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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毒杀


长年干仵作这一行的真乃神人!

        许亦心强忍着喉咙中的不适,只微微侧过头,奈何不能当着袁正平的面露出嫌恶的神情,但一旁的沈信芳早看出她面色有异,上前一步隔开了她与那棺椁,掏出手帕塞到她手中。

        清新淡雅的香味袭来,她略微一愣,看着手帕上熟稔的针法,绣的是高洁的水仙花。

        她抬眸,看见沈信芳正专注地凝视她,对上她的视线后,立即温软一笑,嘴角扬起的弧度甚是好看。许亦心被他的笑容惊醒,收回目光侧过身去,一言不发,别别扭扭地举起手中熏了香的手帕捂在鼻端,挡住那无孔不入的尸臭味。

        她是铁了心不想与他说话。沈信芳黯然,心内苦笑,也转过身去,和苏敬纶一起查看棺中的遗体,这一看,眼睛不由得瞪大了一圈,不为尸身那斑驳难睹的尸斑,而是为袁德厚七窍流出的黑红毒血。

        袁德厚面容依然平和,但那尤未干涸的黑血昭示着他的不瞑。

        他分明是被毒死的。

        袁正平惊怒交加:“前几日入殓时还好好的,是谁,是谁毒害了我儿?!”

        许亦心好奇不已,正要上前,沈信芳回过头来挡住了她,低声道:“你别看。”

        在白幡飘飘的灵堂查看陌生人发臭的尸身,的确怪渗人的,她将脑袋缩回去,小声回应:“好。”

        沈信芳眉目一松,禁不住又对她笑了一笑,这才回过身去,走去了仵作身边。

        许亦心懊恼,不该理会他的。

        袁德厚尸身已被抬了出来,仵作仔细查验了一番,对苏敬纶点了点头:“的确是中毒,但这毒是何时入体的,又是如何入体的,为何现在才显出症状,却无法分辨。实在蹊跷。”

        苏敬纶轻蹙眉头,凑近了去细细眼看死者的面容,沈信芳也蹲了下身,歪头打量着,忽然抬头问询:“老将军,骠骑将军耳后这里,可是一直都有一颗朱砂痣?”

        “正是,打娘胎里出来便有的。”

        苏敬纶目光也转向死者耳后的这一颗痣,想起涟漪右手五指那一层厚茧……她伸出手,触上死者耳后的朱砂痣,摸索片刻,仿佛触到了什么,当机立断拿起仵作手中的银镊子,凑近了那颗朱砂痣。

        仵作道:“右将军,您这是……”

        苏敬纶神情专注,眼睛一眨不眨,从袁德厚耳后的朱砂痣里缓缓夹出一根长针来。

        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哦不,尸气。

        “这就是骠骑将军的死因了。”

        毒针从朱砂痣上戳刺进去,细微的伤口正好与朱砂痣凝成一体,以至于他们没有及时发现。

        涟漪,常年用针,右手指腹长了厚厚的茧子,不知从哪弄到了延后凸显症状的奇毒,将袁德厚迷晕后,把毒针|刺进了他的大脑,了结了老相好的性命。

        但她到死,依然在说谎。

        从威武将军府出来,抬头望着不知何时下起的秋雨,许亦心怔愣片刻,摸摸自己微凉的胳膊。

        一条有力的臂膀靠近她身边,许亦心抬头,看到沈信芳撑着伞挡在她头顶上,对她温柔一笑,道:“我送殿下回去。”

        袁老将军悲痛愤懑,没心情送他们出来,此刻下起了大雨,管家磨磨蹭蹭只拿出了两把雨伞,仵作和其余人等也没有多说,悄悄冒雨跑走了。

        许亦心看沈信芳肢体语言依然不拿自己当外人,暗叹一声,寻思着找机会还是得好好与他说清楚。

        她收回与他对视的目光,瞥见苏敬纶也撑着伞站在廊下,想必是在等他们先走。她抬头对沈信芳道:“不必了,我与景华共用一把,他自会送我。你且回大理寺预备结案,上报奏表呈给陛下吧。”

        说完便跑到苏敬纶伞下,苏敬纶惊了一跳,抬眼看了一看沈信芳,什么也没说,低头将伞大部分倾向公主这边,而后带她走入了雨中。

        在雨中行了几步,公主大约察觉到了她打伞的小细节,不动声色地凑过来挽住她的手,暗暗将她执伞的手向她那边推了推,把苏敬纶打湿的肩膀拢回了伞下。

        苏敬纶心内一跳,暗暗打量一眼公主,却见她目不斜视,仿佛一无所觉。

        沈信芳望着雨幕中依偎在伞下的身影,终究还是没有叫住她。

        但他不明白,如果说她刻意疏远他是为避嫌,那她为何毫不介意向苏敬纶示以亲近?甚至还特许苏敬纶可以随时去公主府找她,也不怕尤硕明会有异议。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敬纶将公主扶上了马车,正欲留在车外坐下,听见公主轻声唤她进去,她犹豫片刻,还是撩开车帘。

        穿着蓑衣的车夫等里面的贵人发话后,扬起马鞭赶车,许亦心听着外面细碎的雨声和骨碌的车马声,低低叹气。

        苏敬纶恭敬地跪坐在一侧,许亦心抬眸看她,道:“景华不必拘束。”

        苏敬纶低声称是。

        许亦心道:“依你看,两年前涟漪与袁德厚那缠绵悱恻的深情厚谊,是夸大其词,还是确有其事?本宫琐事繁杂,倒没注意这些个京城的风流韵事。”

        “回殿下,两年前微臣的确听过他们的事,当时事情闹得动静不小,骠骑将军被袁老将军打得卧床不起,告假了半个月没有上朝。”

        许亦心默然点头。

        “以袁老将军的声望和权势,只要他愿意为儿子奔走,那涟漪脱离乐籍入将军府为妾,也不是不可能,传言不算夸大。”

        许亦心叹气,“你说,这涟漪究竟爱不爱袁德厚呢?”

        “这……微臣不知。”

        不管爱不爱,终究是一场悲剧。

        爱他,却因为他的辜负,希望破灭,最终亲手杀了他,也杀死了他们的爱情,和她自己。

        不爱他,却因为要执行某些不可说的任务,与不爱的人虚与委蛇,杀了他后饱受审讯折磨,到头来还是陪上了自己的性命。

        何其惨也。

        这是什么操蛋的时代啊!还好她只是个过客而已。

        马车嘎吱嘎吱着驶回了公主府,许亦心被苏敬纶护着下了车,隐隐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她抬起头,看到尤硕明和韩漳站在门口直直地望着这边。

        许亦心脸上郁郁之色一扫而光,笑着朝他挥了挥手,而后转头对苏敬纶说:“有劳你了。于伯,劳烦你送右将军回镇抚司。”

        苏敬纶一怔愣,在公主的催促下回到马车上,看着她接过自己手中的伞,头也不回地小跑回府,直奔尤硕明而去。

        苏敬纶原以为公主是有什么把柄在那人手上,总是好声好气地哄着那人,可如今却见她前一瞬还愁云惨淡,后一刻就喜上眉梢,只因为看到尤硕明在府门前等她。

        难道,这就是……喜欢吗?

        尤硕明见她被那位右将军扶着手下车,苍白的脸色涌上一丝不快,但下一刻便看到她甩掉那人的手,撑着伞朝自己飞奔而来,污泞的雨水打湿了她的裙摆,他也顾不上吃醋不吃醋了,连忙喊道:“亦心!你慢点跑,别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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