想那么多。
饭菜很快上桌，程萧泽刚拿起筷子，秦贤又连瞟他好几眼，一脸支支吾吾要说不说的模样。他比秦贤本人更难受，忍不住问：“有话要说？”
“程哥，咱俩能换换位置吗？”
“为什么？”虽然没有硬性规定，但程萧泽已经习惯了边上的位置，换到中间两边有人很不自在。
“我……我在这不好吧。”
程萧泽半天也没明白什么意思，抬眼向顾然求助，奈何顾然只忙着干饭。
“闭嘴，我跟你换。”
江皓宇突然起身，怕两人再往下聊，不由分说的把秦贤的碗筷跟自己的调换位置。
他这队友是真蠢还是假蠢，这不是把真相往程萧泽脸上拍吗？江皓宇一阵头疼。
看两人真的换了位置，程萧泽更加莫名其妙了。这是什么意思，明明昨天还凶巴巴的要自己离他远点，现在江皓宇怎么又主动往他身边凑？
只瞥了一眼，程萧泽就收回了目光。随便吧，他不会再关心江皓宇的事了。
午饭后照常训练，程萧泽揪着叶宁畅打了两个小时双排，结束一局游戏的空档，教练突然敲了敲程萧泽的桌子，然后看了江皓宇的空位置两眼意示他。
“怎么了？”
“给你俩放半天假，去跟他聊聊上次比赛怎么回事。”
教练曾经的话突然出现在脑海里。
江皓宇是为了他才来打电竞的。
“你找许姐跟他聊吧，我又不是专业的。”程萧泽最后还是推脱。
听完，教练不仅没走，还顺手拉了张椅子坐到程萧泽旁边，“我已经问了，他就一个劲说之前家里出了点事，什么让我们不用担心，以后不会影响比赛了。而且我一提心理咨询他就开始臭脸，现在的小孩子真是。”半天教练也没往下说。
家里出事了？程萧泽开始觉得昨天自己做法有问题。
“行。”最后程萧泽答应下来。
教练将车钥匙递过去，“出去吃顿好的，回来给你们报销。”
程萧泽让叶宁畅先排，然后退出了房间。几分钟后江皓宇板着脸回来了。
好友列表里glk鱼的状态变成组队1/3，程萧泽发送求邀申请。
下一秒，对面的人就抬头皱着眉盯他。
“排一把。”程萧泽说。
江皓宇毫不犹豫拒绝，目光回到自己的屏幕上，“我单排。”
“江皓宇。”程萧泽印象中自从认识他以来，几乎没怎么喊过大名，“我请你吃晚饭吧。”
昨天那事之后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给人约出去，程萧泽咬牙，他要不同意又该怎么整。
不出意外依然惨遭拒绝后，程萧泽想半天，问：“你在害怕？”
鱼从队列中状态变成组队，重新抬起头，“怕谁，怕你？”
“没别的意思，你不是亲口说我们是朋友，朋友的关心你就这么残忍拒绝？”
“呵。”江皓宇嘲讽似的嘴角上扬了一下，很快又恢复面无表情，用手握住耳机麦：“有效期截止到昨天。”
“那我们以后是什么关系？”
程萧泽问完，江皓宇做贼心虚般转头瞟了瞟其他队友，声音不由自主放低:“队长和队员。”
“你还知道我是你队长。”程萧泽起身弯腰握住江皓宇的右手腕，防止他进游戏，“是教练的意思，已经准我们的假了，你是想跟我吃顿饭糊弄过去，还是乖乖去接受心理咨询？”
江皓宇听完瞪大眼睛看着他，“…你就非要现在说这事吗？”
两人沉默的对视几秒，程萧泽意识到什么，“你在直播？”
少年十分无奈的点了点头。
程萧泽已经能想象到某些弹幕的走向，但还是忍不住拿小号进了鱼的直播间，一条明晃晃的镶金大弹幕飘过。
欢迎为鱼哥练辅进入直播间~
很快有鱼的粉丝来跟他互动打招呼。
自从程萧泽改了这个id，他就成功从黑粉头子变成了房管姐姐的拉拢对象，她希望他能成为鱼cp粉的一员。
没等程萧泽看几条弹幕，直播间突然黑了屏。
江皓宇直接将电脑关上，冷不丁开口：“走吧。”
“现在？”程萧泽不动声色的将软件后台清掉。
“我们最好立马走。”
不知道江皓宇临时变卦的原因，但程萧泽还是带他去了地下车库，将钥匙扔给江皓宇。
江皓宇愣了一下没接住，弯腰捡起车钥匙，“我开车？”
“我又没驾照。”程萧泽说完已经钻进了副驾驶。
站着犹豫半天江皓宇才上车，边系安全带边问：“我们去哪儿？”
