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虞姑娘的虞将军
次日清晨，大雨洗涤后的西北变得格外的仙儿，柔弱的太阳从地平线缓缓升起，枯草上晶莹着点点寒霜，地上的积水有少许结成了冰粒儿，它们纷纷映射着柔和的阳光，一时间整个西北平原都变得亮堂堂的。
屋外寒霜冻地，屋内却温暖怡人，特别是床上相依偎的二人，他们都睡得十分地香甜。
燕青抽了抽鼻子从睡梦中醒来，昨夜他什么都没敢去做，即使他体内欲，火再旺也不至于对一个生了病的姑娘下手……但是！
但是雨儿现在的模样十分平静，在暖和的一夜依偎后她的寒气已去的差不多。燕青的手开始变得不安分，他小心翼翼地拨开雨儿的衣襟，屏住呼吸，开始肆无忌惮地吃起豆腐来……
雨儿被挑逗得娇，喘连连，很快地腮红便爬上了她的脸颊，而不知是燕青太过得寸进尺了还是雨儿大梦初醒，只听一声浓重的呼吸后，雨儿猛然地睁开了眼。
“你在干什么！”她又恐又惊，呼吸急促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没什么……不过是——”
“啪！”雨儿抬手便是一耳光扇在他的脸上。而她自己则裹紧了衣服缩在了床角。
燕青被这一耳光打得欲，火全无，他也懊恼地坐在床头不知所言。
“燕青！你果然是个禽兽不如的卑鄙小人！”雨儿边淌着泪水边骂道。
燕青耸了耸肩：“你又不是第一次才知道我是这样的人。”
“我要杀了你这个无耻之徒！”雨儿想去找刀，但她才一起身那并未扣好的外衣突然散开，大好的春光又撒了一片，“啊！”在惊呼一声后她只得又缩回被窝中发颤，细声呢喃：“我的衣服怎么呢？”
燕青如实道：“你的衣服我帮你换的，这里也是我带你回来的，昨夜你病了，边病还边做噩梦，我只好搂你入怀安慰，昨晚一夜的经过大致就是如此了，你想想看还有什么不妥？”
雨儿又掀开被子看着自己的身子，她红着眼瞪着眼前道：“你将我的身子都看光了？且刚刚你还……”
燕青撇嘴点头道：“不错，你的一切我都看光了，刚刚我还在不断地挑逗你，目的就是为了接下来的霸王硬上弓，”说到这儿他邪笑着又看雨儿：“我问你，怕不怕？”
“不要！”雨儿也顾不得那么多，她裹紧了衣服便跳下床去，她才想出门逃去，可才一开门，一股寒风又懂得她忍不住关上了门，外边实在是太冷了。
外边儿去不得，里头留不住，雨儿只好独自一人缩在角落中瑟瑟发抖，她时不时地瞧着燕青的模样，那眼神中的恐惧让谁瞧了都觉得怜惜。
燕青皱起眉头，他下了床，先倒了杯水漱了漱口，随后便来到窗前——“咵！”开窗，清晨之光并着寒意一同袭来，他默默地瞧了外头两三眼，才道：
“虞雨儿，今天是个好日子。”
雨儿当然不会回他的话，此刻在她心中燕青就是个随时能吃了自己的禽兽！
“这样的日子里，虽然寒风凛冽，但在这西北大平原中应当策马狂放一回，”燕青毅然回眸，他真诚地望着雨儿道：“你愿不愿意随我一起去？”
雨儿虽恐，但燕青的伪装与眼神是在太动人，真正的采花高手，是花自愿摘而非逼迫强求。
她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燕青淡然一笑，他又在衣橱里找了几件厚衣服放在了桌上，过后他便推门而出，走之前他留言一句道：
“我在外头等你。”
……
一会儿后雨儿轻推门而出，她还是一副娇滴滴的模样。燕青就站在院落中，他牵着马含笑站在门口，模样像极了个凯旋而归的良人。
“上马。”燕青招呼道。
“去哪儿？”她迟疑后退。
“去奔驰。”燕青道。
雨儿望了一眼马儿又瞧了一眼燕青，这一人一马都已蠢蠢欲动了。只是她很遗憾地勾下了头，低语道：“我……我不会骑马……”
“我教你。”
“可是——”
话还完燕青已拉过她欲抽她上马，她浑身打了激灵羞怒道：“别摸我屁股！又想吃我豆腐！”她边骂咧着还边用脚去蹬燕青，“我踹死你，踹死你……”
“哈哈！”燕青还是将她送上了马背，随之大笑了一声轻轻一跃也坐上了马背，他拉过缰绳又拉过雨儿的手，在其耳边细声道：“这才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虞雨儿才对。”
