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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二十三章南北之战


申涿从屋内走出,身形自若,毫无半点恙态。

        蔺无妆被那忽而推开的门撞了一个趔趄,一时间十分惊讶与不解。

        虚实难辨之下,她只得暂且收了急躁的锋芒,改成一副恭敬的面孔。

        “师兄,你出关了便好,宽江诸事正等您主持呢?”

        程易此时也飞身到达,忙到申涿身边,一脸关切地说道,“师父,您……”

        程易刚说了几个字,便被申涿打断,说道,“小易,宽江事重,还不请你师叔到阁中茶室相叙。”

        申涿语气生硬,并不掩藏对蔺无妆前来冒犯的不悦。说罢,申涿未理会蔺无妆,一人径直往茶室去了。

        程易见申掌门毫无伤恙之态,心中想,“师父看似大好,难道是自己算错了日子。”

        掌门出关,青玄门诸事有首。蔺无妆再虎视眈眈,也暂时不敢造次。

        二人貌合神离地商议了近来黎汶泾侵吞周边水域的事宜,决定三日之后,由青玄门率众去下游讨伐黎汶泾。

        “有师兄主持大局,宽江必是无忧。”蔺无妆走前还不忘刻意逢迎一句。

        待蔺无妆从茶室离去后,申涿叫程易到览穹阁密室中问话。

        程易将自己所见所闻,从黎汶泾潜入青玄门夜夺灵珠,到白杉在乌衡南峰天池被伤,再到白杉为救女儿辞别青玄,一一向申涿讲述清楚。

        “师妹与那黎汶泾勾结寻那紫凝,也是意料之中。”申涿说道,“但如今黎汶泾得势扩张,青玄门与龙鳞潭同气连枝,还是要一同应对。”

        “明白。”程易道,“只请师父小心龙鳞潭的暗箭。”

        “嗯。”申涿简短应道,他抚了抚白杉交回的座首指环,又说道,“杉儿他?我只当他的孩子另有其人。罢了。小易,你的月系术法修成几式了?”

        “弟子不才,还未修成二式。”程易答,心中惊道师父竟知师兄有孩子。

        “月系三式,一式净妖、二式净己、三式净敌。”申涿说道,“自青玄门创立几百年来,从未有人修成月系三式。若能修成二式,已是凤毛麟角。能像杉儿那般,不到三十岁便修成二式的,更是少之又少。”

        申涿语气中不乏对白杉的赏识以及对他离开的惋惜。

        “弟子定当勤加修习。”程易说。

        “为师本无意对你多做要求。只是师父老了,现如今杉儿又负伤离开,你速速精进,青玄一门才可凝到一处,在乱世之中不至于分崩离析。”

        “弟子明白。”程易答。

        “你去古樨州可有所获?”申涿问道。

        “弟子找到一处古祭台侧面的岩画。”程易答,“画中所示,当年磐河之乱,玄门掌门人萧统率弟子撤离后,是在一处狭长隧道中得碧龙相助,继而反攻获胜。可惜弟子无法辩出那隧道是何处。”

        “隧道?是何样子?”申涿说。

        “那隧道似乎延续很长,左高右低,上接雪山,下连大海。”程易说,“隧道里好似有一条水系,水中鱼儿均是逆流而上向高处而游。”

        “鱼逆流而上?”申涿问道,“那岩画可有画出隧道之外的情形?”

        “隧道之外,仅画有一条水系。只是简单几笔勾勒,水中有鱼,从高向低而游,与隧道中的鱼方向相反。”程易凭记忆回答。

        申涿思索片刻,说,“小易,隧道中逆流而上的不是鱼,而是水。”

        “水?逆流而上?”

        “没错。那画中描绘的怕是悬于天、地、水三域之外的坎道。”申涿答,“那坎道中的一条水系,是天下正灵所趋之流,从低处向高处,流回水灵圣域子瀛雪山。”

        “坎道?”程易重复着这只在传说中听说过的名字,“师父,可曾去过?”

