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场游戏一场梦

金霖觉得自己的胸口要炸开了，听着机场的广播，整个人呆愣了。疯了一般地拿出手机，拨了心中烂熟的号码，却始终只能听到冰冷的女声无情的告诉他，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H890失事，机上无一人生还。金霖突然觉得，脚下的路和服务台之间，忽然变得超级遥远起来。他开始不敢上前，不敢去咨询遇难者名单。

        电话就在这种时候响了，里面传来暖暖糯糥的声音，“爹地，妈咪到了吗？不是说好一起接妈咪吗？你怎么自己去了？”

        掐住自己的手心，“宝贝，爹地想妈咪了，所以早点来！你放心，爹地一定将妈咪带回家！”，然后挂了电话，捂着胸口，一步一步挪到服务台。

        舒悦，我求你。我还没有和你说过一句我爱你，我还没有好好抱过你，我还没有和你做过好多事！拜托你，给我机会爱你！我以为，只要我慢慢等，你一定是我的！可是……求你，不要丢下我，不要对我那么残忍。哪怕拒绝我，也请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

        艰难地吞了吞口水，对着工作人员说，“请帮我查查遇难者名单，我是舒悦女士的丈夫。”

        机场的工作人员很快查了一下，笑着说，“先生，恭喜你！舒悦小姐的确是买了H890次的航班，只是她并未登机。所以，她不在这次的遇难者名单里！”

        金霖只觉得胸口憋着的那口气瞬间烟消云散，只不过马上又疑虑重重，舒悦没有上飞机，那她去了哪里？

        天悦公寓

        舒悦睁开眼，看了看四周的景色，揉了揉酸痛的头，猛地想到了什么。

        糟了！昨天H890失事，家里人肯定担心死自己了！而自己……一股懊恼涌上心头，让她几欲拍死自己。赤脚下床，熟悉地打开床头柜，看到充电器舒了口气。看了眼还在睡觉的林子苏，便轻手轻脚来到书房。

        打开手机，手机里立刻蹦出N条短信和N个未听电话。舒妈妈和袁妈妈几乎是每隔半个小时一个电话一条短信，显然急疯了。

        舒悦揉了揉头，打回了袁家。电话才响一声，那头就被接了。

        “悦悦，你在哪？你怎么样？孩子，你还好吗？”，袁妈妈的声音透着一丝惊恐，似有憋着一口气的样子。#@$&

        “妈咪，我迷路了，没赶上飞机，手机又没电了，所以现在才联系你！对不起妈咪，我让你担心你了！”，舒悦压低声音，还是怕吵醒睡觉的林子苏。

        “孩子，你没事就好！你快打回舒家，那边也急坏了！你别打给金霖了！那孩子知道你不见了，已经坐飞机赶过来了！悦悦，不管你现在在哪，你快回来吧！”，袁妈妈整个人放松了下来，只有语气里透露着一丝疲惫。

        “霖来江城了？”，舒悦大吃一惊。她没有想到，这件事会惊动金霖。而她现在，却在自己前夫的家里，还和前夫……想到这，一种偷情的可耻感涌上心头。原来，不管自己如何没把这段婚姻当回事，自己还是知道，自己嫁人了。

        “你这孩子！金霖可是个好孩子，你一定要好好对人家！你看看他多紧张你！你赶紧地回来！”，袁妈妈打了个哈欠，“我先去睡觉，我要你嫂嫂准备你爱吃的，你快回来！媛媛那孩子吓傻了，已经去机场了。你看看是不是联系下她！”

        舒悦愣愣挂了电话，又打了个电话回舒家。和二老报了平安侯，才颓然地坐在皮椅上，愣愣地出神。%&(&

        “你对这里很熟悉！”，林子苏的声音突兀出现，惊得舒悦立马站起来。

        舒悦不自然地挪了挪身子，“我该走了！以后，我们不要再见了！”，说完，就朝门外走去。她讨厌现在自己身体和心做出的自然反应，这里的一切，她都该死的喜欢该死的熟悉，自己频频失控，并不是一件好事。再也不要，再也不要抱着回忆痛苦地过活。

        林子苏一把拉住她，声音很沉，“怎么？听到他要过来，你整个人就害怕了？害怕他知道你昨晚在谁的床上？”，林子苏无法告诉舒悦，一醒来不见她的那种恐慌，还有听到舒悦亲切的叫那人霖的刺心感觉。一想到舒悦那么美好的一切，现在全归另一个男人所有，林子苏就烦躁得想杀人。