“你挑吧。”说完程萧泽才想起来，江皓宇来这里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又说：“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不急，慢慢挑。”
“队长，我手机落上面了，我……不想上去拿。”
程萧泽打开吃喝玩乐小程序，刚要递过去手机响了，是教练的电话。江皓宇拦住他，“要不还是别接了。”
本来想问为什么，但程萧泽还是选择无条件听他的。
没多久教练发来微信，问他跟江皓宇人在哪，程浩宇如实回答，教练说等他们回去再说，始终没提打电话干什么。
现在四点钟不到，吃饭显然是太早，最后两人决定先找个地方上网。
“图什么，”程萧泽不理解，“是不是不花钱打游戏心里不舒坦。”
正好不是休息日，网吧有空的双人包。开机的功夫，江皓宇让他看官博。
程萧泽一直不怎么玩社交软件，通常发微博都是为了工作上的事。官博最新微博是几天前转发war官方那条有关glk的战绩。程萧泽不明白，“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江皓宇提醒：“看评论。”
程萧泽这才发现评论数出奇的多。随意扫了两眼靠前的几句，除了骂鱼是演员的之外，就是黑鹰粉丝的嘲讽。
程萧泽：“你看过了？”
“嗯。”江皓宇点头。
被当成演员罚款之前，程萧泽很少关注网友对自己的评价，一是不在乎，二是自他打次级联赛开始，赛场上几乎都是高光操作，失误从来没有过，如果这样还会被喷，程萧泽只会认为骂自己的那人是脑/瘫。
直到那把常规赛被sig的打野嘲讽后，程萧泽才理解了教练为什么有时候会比赛提前一天没收他们的手机，后知后觉得知舆论对一位选手的心态影响有多大。
而这次比赛失误后，江皓宇不仅因为没解释失误原因被网友骂，昨天还受了自己的气。
程萧泽突然明白，虽然出发点是好的，但江皓宇那种什么事都喜欢闷在心里的性格，昨天自己那么做无意是火上浇油。
登录账号后，程萧泽半天没等到鱼上线，转头看向旁边的屏幕，发现江皓宇已经在登录界面了，“你登的是谁的号？”
“哦，忘了说，大号有设备锁登不上去，你加我小……等等，我再换个号！”江皓宇说完猛的伸手捂住屏幕上显示id的地方，另一只手慌乱的去摸鼠标，但抢先一步被人拿走。
程萧泽好奇，“小号什么id我不能看？”
“不是小号，这是我表弟的号。”江皓宇脱口而出。
“所以我为什么不能看？”
对啊，他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说这是别人的号？江皓宇缓缓放下手，自己念出那个游戏名，“z神是我的。”
“什么是你的？”程萧泽一愣。
江皓宇看着他又念了一遍，“z神，是我的。”
难道昨天那件事后他想明白了？现在换成程萧泽紧张到结巴，“你这是，在表白？”
“这是游，戏，i，d。”江皓宇一字一顿。
几秒钟后，程萧泽故作镇定，“加了。”
幸亏房间没开灯，程萧泽感觉满脸发麻，指不定得红到什么地步。
war可以自定义头像，将人拉进来后程萧泽越看那号的头像越觉得眼熟，最后终于想起来，问：“你表弟多大？”
“十九。”
“你知道他一次性给我刷过上万的礼物吗，小小年纪中过彩票？”
完了，江皓宇忘了还有刷礼物这回事，大脑疯狂运转想理由，最后破罐破摔，“他们家比较有钱，不在乎这点。”
程萧泽把退钱的话咽回去。
平时基地吃饭比较晚，两人也一直排到快七点，才准备出发去游戏中途抽空商量好的那家私房菜馆。
位置有点偏，程萧泽做好了指路的准备，却没想到江皓宇三下五除二就用导航定了位，还找他确认：“是这儿吗？”
“嗯。”程萧泽心情低落的闷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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