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我觉得他们会复合
用餐区旁边是休闲区，有沙发和桌子，装修得很雅致。平时在办公位待得腻了，律师们也会到这些休闲区来办公。
在他们几个人吃饭时，旁边的男律师小胡和女律师小戴正在那里加班，所以也将这段讨论全听了进去。
正好忙完手头的事情，小胡走过去拿了自己的那一份外卖。他边打开餐盒，边笑着说：“其实梁律还挺符合影视剧和小说里面的那种男主人设。”
“是挺符合的，能力强的同时，家世也好。还有外在，长得出众又气质儒雅。最核心的是，影视剧和小说里的男主都是内心高冷，不易敞开心扉的。”小林点点头，说笑的同时，也感叹道。
“高岭之花啊。”小刘笑着附和。
那边，小戴将文件放回办公桌，整理好了之后也走过来，坐下和大家一起吃着午饭。但是她很安静，只是全程都在听着大家说，也不发表什么意见。
直到大家聊到梁川舟今天怎么破天荒的出去吃午饭了，该不会是女朋友找他吧，小戴的脸色才变了变，终于说了一句话。
“不是都分手了吗，怎么还说是女朋友。”
这话来的唐突，大家都从中听出了一股酸意。突然间意识到，小戴该不会也喜欢梁律吧？那她可真是隐藏得太好了，导致律所里的人都以为她文文静静，属于那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忙手头事的人。
一瞬的安静，但好在只是一瞬，并没有引起什么太尴尬的情况。
小刘笑了一下，说道：“这不是喊顺口了吗，不过今天要真是我们猜的这样的话，那估计就是复合了，说是女朋友也没错。”
小胡也笑：“他们真挺配的，而且看得出来梁律特别喜欢对方。那天不是有人来律所找茬嘛，后来下班时我和陈律一起去过警局，见过他的女朋友。”
小林：“欸，是啊！听小杨说那天是梁律的生日，他女朋友还买了蛋糕要和他一起庆祝来着。”
“听说他女朋友还挺好看的。”小余接话。
小胡点点头：“是挺好看的，是那种清清冷冷的风格，而且还是海城设计院的工程师。”
“海城设计院不是特别难进吗？那他女朋友是挺优秀，这样说来两个人蛮配的。”小余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
“才子佳人呐！”小胡说着喝了一口汤，继续讲起那天在警局的事。
“你们是没看见，当时梁律看他女朋友的那个眼神，那可太温柔了。而且手还紧紧的牵着对方，也不管我们是不是在场。我觉得他真挺上心，盲猜这次分手是女方提的。”
小林：“肯定是这样啊，要是梁律自己提的，那他这几天还消沉什么呢。”
“那今天要是还没复合的话，你们说，梁律会等下去吗？”小赵问。
“百分百会。”小胡连想都没想，就一口认定。
小赵见他一副肯定的样子：“这么绝对的吗？”
小胡点头：“主要我那天真的见过他们的相处模式，认识到了梁律的另一面。虽然说大家就是简短交流了一下，也没有发生其他的事，但就是能感觉出来不一样。”
小余：“很专情？”
小胡：“对，反正就是那种温柔又认真的感觉。哎呀，我说不清，你们意会吧。”
午饭结束，大家各回工位午休。
小赵在桌子上趴了一会儿没有睡着，于是她去茶水间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刚走出来，就看见梁川舟从外面回来了。
“梁律。”她先打了个招呼。
梁川舟转头看了她一眼，笑着点了一下头。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礼貌友善，却也有距离感。
回到工位坐下，小赵注意到小余从刚刚开始，视线就一直往自己身上看。于是她也朝她看了一眼，对视间，两个人都笑了一下。
同为性格外向的人，又同在一个办公环境里，女人的第六感使得她们早就猜到了对方心里存着的那点想法。
刚刚小赵和梁川舟打招呼的时候，小余都注意到了。
和小赵一样，她也明白梁川舟对她们的态度，其实就是最普通的上下级相处模式。又经过今天午饭的这一番讨论，两人心里已经渐渐看清，自己和他之间是真的没有可能的。
想起这段时间每天早出晚归，不仅话没说上几句，也没多引起梁川舟的什么注意。时间一长，本来也渐渐产生了退意。加上今天午饭闲谈的加成作用，两人此刻皆是泄了所有士气。
反正自己对他的感情，无非也就是女人对优秀的男人通常会有的好感罢了，并不是真的喜欢到非他不可。再说了，这世界上好男人也不少，何必执着于他这一朵难摘的高岭之花呢。
想明白后，两个人均觉得心里一阵畅快。休息了一会儿，下午上班时间一到，就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去了。
而小戴这边，自从中午听了那一席话，她的心里倒是越来越堵。
之前听大家说梁律有了女朋友，导致她失落了很久。但因为没有见过何颜，也没有听过他们相处的细节，终归是不至于太过崩溃。
本来知道了梁川舟恢复单身，心里的期待重新燃起。可今天听了小胡说的那些话，自己又脑补着各种各样的画面，她突然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的醋意不断翻涌起来。
一直很想知道梁川舟今天到底是去见了谁，但又不知道从何问起。小戴只好竖起耳朵，偷听身边那些爱八卦的同事聊着天。
听同事们的意思，梁律从午饭回来后，还是和以前一样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一步也没有出来过。心情看上去和上午也没什么差别，反正自始至终都淡淡的，让人琢磨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探听不出什么消息，小戴的心里总觉得没着没落的。于是趁着去茶水间的功夫，她走到梁川舟的办公室附近，透过玻璃窗，看见了坐在办公桌前发呆的他。
