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高哲和雷瑞游到小岛上，高哲率先上了岸，甩着身上的水，四处看着岛上的环境：“应该是个荒岛。”雷瑞上了岸，仰面躺在海滩上，面色苍白：“那可完了，死在这里都没人管了。”高哲甩了甩手表上的水，看了看，道：“这里没有信号，得换个地方看看才行。走！”说着迈开步子，走了几步，却没听见雷瑞的脚步声，高哲转过身，看着躺在沙滩上的雷瑞：“累了？”雷瑞没做声，躺在沙滩上，眼里一片空洞。

        高哲慌忙跑到雷瑞身边，扶起雷瑞，才发现她肩膀上血迹斑斑。高哲愣了愣：“你中枪了？”雷瑞挤出一个微笑，道：“我，会不会死？”高哲四处看着，道：“这可怎么办，连个能包扎的东西都没有。”雷瑞笑道：“我要是死了，你记得……”高哲抱起雷瑞，按住雷瑞的伤口，道：“不许胡说，有我在，你不会有事儿的！”

        雷瑞安静的靠在高哲怀里，高哲抱着雷瑞，冲着岛心走去，发现一旁的树木和草药。高哲放下雷瑞，四处看了看，扯下草药，放在嘴里咬了咬，笑道：“有救了！”雷瑞看着高哲，一脸迷茫，高哲又撕了两片草药，放在嘴里嚼着，看了看，拿起一旁的石头，吐在石头上，扶起雷瑞，道：“我先帮你把子弹取出来。”

        雷瑞按住自己的肩膀，虚弱道：“怎么取？”高哲看了看伤口，雷瑞哼了两声，高哲道：“伤口不深，我直接用手给你抠出来。”雷瑞愣了愣：“你要疼死我？”高哲一把把雷瑞揽进怀里，道：“疼的话，就咬我。”雷瑞笑着看着高哲：“你不怕疼？”高哲笑道：“怕，但是更怕你死。忍着点儿！”说着，轻轻撕开雷瑞的泳衣，雷瑞紧紧抱住高哲，闭着眼睛，哼了两声。高哲拍着雷瑞的头：“我要拿了！”雷瑞点点头，紧紧抓住高哲的肩膀，高哲皱着眉头，把手伸进伤口，找着子弹。

        雷瑞咬着牙，狠狠捏着高哲的肩膀，指甲嵌进了高哲的肩膀，抖着身子，高哲咬着牙，道：“找到了，坚持！”话音未落，高哲一抽手，一颗子弹带着血飞了出来，雷瑞狠狠咬住高哲的肩膀，高哲拍着雷瑞的头，雷瑞松开嘴巴，瘫在高哲怀里。高哲拿起一旁的草药，想了想，撕开雷瑞的泳衣，给雷瑞包扎着伤口。高哲扶起雷瑞，雷瑞昏迷不醒，破碎的泳衣瞬间滑落，两个圆圆的东西出现在高哲眼前。

        高哲红了脸，慌忙扯住衣服，盖住雷瑞，四处看着，找寻可以遮挡雷瑞的东西。高哲看了看，慢慢放下雷瑞，四处找着，拿来一些石头，柴火，还有破布和塑料。太阳慢慢下了山，高哲摆弄了一下手表，藉着残余的阳光，点燃了柴火，又把破布和塑料编在一起，盖在雷瑞身上，又拿着树枝，去附近的溪流里抓了两条鱼，架在火上，烤了起来。

        舒敏推开门，冲进停尸间，一旁的工作人员拦住她：“舒敏！”舒敏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道：“东西都在哪里？”一旁的人指了指身边的一个箱子。舒敏颤抖着，扒拉着箱子里的物件，直到看见那个刻着“敏”字的金心，舒敏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心里的伤痛，抱着金心，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谢伟豪和倪博文也跟了过来，谢伟豪和工作人员打了招呼，工作人员离开了，倪博文站在一旁，看着哭成泪人的舒敏，一阵心疼，不禁走过去，轻轻按住舒敏的肩膀：“舒敏。”舒敏哭着挣脱开来，拽住正要出门的法医的手，道：“他们的身份都确认了么？”法医摇摇头：“尸体高度腐烂，而且，我们没法确定他们的身份，只能和最近的失踪人口做dna对比。”舒敏恐惧道：“有没有，有没有和洪毅的dna相符合的？”法医摇了摇头：“我也想确认，不过，档案库里，没有洪毅的资料。”