“放开我，别碰我！小心我杀了你！”雨儿想将他的手拍开，可她越是这样燕青却将她的手捏得更紧：
“别动！你少在马背上扭扭捏捏的，我这马儿脾气虽好但就是不喜欢有人在它背上磨蹭，它若是狂起来我都驯服不了！”
“你少骗——”
“嘶！”她话还未完马儿便扬起了前蹄，它蹬了两下脚步好似要变得狂躁了！
燕青忍住不笑，这匹马果真是匹仙马，这不是与自己配合得天衣无缝么？
雨儿被这一番躁动先是吓了一跳，她用力地抓住缰绳却又不知所措：“我……我该怎么去让它走？”
燕青道：“我这宝马灵性可高着呢，所以它听话得很。你只要摸摸它的头，再用双腿夹一夹它的肚子，连马屁股都不用拍它就会跑了。”
“真的么？”雨儿将信将疑。
“你试试咯。”燕青完全松开了雨儿的手，而在不自不觉中搂住了她的腰……
雨儿果真和燕青说得那样，先是摸了摸马儿的头，她道：“马儿啊马儿，你可要温顺些，若跑得好我喂你吃世上最好吃的草料……”随后她又用双腿轻轻地夹了夹马肚子，轻言一句：“驾！”
“嘶！”
“吧嗒吧嗒！”马儿嘶声长鸣长奔不止！
“它竟真的动了！”雨儿拽紧了缰绳，她的额头留下了紧张的汗水，但随着这过往的寒风，很快她的泪与悲伤都被拭干并遗忘在这天人合一的西北大草原上……
“恭喜虞姑娘，你会骑马了。”燕青伴她而笑，不过他的神色中却徒添了一丝悲伤。雨儿将悲伤丢下了，他却将悲伤捡了起来。
“可是怎么叫它跑慢些？跑的太快了，风都碍得睁不开眼睛了。”雨儿揉了揉眼睛道。
燕青道：“我的马儿能听懂人话，你叫它慢些它就会慢些。”
“咿？竟有这么神奇的马么？那……”她才要开口呼唤，但却又问道：“对了，你这马儿有名字么？”
燕青抿了抿嘴：“好像还真没有……”
“如此良驹连个名字也不给人家，亏它还驮着你走了这么远的路。”
燕青淡笑道：“那你给它取一个响亮又好听的名字呗？”
“那是自然了……容我想想哈……”她沉默思绪了片刻，突然惊呼一声：“啊！我想到了一个最适合这马儿的名字了。”
燕青轻轻地替她捋了捋发：“嗯？那你快说说。”
“就叫它虞将军！”
“虞将军？它怎么成你家的人了？”
“哼，因为它听我的话，所以是我家的人，”雨儿又扯了扯缰绳，她正二八经呼唤道：“虞将军，现在虞姑娘要叫你慢下来！”
虞将军很识相地便慢了下来，看样子它很喜欢这个称呼。
“看样子它很乐意跟着我姓嘛！”雨儿欢喜地在马头上蹭了好几下，虞将军也边跑着边甩头迎合这番亲昵。
“你快瞧，这真的是匹神马！它竟在和我打招呼！”雨儿兴奋地小脸红扑扑。
燕青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中，这时他终于敢放心地松开自己的手，这一次松手会是多久呢？
“燕青……你还在么？”在突然少了人保护后雨儿却觉得不自在了。
“在。”燕青轻声道。
雨儿又碎碎念了好一阵子，最终她还又唤出了燕青的名字：
“燕青。”
燕青不语，她知道雨儿该与她坦白了，这姑娘哪儿会傻？她什么都懂，只是什么都埋在心里头不说而已。
“你将蜀山还给我们吧，别再霸占我的家了……”她的语气中满是不安，后头又嘀咕得更小声：“虽然我知晓这不可能……”
燕青沉默了片刻，他坚定地摇头道：“我并没有霸占你们的家，我是想将他纳入我白云城的一份子，当初你们蜀山若同意相交，也不至于会发生后来的流血，”他顿了顿又叹道：“雨儿，乱世之中流血是必然的，你何必那么在意呢？”
“燕青，”雨儿的声音突然变得毫无暖意，她冷声:”我又想杀你了”
燕青却突然替雨儿抽出刀，他将刀塞到雨儿的手中，并吩咐：“来，今日我就真真却却给你一个杀我的机会。”
“你别瞧不起人！”雨儿反手握住刀，她只要往后头那么一送，刀必定会刺进燕青的胸膛。
“我并没有瞧不起你，我只是有信心——你绝对不会杀我。”
“我……”雨儿迟疑了片刻才轻松一叹，她收起自己的刀：“你是对的，我不会杀你，至少现在不会，因为你昨夜救了我的命。”
燕青摇头道：“还不止，更重要的是你的心已渐渐地不再恨我了。”
“不！以后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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