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假少爷成白月光（32）

　　莫辛身体一僵。
　　他想问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但话到嘴边只有两个字：“不行。”
　　莫辛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心情。
　　巨大的复杂的情感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没。
　　无论面对什么事都游刃有余的莫公馆主人，慌了。
　　褚幻能够明显感觉到对着他后脑的手有些轻微地颤抖。
　　莫辛重复了一遍，声音很低：
　　“…不行。”
　　没想到下一秒，怀中的人抬起头来，精准地覆盖在了他冰凉的唇上。
　　生涩的吻毫无章法，带着一点温热的咸味。
　　莫辛愣住了，没有退让，也没有深|入，突如其来的吻让他几乎失去了动作的能力。
　　“盖过章了……”只停留了几秒，他的脸色通红，跪着向后挪动好几步和莫辛拉开距离，拼命地垂下头：
　　“先生，先生就不能和别人结婚了……”
　　最后的声音低了下去，莫辛终于意识到褚幻确实是听到了些什么。
　　“赛茜娜跟你说什么了？”莫辛拉着少年的手让他坐得更近一些。
　　“没有。”褚幻迅速擦了擦眼泪，欲盖弥彰，“殿下什么都没有说。”
　　莫辛其实一直都明白赛茜娜在利用他之后会怎样对待他，无外乎就是两种手段。
　　但他是莫辛。
　　一路踏着枯骨走到的这个位置，他不可能任人摆布。
　　“不会的。”莫辛郑重道：“我不会和她结婚。”
　　“真的？”少年倏然抬头，泪还在眼眶中打转。
　　莫辛轻笑一声，单手搂过他的腰。
　　男人低下头，鼻尖轻轻触碰，温凉的唇吻去眼角的泪水，用行动说明一切。
　　随后到一切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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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的阳光被床帘遮挡住一大半，空气中传来玫瑰与百合的香气，褚幻一向喜欢这个季节，因为多情的花在此时盛开。
　　“永远失去想法……吗。”
　　赛茜娜看着监控屏幕上亲吻的两人，褚幻在无人发现的角度朝着镜头的方向看过来，准确无误地对上赛茜娜的视线。
　　那双弯起的眼睛似乎在笑。
　　赛茜娜关掉了显示器，拿起桌上摆着的一幅相框，相片上是两个很亲密的女孩。
　　背景是王宫花园的长廊中，左侧的较高一些的女孩正温柔地微笑。
　　她的肩膀上有一只手正在把玩着她黑色的长发，手的主人正对着镜头弯起眼睛大笑，深灰色的短发利落地垂在耳边。
　　赛茜娜手指抚摸过照片中的温柔女孩的脸：“他很聪明，真的很像你，安洛丝。”
　　女人叹息着：
　　“或许离开王廷没有什么不好的。”
　　·
　　一个吻荒诞而令人着迷，莫辛觉得自己有无数瞬间克制不住自己，但到最后一步之前又忍了下来。
　　起码等到小孩嫁给他。
　　他可以等，也必须等。
　　这是他的小孩必须应该得到的尊重。
　　褚幻在莫辛视线看不到的地方舔去了唇角所剩无几的轻度情剂粉末。
　　系统给的东西永远贴心——
　　这药对他自己起不了作用。
　　对于莫辛的定力，褚幻并不觉得意外。
　　从当家开始到现在莫辛都没有碰过任何一个男孩或者女孩。
　　就此而言，男人的意志力并不是可以用一点点粉末就能摧毁的。
　　不过现在他也只是想让莫辛动情而已，毕竟褚幻并不想在别人的监视下进行一场活春|宫。
　　监控的红点已经消失，显然赛茜娜满意这场暧昧的戏码。
　　褚幻曾经在赛茜娜耳边说会让莫辛失去争夺一切的想法，作为“成为公主的丈夫”和“就此死去”之外的第三条路。
　　和那句“会死的很早”结合起来，谁都能明白褚幻想要达到什么目的。
　　不过相对于褚幻想要用自己的死带走这个世界上最危险人的心而言，赛茜娜只需要结果。
　　从监视器中看到男人眼中的焦急与欲|望，赛茜娜就能明白，褚幻想要的确实能够达到。
　　赛茜娜没有再说要见莫辛，派人来说等褚幻醒过来休息一会就可以离开。
　　少年的温存让莫辛无限痴迷，在没有触碰到之前，内心的欲望可以压制。
　　但一旦将温柔纳入自己的怀抱，莫辛控制不住独占的欲望。
　　他突然想把小孩圈养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