        “林子苏，你放开我！我说了，昨天是最后一次！不过是我们成年人的一场游戏，一个荒唐的梦而已。现在游戏结束了，梦也醒了，我们也该回到各自的位置了！”，舒悦觉得，这些年，自己学到最好的武器就是冷漠。只有冷漠，才能伪装最原始的自己。

        林子苏一把抓过舒悦，将她死死摁在墙上，一只手抓紧她的双手，另一只手攫住她的下巴，“你昨天的表现可不是这样的！看来，舒小姐已经习惯了背着自己的先生去玩游戏，去做美梦！就是不知道当年，我是不是也和这位兄弟一样，只是占着一个名分，却被你在外面戴绿帽！”

        舒悦的眼中迸发出一种绝望，一扭头，吸了吸鼻子，紧接着就露出了一个笑容，“既然如此，林先生应该庆幸，庆幸我只是您的前妻！现在，请放开我的手。”

        林子苏一拳砸在舒悦耳边的墙上，“真想掐死你！你这个该死的女人！凭什么将我的心搅得如此乱！凭什么在我们一夜温存后还要如此冷漠！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到底，你要将我伤到什么地步，才觉得够了？”

        舒悦用力挤开林子苏，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以后不要再找我，我绝对不会伤到您！就此别过，林先生！”

        看着舒悦离开的背影，林子苏心里痛得要死掉，快步上前拉住舒悦，把她带到沙发处，搂着她，痛苦地呢喃，“我认了！坏女人，我认了！即使你是坏女人，我也还是想见到你！哪怕被你伤得体无完肤，我还是想见你！见不到你，我觉得自己会疯掉！坏女人，你将我的生活搅得一团乱，我怎么允许你消失？”

        说完，不顾舒悦的反应，又吻上了舒悦冰冷的红唇。

        舒悦的眼睛胀得发酸，心搅得疼痛不已。看着他痛，她比他还要痛。唇角被他吮得发痛，意识又随着他的动作模糊起来。她无力地闭上眼，心里嘲笑自己：舒悦，你就承认吧，你根本就逃不开林子苏。

        两人几乎坦诚相见的时候，林子苏家的门铃响了。两人瞬间停止了动作，所有一切火花瞬间凝固。就好似刚刚燃起的火焰，被一盆冷水浇了个透。

        “子苏，你在吗？给我开门，让我进来好不好？我真的好害怕，我已经快一天没见过你，没和你通过电话了！”，戴安娜在门口，坚定地按着门铃，声音也透露着一丝坚毅。

        舒悦身子一抖，推开林子苏，径直走进房间。她去洗漱间，从洗衣机里拿出已经烘干的衣服，快速穿上。然后拿起梳子将头发梳顺，捧起冷水洗了个脸，看着自己脖子上刺眼的吻痕，心里说不出的感觉。

        从手袋里拿出遮瑕膏，快速地遮好，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挤出一个连自己都觉得难看的笑容，这才走出了浴室。

        一出浴室，林子苏已经坐在床上了。

        “别走！她还在外面……”，林子苏的声音很低，只能知道他心情不好，却是听不出别的情绪来。

        舒悦愣了愣，不出声，也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心思复杂。看林子苏的样子，也很在乎戴安娜吧？她现在就像一个可耻的第三者，在偷窃别人的果实。想到这，舒悦的负罪感越来越深，几乎要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舒悦，你能告诉我，当初我哪里不好，你才离开我的？”，过了一会，林子苏拿出一根烟，点燃了，双手有些颤抖。

        “没有！是我的问题！如你所见，我不是个好女人。当初我以为你活不成了，所以离开你了！你可以认为，我是个自私的女人，所以离开了你！我没有想到，你还可以活下来。这就是原因，林子苏，你们明白了吗？”，舒悦觉得，当年是自己结束了这一切，现在，也同样应该自己结束这一切。

        林子苏的手抖得更厉害了，哆哆嗦嗦地狠狠抽了一口烟，然后闭上眼，“以后，我不会再见你！如你所言，以后，咱们各自开始新的生活。娜娜，她确实不能再受伤害了。”，心里却不甘地咆哮，为何，还是她结束？好不甘！好难过！

        戴安娜和金霖，就是横在他们之间的鸿沟。即使命运能让他们再次相遇，感情也依然强大的存在于彼此的心间，却终究敌不过强大的宿命。

        舒悦起身，“我去书房，我的手机在充电，晚点戴安娜走了，我就离开！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打搅你的生活！”

        林子苏继续吸着香烟，没有答话。舒悦吸了口气，就转身离开房间，眼泪就猝不及防地掉了下来。擦干泪笑笑，舒悦，这不就是你期待的结果吗？为什么你要心痛？为什么你要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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