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十四 暗戳戳告白
话说的,绝对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太子的扫了叶骄阳的一眼,瞧着那手指不安的转着,太子无声的轻笑,却依旧见好就收,“我也从未想过,会有怎样的女子立在我身侧。”
听太子这么说,叶骄阳下意识的便要反驳,还没有女子,那妆奁盒子的主人算什么?
不过,看太子身上似乎带着淡淡的惆怅,便将话收了回去。
太子一顿继续说道,“只是常听人说,情字无解唯有相思,今日瞧见那书生,原以为这男女之情人人皆有,可不想只是一场骗局。”
太子说完自嘲的笑了笑,“大约,寻常的人是没那么在乎情爱的。”
只有像叶相,皇帝那般,原就是人上人的人,才配说什么爱。
对于太子的话,叶骄阳自然是不赞同的,“人心有情,无关乎地位,身份的。”
叶骄阳不知道,她其实心中是有斗志的,一旦反驳的时候,眼睛格外的明亮,心也特别的专注。
太子的心,微微的荡漾。
随即收敛心思又问了句,“骄阳表妹到底还小,可知道何为情爱?”
“自是知道。”叶骄阳强撑着说道,左右,她也是喜欢瞧话本的,那上头说了,喜欢一个人会忍不住在万人之中看向她,会记着她所有喜好,会,只希望她安好,却又不只是安好,更希望她是在自己的身边安好。
便是,成为那个能为心上人,遮风挡雨的人。
太子听的认真,等叶骄阳说完后,太子轻轻的摇头,“我觉得这话不对,有这种感觉的并非是爱人,比如我,比如表妹,难不成,我是喜欢表妹吗?”
没有说透彻,可却也说的明白。
告诉叶骄阳,无论有多少人,太子最先看见的,便是叶骄阳。
明明听着是一句玩笑的话,却让叶骄阳的心快速的跳动起来,又想起了那日的情形,叶骄阳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太子表哥喝多了。”
太子揉了揉眉心,轻轻的嗯了一声,“是喝了不少。”
声音平和的,仿佛刚才那话,真的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
“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太子表哥也赶紧歇息吧。”叶骄阳说完也没敢回头去瞧,抬脚赶紧往回走。
那酒是倒在地上的,风一阵阵的吹来,早就没了那浓浓的酒味,甚至带着一股子泥土的味道。
太子定定的看着叶骄阳那慌乱的步伐,面上的笑意越发的浓了。
不过,连日来赶路,太子也确实是乏了。
这些日子一直提心吊胆的,总害怕叶骄阳在外头受了委屈,如今却安心了。
那话本上的话说的透彻,可却也少说了句,而是,有她在跟前,便心安。
手撑着头,眼睛闭上沉沉的睡了。
叶骄阳从外头回来,躺在榻上想着太子的话,心里总是有些不平静。
不过却也是困了,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儿,半夜里听着外头传来了雨声,叶骄阳揉了揉眉心,她素来睡的沉,半夜里无论刮风下雨,她一般都听不见。
还是难得,半夜被吵醒。
原本翻个身,准备继续睡的,可突然间就想起了太子,也不知道他在后头院子有没有回屋子?
转念一想,倒觉得自己的可笑,太子是一国的储君大佑的未来,自然会保重自己的身子,就算他不操心,就是下头的人也会照顾太子的。
只是,话虽这么说,可念头一旦起来,不出去瞧一眼,总是放心不下的。
叶骄阳叹了口气,到底还是决定去瞧上一眼。
手,撑着油纸伞,很快的到了院子中。
万万没想到,太子竟然没有离去,此刻趴在桌子上,睡的香甜。
瞧着他穿着的单薄,下雨天也不怕着了凉,叶骄阳突然升起了一股子的气,下头的人这是怎么伺候的?
