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各自忙碌

周一上班，晓北辰来到公司，看到晓北辰到岗，她所在部门的同事们异口同声：“哎哟喂，难得这么齐啊。”

        由于客户群体有寒暑假这个明显特征，所以一般在高校开学期间，晓北辰和同事们，都各自奔波在各自负责的地区。

        不是我去这儿，就是你去那儿，很难同时出现在办公室。

        不过不管谁出差，回来都会给大家带些当地特产零食放在公共区。

        晓北辰这次分享的，是麻辣味的花生糖，此刻公共区已经可以开零食铺子了。

        看样子，上周大家都出差在外。

        广东特产那高大上的气质在众零食中脱颖而出。

        晓北辰见了便拿腔拿调地说：“交际花，真羡慕你的地区，改革开放最前沿，中华美食代表地，不像我们西南边陲，吃的虽多，可都不精致。”

        交际花正色说：“不敢不敢，不是广东美食有多优秀，主要是靠同行的衬托。”

        说罢，他露出欠欠的笑容。

        晓北辰所在部门工作氛围相当欢乐。

        交际花，本名焦晓际，由于出生在拂晓之际，所以名为“晓际”。

        好像每个群体都有焦晓际这样一个人，长袖善舞，左右逢源。

        不管哪个部门来了新人，焦晓际很快就能攀上交情。

        至于职位变动、公司八卦、高层秘闻之类事宜，问交际花准没错，朗生公司“包打听”是也。

        焦晓际身为男生，偏又生得肤白貌美大长腿，因此得花名“交际花”。

        单身直男交际花虽然一点都不娘，却愣凭借天下无敌之欠，让人忽略了他的性别，和每位女同事都成为了好姐妹，莫名其妙变成了“绯闻绝缘体”。

        焦晓际转头又去贱招：“晓妍，这么多吃的，你就别惦记了，上次咱俩腿围大赛，你都和我平手了，我要是你，我就减肥。”

        赵晓妍面露怒色：“交际花，就冲你这贱样，今年脱单还是没戏。”

        赵晓妍，农业大学红薯优化栽培专业硕士研究生。

        她的导师那一届就带了两个学生，两人内部消化，成就一段良缘。

        据赵晓妍所说，他们夫妇的缘分，始于她老公帮她撒化肥，长于田间地头日常劳作，终于喜结连理，毕业第二天就领证，正式踏入已婚妇女之列。

        几个人正有说有笑，晓北辰的直属老板江大山总监来了：“开会。”

        几个人整理了一下表情，便跟着江大山走向会议室，一不小心呈“哆来咪发”队形，只不过江大山，是那个“哆”。

        江大山手下共有三个小兵：晓北辰、赵晓妍、焦晓际，名副其实的“晓家军”。

        会议室坐定，江大山扫了一眼自己的晓家军：“难得啊，挺齐。”

        他接着说：“这次开会是关于四月底的全国客户会议。这次会议的组委会轮到咱们组，地点选在清州。三年一次的客户会，重要性不用我多说了吧。这周开始，会议正式进入筹备阶段，时间紧任务重，今天主要跟大家商量分工。”

        赵晓妍一听说要充当组委会，马上勇敢地提出了意见：“老大，咱们就不能雇个会展公司吗？从筹办到接待，能省很多事呢！”

        江大山有着跟他体型不成比例的宽广心胸。

        他可以接受下属和自己有不同意见，如果你想表达不同意见，没问题，提供充分理由即可。如果我认为你的不同意见不可行，我也会说清楚我的考量。

        所以，江大山和下属的沟通，一直坦率又顺畅。

        江大山解释道：“咱们行业很小，说是全国客户会议，可就算全面发出邀请最终到场的大概也就120到130人左右。只要流程捋顺，咱们组加上隔壁组，接待起来是没问题的。”

        顿了一下，他又补充：“组委会的重点工作，主要就集中在前期准备活动上，只要细心点，我相信大家可以胜任。另外，会展公司报价不低，私下跟你们说啊，其实秦总之前考虑过，后来还是决定把这笔成本省出来，年终下发……”

        金牛座的赵晓妍是个财迷，一听发钱喜笑颜开：“这个好这个好！”

        这架势就跟刚才提意见的不是她似的。

        江大山看见赵晓妍的财迷样，笑了一下接着说：“你们几个里，晓际心最细，这次他当组委会组长，其余人员，包括我在内，都听从焦组长调配。”

