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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7 古镇


看着这些古建筑群,仿佛看到了那岁月的痕迹。

        千年的沧桑、无数风雨的洗礼仿若从眼前飘过,是那样的真实。未到古镇之中,便能感觉到一种肃穆之感。

        “也许,这是一个真正的千年古镇给人应有的感觉。”寒子心想。

        到了这里,夏侯胜渊开车的速度便放慢了下来。车子的发动机的声音更小了,在这静谧的古镇之外,只听见车轮搌压道路发出的“沙沙”声,令这位于群山边缘的古镇所在地显得更加宁静。

        五六分钟后,终于来到了古镇的外面。

        在古镇的入口处,竖着一块巨大的石碑,看上去足了五六米高,三米宽,寒子凝目看了一下,发现这块石碑竟然是一整块大石。

        而最引起注意的是那石碑上,以小篆字体工刻着三个大字:“尢天镇”。那字迹已然十分模糊,看上去恐怕已有上千年的历史了。不禁奇怪地问道:“二哥,此镇不是说叫无夫镇吗,怎么变成尢天镇了?”

        夏侯胜渊缓缓地将驶进了镇中,微笑道:“寒子兄弟,你猜呢?”

        寒子略一思忖,便道:“原来是经过岁月的风雨浸蚀,战争的磨擦,无夫两字的上面笔画不见了,这才变成了这样。”

        夏侯胜渊笑道:“不错,正是如此。”

        寒子道:“那为什么不加那两笑上去呢?”

        夏侯胜渊道:“一是为了保持这千年之物的原样,二个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夏侯家的祖辈们认为‘尢天’一名比‘无夫’一名更为好听,图个吉利,便不改了。先辈们说,这千年的古镇在风雨飘摇中自动改了名,也许冥冥中自有天意。”

        寒子道:“原来如此。”

        古镇不算很大,车子开在铺着青石板的古道,道路不甚平坦,车子虽然开得很慢,还是有些颠簸。

        古道两边都是以木头建成的楼阁,均是双檐八角,楼顶那古掘的瓷瓦经过千年的风吹雨打,除了显得陈旧且长有一些青苔之外,却是甚少有损坏的。

        古镇上几乎看不到有商店,此时天已入暮,家家户户都关上了大门,古掘的大木门显得甚是幽雅。每一户的围墙都很高,看上去足有六米高,外墙刷着大红的油漆,不过经历了无数的风雨浸蚀,已然显得极为陈旧,油漆剥落之处到处可见,但可见的红漆仍然是那么的赤红,不细雨吹拂之下,散发出一股古老的幽香,加上古建筑的古木的古味,竟予人一种宁静深幽之感。

        呼吸着这古镇的深幽的香味,感受着这份难得的幽古宁静,寒子的心突然感到极为不安起来。

        一股戾气似乎突然从心底泛起,涌向了大脑。

        闭起眼睛,感受了一下这里的气氛,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古老的年代,金弋铁马,驰骋沙场,百万雄兵对峙交战,自己挥舞着手中的青铜巨剑,战鼓擂响,千军万马对冲而去,瞬间乒乒乓乓之声不绝于耳,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心中一股杀气突然猛增。

        夏侯胜渊本来开着车,心里想着马上就要到家了,不知道家中的长辈们看到自己带来的这个不速之客会作何感想,突然间感到一股杀伐之气从身边涌来,竟然他有喘不过气来之感。心中大骇,不禁猛然一踩刹车,“嘎——”的一声尖锐的响声过后,车子但停了下来。

        不过这次车速很慢,车子并没有象在C城时那样来个前后调换,而是很平稳地停了下来。

        他向旁边看去,只见寒子此时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不过他的眼珠子却不布满了血丝,脸上的杀伐之气还是极盛,在他睁开眼睛之后才慢慢地消逝,布满血丝的双眼亦慢慢回复原本清澈之色。

