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约饭
程飞扬笑着看她，声音温润干净：“好”
一个‘好’字，蕴含着无限宠溺，足以让她浮想联翩。
她羞赧的微微垂眸，却绷不住总想上扬的唇线。
又是半分钟。
他音色转为慵懒，无可奈何的提醒：“你先挂。”
喜影回神，心里小人儿不停的拉锯，你先挂，你先挂？你先挂。你先挂！你先挂……
“喔……”最终是她先挂。
那一晚，同一空间，同一时间，不同地点，同样笑颜。
暑假进步条拉满前一天，喜影早早的去了学校，程飞扬在车站接过她大大的书包，在手里颠了颠。
皱着眉头说：“书倒不重，墨水得有两斤半。”
喜影嘿嘿一笑：“夸张！”
两人晚上如约去吃饭。
程飞扬挑了一家很是高档的饭店，喜影在店门口踌躇再三。
“怎么了？”
他看她犹豫不前，睨了眼招牌，问：“不喜欢吃这个菜系？”
他拉着她转身要走，语气笃定：“那换一家。”
喜影忙不迭否认：“不不不，不是不喜欢，只是，这很贵吧？”
而她的荷包很扁。
程飞扬笑的无奈，食指戳了下她的脑门儿。
“这是你该操心的事儿么。”
他拉着她的手腕没有松手，不由分说将她往里带。
“哥带你，想吃什么吃什么。”
喜影小跑着跟上他的大步伐，歪着头要确认：“哥？”
他嘴角提了提，停下，笑意闲散。
一股子懒劲儿，又一股子痞气：“怎么，比你大，应你一声哥也不亏。”
他笑意渐深，俯身看着她，蔫儿坏蔫儿坏的：“叫声哥听听。”
喜影咻的一下脸红，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身体绷的紧紧的，闭口不言。
少年目光有力，快要将她暗藏的少女心射穿！
她这呆萌样儿太过可爱。
程飞扬忍不住笑出声。
行了，不逗她了。
“走了”
他转过身去带路，喜影看着他背影狠狠松了口气。
妈诶。
他刚刚的脸好近，她差点顶不住。
来到饭店心脏，喜影才知道程飞扬一早定好了包厢。
那他刚刚以为她不喜欢还要转身走……？
诶呀……
她不禁窃喜，因为感觉被他纵容。
落座以后，程飞扬示意服务员将菜单递给她。
“看看想吃什么。”
喜影翻开菜单，傻眼。
图片是挺好看，金额就不美丽了。
她默默合上，推给他。
理由充分：“你吃过，知道哪个好吃，你来选吧？”
他“嗯”一声，并没有接菜单，直接报菜名。
喜影默默数着，大概第十道菜以后，她紧急阻止：“够，够了。”
“我们两个人，吃不完。”
程飞扬笑了下。
“听你的”
又对服务员说：“那先这些。”
喜影心里嘿嘿嘿
餐上的并不慢，喜影猜测，大概是因为vip包厢的缘故。
等菜上齐，喜影才发现自己多虑了。
一道菜也就耳屎那么丁点儿……
她想猛锤脑袋！
早该明白他不是个会浪费食物的人啊。
于是将这家店默默在心里与黑店划了个等号。
但是吧……
第一口菜入口。
嗯？
好吃诶……
新世界的大门正在向她打开。
女孩儿吃的欢畅，程飞扬笑眼看她，只觉得他不吃也可以。
毕竟，秀色可餐，也够他饱。
一顿饭吃的不快不慢，接近尾声时，服务员端着一个非常精美的果盘送了过来。
“程先生，这是我们店长特意吩咐为您准备的果盘。”
程飞扬礼貌颔首，抬了抬下巴示意桌上：“嗯，放这吧。”
服务员进来时，门大开着，一道轻快的声音传到包厢里，随着来人的步伐，越来越清晰。
“诶？飞扬？”
程飞扬侧目而视，看到来人后勾了勾唇，起身。
“巧”
喜影一眼认出篮球队员钱垚，还有……
不认识的人只能拥有代号：朋友甲乙，朋友丙丁
钱垚和朋友们走进来，自来熟的落座。
看到喜影以后通通了然。
笑着打招呼：“你是那个年级第一？”
喜影点头，认领自己的代号：年级第一。
也不是他一个人这么叫她。
不过听多了，就觉得不新鲜了，反而有点排斥。
谁不配拥有姓名？
反正不是她：“我叫喜影。”
她自我介绍。
程飞扬也一一介绍了朋友，几个人玩笑着说了几句话。
喜影化身隐形人小口小口嘬完了一大块西瓜。
手上沾了果渍。
对程飞扬小声说：“我去个洗手间。”
他看了看她的手。
“好”
她转身要走，他又说：“等一下”
她顿住脚步。
程飞扬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她，交代了句：“顺便买个单，没有密码。”
众人：“！！！”
