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舒敏来到机场，看着航班号，跑到服务站：“您好，我想问下，今天晚上飞伦敦的那班航班飞了么？”空姐点点头：“是的，起飞半个多小时了。”舒敏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谢谢。”失落的转身走出机场，刚出机场，一大群人冲了过来，舒敏一头雾水，抓住一个人，问道：“发生什么事儿了？”那人道：“今晚飞伦敦的飞机，遇到雷电袭击，在海上爆炸了！”舒敏愣了愣，也慌忙跟着挤了进去。

        众人围聚在服务台边上，查询着信息。舒敏挤进去，道：“有倪博文么？”空间查了查，道：“有。”舒敏仿佛被霜打了一样，被后面的人扒拉出人群，舒敏看着手里的卡片，咬着嘴唇，默默流下了泪：“博文，对不起，博文！”大屏幕上不断滚动着旅客名单，舒敏看着上面的倪博文的名字，咬着自己的手指，哭着冲出了机场。

        高哲靠在床头，看着电视，雷瑞躺在高哲的肚子上，看着杂志。高哲摸着雷瑞的头发，雷瑞指着杂志，道：“你看这个发型怎么样？”高哲看了看，笑道：“不适合你，你脸没那么长。”雷瑞看了看，道：“嗯，是有点儿。行呀你，想不到，你还有审美观呢？”高哲笑着捏住雷瑞的脸，道：“我要没有审美，怎么会和你在一起呀？”雷瑞笑着推开高哲的手，坐起身子，道：“看着我的眼睛。”高哲顺从的支起身子，靠在雷瑞面前，看着雷瑞的眼睛，道：“干嘛？”

        雷瑞笑着搭住高哲的脖子，笑道：“干！”说着，把高哲扑倒在床上。高哲笑着道：“伤好了没，就嘚瑟！”雷瑞晃了晃自己的肩膀，道：“这点儿小伤，算什么？别忘了，我可是□□的大姐大！”高哲笑着点点头，猛地把雷瑞压在身下：“好，那我就好好伺候伺候你！”说着，扯过一旁的被子，蒙住自己和雷瑞。电视里播放着飞机爆炸的新闻，被两人的嬉笑声盖住了。

        倪博文睁开眼，看着眼前的六个陌生人。有四个在打麻将，夹杂着喝啤酒、抽烟和飚脏话。一个高个子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双腿搭在桌子上。桌子旁，一个小矮子，戴着眼镜，摆弄着桌子上的线路和装备。一旁，放着倪博文的手机，在充着电。倪博文晃了晃身子，发现自己呈大字型被吊了起来。高个子看见倪博文醒了，放下报纸，走过来，笑道：“醒啦？”

        倪博文问道：“为什么抓我？”高个子笑道：“你和舒敏是什么关系？”倪博文愣了愣，道：“朋友，不过已经不打算联系了。”高个子笑着拿出照片，是倪博文和舒敏的合影，照片里，两人说说笑笑很开心。高个子指着照片，顺手拿起一旁的面包，咬了一口，道：“这是你吧？这么开心，为什么不联系了？”倪博文道：“因为我要回伦敦。”高个子点点头，道：“那，还真对不起，得让你留在这里帮忙，忙完再走。对了，忘了告诉你，你要坐的那班飞机，在海上爆炸了，应该庆幸你没赶上飞机。”

        一旁的矮子跑过来，扯了扯高个子，打着手语，“阿巴阿巴”的叫着。倪博文心道：“是个哑巴。”高个子点点头，和哑巴去了一旁的桌子上，摆弄着倪博文的手机。倪博文四处看了看，道：“我肚子疼，想开大。”高个子厌恶的皱了皱眉头，扒拉了一下身边的人：“去。”一个人站起身，解开倪博文，把他推进卫生间：“快点儿啊！”