        “寒子兄弟,你这是怎么了?”夏侯胜渊虽然对刚才那一股巨大的杀气感到恐惧,但是想不明白的东西他也不愿去想,这少年给他的感觉太奇怪了。此时的询问,完全出于关心。

        寒子是第二次在脑海中出现这样的画面了。第一次是在长城的最高处,当时他是感到长城给了他一种似曾相识之感,然后才出现那样的战争场面。

        而这一次,他却是闻到这个古镇的深幽的古老气息而突然之间生出的感觉。

        唯一相同的是,两次均是看到秦始皇的形象,而每一次自己均会从心底里冒出一股巨大的戾杀之意。

        “难道我的心底里竟然埋藏着极深的戾气?脑海中出现那些血腥的场面,除了一种熟悉之感,竟然还有一种兴奋之情?”他对自己内心的这一种暴戾之气感到来的不可思议,不过更多的则是震撼和恐惧。

        那种发出内心对自己这种意识的恐惧突然把他拉入了无尽的深渊。突然之间,他觉得天空漆黑一片,似乎仿佛跌进了幽冥地府之中,又似掉进了深不可测的时间黑洞之中,找不到内心的方向。

        除到夏侯胜渊突然刹车,问了他这一句话,他才突然之间被从那无尽的黑暗中拉了回来。

        他的额头上在这片刻之间竟然渗出了淋淋冷汗。拿手袖一抹,淡淡地道:“没事,刚才突然睡了过去,做了一个噩梦。”他不想把自己看到的那恐怖的画面讲予夏侯胜渊听。因为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何自己脑子里会出现那样的奇怪画面。

        清醒过来之后,周围又恢复了深幽的宁静。

        古镇,古楼阁,古道,还有古老深幽的气息。

        深吸了一口气,寒子的心再一次平静了下来。

        夏侯胜渊再次发动车子,对于寒子的奇怪反应他也不愿去深究,对于这少年人的一切,他只能用高深莫测来形容。

        车子驶过前面的阁楼群,经过一座木孔桥,向前方山脚的另外一个小城堡而去。

        寒子举目看去,见这城堡的城墙并不算很高,也是跟刚才经过的那些住户的围墙差不多,只不过这里把围墙变成了城墙。

        城墙上都留有墙垛,开有一个个小小的孔洞,想是古时候拿来作防御敌人用的。

        城外一条五六米宽护城河绕城而过,也不知通往何处,不过此时却看不见河中有水,不知是早已干枯还是此时不对季节。

        不过城门却门了,只是在稍显高大的城门上方以苍劲的笔法书写着几个大字:

        夏侯堡!

        这三个字看不出有多少年代了,也许是在三国时代夏侯荣在此建堡之时便写下的,只不过这三个字经过了千百年来的风雨洗礼,此时依然清晰有力,仅是在每一笔的曲弯处已然有些滑黑,估计是长年雨水刮滑所致。

        城墙上的石头亦是差不多,整个城墙城门显得极是古掘恢宏。

        城门与护城河之间是一座石造的孔桥,看上去似乎年代没有那般久远,可能是以前用的是架桥,后来取消建了这座石桥。

        车子缓缓地开进了城门。

        进城之后便看到城里的道路分成三岔,一条直通城后方,左右各一条。城中的路都是以青石板铺成,楼阁跟城外的差不多,只不过城里的比外面的多了一些多层的楼阁,但也仅是三层。

        夏侯胜渊将车子向右边青石路拐去,驶了大约一百米之后,便看到一个约一百多平米的平台,平台有微小的斜坡而上,平台之上此时正停着四辆小车。

        原来这里是一个小停车场。

        夏侯胜渊将车停下来以后,旁边一间小屋里走出一个中年人来,看到他便微笔道:“九少爷,你回来啦。”随即看到他那辆车,便奇怪地问道:“九少爷,你的RZ4000呢?怎的换成别克了?”

