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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王妃,风华绝代


紫辰殿外用于举行盛大典礼的大型空地上,皇上让人布置好了赛道,并在赛道上布置上宽距不一的棚子与栅栏为作障碍物。这个时代,骑马作为王宫贵族的闲暇运动,在各国都十分盛行。只不过在东华国,一般都是男子学马术,东华国的贵女骑马的却不多。贵女讲求娴,静,贞,淑,雅,因此多修习琴棋书画。

        刘紫月与明容郡主两人一人背着一张弓,牵着马站在指定的起点。场外众人都伸长脖子等看贤王妃的丑态。骑马这项看似简单却也暗藏着各种技巧的运动,不会骑的人永远不知道别人做起来简简单单的跨马,拉缰绳,甩马鞭,策马奔驰的动作,真到自己做时,并不是那么容易。贤王妃只怕连马都是头一回碰,上马都未必能做到。

        皇上,皇后也以为刘紫月很快就会败下阵来,因此没并有让人设置专门的观赛会场。皇上领着众臣子象征性地站在紫辰殿外的廊檐下,随意看看,主要是做个见证。

        随着裁判太监的一声令下,刘紫月一个英姿飒爽,干脆利落的上马,然后催马扬鞭如流星一般飞驰而出。刘紫月身侧,自信满满,轻松应战的南疆明容郡主,愣怔呆滞了片刻后,立刻收回觑视贤王的目光,正色应对,扬鞭追赶而去。

        场外众人都傻了眼,预想的贤王妃毕露的丑态没有看到,他们看到的是完美漂亮,利落潇洒的上马动作。大家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场上策马飞奔的女子,没想到贤王妃不但会骑马,而且还骑得这样好。

        皇上转头瞪了一眼猫缩在众人当中,与众人一样露出不可置信神色的吴宗耀。得,又是如此,做为贤王妃亲生父亲的吴宗耀,也不知道自己女儿竟然藏了这样的本事。蠢货,连自己女儿的脾性,本事都没能摸透,朕还如何敢委以大任。皇上深吸了一口气,扭头不看吴宗耀,不生气,不生气,蠢人蠢事做得够多了,他生气也生不完。皇上再一次动了想要撤换户部尚书的念头。

        漂亮,面对紧追其后的南疆明容郡主,贤王妃从容镇定地连跨数个高难度栅栏,与马一起在空中划出一个又一个完美的弧度。在场众人眼睛都紧紧追随着那个,潇洒从容,纵马急驰,如同精灵一般的贤王妃。

        此时的贤王妃很美,无关乎外貌,利落潇洒,英气逼人,自信从容没有半点女子的矫揉造作,扭捏婆妈姿态,是那种巾帼不让须眉,傲气凛然的美。众人偷偷看了一眼负手于紫辰殿外阶沿下,傲然霸气,冰冷邪肆的贤王。也对,能让这个男人看上的,又怎么会普通。

        再看南疆明容郡主,也许由于落后于贤王妃而急于追赶,跨栏的时候太过急燥了,明容郡主没有一个栅栏是成功跨过去的。她的马甚至差点被栅栏拌倒。明容郡主此时的样子,哪有半点传说中女将军的英姿?或许她那些战场上威武的名声,也和她的马术一样藏着不少水份。皇室嘛,他们懂。

        障碍跨栏后,是一段平稳的直道。刘紫月挽弓搭箭,眼睛微眯,神情凛然,精准地将箭射中靶心。呼,刘紫月暗暗松了口气,配合上内力,效果果然比前世好上数倍。

        漂亮,飞驰的骏马,行云流水的动作,英气逼人的气势,凛然于胸的自信。明明只是一个普普通通乡间长大的东华国女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才是战场上训练有素的女将军。

        而那个传说中的女将军明容郡主,跨栏跨得乱七八糟,射箭嘛由于马在跨栏中受了惊,明容郡主的第一箭大跌所有人眼球地脱了靶。

        第一圈的比赛,胜负就已见分晓,高下已明。接下来的比试,完全成了贤王妃的个人表演赛。优雅利落的纵马跨栏,箭箭干脆直击靶心。灿烂的春光下,那个潇洒爽利,英姿纵横的女子,真美。