        “未曾。”申涿答,“那坎道是天地自然形成的玄妙之处,入口难寻。”

        “那萧统当年又是如何进去的?又是如何携碧龙而出?”程易疑惑。

        “各人水缘难料,机遇皆不相同,是难强求。”申涿答。

        三日之后,青玄门掌门申涿率青玄弟子以及各世家家众,从凌溪出发,一路沿宽江而下,直奔下游长湖而去。

        与掌门同乘一舟的是其弟子程易和大药师戚良乔。

        青玄门司清冷折霜战力最强,自然跟随前往。

        司花柳天泛座下弟子众多,也率众前去,他知师父蔺无妆心意,特将陆飞澜留在了青玄门中。

        司涓尹凤翎则留在青玄门主理门中事务。

        掌门出行前,特交代施照与魏繁青必要留在千竹阁中,让奚木下监督二人莫要出行。又叮嘱尹司涓严加布守防范,以防再有人偷袭。

        此等露脸之事,龙鳞潭主蔺无妆怎甘落后,率着女儿秦潇和女婿陆韵,以及一众潭中护卫,一同前往。

        而前来投奔青玄门的宁家以及随后而来的世家,家主和主要护卫也一同随航南下,留早已奔波劳苦的家眷在青玄门中,由晴溪堂安排食宿。

        施步闲这些时日便是与其他管事一同,忙着照应这些家眷的起居生活。

        而黎汶泾此时胜意正酣,从长湖水域接续而上,又再侵占了宽江东侧的几片水域。与青玄门一军遭遇之时,黎汶泾已经攻到了徐公渡。

        按说浅水溪林家,本是在徐公渡下游。但因其地理位置位于宽江西侧,暂时还未受到黎汶泾侵扰。

        但若黎汶泾夺下徐公渡,再转回头去江西侧取那浅水溪,便如探囊取物,轻而易举了。

        南北两军在宽江重镇徐公渡对峙。

        申涿先礼后兵,先是好言劝说。

        “黎副使,持邪物戕人性命、占人水域,宽江上下不能容你。与其与整个宽江为敌,不如及早收手!”

        “宽江上下怕是早与我长湖为敌了吧!头一个被那邪物所害的,难道不是我们长湖湖主吗?”黎汶泾反问道。

        “长湖既是受害者,便知此非正道。黎副使切不可再仰仗那邪物作恶!”申涿喊话道。

        “如今第一颗现世的紫凝碎片仍无下落,杀害我湖主之人可能是在场任何一家。我长湖不出击自保,难道要任人宰割吗?”黎汶泾说道。

        “那邪物是整个宽江的祸害,并非长湖一域之劫。宽江各域应齐心应对,黎副使切莫被那邪物诱了心智,引出乱世之争!”申涿再度劝说。

        “我尊你青玄门为宽江瞻首,可湖主遇害一事至今也未查明。你青玄门若不是无能,便是失了公允,我长湖不会再任人欺侮!”黎汶泾叫嚣道。他身后长湖护卫和附近水域的追随者早已被黎汶泾洗了脑,听到这里竟心情澎湃,纷纷喊话赞成。

        “你休要口口声声扯上长湖!分明是你自己狼子野心,为满足一己之欲用那邪物修习禁术,侵占他人之域!”蔺无妆喊话。

        “我浪子野心?这紫凝碎片全天下有谁敢说不想要的?!”黎汶泾回怼,“那日在乌衡天池,您蔺夫人不也在场吗?还真是托您的福,我才得了这宝贝吧?”

        “一派胡言!竟敢胡乱攀扯我龙鳞潭!”蔺无妆怒道,“青玄门今率上游世家前来讨伐,你还不乖乖束手就擒,将那紫凝碎片和龙灵交出来,免得多受皮肉之苦!”

        “如今我有奇术傍身,若不肯交,你又奈我何?”黎汶泾挑衅道,“宽江下游众域多年来受你们上游高门驱使,这千年来的宽江秩序也该改一改了!”