        舒敏愣了愣，松开了手：“怎么会这样？”法医道：“我问过曲sir，曲sir说，当年安排洪毅去做卧底，所以调走了他的档案，不过后来，出了事儿，他的档案就没了。”舒敏想了想，含着泪，再次抓住法医的手，紧张道：“那，那些尸体里，有没有o型血？”法医道：“还在化验中，需要时间。”舒敏点点头：“出了结果，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法医点点头：“那你等等。”接着，走出门去，谢伟豪跟了上去，舒敏靠在一旁，看着手里的链子，苦着脸。

        倪博文跟着谢伟豪出了门，道：“谢督察！”谢伟豪站住脚，倪博文恳求道：“既然怀疑这里有洪毅，能不能帮我一个忙？”谢伟豪心领神会，点点头：“拔两根头发给我吧！”倪博文拽下两根头发，道：“谢谢！”谢伟豪接过头发，道：“你好好照顾舒敏。”倪博文点点头，转身进了屋子。

        四个小时过去了，舒敏坐在长椅上，呆呆看着手里的金心，一言不发。倪博文坐在一旁，心疼的看着舒敏：“这么晚了，饿不饿？”舒敏摇了摇头：“我没有胃口。”倪博文道：“多少吃点儿，我出去买粥，好不好？”舒敏继续摇头，表示拒绝。法医和谢伟豪走进门，舒敏仿佛受了刺激一样，慌忙站起身：“有结果了么？”谢伟豪递给倪博文一个档案，倪博文慌忙打开，看着结尾，舒了一口气：“谢谢。”

        法医看着舒敏，为难道：“有一个o型血，通过化验，和金链子上面残留的血迹是同一个人的。”舒敏仿佛五雷轰顶一般，瘫坐在地上，倪博文慌忙抱住舒敏：“舒敏！”舒敏哭着摇着头，大喊道：“不可能，不可能，洪毅不会死的，他不会死的！”倪博文紧紧抱住舒敏：“舒敏，你冷静点儿，你冷静点儿啊！”舒敏紧紧抱住倪博文，哭道：“他死了，他死了！”法医和谢伟豪互相看了看，出了门。倪博文抱着舒敏，苦着脸，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她。

        雷瑞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高哲看着雷瑞，道：“醒啦？”雷瑞看了看盖在自己身上的破布，又看了看自己破碎的泳衣，冷着脸道：“想不到你也会乘人之危！”高哲递上吃的，道：“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你的泳衣，我明明撕的后面，谁知道前面也会碎。”雷瑞看着盖在身上的破布毯子，笑道：“你编的？”高哲点点头：“附近没什么能取暖的地方，没办法，将就着先用。我已经给你爹地发了位置，不过现在天黑了，一时半会儿估计来不了。”

        雷瑞艰难的坐起身子，高哲慌忙站起身，背对着雷瑞，道：“吃完东西早点儿休息，我给你看着。”雷瑞摸了摸堵在自己身旁的石头墻，被火烤的暖烘烘的，笑道：“你垒的？”高哲没有转身，点点头，“嗯”了一声。雷瑞笑道：“想不到，你求生技能这么多啊？”高哲道：“男人嘛，连个求生技能都没有，还叫什么男人？”雷瑞咳嗽了两声，高哲想要转过身，一想到雷瑞的情况，愣了愣，没有动，道：“没事儿吧？”

        雷瑞笑道：“你转过来嘛，怕什么？”高哲道：“我怕，看见一些我不想看见的东西。”雷瑞笑着吃力的站起身子，高哲依旧没有动，责怪道：“别乱动！”雷瑞从身后环抱住高哲，把头靠在高哲肩上。高哲感受到雷瑞的温度，红了脸，握住雷瑞的手：“做什么？”雷瑞闭着眼睛，用头蹭着高哲的肩膀，轻轻咬了咬：“你喜欢我？”高哲哼笑道：“自我感觉良好。”雷瑞笑着，双手滑了下去，笑道：“难不成，你喜欢男人？”高哲握住雷瑞的手，喘着粗气，道：“别把我的火给撩起来，我怕你灭不了。”雷瑞笑着，轻轻咬了咬高哲的耳朵，靠在他耳边，呼着气，道：“那，就让我见识见识？”