　　这个念头一旦扎根就无限疯长。
　　莫辛仔细地用目光描摹着褚幻的脸，一直到脖颈，腰身，长腿……
　　“幻幻。”
　　“嗯？”褚幻靠在莫辛身上，将他礼服上坠着的晶石胡乱甩着。
　　莫辛坐在床边，一下一下顺着少年的头发：“等回去我们再去看看医生。”
　　褚幻笑了笑：“好，都听您的。”
　　但是褚幻没有想到，自己漏算了一步。
　　莫辛当天带褚幻回莫公馆，第二天就安排了医院。
　　面前的白发男人坐在诊断台后，毫无波澜的眼神在看到他的时候动了动，随即立刻恢复平静。
　　褚幻讶异地挑眉，他差点忘了这个人。
　　“莫老板。”
　　莫辛点点头，让褚幻坐下：“麻烦你给我家小孩检查一遍。”
　　穆沉这才看到两人的手，刚刚紧紧握在一起。
　　不着痕迹地眯起眼睛，穆沉面容如古井无波，公式化地查看着褚幻的身体状况表。
　　“家属请回避。”穆沉淡淡道。
　　莫辛担心地看了褚幻一眼，在后者“没关系”的眼神中才皱眉走出诊断室。
　　穆沉正在查看褚幻的各项指标，就听到小羊羔在门关上后迅速吐了口气，似乎放松了不少。
　　“好久不见，穆……”少年斟酌着称呼，“医生。”
　　人生如戏，对待每个人自然要都不一样。
　　在褚倾那里把莫辛当做是亲人，在这位医生面前扮演一位天真的金丝雀。
　　少年迅速松了口气的样子真切，穆沉海蓝色的眼睛看着他，过了几秒又移开，没有半分波动：“嗯。”
　　少年探出头，也想看穆沉手中的表，看了几眼发现并不能看清就缩了回去，两只手放在膝盖上端正坐着。
　　顺便小心地偷瞄着医生的表情——即使从那张脸上基本看不出什么。
　　穆沉的表情就像是对待普通的病人，语调毫无情感，  他戴上口罩拉开身后的床帘，露出一张单独的病床，“躺上去。”
　　褚幻走到床边坐下，小声问：“要脱衣服吗？”
　　穆沉没有说话，似乎不想回答这样愚蠢的问题，淡淡看着他的眼睛。
　　少年脸色开始变得通红，磨磨唧唧地开始解扣子。
　　穆沉仿佛看到了用红色丝带装饰小羊羔，遮住他的眼睛，让他无法说话，无法挣扎，只能乖乖等待被享用时的样子。
　　穆沉从来不抑制自己内心的扭曲，哪怕他知道这样的想法病入膏肓，但他还是依旧选择遵从本心。
　　口罩下的唇角微微勾起，带着普通人察觉不到的癫狂与恶意。
　　褚幻暗中瞟了一眼穆沉。
　　他当然感觉到了。
　　穆沉是个疯子。
　　他喜欢疯子。
　　少年解开了衬衫上的扣子，然后躺在病床上闭起眼睛当鸵鸟，睫毛一个劲地抖，嘴唇也抿起来。
　　穆沉越发觉得小羊羔实在是可爱极了。
　　男人表面上波澜不惊，手指触碰到肌肤的时候保持着恰当的疏离，没有流露出一点留恋。
　　“没什么问题，如果不放心可以去再做进一步的检查。”检查完毕后，穆沉摘下口罩，转过身没有看褚幻扣上扣子。
　　“穆医生，你怎么会选择做医生啊？”
　　少年下了床就变了个人，恢复成当初成人礼上明媚活泼的样子，完全将信任交付给一个陌生人。
　　“我听先生说，你不是我们国家的人，而且你的父亲还在经营酒庄，当医生这么累。”
　　少年回到了椅子上，双脚并拢，脚尖踩着凳子下的横杆，眼神却不像动作那样安静，笑吟吟地追问着。
　　穆沉依旧沉默，他看了褚幻一眼就移开视线去检查其他的检测单，等褚幻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穆沉道：
　　“城堡里公主也有生病的时候，酒只能提供一时之间的愉悦消遣。”
　　少年愣了愣，没想到冰山还有如此幽默的时候，他笑得更灿烂了：
　　“那医生的城堡里迎来了公主了吗？”
　　穆沉目光一顿，抬起眼睛，对上褚幻笑意盎然的眼睛，眼神一深，转而让莫辛进来，将检查报告递给他。
　　莫辛点了点头，并不知道房间内发生了什么事情，自然地牵住了褚幻的手。
　　褚幻在离开之前最后笑嘻嘻地看了穆沉一眼，如果穆沉看到就会发现这目光与方才截然不同，是一种恶劣的兴味与嘲弄。
　　可惜医生已经去查看下一个病人的病历状况，连头都没有抬。
　　等到两人将门带上，穆沉才抬起蓝色的眼睛。
　　指尖仿佛还留存着柔软的香气，他轻轻捻着指尖，靠在唇边亲吻，语气无奈而透着病态：
　　“这么快就投入别人的怀抱了么。”
　　他望向门口褚幻离开的方向，露出一抹极淡的微笑：
　　“城堡已经迎来了它的公主——”
　　“对吧，不乖的小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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