        黎汶泾一举攻下这许多水域,如今锐气正盛,说罢就率先发招向南下之军攻去。

        蔺无妆早就恨及了黎汶泾将那紫凝碎片从她眼皮子底下夺走,如今她率大军而来,人多势众,心中有了底气。

        蔺无妆本也是好斗之人,一见黎汶泾有所动作,她便率军迎上。

        冲突既起,任凭申涿何等好话都无法挽回了,他只得号令青玄众人加入这南北之战。

        黎汶泾自得那紫凝已有数日,紫凝自身所带招法他已可施用自如。他飞身而起,随着起身之势从宽江中挑起一股江水,那江水升得极快,刚到他身侧便化作冰镖,前后三排向北下众人射去,势头极凶。

        北下军虽然听说过紫凝珠自带的易水术,但仅有蔺无妆和程易亲眼见过那招法。

        世家众人现下见到那黎汶泾竟能瞬间御水成冰,射出冰镖,顿时被其震慑到。艳羡与忌惮之间,纷纷跃身而起,躲避那些冰镖。

        那冰镖棱角锋利,飞驰极快,比水镖更加恨厉,有几人躲避不及,被划伤了肩臂脸颊。

        蔺无妆本是要发招出袭,可冰镖袭来,她只得跃起闪躲,无法出招。她刚刚翻身回转,那第二波冰镖又袭来。此番有了准备,蔺无妆徒手捉住两根抛了回去,直奔黎汶泾方向。

        而黎汶泾用那断了手指的手腕一挥,那两根冰镖便卸了力,落于江中。

        青玄门这边则有冷司清御出一张水盾,旋转飞出,且越转越大,直至铺天盖地,将漏网之镖缠裹进水旋中,推入江中。

        蔺无妆此次前来讨伐,说到底还是为了那紫凝碎片。她畏惧那紫凝的邪力,怕自己不敌,所以硬要迫着青玄门一同前来。可青玄门来了,她又怕获胜之后,此行功劳种种全被申涿占去,让他又在宽江树权立威。诸端算计,只为占尽利益。

        方才与黎汶泾过招一番,蔺无妆见那黎汶泾虽是手持紫凝,但由于自身修为较差,难以发挥紫凝的威力。

        “不过如此!”蔺无妆嗤笑道。

        她料想今日这一役那黎汶泾必将败下,索性自己前去擒他,一来抢先于青玄门拿到那紫凝和龙灵,二来让宽江众世家看看她蔺无妆的厉害。

        蔺无妆几个手势示意柳天泛,柳天泛便心领神会,号领弟子御舟前移,形成花系阵法“芳菲斗春”,向黎汶泾攻去。

        蔺无妆又在后召集女儿女婿和龙鳞潭护卫,按她号领形成花系阵法“飞花敛秋”,与柳天泛所指挥的阵法配合联动,形成复阵。

        “春生秋杀,灭你于此!”蔺无妆对着黎汶泾呵道。

        那芳菲斗春阵和飞花敛秋阵,一放一收,一生一灭,联动之下,气势强盛。阵中人水流动,变幻莫测,谁人见此,都会畏惧三分。

        黎汶泾御舟向后退着,而他身后则围过来四员大将,从四个方向护卫。这四人修为本都高于黎汶泾,但现今黎汶泾手握紫凝,又以长湖安危为号,俨然是长湖有德有胆的首领,于是得以将这四人纳入麾下。