跟喜影一样错愕。
她呆滞一秒，接过：“……好”
喜影前脚离开包厢，钱垚后脚就忍不住要高歌一曲好汉歌！
能在不删点儿什么东西的情况下就把手机交给女朋友的男人，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
于是乎他冲程飞扬由衷的竖了个大拇指：“牛逼！”
程飞扬了然的笑笑，眼神温柔成一泓泉水。
钱垚挑了挑眉，撞破了秘密似的低声：“真喜欢上那学霸了？”
程飞扬提了提嘴角：“你又知道了？”
钱垚一脸坏笑，拉着长音：“噢……”
了解。
九月来袭，空气已慢慢从温热转换成清新。
临嘉湖的岸边格外让人心旷神怡。
程飞扬每到放学都会到张朝店里来，两人一人一罐冰啤。
晚风清凉，月光洒向湖面，波光粼粼甚是好看。
他坐到店门口的台阶上，手肘撑在身后，微微后仰。
张朝最近好像有点情况，经常打电话打的很久，都不是那个话还没说完就忙着撂电话的糟心哥了。
一瓶见底，他右手拿起空瓶，闭上一只眼睛，瞄准了前面不远处的垃圾桶。
“砰”
命中！
程飞扬得意的扬唇。
啧，哥的技术真是无人能及。
张朝回来，又递给了他一瓶。
“心情很好？”
状态不错。
程飞扬接过，在手里转了转，放下没喝。
张朝喝了一口转脸看他，又看了看台阶上被冷落的冰啤。
“怎么，转性啦。”
程飞扬笑而不语。
他现在感觉就不错，过犹不及。
顿了会儿，他一脸精明的看着张朝：“哥，谈恋爱了？”
张朝不自然的愣了一下，随后身体又放松下来。
漫不经心的回：“没有”
程飞扬挑眉，显然不信。
断言：“那也是有苗头了，谁啊？”
张朝不瞒他。
长舒了一口气，懒洋洋道：“就是那姑娘。”
他怔了怔。
思忖片刻又恍然大悟，颇为震惊。
“那，那女孩儿？”
那个被他救过的女孩儿？
张朝微微点头，默认。
程飞扬来了兴趣。
这是什么传奇故事！
“给我讲讲，你们到哪儿了？”
张朝表情并没有太大波动，淡声说：“没到哪。她跟你们一样，也是高三的学生。”
他默一秒。
“现在的任务，就是努力考个好大学，不能耽误。”
不能耽误。
不能耽误。
这句话在程飞扬心里来回转了好多遍。
他应声：“是不能耽误。”
开学第一天，喜影就被荣誉加身。
教导主任兴冲冲的把她叫到办公室，极力表扬了她一番。
为学校争光的学生向来是香饽饽。
喜影在省物理竞赛中取得了前三名的好成绩，鲜花和掌声在班级里迎接她。
从此她的代号又抬高了一个档次：学神
肖雨兴奋的直抱大腿嘤嘤嘤，戏说她爱□□业双丰收，简直嫉妒死她了。
喜影三缄其口，抵死不认。
默默抱走学神头衔，丢下一句：“我们就是朋友，你别瞎说！”
肖雨一脸不信。
拍着胸脯，佯装善解人意：“懂，我懂。”
喜影嘴角抽了抽：“哼哼”
肖雨食指抵唇：“嘘……”
接着唱起来：“什么都别说，我不想懂，至少我还拥有美丽的梦……”
喜影：“……”
她好像不太聪明。
放学以后，喜影怀揣着激动的心情去找程飞扬，想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他。
扑了个空。
江海看到她在门口徘徊，下意识的想躲，可偏偏被她逮了个正着。
“江海，你知道程飞扬去哪了吗？”
江海眼神闪躲，支支吾吾：“额，那个，好，好像没来吧……”
喜影诧异不解：“没来？没，上课吗？”
今天开学第一天啊。
江海干笑了两声：“哈哈，那个啥，我没太注意。”
他掏出手机看了眼，慌慌张张的：“完了完了，珊珊找我了，我要是去晚了，你懂的！”
他说着话就要跑，喜影愣在原地。
出什么事儿了？
她隐隐不安，给程飞扬发了条信息：没来学校吗？
想了想，又发一条：是出什么事了？
信息发出去，喜影焦急等待，可久久没有回音。
她的消息如石沉大海。
一直到晚上十点钟，她辗转难眠时终于收到回信，简短的一句话：没什么，就是不想去
她手指悬在屏幕上方，久久按不下去。
对话框里那个丨在不停的闪烁着，他也没再发来别的消息。
最终，她也没再回消息。
谁都没想到，这是个分水岭。
后来发生的事一发不可控制，就像蝴蝶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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