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人是我抓的！
“是地幽！”
“地幽之毒让人夜里梦魇，白天出现幻觉。中毒时间长了，中毒之人便会陷入沉睡，一直到死都被困在梦魇之中！”
白老夫人闭了闭眼，满是失望的摇了摇头：“白姝这个孩子，被南氏养歪了！”
白栩气呼呼的便要往外冲：“我这就去南风楼，治她的罪！”
“算了，这种事情还是让老夫人自己决断吧！”白妱抬了抬眸子，看向榻上的老人，“方才老夫人不曾拆穿她，便是不想追究她！”
白栩拧了拧眉：“可白姝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还要再纵容她吗？”
白老夫人长长叹了口气：“栩儿，不管怎么样，你记住……她是你的堂姐！”
“我没有这样的姐姐！”白栩负气转身离开。
白妤：“祖母，栩儿也是关心你！”
“祖母知道！”白老夫人点了点头，满脸苦涩道，“祖母都知道，你们是好孩子！”
“妱儿、妤儿、栩儿，你们都是祖母的好孩子！”白老夫人老泪纵横，这是白妱第一次，看见平日里果敢刚毅的老夫人落泪。
“祖母平日里对你们苛待，祖母的心里比谁都难受，可是……”
方嬷嬷急忙递上绣帕给老夫人，口中哽咽道：“老夫人，您身子不好，别说了吧，你想说什么老奴都知道，老奴代你说！”
“大小姐，老夫人从未放弃过你，大将军之所以能在那么多犯人之中找到你，也是因为老夫人将你的画像交给了他！”
“老夫人不管不顾栩儿和妤儿，是因为知道南氏心存歹念，为了不让二爷心中不平，便一直装作偏袒他们二房，只有这样，二爷才会照顾老夫人的面子，勉强留下五小姐和六公子！”
“至于爵位官印，大小姐这东西一直在你那儿，老夫人从未想过取走啊！”
“老夫人这辈子最痛心的事，便是刘氏了！”
“她日夜诵经礼佛，只希望刘氏在下面能够原谅她。”
“这连日来，老夫人梦见的皆是刘氏来找她，今天清明上坟，老夫人更是在刘氏墓前端坐许久！”
“够了！别说了！”白妱轻轻吐了口气，转头看向卿安，“卿先生，劳烦你替老夫人解毒！”
卿安微微颔首，不曾多言。
白妱又转眸深深看了老夫人一眼，便转身走了。
白妤追出来，喊住了白妱：“姐！”
白妱停下步子，侧头：“还有事？”
白妤缓步走上前来，心里觉得纠结，她道：“姐，你还要恨祖母下去吗？”
“妤儿，你回去照顾祖母吧！姐想一个人静静！”
白妤驻足，望着白妱的身影消失在黑夜里。
……
灵妙阁，白妱回了屋子便将自己关在了里面。
卿安给老夫人驱了毒，回来后发现白妱的屋里还亮着灯，犹豫了一下，还是抬步朝前走去。
屋门被敲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无比突兀。
“进来！”里屋传来白妱有些疲倦的声音。
卿安走了进来，瞧见白妱坐在铜镜前，手中拿着个锦盒，却不曾打开。
“还不睡？”卿安走到了桌案旁，自顾自地倒了杯茶。
茶已经凉了。
卿安伸手碰了一下杯壁，便不甘心地将茶水倒回了茶壶里。
“老夫人她……”白妱欲言又止。
“没什么大碍！”卿安抬眸，看着白妱，她一身白色寝衣，墨发倾泻而下，那倾城面容在昏黄灯光的照耀下，少了几分冷意，多了几分娇媚。
他能感觉她的肩膀轻轻松了一下，便听见她说道：“时辰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卿安没走，反倒是走到了她的身后，长指轻轻拂过她的墨发，指尖停留在她的眉心：“阿昭，你有心事了！”
“卿安，你就这么喜欢拆穿别人吗？”白妱推开了卿安的手。
卿安瞬间握住了她的纤纤玉手，将其攥在手心里：“还是早点睡吧！”