        焦晓际一副登上权力巅峰的得意样：“酒店试吃，我得带上晓北，那饭量，试吃效率立马提升三倍！”

        晓北辰已经习惯自己“饭量担当”的人设了，挤出一脸舍我其谁的笑容：“荣幸之至。”

        “晓家军”的工作特点，就是虽然嘴贫，但是高效。

        接下来的会议内容，在焦组长的带领下，大家把会议筹备工作条分缕析，然后进行了有条不紊的分工。

        光阴似箭，转眼到了四月中旬。

        和c大的联合实验，已经开始了近一个月。

        按照约定，沈玉衡再次造访c大，双方当面再碰一下过去一个月遇到的问题，总结经验，调整思路。

        一流的实验室，一流的科研工作者，理工科的典型特点又是逻辑清晰求真务实，所以双方沟通起来效率很高。

        总的来说，项目进展比沈玉衡想象得要顺利，这次只待了两天就可以返京了。

        在锦城总共就这么几顿饭，和师兄吃、和c大实验室吃……返京前一晚，是沈玉衡难得的自由活动时间。

        沈玉衡是北方人，从小家里就不太吃辣，因此对于闻名遐迩的火锅和串串之类的特色美食并不感冒，加上前几顿被招待也基本吃的都是这些，所以这顿想换换口味吃些清淡可口的。

        鬼使神差，沈玉衡想起了那实在的杜姐骨汤饭。

        可能男性的方向感要稍好一些，沈玉衡凭借记忆，就找到了之前晓北辰带他走过的那条路，穿过西门，来到小吃街。

        一进店，杜姐就热情地打招呼：“欢迎光临，想吃点什么？”

        杜姐的笑容很有感染力，这让沈玉衡想起了儿时家门口常光顾的那家小饭馆。

        父母有时加班未归，就让小玉衡去那家店吃饭。

        老板一看小玉衡来了，就知道家里大人还没回来，饭菜照顾得格外周到，吃完了没有零花钱结账也没关系，沈玉衡父母最晚第二天，也肯定会主动去把账结了。

        再后来干脆就在老板那儿预存一笔钱，每次小玉衡自己去，直接划账即可。

        那是一种超越单纯买卖关系的信任。

        沈玉衡回过神来，看了看墙上的菜单：“香菇炖鸡汤……要两碗饭。”

        c大实验室中午热情招待他了地道串串，沈玉衡实在不太能吃辣，其实没怎么吃饱，接着又高强度脑力活动了一下午，着实饿了。

        稍候片刻，杜姐亲自上菜，一如既往的实在，挂尖一小盆。

        刚放下汤和饭，杜姐自来熟地开始打招呼：“上次你是不是和晓北一起来过？”

        见杜姐记得他，沈玉衡有些意外：“是啊，是她带我来的。”

        杜姐热情地继续介绍：“晓北以往都自己来，就上次和你是两个人来的。你这小伙子又高又帅，和晓北一起进来，帅哥美女坐在那里好不一样的……晓北是我家忠实粉丝，只要来锦城，一定会来我这里。”

        沈玉衡微笑：“嗯，听她说过。”

        杜姐对沈玉衡印象不错，他这种看上去文质彬彬又总是面带微笑的帅哥，很容易讨女性长辈喜欢。

        杜姐说：“那我先忙去了，不够吃和我讲，我免费给你加，就当给晓北面子。之前我家店重新装修后，还是她帮忙到那个‘大家点评’上传了我家店，后来好评多了，生意也比以前好很多。年轻人，头脑就是灵光……”

        沈玉衡笑着摇了摇头，心想这晓北辰还真是热心肠啊，街边小店的生意她也要帮上一帮。

        沈玉衡拍了一张香菇炖鸡汤的照片想发给晓北辰，可转念一想，两人就只有上次那一面之缘，未免太唐突了。

        何况人家有男朋友，又是下班时间，别引起什么误会。

        于是他放下手机，专心吃饭。

        沈玉衡这次的座位，正好就在那幅无名无款的字下面。

        边吃边细赏中，脑海浮现出上次相亲那家“坦白”的招牌，他心想：论笔画连带、结构行气，这个能当你师爷。

        一顿骨汤饭将沈玉衡的北方胃安抚得服服帖帖，一路闲散地晃回c大，抬头恰好看见西边的天空悬着弯弯的月牙。

        人在放松的状态下，思绪总是不自主地飘来飘去。

        他突然想起来，上次来也是赶上这样的月牙，而这月牙……很像晓北辰笑起来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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