        夏侯胜渊笑道:“木叔,我在C城撞车了,车子有些变形,现在暂拿不回来了,这辆是朋友的车。麻烦木叔帮洗一下。”

        木叔拍拍胸口笑道:“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九少爷,你咋的恁不小心,是不是又跟人家抢道了?”看来这个木叔平跟夏侯胜渊也甚好,常开玩笑。

        夏侯胜渊笑道:“有一点吧,不跟你说了,我有朋友来呢。”木叔自然也看到了站在一旁边的寒子,但是夏侯胜渊不介绍,他倒是不好问。

        寒子向他点了点头以示问候,便跟着夏侯胜渊向右排楼阁走去。

        夏侯胜渊指着右排楼阁的中间那栋道:“我们家便住在那一栋阁楼。我们夏侯家族爷爷一辈的有五人,现在还有两位在世,五个爷爷共有十二个男丁,我老爸排名第六,不过现在家族中叔伯辈的也只剩下八人了。在我这一代中男丁则少了,只有九个,我是最小的一个男丁。男人们大都在外面打理家族的生意,平时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回来团聚和聆听长辈训。只有大哥夏侯孟然和五哥夏侯连松在家里面打理。”

        一边走着一边向寒子介绍着,不片刻便到了位于右方中间的那栋阁楼。

        阁楼分由三个方向的楼阁围成,独成一个小院,二进门院落。进去之后,前段是前院,后面才是三层高的三面阁楼。

        走进内院是一个天井,前方是正堂,在天井之时夏侯胜渊便高声道:“小雅,我们回来了。”

        他们回来的途中,一直没有给小雅打过电话,寒子也只是在下飞机时打过一个电话给她。

        夏侯胜渊话音刚落便听到三楼上一声欢呼:“寒子来了!”片刻之后便看见小雅的头从三楼的一间房的花窗中伸出来,看到寒子在底下,脸上尽是惊喜之色,随即便消失,紧接着听见楼板“咚咚……”的声音,片刻之后便看到一个曼妙的身影出现在一楼木梯口之处。

        “寒子……”一声如痴如醉的娇呼,在这细雨纷飞的暮日里,如欢快的黄鹂,又如哭泣的杜鹃,悲喜之情都在这短短的两个字之中。

        寒子看着面前这个眼中涔着泪珠儿的少女,在昏暗的光线下,眼中那将滴未滴的泪珠儿闪烁着迷醉之光,就象是天上的星星在落泪。

        憔悴的脸庞,微黑的眼圈,深深凹陷下去的,脸上似乎还残留着哭泣时泪珠儿流淌过的痕迹。那一张脸庞,就象是雨打的白色梨花。

        那一份见到他时的欢喜,如同久旱逢甘霖的欢欣;那一份憔悴,却如同狂风暴雨中摇曳的孤草,随时都会被狂风暴雨卷席而去;

        此时她便静静的站在那里,双手手掌半握,指尖不经意地揉搓着,呼吸显得甚是急促,娇柔的身躯有些微微发抖,脸色煞白,似乎已经有几天几夜没有睡过了。

        她身上只穿着一件纯绵嵌绿花的睡袍,脚上是一双大黄狗棉拖,大黄狗的眼睛很大很大,目光向前,眼神显得极是凄婉,似乎与它的主人有着同样的心情。

        夏侯胜渊一看这场面自己似乎不宜存在,便道:“寒子兄弟,你跟小雅叙叙旧,我去找一下我爸爸,我们待会儿再谈。”说完转身便出去了。

        “小雅,你还好吗?”寒子待得夏侯胜渊出去,这才凝望着她的眼睛柔柔地道。

        这一句话仿佛来自他内心的最深处,那份关心、牵挂、担心、焦虑、等等一切的一切尽已包含在其中,深深的情意尽在这短短的几个字中显露无遗。

        小雅一双满是泪珠儿的双眸凝望着他,眼中尽是依恋和激动。

        寒子亦是凝望着她的双眼,轻轻地,他伸出了双手,举了起来。

        “寒子……”

        小雅猛地扑了过来,双臂紧紧地箍住了他的双肩,将头深深地埋藏在他那宽厚的胸膛之上,瞬时痛哭出声:“寒子,你再不来,我以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

        她的眼泪哗啦啦的淌了下来,如同夏日里的细雨,一颗连着一颗,多日来的忧虑、无助均在这一刻完全暴发出来。

        靠在这个男孩的怀里,她觉得便是天崩地裂、海水倒流都不会伤害到她。

        在这个男孩的怀里,是最最安全的。

        寒子感觉到她的身躯在颤抖着,感受到从她那绵软温腻的身休中传来的那一份深深的信任和依赖,耳中聆听着她那释放的哭泣,心如刀割,紧紧地将她环抱紧搂着,柔声地安慰道:“乖小雅,别怕,一切有我呢,有我在,谁也伤害不到你,寒子一定会保护你的。”

