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chapter5
“你们的人？”
克雷登斯侧仰着脸，好奇地望着她。他没有爬起来，仍旧跪在英格丽德面前，甚至微微弓着身子，好让自己的脑袋能离她的膝盖更近一些。
“对呀，巫师又不止我一个人。”英格丽德说。她眉头微蹙，似乎在烦恼着什么；她的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克雷登斯的脑袋，那温柔的触感叫克雷登斯头皮发麻，舒服得差点呻//吟出声。
近一点，还想再离她更近一点……
克雷登斯一边偷瞄她的表情，一边悄悄地缩短着与她膝盖的距离。他的心里七上八下，又是对英格丽德亲近的渴望，又是害怕会被她无情地推开。
上帝终于眷顾他一回了。当他终于成功将脑袋搁到英格丽德大腿上的时候，她似乎瞥了他一眼——但是她什么都没说，还继续摸着他的脑袋！
“难道他早就过来了吗……没道理会做这个……”
英格丽德在喃喃自语。克雷登斯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他感觉自己的精神已经被分裂成了三份——一份集中在左边的脸颊，那儿与英格丽德的肌肤只隔了一条顺滑的绸缎；一份集中在鼻尖，呼吸间全是英格丽德身上的美妙味道；最后一份，也是唯一活动中的一份集中在她灵巧的手指之下——她在给他整理头发，她的指尖轻轻扫过他的额头，然后刮过了他的耳廓……
与上次在小巷中的感觉不同……这一次，这一次更加……
克雷登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战。一种陌生又奇怪的感觉入侵了他的身体，克雷登斯完全不明白那是什么；但是他知道他的渴望。
他渴望和英格丽德待在一起，永远待在一起。
“我……我可不可以……”
“嗯？”
我可不可以加入巫师群体……可不可以永远留在你的身边？
克雷登斯心中的野兽嘶吼着这句话，可是他拼命压抑自己，不敢真的说出来。
他算什么呢？巫师中既然有英格丽德这样美丽温柔的女巫，自然也会有能与之相配、一表人才的男巫；而他呢？他是什么呢？
——我只是想待在她身边罢了！
哪怕……哪怕当一个宠物，只要英格丽德能偶尔想起他，能像现在这样抚慰他……
——你有什么资格当她的宠物？
他不过是一个可怜的、没人要的怪胎，有什么资格向英格丽德提起要永远留在她身边呢。
英格丽德睡得并不安稳。她在床上翻来覆去，脑中一会儿是邓布利多语焉不详的任务，一会儿是欧洲大陆的局势，一会儿又想到那个麻瓜议员说的，纽约发生的怪事。
那些怪事一定是在她来纽约之前发生的。明明她待在纽约的这些天，什么事儿也没有啊。
难道是格林德沃过来了吗？难道他正兴致勃勃地观看自己的一举一动？
英格丽德搓了搓胳膊上起来的鸡皮疙瘩。没这么倒霉吧，邓布利多明明说会想办法拖住他的……那么多傲罗，总不该一点作用也没有——再说如果是他过来了，为什么他没有去找克雷登斯，反而先弄出那些傻乎乎的动静来？
路面开裂，地铁塌陷，管道泄漏……
一点也不格林德沃嘛。
不过这也提醒了她，不能再拖下去了。克雷登斯明显已经深深迷恋上自己了，也许是时候把他带回欧洲……
……
第二天一早，英格丽德就通过街上的麻瓜报童得知纽约又发生了怪事。
“……房屋倒塌……一人死亡……”
英格丽德放下手中的报纸，看着面前的房屋废墟。这废墟也太奇怪了——这一排都是公寓，外墙都有裂痕，可却只有中间的这一栋被破坏得体无完肤。
“……像一个鬼魂……”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裹着毛毯，正在对查案的麻瓜警察描述，“但是很黑。很黑的一个鬼魂……我还看见它的眼睛了，是亮晶晶的白色眼球！”
警察对这种诡异的形容嗤之以鼻：“一阵黑风，有眼睛，哈？”
“就是这样！”那女人激动地尖叫道：“我看见了！它就是那么黑漆漆的一团……它从天花板俯冲下来，杀死了亨利！”
“冷静，女士，冷静。”那警察对身边的同事摇了摇头，他的同事看着自己的笔记本总结道：“一个有白色眼睛的黑色鬼魂，像一阵风一样俯冲下来杀死了亨利·考德利议员，而放过了你——”
他抬起头：“女士，我并不觉得这个证词能打动陪审团和法官。”
那女人还在尖叫：“我没有说谎！是真的！是真的！……”
“鲍勃，我觉得这女人肯定是疯了。”第一个警察说，“这明显是某种大气乱流，要么是电气问题——这个月也不是头一回了。”
“说的没错，当然考德利还需要验尸——也许这疯女人趁此机会把他干掉了。啧。”第二个警察收起了笔记本，“报纸有得写了。议员的情妇，桃色新闻，爱情纠纷，巴拉巴拉——他们会大赚一笔的。”
考德利议员？不是那个麻瓜吗？
英格丽德眉头紧皱。她走近废墟，想要仔细瞧一瞧——
“沃卡诺娃小姐，在这里看到你可真是让人吃惊。”
英格丽德吓了一跳，差点就没站稳。说话的男人及时扶住了她：“这很明显，只是那些麻鸡们看不懂——你为什么会在这儿，沃卡诺娃小姐？”
是帕西瓦尔·格雷夫斯，魔法安全部长——英格丽德携带魔杖入境的时候，就是他亲自接待的。
英格丽德并没有觉得轻松。
“你不会以为我跟这种事情有什么关系吧，格雷夫斯？我想我已经递交了足够的证明材料，证明自己和格林德沃没有任何关系。”
“是啊，你确实通过了美国魔法国会的审核，”格雷夫斯对她笑了笑，那笑容让英格丽德觉得有些熟悉，仿佛通过他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那么，你又是为什么来纽约的呢，小格丽？”
小格丽？
英格丽德瞪大了眼睛。
“我不知道您也到纽约来了，盖尔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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