        高哲猛地回过身，紧紧抱住雷瑞，皱着眉头，看着雷瑞的眼睛，那双眼，像极了舒敏，高哲呆呆的望着雷瑞，喘着粗气。雷瑞却依旧不甘示弱，环抱住高哲的脖子，看着高哲，挑衅的冲着高哲亲了上去。高哲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火，把雷瑞按在地上。这一刻，雷瑞突然有一丝后悔，自己本来是打算和高哲玩玩儿的，谁知道高哲竟然真的会忍不住。

        倪博文看着烂醉如泥的舒敏，坐在一旁，轻轻推了推舒敏：“舒敏？”舒敏迷迷糊糊的推开倪博文，拿起酒瓶子，冲着嘴里倒着：“别管我！”倪博文夺过舒敏手里的酒瓶子，舒敏猛地站起身子，推开倪博文，倪博文坐在地上，冲舒敏吼道：“你不要命了？”舒敏站起身，把桌子上的酒瓶子都推到地上，发了疯一样：“我是不要了，我不要了！”

        倪博文站起身，紧紧抱住舒敏，亲着她的额头：“舒敏，冷静点儿，我求求你，你冷静点儿啊！”舒敏抓着倪博文的衣领，哭着喊道：“毅，毅！”倪博文看着哭成泪人的舒敏，一阵心疼，紧紧抱着舒敏，安慰道：“别哭了，别哭了。”舒敏哭倒在倪博文怀里，倪博文忍着肩膀上的痛，抱起舒敏，上了车。

        倪博文给舒洁打了电话：“舒洁？你姐姐喝醉了，现在状态不是很好，我先带她回我家，等明天她醒了，我再送她回去。”舒洁道：“你可不要欺负我姐姐哦！”倪博文看着一旁的舒敏，笑道：“她是警察，不打我就挺好的了，我怎么欺负她？告诉伯父伯母不要担心。”舒洁道：“好，谢谢你啦，护花使者！”倪博文笑着挂了电话，停好车，抱着舒敏上了楼。

        舒敏扯着倪博文的衣服，哼道：“我要喝酒，我要喝酒！”倪博文关上门，抱着舒敏进了屋子，把舒敏放在床上，脱了西服，去厨房煮了醒酒茶，拿着浸了水的毛巾走进屋子，敷在舒敏头上，道：“歇一会儿，醒了就好了。”舒敏眉头突然紧锁，仰起身子，吐了倪博文一身。倪博文慌忙扶住舒敏，给舒敏擦着嘴巴：“没事儿了，没事儿了。”舒敏哼唧着，倪博文放平了舒敏，垫高了枕头，看着舒敏，叹着气。

        不多时，炉子响了起来，倪博文脱了外套，扔在一旁，关了炉子，拿着醒酒茶，吹了吹，试了试温度，点点头，进了屋子，拥着舒敏，喂着她：“乖，喝了就好了。”舒敏喝了几口，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抱紧我。”倪博文愣了愣，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什，什么？”舒敏推开倪博文的手，脱了自己的外衣：“抱紧我！”倪博文红了脸，看着舒敏，舒敏焦急道：“抱紧我！”倪博文撇了碗，喘着粗气，紧紧抱住舒敏。

        舒敏靠在倪博文肩上，道：“别离开我。”倪博文只觉得心跳加速，脑子一片空白，只会机械的点着头：“嗯，嗯！”舒敏轻轻推开倪博文，看着他的眼睛，摸着他的脸颊，道：“吻我。”倪博文看着舒敏通红的脸，仿佛着了魔一样，愣道：“啊？”舒敏看着倪博文，笑道：“吻我。”倪博文咽着吐沫，轻轻推到舒敏，把她压在身下，看着她那绯红的面颊，闭着眼睛，低头亲了上去。

