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针锋相对
车上闹闹哄哄的，程萧泽被吵的有些头疼。
昨晚睡眠质量相当差，翻来覆去睡不着不说，继上次那个奇怪的梦之后，程萧泽又做了个很长梦，而且跟江皓宇有关。
他梦到昨晚江皓宇没有回来，不仅缺席了第二天的比赛，还永远在他眼前消失了。有了那个梦后，他反而觉得现在这样就好，江皓宇虽然在有意躲他，但好歹没出意外。
常规赛是单循环赛制，每个战队只会碰到一次，今天的对手常年在b组摸爬滚打，就算状态再不好，程萧泽认为glk也不会输，直到江皓宇掏出了一手布丁。
“布鲁，布鲁！”教练咆哮，“这你能选错？”
两者虽然都是法伤，但一个定位是射手一个是法师。而布丁就是那个法师。
布丁伤害高但手短技能容易被躲，就算赛场上不经常出现，对于叶宁畅来说拿了也不是完全不能打，但问题就出在江皓宇是五楼，队友已经先手帮拿了法师。
“我……我不是故意的。”江皓宇本人跟大家一样惊讶，“我真的只是看错了。”
看着江皓宇慌乱的神情，程萧泽觉得不像是故意的，想起上次自己拿蝎子王打野吃的罚款，突然感同身受。
那他是因为什么心不在焉？
已经想象到直播间的弹幕会是什么样，教练被气到说不出话，立马联系主办方，询问明显位置出错的情况能否重新进行选择，但被以网络状态良好拒绝了。
交换英雄已经结束，秦贤偏头弱弱问了句：“教练，现在怎么走？”
“正常走吧，我可以……。”
“布丁尽量别死，等我来抓。”程萧泽说。
江皓宇微不可闻的应：“好。”
对面的黑鹰战队不是什么强队，打法套路没有针对性的研究过，所以程萧泽印象并不深，依稀记得他们原来是野核，只不过这赛季大换血，不知道现在谁是c位。
比赛中允许使用全部频道，布丁被拿一血后，原本冷冷清清的聊天记录里突然蹦出来一句。
黑鹰vc：你是不想赢还是看不起我？
江皓宇破天荒回了句。
glk鱼：都不是。
对于江皓宇的阵亡其他人没有一句抱怨，程萧泽也只是问：“射手还有闪吗？”
“我没了，他有。”
队内语音偶尔交流几句，气氛越来越沉重，程萧泽故作轻松，“没事，就算第一局输了又怎样，后面两把赢回来完全没问题，对吧小鱼？”
“这把不会输的队长，我不会再死了。”
程萧泽没说什么，默默轻踹旁边叶宁畅的腿。十秒钟后，摸鱼中单总算懂了队长的意思，开始教江皓宇怎么玩布丁。
一血后，布丁对线上虽然没怎么占便宜，但也没再送过头，程萧泽光明正大踩着对面的眼位杀掉他们射手两次后，glk进入小顺风，秦贤的语气明显轻松了不少，“哎呀，打这种战队完全不用担心嘛，你看咱们四打五也没问题。”
“咳咳，”程萧泽打断他，“小鱼打团有输出的。”
“这把确实是我……”
“布丁打团不用盯着adc，哪里人多往哪儿扔r，伤害打出来就行。”
被打断自我反省，江皓宇不想影响他们的心态，最后只是回应：“我知道了。”
即使没用正常阵容，黑鹰也明显因为个人实力不够完全陷入了glk的节奏，加上中单没占什么优势，顾然对线又碾压对面，仅仅二十分钟glk就推掉了黑鹰的水晶。
解说也表示是情理之中的结果。
赛间休息教练冒着心肌梗塞的风险点开了官方直播间，不到十秒钟又退了，从他们队员手里挨个抢手机，“这十分钟谁都别玩。你们队长呢？”
话音刚落程萧泽就进了门，立马被没收了通讯工具。他淡定看了教练一眼，“我刚刚碰到黑鹰的射手了，他觉得小鱼故意选错是在嘲讽他。”
“呃……”秦贤托腮思考了一会儿，“从某种意义上也算吧。”
当事人此时正默默坐在角落一言不发，仿佛没有听到队友们的讨论。
休息时间很快结束，重新回到赛场上，第二局江皓宇清醒了一些，起码在选英雄上没出错，虽然打的不尽人意，但终归是没有给队伍拖后腿，最后glk二比零拿下胜利。
比赛结束，直到回基地教练才把手机还给他们，想单独跟射手谈谈时，程萧泽先了他一步。
其他人都已经洗漱准备休息，整个训练室只剩江皓宇神情淡漠的盯着显示屏，没开播也没进排位，建了个自定义房间练补兵。
当程萧泽看到他连续漏了两辆炮车后，忍不住开口：“别玩了，早点休息，明天队长请你吃饭。”
“不用。”江皓宇吐出两个字，连头都没回。
屋内没开灯，江皓宇一半身子隐没在黑暗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落寞。
两人僵持一会儿，江皓宇面前的电脑啪的一声灭了，他刚要脱口而出问是不是又停电了，突然被人拦腰抱起。