        倪博文锁好门，四处打量着卫生间，一个狭窄的窗户，只能伸出半个身子，倪博文想了想，四处找着东西，却一无所获。看见台子上的肥皂，倪博文想了想，捏紧了手指，用指甲在肥皂上划着，写上了：“救命，报警”的字样。倪博文从窗户上探出身子，发现有一个人站在楼下。倪博文满是欣喜，用肥皂冲着那人砸了过去，正中那人的脚踝。那人低下头，看着地上的肥皂，拿起来，仰起头，看见了倪博文。倪博文冲那人打着手势，示意他去报警。门外，那人催促道：“掉进去了啊？好了没！我要进来了啊！”倪博文慌忙缩回身子，装作洗手的样子：“好了。”

        在局里失魂落魄心不在焉的看了一宿档案，次日，舒敏拖着疲惫的身躯回了家，想要换件衣服，还没等进门，一旁的保安跑了过来，道：“督察，我们在拐角的地方发现了一个箱子。快一天了，还没有人来认领，您看看怎么办？”舒敏无精打采道：“什么箱子？”保安拖来一个箱子：“这个。”舒敏愣了愣，记起自己在倪博文家似乎看见过一模一样的。舒敏道：“什么时候发现的？”保安道：“昨晚。”舒敏道：“打开！”保安支吾道：“不好吧？万一有什么重要物品……”舒敏推开保安，举起箱子，冲着一旁的墻摔过去。

        箱子碎裂开来，舒敏慌忙蹲下身子，扒拉着里面的东西，看见倪博文的证件和书，舒敏笑道：“他没走，他没上飞机！”保安一头雾水：“什么？”舒敏笑着咬着嘴唇，脸上的笑容瞬间变成了担心，道：“没有理由的，博文既然没有走，那在哪里？箱子怎么会在这里放了一天？难道出事儿了？”想到这里，舒敏拿出电话，按了出去。

        倪博文跟着那人出了门，高个子从一旁递过来一杯杯面，道：“饿了吧？吃吧！”倪博文接了过来：“谢谢！”高个子笑着揶揄道：“还真有礼貌。”那人推了推倪博文，倪博文蹲在一旁，吃着杯面，看着四个人继续打麻将，想着逃跑的办法。门开了，众人喊了一声：“老大！”倪博文吃着面，仰起头，看着刚进门的那个人，那个人越走越近，倪博文不禁惊恐的瞪大了双眼，把面放在地上，下意识加快了咀嚼的速度，喘着粗气，冲后面退着，一直退到墻边，心里觉得自己死定了——这个“老大”，就是他刚刚用肥皂砸的人。

        老大笑了笑，俯下身子，摘了倪博文的眼镜，放在一旁，掏出兜里的肥皂，冲着倪博文道：“这是什么？”高个子接过肥皂，骂道：“王八蛋，还有这能耐呢？敢求救？！”打麻将的四个人，推了桌子，冲着倪博文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倪博文抱住自己的脑袋，四处躲闪，却无济于事。老大做了个手势，众人停了手，倪博文趴在地上，看着那个老大，道：“你们是什么人？”老大笑着拍着倪博文的脸，道：“最近有人炸了杜秋的商场，你知道吧？”

        倪博文害怕的点点头：“报纸和新闻上有说过，还要三千万。”老大点点头：“没错，那群人，就是我们。”倪博文愣了愣：“那和我，还有舒敏，有什么关系？”老大撒开倪博文，道：“我们知道，杜秋那个老家伙一定会报警，我们要是去拿钱，岂不是很危险？所以，最好找个警察帮我们。”倪博文摇着头：“舒敏是不会做的。”老大笑道：“有你在，她自然会的。既然你醒了，那就再帮帮忙，给舒敏打个电话。”倪博文道：“我没有舒敏的电话。”

        话音未落，高个子上来就是一拳，打得倪博文满眼小星星，倪博文叫了一声，高个子掐住倪博文的脖子，道：“我没那么多耐性陪你玩儿，快说，舒敏的电话是多少？”倪博文摇着头：“不知道！”高个子无奈的松开倪博文，转身去桌子上拿了一副拳击手套，戴在手上，对了对拳头。倪博文咽了咽吐沫，喘着粗气，看着高个子。老大道：“他可是散打冠军，给你三次机会。电话是多少？”倪博文硬气道：“不知道！”