打从上次她便瞧出来了,太子跟前的人伺候的不用心。
原还不想多说什么,可现在愈发的过分了,等着回京后一定同皇后姨母禀报了,好生整治整治那些人。
叶骄阳进了亭子,将油纸伞随手收了起来。
原想着将太子拍醒,可也不知道听着谁人说过,说是睡梦中的人若是受了惊吓,会被吓出毛病来的。
思来想去,叶骄阳只好蹲在地上,温声的换一句,“太子表哥醒醒。”
许是跟前有动静,太子身子倒是动了,不过却是将头转到了一边,嘴里还不知道嘟囔什么。
“太子表哥。”叶骄阳再次唤了句。
“骄阳,骄阳。”这一次,叶骄阳将太子的话,听的清清楚楚。
不是表妹,是骄阳。
叶骄阳的脸一红,而后赶紧拿着油纸伞,往外走了几步,只是回头看太子还安稳的趴在石桌上。终,还是没忍心,唤了人来,将太子抬回他的屋子。
看下头的人收拾妥当,叶骄阳这才离开。
屋里没人的时候,太子缓缓的睁开眼睛,即便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却一脸的满足。
外头,伺候太子的人总算松了一口气。
下雨天,主子不回屋里歇息,他们也不敢用强硬的手段将人抬回去吧,只能在暗处等着。
一晚上心惊胆颤的,生怕太子冻着。
当然,也有人胆大的给太子送了毯子,明明瞧着累极了的太子,当一有人靠近,立马睁开了眼。
那人始终记得,当时太子的眼神,仿佛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太子在外头,脾性温和,还从未将杀意显露。
吓的他们赶紧退了下去,就算太子冻出毛病来,也不敢多问一句。
也幸得郡主主子出来了,也只有郡主主子能让太子,正常一些。
第二日,因着叶骄阳和太子睡的晚了,清早俩人都没起来。
周佑娴习惯早起了,一般起来后先在后院打一套拳,她穿着劲装,没让下头的人跟,只是刚到了,拳还没开,便听着旁边有人过来。
一瞧,竟然是冯珩,嘴里面叼了一根狗尾巴草,也不知道在这多久了。
顾夭夭的客栈再大,可毕竟是客栈不能同家里比,后头的院子也就这么大,也许冯珩也习惯早起了,结果俩人就碰上了。
周佑娴双手交叠,想着毕竟是自己打扰了对方,该是说句对不住。
只是膝盖还没弯曲,冯珩就向昨日那般,面无表情的走了。
全程,没看周佑娴一眼。
只是在转身的时候,不由的打了个哈欠。
昨夜好不容易能睡个安稳觉,可又惦记着偶遇周佑娴,今日不到四更天的时候便起来等着了。
昨夜下过雨,石头都是凉的,冯珩冻的都打哆嗦了,只是连日奔波,实在是打不动拳了,不然活动活动还好些。
周佑娴看冯珩离开,摸了一下鼻尖,而后摇了摇头,专心的练自己的拳。
等周佑娴从院子里回来,叶骄阳还没起,周佑娴不放心,问了一声守夜的丫头,叶骄阳怎么回事?
守夜丫头肯定不能将主子昨夜出去的事说出来,只说昨夜睡的有些晚了。
周佑娴看叶骄阳不对劲,是怕她身子不舒服,听说是因为熬了夜,便没多问,只让下头的人好生的照顾叶骄阳,便下去用早膳。
偏生,她下去的时候,正好就碰见冯珩上来。
估摸,冯珩出去的早,这个时辰刚好用完早膳。
想想前两次,冯珩无视自己的表现,周佑娴自然不会再寻这个没趣,便自顾自的微微的抬头,目不斜视,只管往前走。
冯珩都已经做好了,无视周佑娴的举动,可没想到,这次周佑娴倒是给他省心了。
冯珩站在右侧,眼睁睁的看着周佑娴离自己越来越远,不由的气笑了,便停下了脚步,“周姑娘。”扬声,唤了句。
难得,周佑娴并没有当做没有听到,而后突然回头。
在那一瞬间,冯珩心里起了个念头。
快速的将视线落在了自己跟前的人身上,“她既然给我送了信,那我回一封便是,免得母亲那里不好交代。”
这话倒是连在一起了,左右京城也不是只有她家姓周。
周佑娴也反应过来了,从容的收回了视线,继续往前走。
想起,冯珩在东宫的话,看来冯珩已经开始相看了,自己还以为冯珩针对胡贵妃母女是为了自己,想来也是可笑,不定是朝中有什么安排,冯家小公子聪慧,既然看着与自己无望,定然能做到,及时止损。
也庆幸冯珩人品尚可,并没有拿那封信出来,讽刺自己。
这般,也是最好。
唇间溢出一声叹息,而后便没有了其他的动静。
下头的人不知道,冯珩这又从哪冒出来了一位,周姑娘,微微皱眉,随即小心翼翼的回答,“好,小的会去安排。”
确定,这一个字该也没有说错。
可瞧着冯珩的脸,又黑了。
冷冷的瞪了一眼下头的人,而后用力的跺了一下脚,快速的离开。
周佑娴用完早膳,下头人便来禀报,衙门那边已经送信来了。
说是,这棠娘跟假书生已经认罪了,衙门便将他们关押起来了,按律惩处。
周佑娴听的冷笑一声,这虞县县令倒是个聪明的,什么证据也没给衙门送去,不过是一夜便将事情给查清楚了。
作为父母官,为人太圆滑,怕也算得什么好事。
周佑娴思量片刻,随即说道,“你且同他回话,只问他,那书生可是挂在人牙子上的下人,还是本就是楼里的下人?”
这话,问的隐晦,可懂得便该明白。
她们的目标,自然是在楼里的老鸨上,而且,不是什么劳什子的欺骗,却是实打实的想查一查,这老鸨手底下是不是干净,有没有逼良,为女昌的事情。
毕竟,你良家都用了。
叶骄阳没有提什么证据,便是在试探县令,看看下一步用什么法子。
毕竟,老鸨同意棠娘用这法子离开,想来这也是这种地方不成文的规定,虽说会有人受骗,可好歹不说,最下等的姑娘还有逃出来的可能。
可若,因为这种事发了难,以后那老鸨看着不能用的姑娘便想法子处理掉,这才是那些人的不幸。
所以,她们既要打压,却也想着给下头的人留活路。
这才寻了一个旁的理由。
周佑娴交代完之后,便想着上去瞧瞧叶骄阳今日怎还没起?恰巧,转头的时候,又碰到了冯珩。
这一次,冯珩倒是看向了周佑娴。
周佑娴微微拧眉,面无表情的将视线转到旁处,按照自己刚才的速度,继续往前走。
“周姑娘。”在擦肩而过的时候,周佑娴听见冯珩这般喊了一声。
她想,该是又是说那位与他相看的姑娘,便微微低头,当没听见。
“周佑娴!”后头,突然恼怒起来。
这次,连名带姓的,自然是在唤自己。
周佑娴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回头,淡漠的撇了冯珩一眼,“冯公子,有何指教?”