考虑到这里是律所，下属在上司办公室门口探头探脑，不是什么好的行为。不想被同事们看见并议论，她也只是匆匆瞥了一眼，然后就拿着装好的水，回到了自己的工位。
坐在工位上，她依然无心工作。只是出神的盯着面前的电脑屏幕，满脑子都是刚刚梁川舟望着窗户发呆的样子。
他今天中午到底去见了谁呢？小戴始终猜不明白。不过可以肯定，他一定不是和那个叫何颜的女孩子复合了，不然也不至于现在还是这样的状态。
但是看他刚刚那副落寞的神情，想必他还是在想何颜吧。
自我封闭在工作中，努力调整了半个月，却依然还是没法恢复到往常的状态。如果他对何颜不是真的上了心，又怎么会如此呢？
这样的梁川舟，小戴还是第一次见到。哪怕在大学那会儿，他和当时的女朋友分手后，她也没见他有过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
因为那时，小戴在学校里偶遇过他几次，但每次见他，他都是一副和人谈笑风生的样子。
如果不是因为认识他的前女友，并且从女方的口中得知了两人已经分手的消息。否则光从这些日常的行为，和他平日的情绪变化中，她是万万猜不到梁川舟是一个刚失了恋的人。
想到这里，小戴越来越意识到，这个叫何颜的人，或许真的有着不一样的意义。
然而这个发现于她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她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里，嫉妒叫嚣着的声音。
她看着电脑屏幕里反射出自己模糊的轮廓，心里忽然不能平静。这场从大一开始，一直延续到今天的暗恋，终于要在这么多年的被动和隐忍中，转化为主动出击了吗？
到了下班时间，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选择留在律所里，将白天整理出来的资料又拿出来仔仔细细的看了很久。
“小戴，还不下班吗？”
晚上九点，小胡律师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回家。路过小戴时，随口问了一句。
“我打算再看看这些资料。”小戴抬头看了他一眼，解释道。
小胡的视线往她办公桌上一瞥，是他们白天整理出来的那些东西。
“这些其实不是那么着急的。”
“哎呀，我们小晨晨一直都是很努力工作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一旁的小周律师凑上来，调侃了一句。
小周律师是律所里出了名的妇女之友，因为他从小就和一帮姐姐妹妹们一起长大，所以尤其懂女人心。那会儿他刚到律所还没一个月，就凭着这个从小练就的交际能力，和身边所有的女同事们都熟悉了起来。
并且他最喜欢给同事们取外号和昵称，一般都是叠词的叫着，比如小戴全名叫戴晨，他就总是喊她小晨晨。
戴晨一开始不习惯这个称呼，但架不住小周是个活宝，一来二去便也被他磨得没了意见，渐渐接受了这个叫法。
看着他，戴晨笑了一下：“我手头上还有别的工作呢，今天把这些看完，可以腾一点时间处理其他的事情。”
小胡耸耸肩，虽然他觉得这样没必要，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道了别，小胡和小周准备往电梯口走。路过梁川舟办公室的时候，小胡注意到他还在里面办公。
小周显然也看到了，他往里看了一眼梁川舟，然后转过头对着小胡说道：“梁律这个状态确实太反常，哪有这样不顾身体埋头工作的。”
小胡叹了一口气：“估计这次分手对他打击太大了吧。”
说话间，小胡余光撇见戴晨往这里看了过来。又联想到今天午饭时她的一些反应，忽然之间明白了她非要留在律所加班的目的。
他是真的不理解那些同事们为什么非要做无谓的挣扎，梁律显然一门心思都扑在了何颜的身上，这么明显的事情，难道她们看不出来吗？
想到这，他几不可察的摇了摇头。
但小周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他注意到了小胡的反应，于是问道：“摇什么头呢？”
小胡愣住，随即笑了一下：“没什么，就是觉得我们律所的人都很爱工作。”
小周听出他话里有话，刚刚戴晨看过来的视线他也注意到了。一向心思敏感的他，一下就猜到了小胡的想法。
电梯门开了，两人走了进去。
门又合上，小周笑了一下：“小戴还挺执着的，从我进律所到现在，她就一直是这样。”
小胡听懂他在说什么，不过对于这个消息，他还是震惊了：“这么久！我之前完全没看出来。”
小周：“我从小和女孩子一起长大，这些小心思我一看就知道了。”
电梯门打开，两人同时噤了声。直到走出律所，小胡才忍不住，一脸不理解的感叹起来。
“唉，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我总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沉没成本这东西，陷得太深，最后伤的是自己。”
小周认同他的看法，但他觉得这道理对于梁川舟同样适用：“那你说梁律对他女朋友，难道不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小胡摇摇头，语气充满了肯定：“我见过他们的相处，我觉得他们会复合。”
“这么肯定？”
“要不打个赌？”
“梁律对我们可不错啊，拿他来打赌，这就太过意不去了。不过看你这么肯定，我也觉得他们会复合。”
“你怎么这么善变的？”
“毕竟你纵横情场这么多年，你的感觉还是有可信度的。”
“我可去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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