        高个子冲着倪博文的鼻子就是一拳，倪博文感到一阵疼，鼻血喷了出来，倪博文禁着鼻子，鼻血从鼻腔进了嘴里，一阵腥，忍不住捂住自己的鼻子，蹲在地上。高个子笑道：“电话是多少？”倪博文吐了一口血，吼道：“不知道！”四个人拽起倪博文，高个子冲着倪博文的肚子又是一拳，倪博文哼了一声，弯着腰，干呕着，吐着血。

        老大用手帕捂着自己的鼻子，道：“你这是何苦呢？”倪博文眨着眼睛，强撑着身子，摇着头：“不知道，我不知道！”老大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摆摆手，高个子用左手抬起倪博文的头，倪博文瞇着眼睛，看着高个子的拳头，就在快砸到自己脸上的那一刻，老大喊了一声“停！”众人回过头去，老大看着倪博文，眼里满是笑。倪博文松了一口气，跪在地上。

        哑巴站在一旁，拿着倪博文的电话，冲着老大比划着：“阿巴，阿巴！”老大接过电话，按下了接听键，未等说话，舒敏兴奋道：“博文，你在哪里？你有没有事儿？”老大笑道：“舒督察，我正到处找你呢！”舒敏道：“你是谁？博文呢？”老大笑道：“想你男朋友了？好，我就让你见见！”说着，开了视讯通话，倪博文满是伤痕的脸出现在屏幕上，舒敏忍不住喊了一声：“博文！”

        倪博文瞇着眼，四处寻找着舒敏的声音：“舒敏，舒敏！”老大笑道：“舒督察，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来旺角，到了还给倪博文打电话，别耍花样，否则，等着给你男朋友收尸吧！”舒敏道：“我告诉你，你敢伤害他，我和你没完！”老大笑着努努嘴，哑巴拿出一个小包裹，里面都是简便的炸药，和鞭炮似的，哑巴拿出一个，扔在倪博文身上，随着炸裂的声音，倪博文哀叫了两声。舒敏还想说什么，老大已经挂了电话，舒敏捏着电话，冲了出去。

        高哲靠在床头，看着电视发呆，雷瑞趴在高哲怀里，在他胸口画着圈儿：“抽烟还是喝酒？”高哲笑着摇摇头：“都不。”雷瑞道：“你每次做完了，都是发呆？”高哲点点头：“是呀，还有什么比发呆更放松的事儿？”雷瑞捏着高哲的脸，道：“告诉我，你第一次给谁了？”高哲眼前闪过舒敏的脸，不自然的笑了笑：“给了美国的黑人大妈！”雷瑞笑道：“真的假的？”高哲道：“真的，刚去美国的时候，没钱，没工作，租了房子没有钱，就顺了大妈的意。”

        雷瑞摇了摇头：“才不信，一定是给了你的初恋情人。”高哲按住雷瑞，道：“你这家伙，为什么我说什么你都不信？”雷瑞看着高哲的眼睛，道：“因为我会读心术，你说的，就是假的！”高哲笑着撒开雷瑞：“那完蛋了，我可不敢和你在一起了，连个隐私都没有，以后藏私房钱怎么办？！”雷瑞笑着圈住高哲脖子，道：“那你说，我们以后到底是什么关系？”

        高哲笑着，装作思考的样子：“嗯，我想，是情侣吧？”雷瑞笑着咬着高哲的下巴：“真的？真的是情侣？”高哲笑着捏着雷瑞的鼻子：“不然呢？你拿我当什么？”雷瑞笑着靠在高哲怀里：“我要你做我老公，娶我！”高哲笑着不做声。电视里播放着新闻，高哲皱着眉头：“谁这么大胆，竟然敲诈杜秋？”雷瑞靠在高哲怀里，看着电视，道：“炸了杜秋的商场，扬言要三千万，看起来不像是毛头小贼。”