口气,总还是有些冲的。
以为冯珩还会同之前那般,吊儿郎当的样子,可这次冯珩的脸上,却带着几分薄怒。
周佑娴微微的皱眉,只觉得这冯公子也是有些个小脾气的,自己还没生气,他怎好意思甩脸?
“太子殿下突然起烧了,我们走的急没带太医出门,你赶紧安排大夫过去给太子请脉。”冯珩快速的说了几句。
本来是,他们是怕追不到叶骄阳她们,一路紧赶慢赶的往前,跟前带的都是侍卫,太医这种人不好赶路便没带。
一听太子病了,周佑娴惊了一下,赶紧让人去宣了从府里带的府医来。
要知道,太子病跟天塌下来没什么区别,尤其还是起了烧,肯定不能怠慢,整个客栈都忙活了起来。
周佑娴不放心,跟着下头的人便要进去瞧瞧。
却被跟在后头的冯珩一把拽住,“你出去候着。”
倒没有解释。
看冯珩一脸严肃,周佑娴也没反驳,甚至都没有责怪冯珩的拽自己的无礼,只有些顺从的点了点头。
这样的周佑娴让冯珩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这种感觉就好像他们现在是夫妻,遇见事了,男人要扛起来,女人在家里等着便是。
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一瞬间,就目前来看,周佑娴是不愿意跟着自己的。
不过,事在人为。
至于不让周佑娴进来,他是不愿意,让周佑娴来别的男子的屋子,即便是太子都不行。
幸好太子的身子素来还算不错,昨日许是受了凉,再加上连日劳顿,身体才受不住的,吃上药好生的是睡一觉,这烧估摸就退了。
只要烧退下去,便就没那么凶险了,周佑娴这才拍了拍心口的位置,长舒了一口气。
等过了午时,太子才起身,冯珩坐在凳子上,摆弄着桌子,“你若是不好好的保重身体,咱们这趟便是白出来了。”
莫要说两个姑娘了,就算是冯珩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太子哼了一声,自己这一病,倒是给冯珩笑话自己的机会了,“放心,本殿不会出事。”
做这大佑唯一的皇子,其实还有一点不好,那就是身子一定要保护好,那是一点差池都不能有。
像人家旁人,喜欢小姑娘,不定还能走了英雄救美的戏码,可太子不行了,万一真伤到自己,下头的人估摸得紧张坏了,哪还有心思想这里头的情由,所以,得单纯的靠脑子。
“骄阳起身了吗?”太子觉得嗓子有些不舒服,咳嗽了几声,才问道。
冯珩摇了摇头,“那丫头也是个懒的。”
听闻这消息,太子唇微微的勾起,“正好,你去安排一下。”
另一边,叶骄阳开始睡的很不安稳,一直到天明的时候其实才睡着了,不过难得睡的还算舒坦,等着睁眼的时候,外头的太阳似乎升的很高了。
叶骄阳唤了下头的人进来伺候,问了时辰后不免惊呼一声,“竟这么晚了。”
周佑娴已经交代下去,叶骄阳醒来后一定是要告知她的,得了消息后,先让人准备了饭菜给叶骄阳送过去,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自己才领人去了叶骄阳的屋子。
“昨日有些认塌,等着适应了才睡着,这才起晚了。”叶骄阳瞧见周佑娴后,心虚的总要解释一句。
周佑娴倒没想那么多,连日来在船上待着,也歇息不好,好不容易脚落了地,好生歇息也是正常,只是太子的事,总是要告诉叶骄阳。
让她拿个主意,毕竟太子生病可是大事。
且跟前也没带着随行的太医,若是将叶家的大夫留在太子跟前,叶骄阳这边万一出现水土不服什么的,也没个照应。
再则说了,太子是奉顾夭夭的吩咐来照看她们两个姑娘的,若是撇下太子,她们独自离开,肯定是太不地道了。
思来想去,周佑娴的意思是,她们就在这虞县逗留几日,等着太子身子大好了再离去,正好将那楼里的事,也好生的安置了。
周佑娴的建议自然是最好的,叶骄阳自个也清楚,可昨日突然间知晓了太子的心事,叶骄阳本意是想着跟太子分开,一时间不好应承,手不停的搅动的衣袖。
周佑娴自是不知道里头的道道的,再加上太子同叶骄阳打小关系就好,她这么为难,定然是因为自己。
便不由的说了句,“冯公子如今也想明白了,我们之间成了不了喜事,断也不是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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