准确来说是被人扛起来了。
“你他妈……程萧泽！”
这人怎么力气那么大？江皓宇挣扎着想重回地面，奈何腰被摁的死死的，不由自主想起第一次见程萧泽的那天晚上，送牛奶的时候似乎看到了他是有腹肌……队长做的这么闲？
等等，这不是重点！
“你想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送你回去睡觉，连丢两辆法拉利还有脸握鼠标？”
江皓宇挣扎着，嘴也没停下，“跟你有什么关系？”
“队员状态不好跟我没关系？看看自己比赛打成什么样再说这句话。”程萧泽的本意是想告诉他，身为队长有义务开导队友，却没想到是他先会错意。
“再说一遍，我不是同性恋。”
程萧泽一怔，脚步没停，却没再开口。
上了三楼直奔江皓宇房门前，程萧泽一手稳住肩上的人一手拧开把手，进门将人甩在床上。
程萧泽正想让秦贤看住人，结果房间亮着灯却是空的。他轻瞥江皓宇一眼，什么都没说打算离开。
身后突然传来一句：“以后别他妈碰我！”
被吼的程萧泽与床上坐着的人对上视线，心里莫名冒出一股火，转身将江皓宇摁倒，一只腿半跪在他身上，一手支撑身体，另一只手将身下人的两只胳膊反扣到头顶。
他知道这姿势不怎么对劲，但程萧泽现在没心思想那个，他只想讨个说法，“什么叫别碰你，你是泡泡一碰就破？还是被碰了你就活不下去了？”
忍了这么久，他没想到第一次跟江皓宇亲密接触会是这么个情况。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江皓宇一惊，熟悉的脸无限放大，距离近到可以清楚的感受属于程萧泽的陌生气息，“下去！”呼吸不自觉重了不少，“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你说我就得照做？全世界都得听你的？”程萧泽故意抬杠。
“程萧泽！”
“再喊大声点，明天整个基地都会知道我半夜来爬你的床。”
江皓宇乖乖闭嘴了，程萧泽却有点意犹未尽，不自觉开始盯着这张梦中的脸发呆。
他从来没想过能跟江皓宇出现在同一张床上，视线里，少年因为生气憋红的脸对他来说实在是一种诱惑，但程萧泽知道，如果现在做了什么越界的事，无疑是将人越推越远。
程萧泽无意识碰了一下他的下巴。
“我再说一遍，”怕引来人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江皓宇低吼：“从我身上滚下去！”
回过神，程萧泽盯着江皓宇的眼睛，“哦我明白了，你以为我还对一年前的事念念不忘，打算强……打算对你做点什么？”说着嗤笑一声，“就算我是弯的，我周围又不只你一个男人。”
说完，程萧泽刚松手就被一把推到了地上。
江皓宇猛的坐起身，强迫自己不去发抖，“你喜欢谁，什么有谁，都跟我没关系。”
程萧泽从地上站起来，还想说点什么，但看到江皓宇有点发红的双眼后，选择沉默的离开房间。
门口响起咔哒一声，江皓宇才重重呼出一口气，瘫倒在床上。
好像出事了。
他一直以为，这个所谓的恋爱系统搞错了才把自己跟程萧泽绑定在一起，直到昨天，宋嘉喻约见面结果提分手后，他心里居然没有一丝难过的兆头，反而有种可以安心做任务而如释重负的感觉。
但他度过循环点的目标，不就是跟宋嘉喻在一起吗？
如果没有进入循环的话，他应该已经娶妻生子了。
不仅如此，昨天晚上江皓宇破天荒做了个梦，是他一直憧憬的婚礼，而问题在于，江皓宇梦到的结婚对象不是心心念念的女生，而是程萧泽，并且刚刚被他压在床上的时候，自己某个部位居然……
独立卫生间里有什么东西落地，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江皓宇的思路，接着门被缓缓拉开，秦贤露出半个身子，不好意思的冲他笑。
江皓宇：……
秦泽比江皓宇没镇定多少，“小鱼，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听到！你能不跟队长说我一直在房间里吗，他知道了会杀人灭口的！”
江皓宇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杀人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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