        高哲笑道：“不是你做的吧？”雷瑞笑着躺在高哲身上，道：“我才不缺那三千万呢！”高哲笑着摸着雷瑞的头发，看着电视。雷瑞道：“最近警察肯定在查这事儿，你紧张不？”高哲伸了个懒腰，道：“又不是我炸的，怕什么？”雷瑞道：“那你不去看钟明家的环境了？”高哲笑道：“上次钟柏万被人扰了生日宴会，你爹地这次又叫我去偷钟柏万，真不知道想怎么样。”雷瑞笑道：“爹地是想试试看你到底有多能耐。”

        高哲笑道：“我要是偷不来，是不是就不能娶你了？”雷瑞笑着，又搭住高哲的脖子，点着高哲的鼻子：“就算你偷不来，我也嫁给你，我呀，赖上你了！”高哲笑着道：“为什么？”雷瑞看着高哲，坏笑道：“因为你，财大气粗呀！”高哲皱着眉头，愣了愣，雷瑞笑着拥住高哲，靠在他怀里，道：“为什么每次，都是你比我晚睡呀？”高哲笑道：“怕你踢被子呗！”雷瑞心满意足道：“嗯，贴心，暖男。”不多时，雷瑞靠在高哲怀里睡着了，高哲看着熟睡中的雷瑞，笑道：“我先睡，万一喊出她的名字怎么办？”高哲关了电视，靠在床头，想着丢了的链子，叹了一口气。

        舒敏来到旺角，给倪博文打了电话，高个子下来接了舒敏，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舒敏没有携带任何追踪设备和任何人，带着舒敏上了楼。推开门，舒敏便一眼发现了被扒光了上衣吊起来的倪博文。舒敏喊着“博文”，想要冲过去，被四个手下死命拽住。老大捏着倪博文的脸，道：“你的舒督察来了！”倪博文强撑起身子，虚弱道：“走啊舒敏，走啊！”

        舒敏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他？”老大笑道：“杜秋那单案子，是你负责吧？”舒敏点点头：“对！”老大道：“我知道，杜秋一定会报警，你们也一定会四处追查我们的下落，所以，没什么比找一个警察去帮我们拿钱更好的办法了。”舒敏看着伤痕累累的倪博文，一阵心疼：“放了他！”老大笑着拍着倪博文的脸：“你这么在意他，我怎么可能放了他？”

        舒敏看着倪博文，道：“要我做什么？”老大道：“明天就到期了，希望你去杜秋那里，把钱拿了，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人。”舒敏冷笑道：“哼，我们已经见了你们的样貌，拿了钱，你们会放我们走？三岁孩子都不信！”老大笑道：“那舒督察是不愿意帮我这个忙了？”舒敏道：“我没有相信你们的理由！”老大笑着冲哑巴点点头，哑巴按下了一个按钮，老大戴上手套，拿出一根线，怼在倪博文身上。

        电流触及着倪博文的身体，倪博文忍不住哼叫着颤抖起来。舒敏想要冲过去，被人拦住，只得大喊：“博文，博文！住手，住手啊！”老大收了手，倪博文抖着身子，吐了吐嘴里的沫子。老大捏着倪博文的脸，冲着舒敏道：“现在有理由了么？”舒敏看着倪博文，攥紧了拳头，咬着牙，点了点头：“好！”老大笑着拍拍手：“识时务者为俊杰！舒督察不愧是女中豪杰。”舒敏道：“我答应你拿钱来，你也要答应我，不许再动他一指头！”

