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撞进人家怀里
跳舞是坠入情网的第一步。
——《傲慢与偏见》
“咱们系要举办国标舞培训班啦，每周两次，一起去啦！”室友陆思琪是系里的文艺委员，兴高采烈地冲进宿舍叫道。
“啊？就咱们中文系这两个‘尼姑班’，难不成全女女组和？”苏晨无甚兴致。
“所以邀请了理工科‘和尚班’的帅哥们呀，重点当然是联谊啦！去嘛去嘛，你这个矜持的‘小尼姑’，赶紧给我还俗！”思琪勾了勾苏晨的下巴。
排练厅的灯光昏黄得暧昧。
参加国标舞培训班的男女生分别站成两排。
舞蹈老师演示完毕华尔兹男女的礼仪、站姿和手位，最后高喊一声：“男生们！去邀请你们的舞伴吧！”
思琪自然是跟她男朋友一起跳。
一身雪青色棉麻连衣裙的苏晨环顾四周，搜寻着传说中的“理工科帅哥”，却突然看见她同导师的同学刘树成憨笑着朝这边走来。
不会是来邀请我的吧？同一个导师，也不好拒绝啊。不要，不要啦！我可是为理工科帅哥才来的啊！苏晨暗想，往后边一退，却不想刚好撞进后边的人怀里。
苏晨回头一看，一个身材魁伟的男生正略显惊愕地看着自己。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她慌忙道歉。
男生注视着眼前这个娇柔纤雅而略带古典气质的女孩，粉面绯红，一双明眸如梦似幻，带露含情。
两人呆立了几秒，苏晨羞赧地垂下眼帘，下意识地捋了下耳际的散发，触到了自己滚烫的耳垂。
“咱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男生话刚出口，又略显窘迫的挠着后脑，“呃，好蹩脚的搭讪，不过，我说的是真话！”
苏晨抬眼打量，男生身着t恤牛仔裤，高鼻星目，面部轮廓似乎在着力摆脱东方式的平阔，英睿朗逸，头发微卷，笑容灿烂。
她微笑道：“我也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佟阳，大一物理系。”他露出整齐的牙。
“苏晨，大一中文系。”她嫣然一笑。
他向她伸出一只大手：“能请你跳舞吗？”
苏晨缓缓将手搭在佟阳手上，宽厚而温暖的大手，就像那晚帮她跳铁门的男生一样，滚烫的感觉从耳垂向脖颈蔓延。
她本想把右手搭在他肩上，又怕离他太近，几乎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所以只象征性地搭在了他的手臂上。
“刚才老师讲了，你的手应该搭在我肩上，像这样！”他拉过苏晨的右手放在自己肩头，又轻轻揽住她的背。
天哪！差点被他拉进怀里，还好，自己的高度只到他肩膀，不用看着他的脸。苏晨忽地周身一热，心跳声搏动在耳畔。
“你手怎么这么凉？”佟阳端详着那只纤细而白皙的小手。
苏晨：“可能因为天冷吧。”
佟阳：“这也算冷？我老家都下雪了！”
雪？生在深城的苏晨，从未见过。
能去北方看雪吗？她默默问自己。
“当四月的天空，忽然下了雪霜，就会想起信仰[2]……”晚上洗衣服的时候，苏晨难得哼起了歌。
“乖乖，这是谁呀？刚开始还不想去跳舞呢，现在开心成这样！”思琪磨着指甲靠在阳台门边笑道。
“运动过后精神爽嘛！”苏晨羞笑。
“唉，你那个舞伴貌似有185耶，帅得很嘛！”思琪挑眉道。
“什么，什么？185？那你不是才到人家腰那里！”阿珊也凑过来。
“我哪有那么矮！到肩膀了啦！”苏晨不忿道。
“嘿嘿，这个身高差不错，刚好能靠进他怀里。”思琪坏笑。
苏晨斜她一眼：“这才第一次见面，想到哪里去了！”
“恋爱就是从想象开始的嘛！他叫什么？哪个系的？哪里人？”思琪开始查户口。
“你个小八婆！他叫佟阳，物理系，呃……应该是北方人吧，他说他老家已经下雪了。”苏晨答道。
“北方人？北方人经常不冲凉的喔，你那么爱干净，怎么受得了啊？”阿珊笑道。
“天哪！一个比一个想得远，太离谱了！”苏晨扭回头继续洗衣服。
晚上苏晨抱着笔记本钻进蚊帐，又跟月昔聊了起来。
月昔：交谊舞？！都21世纪了，你们联谊的方式还这么老土。
陶然一喵：什么交谊舞？是国标，我们老师很专业的！不是你们中老年人在公园里跳的那种啦！
月昔：反正醉翁之意不在酒，还撞进人家怀里！
陶然一喵：我又不是故意的嘛！
对了，你去过北方吗？见过雪吗？
月昔：当然见过。
陶然一喵：哇，我也想去北方看雪！
月昔：你是想去看北方高大的帅哥吧。
陶然一喵：他的确很高。
月昔：北方风沙大，人都给吹糙了，不如南方人清秀。
陶然一喵：那岂不是很man！
月昔：矜持一点，别见着帅哥就犯花痴。
陶然一喵：我室友都说我太矜持了呢。
月昔：别听她们胡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气质，男生的喜好也各不相同，我就不喜欢过于热情奔放的女生。
陶然一喵：那你的另一半是内敛型的咯？
月昔：说好不打听这些的！
陶然一喵：好吧好吧，神神秘秘的，真无趣！你这个老古板，应该找个热情似火的点燃一下！
月昔：中医说我是热底，不安燥热之物。
陶然一喵：那我可能是寒底，不安寒凉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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