        风华绝代,贤王目光灼灼地紧盯着场上策马扬鞭,为他努力奋战的刘紫月,那个独立坚强,傲然挺立于他身前,要守护他的娇妻;那个他引以为傲的凤凰。曾经的蒙尘明珠此刻正显露出耀眼夺目的光采。贤王眼神锐利地向后扫一眼,这些目光灼热注视他王妃之人,真想一个个将他们眼珠子挖出来。紫儿,怎么办,总是忍不住想把你藏起来。贤王愤恨地看了一眼正狼狈不堪跨栏的明容郡主,这个女人该死。

        三箭射完,刘紫月跑了四圈,远超明容郡主。而明容郡主只跑了两圈不说,箭也才射出两支,一支脱靶,一支射偏。骑马就是如此,你急燥,马也急燥,人与马的配合失了默契。真真是,一步落后,步步落后,明容郡主狼狈不堪。这哪还有传说中武艺高强,在军中能制敌千里的女将军的半点样子。果然,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所谓的才名非亲眼所见,听听就好,比竟越是显贺的家族,就越注重经营家中子女的名声。

        反观贤王妃,克亲,克夫,乡野粗鄙的流言传得沸沸扬扬,而实际呢,一曲琵琶技压群芳;一手漂亮,独具一格,自成一派的字堪称世间罕有;管家理帐之术,更是一经出手,郡守跪服;还有这精湛的骑术,马上百发百中的箭术。明明是个聪慧机巧,才华横溢不可多得的女子。想到那个曾经一度贤名远播的贤夫人,却是毒杀庶子嫁祸嫡女的真凶。还有前些天闹得满大街沸沸扬扬吴宗耀纵火杀母掩盖借腹孽种的流言,以及贤王妃差点无辜命丧火海之事,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真真应了那句老话,有了后娘,就有后爹。怪不得神医谷的小神医要将吴宗耀休出刘家。吴宗耀啊吴宗耀,错把明珠当鱼目,有你哭的时候。

        刘紫月跑完最后一圈的跨栏,只差后的直道就顺利地赢得这场比赛。就在这时,才跑三圈,正在直道上射箭的明容郡主射箭的方向一变,朝向她迎面而来的刘紫月射出一支利箭。

        利箭横空,威势而出,眼见着就要射中刘紫月眉心,众人紧张大喊时,刘紫月伸手,分毫无差地将离眉心一寸左右的利箭抓住。刘紫月取下背在身后的那张弓,将截获的箭射向容郡主。

        由于距离太近又事发突然,明容郡主躲闪不及,虽然避过了命门要害,但是肩膀还是被箭射伤,并从受惊的马上滚了下来。

        赛比完了,到达终点的刘紫月一个利落漂亮的下马,人还没来得及站稳就被人从后拥入怀里。刘紫月本能地弯曲着手肘想要反击,当闻到熟悉的冷香时,暗暗地卸下劲力。手肘轻轻地抵靠在对方的胸前。

        “爷?”刘紫月转身。

        贤王抿唇不语,扫了一眼身后不远处的众人,自觉失态。吓到他了,这个坏丫头。明明可以轻松躲过那一箭,却非要用那样最危险的方式。

        相比刘紫月的安然无恙,南疆明容郡主就显得十分狼狈。不仅一身尘土,满面脏污不堪,发髻零乱,而且肩上还鲜血淋漓地插着一支长长的羽箭。明容郡主心有馀悸地捂着受伤的肩膀,呆呆地坐在地上,没多久竟然豪无形象地哇哇大哭起来。她是金枝玉叶,南疆太子的掌中之珠,从来都是护卫,暗卫随身保护,从没有人敢这样对她。就差一点,就一点点。

        刘紫月退场更衣,换回她的贤王妃大妆。本以为出尽丑态且受伤挂彩的明容郡主不会出场,但是她还是来了。明容郡主以刘紫月破坏比赛规则为由要求刘紫月认输道歉,并且要求让刘紫月用王妃之位赔偿自己所受之伤。

        刘紫月气笑了:“明容郡主射向本妃的那一箭怎么算?做贼反喊捉贼,还这样理直气壮,南疆人我算见识了。”

        “本郡主那是失手。”明容郡主强词夺理道。

        南疆太子沉声道:“贤王妃安然无事,而明容却是实实在在挨了一箭。贤王妃公然对南疆使臣出手,总要给南疆一个交代。”

        “交代?什么交代,本妃好心将明容郡主失手射出的箭还回给她。自己无用,被自己的箭所伤,怪得了谁?”刘紫月怒道,“东华国众臣以及各国使臣都看得分明,事非曲直大家心里都有本帐。明容郡主这是输不起,不肯给本妃磕了?”

