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chapter 22

鉴于林清竹已经属于半开窍的状态，并且也是他门下第一位尝试3a的女选手，brian决定继续指导她。林清竹每天结束训练之后通过邮件把视频发给brian，然后brian查看她当天的训练成果并针对不足之处提出建议，林清竹第二天再改进。这样真的很不方便，但比起之前在蟋蟀俱乐部时的状态，她的进步已然是快了许多。

        虽然离开了羽生结弦和蟋蟀俱乐部，但虚荣心这种东西却并非“眼不见为净”，逃避永远也解决不了问题。它还是种子般潜藏在林清竹的心底深处，指不定那天的一滴雨露就会催生它萌发。

        brian和她就这个问题也没少谈过，但似乎总是也解不开她的这个心结，她还是害怕失误，而且难以在摔倒后调整好心态。3个月之后就是莫斯科大奖赛了，那时林清竹再练成3a，跳跃难度就会更大，失误的几率也就更大，成年组首秀的成功就完全不再掌握在她手中。

        林清竹着急，brian也着急。林清竹着急的后果是把自己往死里按，brian着急的后果是接着把林清竹往死里按。他最终决定在两个星期内给林清竹排35场冰演，场场都加了3lz-3lo这个目前她能掌握的最高等级的跳跃。林清竹的体力虽然旺盛，但是35场以练习为目的的冰演下来，任谁也吃不消。

        在brian看来，失误的概率会随着参演场数的增加而增加，等到林清竹摔得麻木了，她的恐惧心理大概也就不复存在了。

        brian不知道自己给她安排的这两个星期，恰好是期末考试前的倒数第二和倒数第三个星期，全伍兰德兹的人都忙得不可开交，林清竹也不例外。她本想以学业为由推脱，但想到自己一年半以前曾经暗下的，不再因学业而耽误花样滑冰的决心，她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

        只是事情并没有brian预料得那么好，林清竹第一个星期一连19场冰演全部完美完成。虚荣心没克服，就这平均一个晚上只演三场冰演，跳三次3lz-3lo的情况，把训练也给耽误了。就在brian快要放弃的时候，林清竹终于失误了，不过不是他所期待的那种失误。

        林清竹就是和往常一样早晨起来在伍兰德兹的冰场复习她的短节目和自由滑。冰面白白的有点晃眼，晃入林清竹的眼底，也是白白的。只是这片白不知是什么时候起，不再随视线的移转而移转了。林清竹只觉得眼前一片空白，头重脚轻；她跪坐在冰面上，企图爬到冰场入口处向人求助，但还没等来得及爬，她便趴倒在冰上失去了意识。倒下的那一刻，从未有过的绝望席卷而来：早晨4点，住校生起了不少，但根本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靠近冰场；衣着单薄，又失去意识，冰球队不到中午不会来这里，她真的没有胆量去想醒来的时候自己到底会怎么样。

        其实林清竹一直没有减少训练，冰演耽误了放学后的训练，她就早起挖时间来补；虚荣心严重，她就用了班里同学都在用的直播平台，对着手机的另一边直播，虽然她总是滑着滑着就忘了还有那么一回事。

        她就这样奋不顾身，天真的自认为一切都在好转，却不料一切都在她燃烧自己的时候，与她背道而驰。

        2018.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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