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黎越的计谋
她已经不是原来的阿瑾了。
一月前，耶律首领云木深被杀，耶律大皇子云尘逃亡耶律西南部，半月后，云尘余部被全数缴杀，耶律国灭，少了耶律国的支持的顽石便如同失了强盾手无缚鸡之力的士兵，再无还手之力，在一个月后投降。
耶律顽石归顺万国，成为万国属地。
大军凯旋当日，举国欢腾，当地人民夹道欢迎，脸上都是战胜后的喜悦。
程曦瑶很早就在城门底下等，阿瑾抱着扶安站在一旁。
浩浩荡荡的大军迎来，那个为首的男子永远是那般的引人注目，吸人眼球，城中不论百姓还是将士都纷纷跪拜。
唯独她亭亭站在原地，一袭白玉绫罗裙荡起涟漪。
澄澈的阳光散射着宝石玛瑙般的光彩，一点一点挤进她的视线里。
马蹄声渐没，整个都城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世界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她目光所及的只有他那张清隽的脸。
他的声音，他的容貌，他的一切。
黑影遮蔽了她眼前的光晕，温热的呼吸包裹住了她的脸，她闻到了专属于他好闻清冽的香气。
接着，她被一股大力拥进他的怀里，安心又温暖，她鼻子一酸，险些要落下泪来。
想起那夜的耳语，她又将眼泪逼了回去，仰头挤出一抹笑，骄傲的宣告，“你看，我听话吧，我没哭。”
眼眶里晶晶亮亮，竟比那阳光还要灿然。
他唇角带着宠溺的笑，幽黑的眸子里倒映着她的脸。
“嗯，真乖。”
耳畔响起扶安咿咿呀呀的声音，他一愣，这才想起自己有个儿子。
程曦瑶伸手接过明显活泼了许多的儿子，往莫静禹怀里塞。
莫静禹压根没抱过小孩，维持着僵硬的姿势拖住他的屁股，双手扶住他的小肩膀。
他这个在战场上战无不胜的睿王，此刻竟被他自己的儿子弄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吧唧一声，同样的姿势，同样的位置，他给自己的爹地印上了他宝贵的一吻。
莫静禹恨不得把他给扔了，但看到程曦瑶那雀跃的脸时又生生忍住。
他瞪着那始作俑者，偏偏那小东西还一点都不怕，忽闪着令人嫉妒的睫毛，吮吸着手指盯着他。
他挫败，他郁闷，他想掐死这个小崽子。
看到莫静禹黑如锅底的脸色，程曦瑶捂嘴偷笑，真是大快人心，谁让他在她怀着扶安的时候说出那种话的！
今日，就是活该！
胆大的士兵抬头看了他们一家三口，暗叹睿王跟睿王妃的天作之合，还有那粉雕玉琢的奶娃子，这副其乐融融的场面，让他们这种还未娶亲的羡慕的紧啊。
夜半，她依偎在莫静禹的怀里却没有了睡意，他们这算起来分开了也有大半年，不管他如何，自己心里却是实打实的想念。
她掰着他的五指，一点一点轻挠在他的掌心，他动了动，将她的小手包裹在里面。
“这么久了，你想不想我？”
“嗯。”
“那你说你爱我！”
“我困了。”
程曦瑶气的爬起来打他，“你说一句就这么难啊。”
白色里衣泛着月色的光泽，他攥住她的手，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脸上尽是邪魅坏笑，“我对你的爱向来是用做的。”
一个时辰后，程曦瑶有气无力的趴在他的胸前画圈圈，而她身下的莫静禹俨然吃饱喝足的样，神清气爽。
她瞪了他一眼，娇嗔十足，见他眸色渐深，她赶紧爬起来，“打住，不来了，我骨头都要散架了。”
莫静禹挑眉，双手叠在脑后，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不知为何，她忽然想起这两个月形同陌路的阿瑾黎越，忍不住问出声，“靖禹，我要问你个事，你不准瞒我。黎越跟阿瑾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白纱轻动，袅袅熏香。
他所答非所问，“你记不记得，耶律族在半年前曾经进攻乌斯藏，我军惨败，折损两万将士，就因为当时耶律族出了个颇懂中原兵法的男子。”
程曦瑶颔首，“我知道啊，可这事有什么牵连吗？”
那次他向外透露出口风，说自己身受重伤，她心急如焚，怎么可能忘记，只是这跟黎越有什么关系？突然，她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怔怔的看了眼莫靖禹。
她看向莫静禹，惊到，“那人莫不是黎越？”
莫静禹挑眉，不置可否。
“他混进耶律族中，取得耶律首领云木深的信任，为的就是和我里应外合一举歼灭耶律。”
以退为进，让黎越得到他们的赏识信任，最后一击必杀。
从黎越向自己秉明乌斯藏中出现了耶律族人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秘密部署，等待着他们入网。
“可是，耶律族人向来仇视中原人，即便是立了战功，想要彻底取得他们的信任也不是易事。”她想起了那日阿瑾和黎越喜服上那一圈银白色狼皮，怔了半响，喃喃道，“莫不是因为阿瑾？”
“不错，很久之前，耶律族中出了个名动一方的奇女子，云佩，传说她出生便有七彩祥云，身带异香，被耶律族人视为族中宝，这耶律首领云木深便是他的弟弟，可是二十年前一中原茶商的出现让云佩一见倾心，随后便不知所踪，这便是这二十年来云木深憎恶中原人的原因，而你那个小丫鬟阿瑾，跟她长得极为相似。”
“所以？”程曦瑶突然有些不忿，“你们利用阿瑾？将她陷于如此危险的境地？”
见她动怒，莫靖禹一把将她摁在胸膛前，不动她乱动，“有黎越在，阿瑾便不会有事。”他的声音醇厚如温酒，好听的令她沉醉，但是想起阿瑾现在失声，她便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没事，哪里就没事了，是不是在你眼中阿瑾无济于事微不足道才是真的！阿瑾现在说不出话，性子也跟之前大相径庭，这都是你们那该死的自信害的。”
看得出来程曦瑶真的动了怒，猩红的双眼叫嚷着，呵斥着眼前的人。
“这事说起来，也算是我们失策，阿瑾性子纯良，那云木深又对她像是亲生女儿一般好，她不知其中周折，自然也会将他们当亲人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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