        小雅哭泣着道:“寒子,我好害怕,大爷爷要拿我去祭斧。”

        “祭斧?怎么回事?小雅,别怕,一切有我呢,你慢慢告诉我。”寒子心里疼如刀割一般。看着这个往日里活蹦乱跳、活泼开朗的女孩变成这般模样,伤心、恐惧整个笼罩着她,竟然吓得身体微微发抖。他心中一股无名怒火被激起,但是在此时软弱的夏侯馨雅面前,他却唯有将这股怒火强自压在心底,反而是在言语之上轻声地抚慰着她。

        “寒子,我们上去再说,好吗?”小雅伏在他的肩膀上哭释良久,感受着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气息,一股安全之感渗进她的心田,心情已然平复了许多。轻轻地离开了那让她依恋的怀抱。

        “好。”寒子柔柔地道。

        轻轻地,握紧她那冰凉的柔荑,两人沿着木制楼梯拾级而上。

        “笃-笃-笃-笃”,踏板声轻轻敲击着两个年轻人的少年心怀。

        在小雅的心里,只觉得这声音便如同那古庙禅钟一般,让她清醒,予她一种宁静之感。这个木梯她走过了千百回,却从来没有一回有如此感受。

        偷偷地瞅了身边的寒子一眼,心里顿时明白,那是因为有他在自己身边。他的温柔,他的体贴,他予自己的安全之感,全都装进了自己的心里了。

        正因为如此,在他的身边,哪怕是身边一只讨厌的苍蝇或是蚊子的“嗡嗡”吵闹之声,也变成了这世间最为美妙的音乐。

        悄悄地看着他,她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一种安然的、幸福的笑容。

        任世间多少疾苦,有了他,便已足矣。

        任天地多少风雨,有了他,她再也不害怕。

        寒子的心里此时却是波涛汹涌。脚踏木梯板的“笃笃”之声如同一记记重锤重重地敲打着他的心弦。一想起“祭斧”两字,他的脑海中便出现以前在电影电视中见过的那些拿活人生祭神魔的血淋淋的悲惨场景。心中一股无名怒火如同九天神火在炙烤着他的身心一股的难受。

        然而,看到小雅那已安然宁静的玉颜,他强忍着、压制着来自心底的

        这一股欲冲体而出的怒火。

        他不忍心,也不想破坏她那脆弱的内心深处的难得的那一份祥和。

        喜欢她的笑,喜欢看她的活蹦乱跳。那些是他最爱看到的她的调皮的俏。

        “这便是你的小姐闺房?好漂亮啊!”寒子看着这间往日里只有在屏幕里才能看到的古色古香的木屋,其中泛着一股淡淡的好儿幽香,予人清爽之感,又予人迷醉之意,他的心情便平复了许多,脸上泛起了柔柔的笑。

        “嗯,是啦。漂亮吧。你可是本小姐闺房的第一个外姓男客,怎么样,心底深处是否有泛起一种荣耀之感?”找回了平静安祥之感的小雅调皮地轻笑道。

        那一笑,如灿烂的百合盛开,眼角那尚泛着莹光的泪珠儿,仿若那晨曦中的玉露,爽朗迷人。

        玉榻前竖着一排半开的梅花屏风,幽古而典雅,绣花枕被整齐地摆放在玉榻之上,粉红色的帐帷轻轻地披洒而下,如同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抚着玉榻。

        “若是能在这样的床上睡觉,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感觉?应该会很舒服吧?”寒子心想。

        一个泛着古典柔美韵味的梳妆台横放在闺房的一角,上面摆放着三把褐色的牛角梳,两密一疏。妆台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化妆护肤品。妆台正面,一个嵌着铜边的镜子向后斜放着,镜子中映着两个人。一个身着褐色皮衣的高个帅气小伙子,另一个是如小鸟依人一般偎在小伙子的肩膀上少女,脸上泛着幸福的微笑。