        二阵前挪,五人后退。

        蔺无妆一个手势令下,那二阵便从预备状态转为进攻状态,两个变化便将黎汶泾和他的四名护卫从上下东南西北六个方向围住。

        那阵法变幻莫测、时刻不停,那四名护卫虽修为甚高,却抵不住人多协力又有章法,很快便渐次被袭中,抛出包围圈外。

        此时阵中,只剩黎汶泾一人,与位于阵眼的蔺无妆对峙其中。

        蔺无妆对黎汶泾嗤之以鼻,“那紫凝碎片,终究还是我的!”说罢便引出阵中水流,御招来攻那黎汶泾。

        黎汶泾是鬼精之人,虽不懂布阵,但他知道蔺无妆的位置必定是各种变化中最得增援、最难攻破之处,因此自己绝不能与蔺无妆硬碰硬,否则即便击败蔺无妆,自己也将身首异处。

        他见蔺无妆袭来,先是佯装接招不住,跌落之中看准蔺无妆女儿秦潇所在位置,便旋身直奔她而去。

        蔺无妆大为意外,急忙追赶。可后发哪有先发快,黎汶泾一旋便到了秦潇近处,伸手抓住秦潇的肩膀。

        秦潇不及闪躲,刚一被抓,便从肩膀处被冻了血液,僵及全身。阵中流动的水到她处,也瞬而冰冻,在秦潇身体上凝成一层冰。

        秦潇即刻毙命,身体僵成一块冰坨从阵中跌出。

        “潇儿!”蔺无妆追来,到了近处,却未敢触碰黎汶泾,只能亲眼看着秦潇跌落江中。

        黎汶泾回头邪笑,他两手两脚施出术法,汹涌充沛,所及之处皆凝为冰形,沿着阵中水系迅速蔓延。

        那本是流动变化的春生秋杀复阵即刻以他心,向四周凝结而去,而布阵之人渐次凝冻于那复阵的冰网中。

        蔺无妆这才意识到中了计,这黎汶泾先前竟是佯装不敌,只为诱她布阵到近处再大肆虐杀。

        “师兄救命!”蔺无妆求救,在那复阵中上下躲避正在蔓延吞噬的冰网。

        而黎汶泾的四名护卫先前跌落于阵外,此时则率领长湖湖卫大肆袭来,意图将那复阵中人一网打尽。

        申涿疾速踏江而来,飞身钻入那冰网之中,意图解救蔺无妆。他悬于网中,二手运灵,施出月系净化术,一道冷光从他指尖射出,打在黎汶泾怀中紫凝碎片所在位置。

        天色骤暗,压迫江面,那冷光如月降临,凌厉无情。

        黎汶泾自拿到那紫凝碎片之后,被白杉和程易都施过此术,但那二人的净化术对紫凝效用不同,他不知青玄掌门这招袭来,又将如何。

        只见申涿发招,夜色忽至,如此气势压迫之下,黎汶泾下意识地收了易水术,转攻为守,跃出那冰网躲避。

        申涿哪容他轻易逃脱,也紧追其后出了冰网。

        申涿月系术法暂停,天光稍亮,而那冰网则在渐而明亮的空中碎裂崩塌,做阵之人中有不少冻死的直接跌入江中,尚有几口气在的则各自散逃,再无章法。

        柳天泛先前虽被那冰网袭中,但只受了一点轻伤,他现下与座下弟子一同,与长湖湖卫在江上混乱打斗。

        而程易和冷折霜也率青玄弟子加入其中,场面混乱不堪。

        申涿紧追黎汶泾,隔空再发净化术,天色骤暗之下,一击击中,将那黎汶泾定于江上空中。

        江中则亮起星星点点的清凉灯,幽蓝光亮映出双方众人奋力互袭的身形与水形。

        黎汶泾既被定住,心中充满愤恨的蔺无妆随即跟上,一条巨型水龙从江中席卷而起,奔跃途中掀翻长湖众人,呼啸着向黎汶泾袭来。

        就在黎汶泾即将被那水龙吞噬之时,他竟忽然挣脱那净化术之光。他那动作之轻松迅速,竟好似从未被申涿的净化术缚住一般,轻而易举便腾跃很高,躲开了那水龙。

        原来方才申涿施出净化术,竟是对黎汶泾毫无用处。那黎汶泾狡猾至极,此番是佯装被困,再出其不意进行反攻。

        而水龙身形庞大,正成了黎汶泾掩盖身形的绝佳遮挡,他穿梭在那水龙摆动扭转的身体间,竟趁申涿和蔺无妆寻他不见之时,忽而借那水龙甩入空中的水花,两手御出两杆冰枪,推出之后又旋身飞踢,使其加速袭向蔺无妆和申涿。