        老大看着倪博文，笑道：“看心情！对了，还有件事儿，我要加钱！”舒敏愣道：“加多少？”老大笑道：“算上二位，五千万不算多吧？”舒敏道：“你这是坐地起价！”老大笑着摆着手，示意舒敏不要说话：“舒督察这么说就见外了，难道你和你男朋友的命，不值一千万？这钱，让杜秋帮你们拿，没有问题的。”舒敏道：“他是律师，我是警察，我们都没这么多钱。我户头里只有两百万，要不要随你！”老大笑着看着手里的电线，道：“我说了，五千万，一口价！”说着，又把电线怼在倪博文身上。

        倪博文没有发出叫声，只是抖着身子。舒敏吼道：“够了！”老大停了手，舒敏含着泪吼道：“我去，我去！”老大心满意足的拍拍手：“舒督察果然是善解人意，早点儿答应不就好了？何必这样，眼泪汪汪的，让人看着心疼！”舒敏道：“我要和他说说话。”老大伸出两个指头，道：“两句！你得赶紧回去，让杜秋准备钱呀！时间可不等人，小心我撕票！”

        手下撒开手，舒敏跑到倪博文身边，摸着倪博文的脸和身上的伤：“博文……”倪博文强睁开眼，看着舒敏：“舒敏！”舒敏紧紧抱住倪博文，哭着喊道：“博文！”“别回来！”倪博文靠在舒敏的耳边，悄声道。舒敏轻轻推开倪博文，含着泪，摇着头，倪博文看着舒敏，挤出一个微笑，冲她摇着头。手下拽开舒敏，老大道：“舒督察，希望你来的时候，不要带任何的设备和人，你男朋友，还有个问题没有解决呢！”

        舒敏看着老大，老大拿出一瓶肥皂水，笑道：“你男朋友把字刻在肥皂上扔了下去想求救，很不巧，被我捡到了，作为惩罚，我把那块肥皂泡成了水，准备喂给他喝！”说着，按住倪博文的脸，冲着他灌了进去。倪博文挣扎着，舒敏道：“住手，住手啊！”老大松开手，倪博文低着头，痛苦的皱着眉头，呕吐着。老大笑道：“舒督察，时间到了，你该走了！记住我说的话，否则，就不是让他喝肥皂水这么简单了！”一旁的哑巴拿起类似鞭炮的炸药，扔在倪博文身上，倪博文哼了两声，咬住牙，没有叫出声。

        舒敏吼道：“够了！”老大摆摆手，哑巴停了手，舒敏点着头，道：“好，我一定把钱如数拿来，但是我告诉你，如果我发现他多了一条伤痕，我一定让你们全部吃不了兜着走！”老大笑着点点头：“好，送客！”高个子拽住舒敏，打开门：“请吧！”舒敏回过身，看着倪博文，倪博文嘴角挂着泡沫和血，看着舒敏，冲她摇着头，舒敏捏着拳头，跟着个高个子出了门。

        老大撇了肥皂水，道：“从现在开始，给我寸步不离的看着他，不许他喝水，不许他吃东西，也不许他睡觉！”手下点点头，老大笑着捏住倪博文的脸，道：“我真的特别想知道，你们这些做律师的，是不是也很坚强？”倪博文从嗓眼里挤出一句话：“你们，不会得逞的！”老大笑着松开手，道：“那，你就试试看！”说着，冲着倪博文的肚子就是一脚，倪博文哼了一声，老大笑道：“这样都不尿，肾功能不错啊！难怪舒敏愿意救你。”倪博文瞪着老大，啐了一口血。

        哑巴把电话递了过来，老大拨了电话，道：“喂，杜秋，你敢报警？行了，我不想听你解释，听着，我现在手里有人质，我也跟舒敏说了，让你准备五千万，明天让舒敏拿来给我！准备不了？那，是不是今晚想看烟火啊？我看你跑马地的房子不错，不如炸了它，怎么样啊？”杜秋在那边儿道：“别冲动，两千万不是小数目，你现在才告诉我，我上哪里去准备啊？”老大道：“我给你一天的时间，准备好了就去联系舒敏，别和我耍花样！”挂了电话，杜秋敲着桌子：“给曲长天打电话，我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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