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李思辰的心思

陆燕明在销售组继续努力地工作着，自从上次在雷托项目谈判会见过李思辰后，再也没有见过他。在与汪诗诗闲聊中听过他的名字，一直以来，陆燕明在回避这个人，拒绝关注跟这个人有关的信息。当初自己被运营部列入淘汰名单时，李思辰曾提出的潜规则要求，让陆燕明觉得李思辰很卑鄙很无耻，利用手中权力落井下石。现在的陆燕明对他无感、无视，在她眼里，他就是一个陌生人。

        李思辰是很有个人魅力的，工作能力突出。他曾在会议上见过几次陆燕明，他对她的情况包括工作、家庭都有一定了解。他对陆燕明最初的想法，说起来很微妙，只是觉得这个女人有点邻家妹子的可爱，有时还有点温暖的感觉。他关注她一段时间了，陆燕明刚来单位没几个月，李思辰就注意到她了。那只不过是人流中匆匆的看了一眼，陆燕明给他的亲切感触动了他的内心。从此他记住了这个相貌清秀的女人。后来他们在工作中又见了几次，越看越舒服，李思辰心中莫名有点涟漪的触动感。

        作为当事人的陆燕明一点儿没有觉察到有人在暗地里关注她，注意她的一言一行。即使在会议上、电梯上遇见，也只是办公室同事间的礼仪性微笑加招呼，从没有单独跟李思辰聊过天，沟通过工作。然而李思辰还是不可救药的惦记上她。他把这份情感隐藏的很好，面上从来没有公开提起过，只在心里隐藏着这份心思。

        李思辰平时工作压力很大，有时工作不顺畅时，他就会朝下属发脾气，冷冽的暴脾气一旦引燃，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发完脾气的李思辰，有时会渴望一抹温暖，融化他此时冰冷的心。有时他会透过玻璃窗看看外面的员工办事区，眼神有意无意寻找着那个普通的她，在一个角落里，有个安静的她，在忙着工作，一脸严肃认真，看着她，他就会觉得很心安，仿佛一切疲惫烦闷都变得虚无了，他会渐渐冷静下来变得温和温柔起来。

        他关注陆燕明的工作情况，知道她上进，有时有自己独特的见解，不善交际，工作勤奋，性情淡泊。就是这样的一个容貌清秀的普通女人，在众多优秀的漂亮的女职员中，算不上亮眼，综合来讲这样的的女子很难入李思辰的眼。他很奇怪自己的感觉，当初的匆忙一瞥，如有电流烫过心底，他记住了她的样子。他贪婪于这种心安温暖的感觉中，陆燕明没有产生异动感，在她而言，就是有个男人看了她一眼，然后又回望了她一眼。所以说那种感觉是没有产生共鸣的，那是李思辰一个人的独角戏。李思辰有时想起来这件事，嘴角会上扬，这隐秘的感觉太奇妙。时间久了，他想知道她更多的信息，他特意查了她的档案，知道了她的学习、工作历程及家庭情况，慢慢地他不满足于远远观望她摄取她的温暖，他想走近她。

        李思辰已经四十多岁了，陆燕明给他的感觉不同于以往那些女友的，他更喜欢这种感觉，如一杯清淡的白开水。李思辰早年有个漂亮的女友，两人同居过，曾经谈婚论嫁，最后女方因承受不了男方忙于事业无暇关心她，同时经济上窘态，买不起她想要的化妆品、衣服、包包等女人喜欢的东西，更不要说房子了，踏入社会几年的人知道，爱情跟面包比起来，面包更实在适用一些，光有爱情的生活是贫乏的。爱情与面包怎么选择是个哲学问题，上升到了物质与精神的层面。两者不管怎么选择，都有遗憾的一面。那个漂亮的女友，权衡利弊之下，选择了“面包”，主动接受了一个城郊结合部拆迁的“拆二代”的追求，李思辰就这样被甩掉了。尽管他很爱当时的女友，作为一个异乡人，一切需要打拼，事业刚刚起步，确实不能给心爱的人好的生活，也许也给不了她想要的幸福生活。当他知道她要结婚时，他酊酩大醉一场，清醒以后就全身心的拼命工作，忘记了情殇带来的痛。从那以后，李思辰没再谈过情，只是偶尔睡一下他喜欢的女人解决生理需求。

        当他看到上次的淘汰名单中有陆燕明时，他觉得这是个机会。他可以更进一步接近陆燕明。因为他一直在暗暗地关注陆燕明的工作情况，他认为下面的刘翔飞把陆燕明划入淘汰名单是不合适的。他给陆燕明打电话，约她去天台谈事情。陆燕明那时还不知道自己被划入了淘汰名单，听到李sir找她去谈事情，还奇怪呢，什么事情找她，不是应该先找刘翔飞吗？怀着忐忑的心情去天台见了李思辰，被李思辰的话语彻底弄懵了，同时认为是李思辰在羞辱她，不尊重她，她是个传统型的女性，家庭观念强，绝不会干出那种拿身体换工作的行为。最后，陆燕明拒绝了他的条件，坦然面对自己的失业。那时的李思辰忽然发现自己构造的美好感觉，只不过是一场“落花有情，流水无意”的戏码。

        李思辰看着陆燕明发来的短信内容，他不恼，反而觉得陆燕明是个很好的女子，她的行为让李思辰觉得可敬。所以他单独找刘翔飞谈了一下陆燕明的工作情况，最后与人事部沟通了两种处理结果。一种是陆燕明自愿转岗到销售组，做个基层销售员。一种是陆燕明签署补偿协议，自愿被裁失业。他给她争取了机会，一切看陆燕明的选择。

        陆燕明选择留下接受自愿转岗去销售组，陆燕明的性格偏内敛，跟能说会道沾不上边，在竞争激烈的销售组，陆燕明是否很快就会被“扫地出门”，李思辰为此担忧过。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陆燕明放低身姿的忍耐，即使面对打扫厕所的羞辱，业务上岗考核的严苛，她都应对下来。还在与组员的配合下，写出了创意新颖的方案点子，帮助思域拿下了雷托项目。因为这个有特点的方案，提升了公司的实力，碾压了对手，还为自己在秦昊天面前赢得了尊重。李思辰内心虽然知道"落花有情，流水无情”，还是喜欢着那种陆燕明带来的感觉，没想过放下。那些装作若有若无的注视，不经意流露出的询问，还是悄悄地发生了，陆燕明总是回避着他，时刻与他保持着距离。李思辰觉着这种“发乎情，止乎礼”的相处，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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