        “我爱你，毅！”舒敏闭着眼睛，在倪博文快要亲到她的那刻，脱口而出。倪博文喘着粗气，停住身子，看着眼前的舒敏。舒敏红着脸，继续说着梦话：“毅，别离开我，别。”酒气和舒敏的温度扑面而来，倪博文皱着眉头，想要继续亲下去，舒敏笑着哼了两声：“毅。”倪博文捏着拳头，闭着眼睛，喘着粗气，失落的抬起身子，看着床上的舒敏，理了理舒敏的头发，给她盖好被子，迅速站起身，冲进了卫生间，打开淋浴喷头，用凉水浇着自己，让自己冷静下来。

        高哲藉着火光，看着身下的雷瑞，喘着粗气，皱着眉头。雷瑞因为受了伤，加上高哲的攻占，虚脱的趴在沙滩上。高哲趴在雷瑞身上，摸着雷瑞的脸，雷瑞的睫毛上，挂着水珠，分不清是眼泪还是汗水。高哲叹了一口气，又包扎了一下雷瑞的肩膀。他知道雷瑞受了伤，可他也说不好，为什么会控制不住自己，本想温柔以待，却象野兽一样，让雷瑞吃了不少苦。此时，闭着眼睛，微微呼吸的雷瑞，像极了那一夜的舒敏，高哲忍不住冲着雷瑞的脸蛋亲了亲，又摸了摸雷瑞的头发，心道：“敏……”

        雷瑞哼了两声，慢慢睁开眼。高哲移开身子，躺在一旁，把雷瑞抱在怀里：“对不起。”雷瑞笑道：“我没想过，你真的会忍不住。”高哲道：“明知道你受了伤，我还这么不分轻重……你，会不会怪我？”雷瑞笑着，依偎在高哲怀里，道：“你忘了她了？”高哲愣了愣：“谁？”雷瑞笑着在高哲胸口画着圈：“我知道，那条链子，是你心上人送的，对不对？”高哲闭着眼睛，没有做声，只是深深喘了一口气。

        雷瑞摸了摸高哲的脸，道：“你会留在我身边么？”高哲睁开眼，紧了紧抱着雷瑞的手：“我会对你负责的，放心。”雷瑞满足的靠在高哲怀里，道：“没骗我？你说过，你是个浪子，我不相信，浪子会有一个家。”高哲笑着亲了亲雷瑞的额头，道：“浪子说，他要回头了。”雷瑞看着高哲，眸子里衬托着高哲的倒影，高哲看着雷瑞的眼睛，闭上眼睛，脑子里想着舒敏，冲着雷瑞亲了上去。

        舒敏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一转身，碰掉了一旁的闹钟，倪博文裹着浴巾，头也没擦，从浴室里冲了出来：“舒敏！”舒敏甩了甩脑袋，看着裹着浴巾的倪博文，又看了看自己凌乱的衣衫和散落在地上的倪博文的衣服，羞红了脸，蹦下床，按住倪博文质问道：“你做了什么？”倪博文撅着屁股，被舒敏扭着手，趴在地上，脸贴在地板上，挤出下面的话：“你昨晚喝醉了，我怕你回去不好，就带你回来了。你又哭又闹，吐得到处都是，我收拾了一晚上！”

        舒敏松开手，把倪博文推倒在地，仔细摸了摸自己的衣服，没有发现不妥，连忙冲着倪博文走过去道歉：“博文！”倪博文靠在墻边，揉着自己的脸，举着手：“别打，我说的都是真的！”舒敏红着脸，道：“对不起。”倪博文揉着自己的肩膀，道：“去冲个凉吧，我去给你煮早餐。”说着，站起身，一瘸一拐的出了房间。

        舒敏洗漱好，擦着头发走了出来，倪博文已经摆好了早餐，坐在一旁，看着舒敏：“饿了吧？”舒敏坐在一旁，道：“谢谢你。”倪博文笑着摇着头：“没什么，举手之劳，快吃吧！”舒敏吃着早饭，不做声。倪博文道：“你心情不好，不如最近不要办案子了，请个假，好好休息，谢督察昨天打电话和我说……”舒敏抬起头，看着倪博文，道：“我没事儿。”倪博文低着头，看着盘子里的早餐，道：“我知道，我不如洪毅，我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舒敏看着倪博文，一脸的亏欠。