        蔺无妆一招借花献佛,用水卷绕着那冰枪扭转了其方向,躲了过去。此前在乌衡天池与黎汶泾短暂交手时,便见过他这套路,知那黎汶泾甩出利器之后定是飞身而至再加攻击。于是她跃起之时便再加防范,旋出一招镜花水月,形成水镜绕于身周,让黎汶泾辨不清她的真实所在。

        而申涿似乎清灵不支,身形稍缓。他往旁侧一躲,躲过了那冰枪,却没有躲过在冰枪之后纵身袭来的黎汶泾,瞬间便被黎汶泾手掌击中了左肩。

        程易之前在江中战斗,放心不下申涿这边的情形,他一怕黎汶泾狡诈,二怕蔺无妆使拌,便时刻留心着。他见申、蔺二人没有一击将黎汶泾拿下,便担心那黎汶泾再出邪招伤人,便急忙脱身,往二人方向奔来。

        黎汶泾现下故技重施再出易水术,他刚刚施术,程易便飞身已至。程易大力击打他那手臂,黎汶泾的手却如粘在申涿肩上一样,分毫不移。

        程易无法击开黎汶泾的手臂,情急之下,清灵喷涌,一掌爆出净化术袭向黎汶泾。

        黎汶泾本已御出的易水术竟似从源头被截断了,任凭他何等御动,都毫无作用。他心中困惑,那净化术任凭白杉和申涿施用,均是毫无效果,却为何每次都受制于程易?

        由于程易来的及时,申涿虽受招,却本应仅受皮外之伤。可他现下却体虚无力,无力再发招回袭黎汶泾。

        蔺无妆见黎汶泾被压制,怕他又是佯装使诈,便在远处使出专门助攻的锦上添花一式,远远袭来。

        而黎汶泾此次是真正受制,虽努力得以脱身,却还是在逃脱之前受了蔺无妆那一招狠击,本就修为不高的他当即喷出血来。

        黎汶泾自从得到紫凝,此还是首次败下。恐惧之中,他急忙仓皇而逃。

        程易只管扶住申涿,并未去追他。而蔺无妆怕了他的诡诈多端,也并不敢独自贸然追去。

        “师父,您的身体……”程易问道。

        “莫要声张。”申涿简短说道,努力装作并无恙态的样子。

        程易这才意识到,之前师父出关,哪是到了日子?那分明就是蔺无妆逼迫之下,师父还未伤愈,便勉强出了关!

        黎汶泾受伤而走,手下之人也听令停止打斗,撤离徐公渡水域。

        此南北之战实为惨烈,双方均伤亡惨重,却未有一方有进,未有一方有退。

        徐公渡地处宽江中游,为连接南北的第一要关。

        若是被黎汶泾夺得徐公渡,莫说他掉过头去取浅水溪等江西众域易如反掌,即便是徐公渡以北,他也可以直荡百里,怕一直到了沧浪阁所在的九曲河湾地带,才能阻他一阻。

        南伐之军伤亡惨重,无力再南攻。申涿自是知道徐公渡的重要性,便决定留人驻守徐公渡,以防黎汶泾再来进犯。

        青玄掌门申涿知道之前与黎汶泾一战之中,程易的功法对克制紫凝实为关键,便决意派程易和冷折霜司清率人留在徐公渡。

        程易已知申涿受伤不轻,此番自己不返回青玄门,实为担忧。但申涿身为青玄掌门,一心只顾宽江大计,只说“无碍”,便如此决定了。

        蔺无妆最宠爱的女儿殒命于此,心绪悲痛,但也将女婿陆韵留驻在徐公渡,自己返回青玄门。

        南伐之军缓舟返程,而与这舟队相背而行的,是一众幽白清灵,从殒命于此的清修之人体中相继浮出,星星点点悬于那宽江之水中向大海而去,直至湮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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