        一个他,一个她,这幅温馨佳画似乎在这一刻定格,若是永远能够这样,那也是一种不错的幸福。

        扫了一眼闺房中的摆设,寒子突然贼笑道:“当然是从心底感到荣幸之致,怕只怕你引狼入室,引来了一个偷心贼。”眼睛看着她,满着了暧昧的光芒。

        小雅“噗嗤”一笑,美人如玉笑如花,装着恶狠狠地道:“本小姐武功高强,有哪个贼如此大胆,也打本小姐的主意?看本小姐不打断他的狗腿。”不过想起在娱乐城中他强行欺负自己的情景,想起他的霸道和粗鲁,脸不禁突然红了起来,心想:“他会不会来真的?”心里竟然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

        寒子见她娇嗔薄怒之样,笑意盈盈,心中不由得一荡,突然揽过她来,滚荡的厚唇印在她那冰凉的玉唇之上。

        “臭寒子,你坏死了,每次都要欺负人家。”良久之后,两人才从激情的拥吻中分了开来,小雅脸红如霞,娇艳如花。

        或许是得传了寒子的温度,冰凉的嘴唇泛着盈莹之光。寒子忍不住在她的樱唇上又轻轻一啜,方才笑道:“你不是自诩武功高强的侠女吗?怎的碰到我这个偷心贼便全身酥软无力,任我欺负了?”

        小雅在他宽厚的胸口上轻轻一捶,嗔道:“谁知道你这个冤家,好象人家前世欠了你似的,一到了你面前,但功力全失,那还不剩下任你欺负轻薄的份。”

        看着她那娇柔的女儿状,哪里还有往日那泼辣之样,心中不禁泛超声波了怜爱之情,伸出手来轻抚她的柔顺的发丝,柔声道:“小雅,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慢慢的、清清楚楚的告诉我,有我在,便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拉着他在她的玉榻上坐下,紧紧地挨着他,稍有些冰凉的小手放在他那双温暖的大手中,小雅这才向他说起了整件事情的详细情形。

        原来,当年夏侯家族的老祖宗为了获得血斧魔力之助,竟然按受了那五神通之一通观日通的魔咒,那魔咒以夏侯家族之血起咒,答应那观日通每隔得七七四十九年便要奉上一名夏侯家族中未满十八岁的美丽女子去祭斧,若不照办,血斧将会在魔咒之下杀光夏侯家族所有的男人,直至灭族。那血斧乃是上古邪恶之物,拥有着神鬼莫测的力量,不是凡人的力量可以抗衡的。

        当年夏侯荣便是因为到了时间之时不忍牺牲家族中的女子而遭到血斧魔咒的之制,最后战死。这魔咒就是夏侯家族的附骨咒,近两千年来一直都在困绕和控制着夏侯家族。据家族秘卷记载,在夏侯馨雅之前,夏侯家族已经向观日通这个淫魔的供奉了三十五名家族少女,若是算上小雅的话,则是三十六个。

        夏侯家族族规极严,一般之事由家主打理,但是碰上这些关系到族中生死命运的大事,则是直接由家族中的现在还活着的两个爷爷作主。此次将小雅供奉祭斧的决定亦是两个爷爷决定的。

        不过一直到现在为止,小雅也不知道这祭斧却是如何个祭法,两个爷爷也没有与她说过,只叫她准备好。而这些事更是只有家族中少数几个人知晓。她虽然一向很听长辈的话,长辈们也都很疼她,此次若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两个爷爷也不会作如此决定。

        她也看到,前几天两个爷爷找他和父亲去谈这件事的时候亦是悲痛欲绝,一脸的无奈。她也曾问过两个爷爷,为什么不反抗,但是两个爷爷只是摇头不语,一脸戚然。

        寒子心里为这个家族感到悲痛,真是其情可悯,但其法却是不可取,他不知道夏侯家的先辈们为何对那观日通如此惧怕,也不知道究竟他们是不是真的没有能力反抗,那观日通究竟拥有多么恐怖的威力,但是他知道,若是自己,一定不会让自己的亲人如此去牺牲。哪怕是战至一兵一卒,哪怕便是全族之人一个不留,他不会屈服。