        倪博文苦笑着摇摇头，道：“我也知道，我不可能代替他，你不可能接受我，放心，以后，我不会缠着你了，我们还是朋友，对么？”舒敏看着倪博文真挚的眼神，放下筷子，道：“我吃好了，走了！”说着站起身，冲着门口跑去。“舒敏！”倪博文站起身子，道：“我们……”舒敏打开门，含着泪转过身，看着满是祈求的倪博文，道：“希望，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倪博文心里一阵委屈，咬紧了嘴唇，舒敏转过身，一只脚迈出了门。“舒敏！”倪博文又叫了一声，哀求道：“舒敏，可不可以，再抱抱我？”舒敏咬着嘴唇含着泪，没有回过身，只是道了一句：“对不起！”抹着眼泪跑出门去。倪博文瘫坐在椅子上，看着桌子上的早餐，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阳光射进来，孤独的影子，越拉越长。

        雷瑞靠在高哲怀里，裹着破布，雷洛带着人，开着游艇来到小岛：“瑞儿！”高哲抱起雷瑞，雷瑞靠在高哲怀里，满是开心的冲着雷洛喊道：“爹地！”雷洛脱下衣服，披在雷瑞身上，悄声责怪道：“怎么搞得？”雷瑞笑着看着高哲，羞红了脸，道：“高哲说，他不走了。”雷洛看了看高哲：“真的？”高哲抱着雷瑞，笑着点点头：“嗯。”雷洛点点头：“好，走，上船。”高哲抱着雷瑞上了船，雷瑞开心的依偎在高哲怀里，满是幸福。

        倪博文收拾好行李，看着熟悉的屋子，含着泪，轻轻关上了门。舒敏说的话，对他仿佛是万箭穿心一般，虽然没有找到倪博仁，但是香港，似乎也没有值得他留恋的地方了。倪博文擦了擦眼角的泪，看着天空，叹了一口气，拎着行李，下了楼，上了计程车。

        与此同时，舒敏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桌子上的档案发呆。一个警员走进门：“督察，有人送你的。”舒敏点点头，接过花朵和卡片，倪博文留的：“舒敏，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送你贺卡和花了吧？经过昨晚的事情，我已经下定了决心，离开你。当你看到这张卡片的时候，我应该已经坐上了去伦敦的飞机，我不知道以后会怎样，但我真的希望，你能幸福。我真的很爱你，但我也知道，你想要的幸福，我给不了。我的电话不会变，如果有需要，记得联系我，我们做不成恋人，还可以做朋友。希望某一天，你会想起我。永远都在等你的倪博文。”舒敏看着卡片，想了想，站起身，拿起外套出了门，冲着机场去了。

        高哲拉着雷瑞的手，走在街上，雷瑞四处指着，满是兴奋。高哲举着手里的袋子，道：“还没买够？”雷瑞笑着靠在高哲肩膀上：“我要买下整个商场！哈哈！”高哲笑着，轻轻刮了一下雷瑞的鼻子。一辆计程车擦肩而过，倪博文擦了擦眼镜，戴在脸上，看见了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倪博文慌忙转过身，看着那身影越走越远。倪博文慌忙喊道：“师傅，停车！”司机停了车，倪博文钻出车去，四处看着，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倪博文笑道：“博仁，原来你一直都在，你一直都在！”倪博文上了车，笑道：“师傅，回去，不去机场了！”

        倪博文拎着行李，开心的哼着歌儿下了车，走到拐弯处，几个人拦住倪博文的去路。倪博文愣了愣，推了推眼镜：“对不起，请让一让。”领头的看了看倪博文，道：“你就是倪博文？”倪博文一头雾水，点点头：“是。”领头的一挥手：“带走！”倪博文推搡着围聚过来的众人：“你们做什么？”一个人从背后用毛巾捂住倪博文的口鼻，倪博文按住那人的手，挣扎了一会儿，闭上眼睛，没了知觉，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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