        “要战便战,南疆是欺我东华国无人么?敢对本王王妃出手,一点小伤,便宜她了。”贤王道。

        “你,你们……”南疆太子道,“东华国皇上?”

        纵然东华国皇上很想让明容和亲贤王府,但是方才的比试明容输得也太难看了些,还暗箭伤人在先,这会子若是他这个皇帝睁眼说瞎话让贤王妃低头认输的话,一则贤王府不是软柿子,二来其他各国使臣都看着呢,有损东华国国威。因此皇上最终还是没有认同南疆的说词。当然,因为明容郡主受伤,南疆坚决不肯向刘紫月磕头。

        宫宴后,贤王与刘紫月乘马车离开。二人回到琴语院后,贤王还是沉着脸摆出一副大家长的姿态狠狠地训了刘紫月一顿。让刘紫月保证若再遇到暗箭,避开就好。

        一场寿宴,有惊无险。不过经宫宴一事,贤王与刘紫月还是查觉出南疆反常的强硬态度。一个国力远不如东华国的南疆,何以在明容郡主输得如此难看,并且率先暗箭伤人的情况下,还理直气壮地要求东华国超品亲王妃认输?

        刘紫月亲自给贤王倒了一杯白沸水,冷笑道:“若不是咱们的皇上有什么把柄在南疆手中,就是南疆有什么是咱们皇上非常想要的。区区一朵延年益寿的冰山雪莲怕是不能够吧?”

        贤王把玩着拇指上的翠玉扳指沉思道:“只是有什么是我们忽略的。”

        贤王让刘紫月同他一道去书房查阅王府收集的消息坻报。自昨日刘紫月吃醋明容的事件后,贤王反省过,决定让刘紫月多接触外界信息。有些事相对说的,他更喜欢做的来得实际,明容和亲之事他没太放在心上,他不娶,纵使皇上也不能,没想到她倒是听进耳里。

        刘紫月翻了半天坻报,虽然一时没有找出南疆底气强硬的根由,但是却让她看到了吴星月春宫图暴发事件。刘紫月抬头看着那个仍旧埋头查阅资料的贤王。这个男人,默默地用他的方式保护她。吴江,他知道了吧?

        吴星月那事始末,她很清楚。因此在大爷出钱买断黑市图册资料的情况下,仍旧让吴星月的春宫图暴发出来的人只有他。

        贤王抬头,正好与凝视着他的刘紫月四目相接。刘紫月慌乱地收回目光,羞红着脸低着头,为了掩饰尴尬,将手中正看着的那份吴星月春宫图事件的坻报拿给贤王道:“大爷搬出镇国将军府,爷,你说大爷接下来会怎么应对此事?”

        贤王深深地看了一眼刘紫月,明明是生父,却从来只唤那人大爷。这丫头,有时候真让人心疼。有些事,有些人看得太透了不好。伤人。

        “把手拿出来。”贤王道。

        刘紫月疑惑地看了一眼贤王,将手摆到他面前。

        贤王握着她右手的手腕,分开她的中指与食指,轻轻地摸了一下中指与食指内侧红肿的水泡。

        “嘶,疼!”刘紫月痛呼地想要缩回右手。

        “别动。”贤王拿出左手边抽屉中的一瓶膏药,刮了一点,细细地给刘紫月抹上,“让你逞能,以后这种事躲开些。”

        贤王扫了一眼书桌上吴星月的坻报,说起吴宗耀道:“皇上寿宴百官休沐三日,他不好动作触皇上霉头。”他选这个时机暴发出这事,当然有他的用意。有些事过了处理的最佳时效,再想要解决,就没那么容易。图册既已公开,再追回意义不大。名誉已损,唯有弃车保帅才是上策。只是这样吴宗耀必然夫妻离心。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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