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结识夜莺

嗯？这是刚刚偷酒的小毛贼？！夜莺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刚刚那个偷酒的小孩，再看一眼小孩旁边散落一地的火柴，夜莺反应过来这小孩偷酒居然是为了烧衙门！下面火势越来越大，官兵忙着救火的同时，也发现了房顶有人。

        “纵火犯！快抓住他们！”官兵一边叫嚣着一边将衙门四周围起来，让房顶上的俩人无处可逃。面对官兵的围剿，夜莺一脸不屑，一个转身就想跑，可他看了眼旁边瑟瑟发抖的小孩，终究还是于心不忍。

        “就当本大爷抬举你，抱紧我胳膊！”夜莺很欣赏小孩敢火烧衙门的勇气，便想带上他一起逃走，他一伸手，毛蛋就顺势拉住。夜莺轻功了得，一个翻身就踩着官兵的头平稳落地。现场火势越来越大，只有那么零星几个人肯追夜莺，但双方实力太过悬殊，官兵们追了几步就放弃了。

        “小孩你叫什么？”夜莺边跑边问。

        “毛蛋！”

        “这名字是你爹娘起的吗？可见你父母很草率啊！”夜莺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还是父母被双双砍头后毛蛋第一次听别人提起父母，没别的，只有伤感，毛蛋低下头不说话了。

        “你干嘛要烧衙门啊？”夜莺继续追问，“你可别多想，我不是官兵，我只想说干得漂亮！”

        听他居然夸自己，毛蛋这才抬起头仔细看夜莺，寒凉的月光映衬着夜莺格外冷峻分明的脸，让人心生畏惧。美中不足的是，夜莺的神色里少了些温柔，若能柔情似水，那必定是清朝不可方物的一美男子。毛蛋眼睛都看直了，丝毫没有听进夜莺刚刚才说的话。

        “看什么呢我说你为什么要火烧衙门啊”夜莺又强调了一遍。

        “啊”毛蛋这才反应过来，“因为这里有个叫张浩存的冤枉了我父母把我阿玛和额娘当众斩首了！”毛蛋觉得面前这男子是个值得信任的，所以就将这件事和他全盘托出。

        夜莺心中一惊，连逃跑的速度都变慢了，直到四下无人之后，夜莺彻底停下，半蹲在毛蛋面前。

        “你阿玛和额娘是不是叫欢祥和喜儿？”

        毛蛋错愕的抬起头：“您认识吗？”

        “不”夜莺连忙否认，他不敢告诉毛蛋，自己是导致他父母被砍头的罪魁祸首，“不认识。”

        毛蛋眼里的光瞬间就暗下去了：“那你问这干什么？”

        “家里就你一个人吗？”夜莺没有理会毛蛋，顺着自己的意思问下去。

        “家里除我以外，还有五个弟弟妹妹。”

        “五个？这么多？”夜莺有些震惊，“你爹娘都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生这么多？”

        “很多吗？”毛蛋反问道，“很正常吧？”

        夜莺没再问更多，他知道越是落后的地方，孩子就越多，因为在这种贫瘠的地方，一个孩子就等于一个劳动力。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给你些钱财，你带回家和你的弟弟妹妹们好好生活吧！”夜莺想弥补自己对夫妻俩的亏欠，他毫不吝啬从口袋里掏出一袋子钱递给毛蛋。

        毛蛋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他连连谢过，接着追问夜莺是做什么工作的。

        “刺客。”

        “这是什么？”毛蛋不解的问道。

        夜莺就知道他听不懂，所以思来想去夜莺告诉他自己是在宫里为皇上效力的。

        听夜莺是在宫里为皇上效力，毛蛋就更想进宫里了。在宫里不仅能有权利还能有钱财，毛蛋发誓一定会进宫为父母报仇。

        “我送你回家吧。”夜莺起身拉起毛蛋的手问道，“在哪个方向？”

        毛蛋儿站在原地没有跟着走，做了一番内心挣扎后，他终于将这句话说出了口：“其实我是想进宫里的，家里的弟弟妹妹我已经嘱咐好了，父母之仇，我必须要报。”

        “居然还是个有志气的？”夜莺换了一种眼神看毛蛋，“你真的想好了？如果你真的想进宫，我倒是可以带你一路。”

        “真的吗？”毛蛋按耐不住心里的激动，“其实我是想自己走的，因为这一路上我还想找一个叫王钦的人。”

        夜莺心里一慌：“你找他做什么？”

        “衙门里的人非说我父母杀了王钦，可洋大人告诉我王钦根本就没有死，但无奈衙门里的人不信，我非要叫他们见到活的王钦，还我父母一个清白。”毛蛋一脸委屈诉说着自己过去的苦楚。

        “其实没有必要还了，清白又有什么用呢？再怎么样也换不回来一条人命了呀。”夜莺劝说着他，“你想报复他，刚刚也已经放火烧了衙门啊！干嘛还要进宫去淌这趟浑水？宫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毛蛋毕竟没有见过世面，初生牛犊不怕虎。他毫不畏惧坚持要进宫：“不用再劝我了，我这一路肯定是要找到王钦再进宫的，刚刚谢谢您救过我一命，至于这些钱…”毛蛋还没把钱捂热呢，就又把钱还给了夜莺。

        这下夜莺可不能放他走了，自己费了半天劲把王钦救出来，甚至还搭上了两条人命。要是再让毛蛋找到王钦，那岂不是白费一场？思来想去，夜莺决定带上他。

        “毛蛋儿，你听我说，我就是宫里的人，你如果想进宫找我就对了，我肯定能把你带进去，而且我现在正好要回宫，还可以带你一路。”

        “真的吗？”毛蛋儿先前还担心自己不识路，也没有马车，要到何时才能进京。现在有人肯帮自己，毛蛋当然庆幸。

        “当然了，我能骗你个小孩子不成？以后你就叫我哥哥，就当咱俩拜了个把子。不过你这名字实在是太土了，叫我给你取个新名字吧！”

        “我想叫溥清，我从前的名字就叫溥清。”

        “这可不行，万万不行，犯了皇上的名讳，是要杀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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