白妱正要拧眉，却又迅速被卿安抹平：“想那么多做什么！”
白妱不知道最后是怎么睡着的，卿安的手指只在她的额头上放了会儿，她便觉得困了。
再醒来便是第二天早上。
她睡了个很沉的觉，起来之后，她便朝着慈恩院去了。
白老夫人果然身子大好，恢复了从前的精气神，这会儿坐在院子里赏花，她见白妱站在院门口，抬手对着她招招手：“妱儿，过来！”
白妱走了过去：“老夫人可曾大好？”
白老夫人点了点头：“这位神医果真是厉害！”
方嬷嬷随即道：“可不是吗？找了那么多大夫都不能查出老夫人的病症，偏偏他一来便知晓问题所在，一夜之间老夫人余毒便尽数消去。”
“奴才瞧着老夫人昨晚上睡得很是安生。”方嬷嬷很是欣慰。
白妤从屋里出来，手中拿了毯子，给老夫人仔细盖上：“我早就说了，姐姐身边的神医很是厉害，祖母还不信！”
还以为是与大姐有着什么不同寻常的关系。
虽然……这关系的确亲密了点，但也没到祖母想象的那个地步。
白妤低头轻笑了一声，若有所意地看向白妱。
白妱却仿佛没事人似的，淡淡对着老夫人行了个礼：“既然老夫人没事了，晚辈也就放心了。暂且告退。”
白老夫人看着白妱离开，眼神中逐渐浮现一抹无奈。
……
齐王府。
“你说什么？赵先被抓去了皇宇司？”齐王一脸震惊的看着唐连。
唐连微微颔首，沉声道：“据说是赵先当天领人去刺杀皇上，结果被白妱阻了！”
“白妱？又是白妱！”齐王神色一沉，手边上能砸的都被他给砸了。
“先是杨石，又是赵先！这个白妱……是存心和本王作对！”齐王目光森冷，不知在筹划什么。
“王爷，眼下赵先人在皇宇司，若是被皇宇司的人知道他背后的人是你，那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唐连提醒道。
“不会，赵先是什么人，本王还是清楚的！他宁愿自己死也不会吐出本王！”齐王淡淡道。
齐王眯了眯眼，整个人靠在了椅背上，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唐连，白妱平常都会去什么地方？”齐王忽然问道。
唐连想了想，说道：“白妱若非必要不出府，若是真的出府，去的最多的还是孟欢的天香楼。”
“不过最近，白妱也很少去天香楼了！”
齐王：“派人去天香楼守着，若是瞧见白妱的踪影，就把人给我请来！”
唐连怔了一下：“王爷，请白妱来齐王府吗？”他没有听错吧？
“不错！”
“可白妱若是不愿来！”唐连皱了皱眉，这种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齐王沉声道：“告诉她，本王的手上有白仲离和他夫人的秘密，她一定会想要知道！”
“是！”看来王爷这是……要放弃白仲离这颗废子了。
是啊，与白妱相比，白仲离的用处的确是微乎其微。
……
傍晚的时候，白妱从府里出来。
她得到了孟欢的书信，邀她前去天香楼。
白妱到的时候，天香楼里是一如既往的香氛扑鼻。
那些姑娘们看见白妱早已经习惯了，纷纷避让开。
白妱进到了包厢里，彼时孟欢已经等在了里面。
白妱捻了衣裙坐了下来，孟欢手中把玩着折扇，见白妱入座，又慢条斯理地用扇子推了一下酒壶：“喝一杯！”
白妱低下头，自顾自地倒了杯酒，耳边便传来孟欢的声音：“赵先被抓了，你知道吧？”
白妱顿了一下，不动声色道：“什么时候？”
“昨天，清明！”赵先沉声道。
白妱整个人一僵，那人是赵先？
白妱默了一下，低头淡淡道：“人是我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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