        就是现在,他也不会。

        在他的面前,小雅似乎没有了恐惧,没有了害怕,因为她知道,只要有他在,她一定会没有事。自从决定把此事告诉他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要走一条什么路。

        不过,在她的内心深处,却也有着深深的隐忧,那一份隐忧来自于家族内部,寒子要想把她解脱出来,必须要经过大爷爷那一关。

        小雅看着他那坚定的脸庞,看着她时还带着淡定的微笑,仿佛在告诉她,有他在,一切都OK。

        问了一些夏侯胜渊没有跟他说过的情况,他对夏侯家又多了几分了解。

        现在持掌夏侯家族的是家族中排第三的夏侯鸿峰,但是除了大事之外,他平时也不出来了理事,一般的事务,包括外面的家族生意,便交给了第三代打理,堡中现在基本上是第三代的老大夏侯孟然,老五夏侯连松从旁协助。

        而作为家族中硕果仅存的两位老人,也就是小雅口中的大爷爷和另外一个六爷爷,几乎一年到头都是呆在后山闭关,只有碰对大节或是祭祖之时才会出来主持一下。

        “小雅,你们在上面吗?”下面传来了夏侯胜渊的声音。

        “在。”小雅伸出头去应了一声。

        夏侯胜渊道:“老爸叫我们过去斋堂那里吃饭,他现在已经在那里了,叫上寒子兄弟。你们快些啊,我还要去通知其他人。”

        小雅应了声,转过身来将窗子关上,看了寒子一眼,脸一红道:“寒子,人家要换衣服,你是不是该回避一下呢。”

        寒子贼兮兮地瞅着她那曼妙的身材,嘿嘿笑道:“不用了吧,我可是正人君子,面对诱惑也不会轻易动心的。大不了我转过身去,你换好了再叫我。”

        小雅嗔道:“不理你啦,心想欺负人家。”说着自在衣柜里找好了衣裙,走到那屏风前,手一拉,“哗啦啦”声中,将屏风拉了起来,将她和玉榻都包围在里面了。

        看来她换衣服之时,并不介意自己的男朋友呆在屋里,也不怕真的“引狼入室”。

        片刻之后,里面亮起了粉红色的床头灯,寒子就坐在屋子里的会客方椅上,床头灯透过那画着寒冬梅花的屏风,映出了一个曼妙妙的身影。寒子在不经易的一瞥之间,目光再也离不开了。

        但见小雅那温婉的影子轻轻的晃动着,手臂缓缓地在前面动了几下,那是在解着睡衣的扣子。

        那动作,很轻,很柔。

        “这个往日泼辣的丫头,何曾有过如此温柔的一面?”寒子看着那透过灯光的身影,是如此之美,绝对是对人类视觉的一种挑战。

        解下睡衣,手臂轻轻一甩,似是将之丢上了玉榻,那动作,如同是天上七仙女舞动是一个柔美的动作。

        温柔、婉约,不带一丝人间俗世的一尘嚣。

        没有了束缚,灯光从她的对面映射而来,那身子显露无遗,该凹的地方凹,该凸的地方凸,绝没有一丝多余的地方。

        也许,这不是人世间完美的身子,但是她给寒子视角上的刺激却是无经伦比的。

        夕阳西下,古堡之中,小姐闺房里,梅花屏风后面,粉红色的灯光下,那一抹美丽,也许将是令他终生难忘的画面。

        此时,寒子竟然醉了。

        他的脑子便定格在那一个画面,至于后来小雅是如何穿上的衣裙,似乎他是一点印象没有,他就象是一个雕像般的定在了那里。

        直到上身黄色的绒毛线衣、下身一条绿色的棉裙的小雅如同电视中的超级模特儿一般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他楞还是没有回过神来。

        “呆子,在想什么,帮我看看这样穿漂不漂亮。”

        说着轻巧地在他的面前转了一个圈。

        那动作轻盈如蝶舞,灵动似山间的精灵。

        柔美的线条,曼妙的身材,如风中飘荡的秋菊。

        一股幽香入鼻,寒子竟然又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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