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禁氏梧
禁氏若罹直接飞奔进了主院,母亲禁氏梧和父亲禁氏难的院子。他,每每来这院子,都是为了狱极的政事,今日,他只想见到母亲。
“世子……”狱仆们见到急匆匆的世子,着实吓了一跳,没有什么停歇的直接进了自己母亲的寝室。
“全都退下。”忽而发觉自己过于匆忙,会吓到母亲,禁氏若罹停了下来,站在寝室中间。
禁氏梧端坐在茶椅上,琢磨着手中的梧桐叶,泛着些许的黄色的梧桐叶。狱仆们不敢轻易退下,纷纷看向自己的主子。
“母亲……”禁氏若罹轻轻呼唤眼前分神的母亲。
禁氏梧恍然,抬头,看见了自己许久未见的嫡子。看着他,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的威逼奏效了,这狱极还是有自己的地位的,虽然自己已久没有管理这狱极。
“母亲……”禁氏若罹微笑着着走向禁氏梧。
禁氏梧看着旁边不敢动弹的狱仆们,只觉得好笑。这孩子还是这般霸道,倒是……心里却也有点伤感——倒是挺像他的父亲。
“都退下吧。”禁氏梧笑了笑,挥手而过,狱仆散去。
禁氏若罹缓缓坐在禁氏梧旁边。
“母亲……”看着眼前瘦弱的母亲,心中不免愧疚,自己好像好久没有来叮嘱母亲好好休息了,“母亲最近可有好好吃药?”
禁氏梧笑笑,“能不好好吃药么,母亲这身子不吃药怎么可能活到现在呢。”
看来母亲今天的精神挺好的,还会说笑,禁氏若罹皱着的眉头渐渐舒缓,“母亲今日怎么看着这梧桐叶发呆呢?”一眼便被母亲手中的梧桐叶吸引。还未入秋,梧桐还未掉叶,母亲是将它摘了下来。
“它从发芽到展叶,就一直摇摆呆在那梧桐树的最高端,前几日,我便把它摘了下来。”禁氏梧看着手中的叶子,“它或许是太孤独了,一直挣脱着想归于万物之地,为母就帮了它一把。”
“娘娘,这是狱王让人熬好的药水。”狱仆端着一碗清澈的汤药,打断了禁氏若罹的思绪。
“凤珠……”禁氏若罹不解,看着眼前凤珠熬制的汤药,“母亲这是身体又不好了么?”那凤珠,父亲只在大伤病时才拿出来的,毕竟现如今与云极翻脸,凤珠可剩那么几颗而已。
禁氏梧的眼神夹杂着深情和落寞。
“不是的,近日娘娘身体尚好。是狱王过于担忧娘娘了。”狱仆脸上有这为主人感到幸福的神色。狱王对谁都是凶狠的样子,对娘娘可温柔了。
禁氏梧接过药水,慢慢饮下。狱仆鞠礼退下。
“无须担心为母的身子,还能撑着过日子,与这梧桐树相伴。”
“母亲……”禁氏若罹总是问不出口。
“你喜欢一漓么?”禁氏梧不傻,知道自己的孩子要问什么。
“我一直把她当好友,仅此而已。”
“人有两样东西是不能挥霍,生命和爱。无论多么远大的抱负,都不值得用这两样作为代价。”禁氏梧将梧桐叶放在茶几上,“它或许也是这样觉得的,才挣扎着想从头再来。树木可以这样春去秋来,春生轮回,可是,人不行。为母已经挥霍了自己的生命和爱了,不希望你步为母的后路……”今日说得有点多了,眼皮越发沉重。禁氏梧缓缓抬手,扶着自己沉重的额头。
“母亲……”
“你父亲的药总是让人犯困,无碍的。”禁氏梧招手,“若罹,”
禁氏若罹蜷在母亲面前,“母亲,儿臣在。”
禁氏梧微微一笑,“为母希望你能够和自己喜欢的人相伴一生,其它虚无的不追求也罢。”
“嗯……儿臣会谨记的。母亲,你也不能……”不能用自己的身体威胁父亲……儿臣不希望你这样对自己。
“好了,为母知道你想说什么。扶为母过去休息吧,人老了,容易累。”
“慢点母亲。”禁氏若罹谨慎地扶着母亲,向红木梧桐床走去。
那是很古老的床了吧,母亲很爱护这张床,一直不让父亲丢掉,只是修缮。
“孩子,那女孩心地善良么?”
禁氏若罹惊住,母亲是在问秋世心么……那女孩,自己心中的那女孩,似乎就是她了,可她离自己忽远忽近。近得能在密林感觉到她的心跳和划过自己脸庞的面纱;远得却只能是陌路人,一个在逍遥极,一个在狱极。
他没有回答。
“那是个好女孩吧。”禁氏梧迷迷糊糊地,眼皮沉重,“爱是不能挥霍的……”
爱是不能挥霍的……禁氏若罹为母亲提了提被子,看着母亲熟睡。
“若罹世子。”狱仆小心翼翼。
“照顾好娘娘。”小声嘱咐,独自退出寝室。
“是。”
爱是不能挥霍的……他的脑海里,全是她在密林中的身影和声音。
“不是吧,禁氏若罹。”
“打不过怎么办!?”
“你怎么会认识我?”
这些让人哭笑不得语言,似乎也只有她会这样对自己说。可是,白夜殿上的她好像是另一个人。
“若罹世子说得是。”
“本世主以茶代酒,向两位赔罪。贺两位早日喜结连理。”
白夜殿上的冷冷几句,足以拉紧他的心弦。
母亲,孩子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爱她……我能不能试试,如果我不爱,就让自己归于平静,这样可以么?可是,如果我爱……那我能不管一切么?
为母希望你能够和自己喜欢的人相伴一生,其它虚无的不追求也罢……
禁氏若罹思来想去,决定还是随心,那才是潇洒的自己啊!为了这狱极的愁事愁了自己几个月,才发现,违心不是自己所要的。
不管她到底在隐瞒什么,自己想靠近的心仍然强烈。
出了这主院,站在主院的林荫道上,清风徐来,豁然开朗。
“若罹。”
禁氏若罹回头,“父亲?”
“见到你母亲了?”
“嗯。”
“想明白了?”
“嗯。”
禁氏难不想违背禁氏梧的希望,可是他对嫡子希望也不想就此泯灭,“你追求的,对狱极没有任何好处。”
禁氏若罹沉默。的确,自己心动的的确对狱极没有好处,甚至于是相悖的。可是,“有个开始才知道结局,不是么?”
禁氏难希望,自己才是对的,跟万年前一样,是对的,只是牺牲了本该牺牲的而已。
“但愿吧。”禁氏难转身,踏进主院。
“狱王。”狱仆们鞠礼。
“娘娘睡了么?”禁氏难对禁氏梧的温柔,任何人都知道,他每日无论多忙,都要来见禁氏梧。
“回狱王,刚睡下。”
“将晚膳拿到寝室来。”
“是。”
……
禁氏难的声音越行越远。
禁氏若罹觉得幸福,为母亲觉得幸福,但他看不懂母亲眼中的落寞之情。母亲变成这般虚弱,是为了谁,自己不想猜,也不敢猜。母亲深爱父亲,他知道这些便够了。他想要追求自己所爱的,明了这些就够了。
------题外话------
就在那一刻,我想放下所有,追求自己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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