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后续

自灭妖道之战后，晋国的经济便处于非常紧张的情况。所幸在晋顺帝的带领下，全国节俭，又对最底层实施轻徭赋谁等政策，将造反遏制在摇篮，大晋终于熬了过来。
  在此期间，晋顺帝广开言路，大力支持商贸，为此开通许多通往外国的道路。又于晋顺十年，带兵出征北部，得胜归来。这一次战役，不光收了许多战利品，还将北部彻底统一。为使北部彻底融入大晋，晋顺帝令下令两族通婚。在北部设立学堂，学习大晋文化。
  林尘淑，自打记事起，身边便围着一群太监宫女。她每日眼睛一睁，就是在学习，看书练字，跟着太傅走街串巷，感受民生。她也亲眼看着自己的父母恩爱异常，有时候甚至把自己忘了。
  从她十岁起，父皇便拉着她一起批奏折，教她认人。
  作为一个小孩子，她当然不喜欢这些事情！为此，还与夫妻俩吵了起来。
  自那之后，林珩虽然不压着她天天批折子了。却也是隔三岔五的，用利益引她去学。
  眼看着她即将成手，林珩便开心的与程慕清讨论起出去走走的事情。
  林尘淑只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工具。为了父皇母后可以放心出去玩的，一个看家工具！
  晋顺二十一年。
  太极殿。
  一身着绣蟒黄袍的少女一步步登上台阶，坐到龙椅上。她长着一双漂亮明亮的凤眸，黑亮的头发被高高束起，上面戴着一根金色龙形簪子。
  “太女千岁！”群臣齐齐行礼。
  “平身。”少女微微扬起下巴。
  一众人起身，分站于两侧。
  “父皇与母后微服私访，将朝务交予孤。若孤有哪里做的不对，还请众爱卿提点。”她语气有些生硬。
  “臣等自当竭尽全力！”已经有人出声。
  紧接着，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朝中，开始讨论起如今的政策，以及过一阵要展开的秋闱，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事。
  紧接着，便有人提议让皇太女尽早招夫婿开枝散叶。
  林尘淑，今年二十一，经历这种催婚已经有六年经验。
  她冷着脸，“孤看爱卿家的小儿子便不错，不如纳入孤宫中？”
  “臣……”提议那人一愣，“犬子今年，才……十岁……”
  “好啊，孤就喜欢嫩的。”林尘淑挑眉，一本正经的脸上毫无多余的表情，不似玩笑。
  “……”
  气氛一下冷了下来。
  片刻后，又有人提议，那人家中正好有适龄男子。
  “忘记说了。”林尘淑皮笑肉不笑，“孤与父皇母后商量过，为避免外戚专权，与孤缔结婚约者，连带着族人不得再朝中担任重责。且孤的夫婿，不可为官，只许待在东宫，伺候孤与皇孙。”
  “……”
  大殿寂静，很快由徐锦重新起了个话题，继续讨论起来。
  ——
  在林尘淑二十五岁这年，走遍各地的林珩夫妻二人忽然想起闺女的婚事来。于是匆匆返回皇城。
  “望舒呀，这些年可有喜欢的人了？”程慕清一向直接。
  自从将权力交给林尘淑，两人离京游玩……不，是体察民情。这一体察就是四年，中间若不是有书信往来，林尘淑都要以为她们遭遇不测了。
  在这一点上，林尘淑随了程慕清，直言，“我喜欢徐念梁。”
  徐念梁，徐锦的儿子。
  “不行！”不等程慕清开口，林珩反倒一口回绝。
  林尘淑被父皇吓了一跳，不明白有什么不行。
  “怎么不行？”程慕清替她反驳，“皇儿喜欢，就纳入宫中呗！”
  “就是不行。”林珩沉着脸反对，自带一种威严。
  程慕清将女儿打发出去，拉着林珩坐下，“林珩，你是不是还想着当年的事啊？我已经不喜欢他了。”
  “你们娘俩真是一个样，他长得就有那么好看？”林珩在她面前，气势瞬间弱了下来。
  “那徐念梁也不是他亲儿子，你吃什么醋吗？”程慕清摇了摇他的手，又亲了亲他的脸。
  这徐念梁是徐锦捡来的乞儿，至于徐锦自己，至今未娶。
  ……
  最后，林尘淑还是娶了徐念梁。
  鉴于林尘淑监国堪称完美，林珩宣布提前退位，早早当上了太上皇。
  程慕清闲不住，于是又拉着林珩去体察民情。
  等两人回来，林尘淑已诞下一子，两人开始了带皇孙的生涯。
  林尘淑与徐念梁感情出奇的好，五年抱三，七年抱五。最后，林珩实在心疼闺女，拿出了当年他自己喝过的断子药喂给了徐念梁。
  “这孩子怎么这样能生？”人到中年，程慕清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发出一声叹息。
  皇孙们终于长大，但没多久，又开始有曾皇孙出世。
  此时，程慕清与林珩已经步入老年。每逢过年，看着满堂儿孙，他们是既心累又开心。尤其林珩，他眼皮不抬，默默的对程慕清说，“我能轰走他们吗？我只想和你过一个安静的日子。”
  “……”
  ——
  时光如梭——
  太上皇离世后，太后颓废了好几日，头发一下全白了。但很快，她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奕奕。林尘淑担心她要随父皇去，常常派人守着她。但程慕清却笑了，她说——
  “没有谁离不开谁，我自我父亲离世时就看透了。”她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温柔的笑意，“这辈子，我与你父皇共白首，毫无遗憾。”
  “可父皇是真离不开您。”也是因为这样，林尘淑才担心她会冲动。她了解父皇，若母后先去，父皇一定会跟着离开。
  “我与他不同。”太后摇摇头，“其实我这辈子一直想引导他不要对我太依赖。他表面做到了，其实内里还是很粘我。”说到这，她笑了。但笑着笑着，眼泪便夺眶而出，顺着她脸上的皱纹，流到了下巴。
  ……
  年老的程慕清一如既往的过着自己喜欢的生活，并且开始信奉道教。
  对此，林尘淑十分不解，直到一日——
  “你相信来世情缘吗？”徐念梁问她，“听闻，李道长那有再续前缘的法子。也许，母后是希望她能与父皇来世还在一起。”
  林尘淑恍然。
  又过了十年，孤独的太后也离开了这个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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