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花的报恩18
和外公的这顿饭, 吃的格外的和谐。正如唐回所说的，外公很喜欢杜鹃, 杜鹃呢，也很喜欢知识渊博而风趣的老人, 两个人聊起天来，根本不管他的。
这不, 一老一少, 坐在电视机前看电视, 正在讨论着电视剧呢：
“外公, 这男的好丑啊，感觉跟痞子似的, 一点都不帅！”
“是丑！”外公中肯的点点头, 但下一句就调侃了起来，“在你心里，恐怕没有谁比得上阿宝吧？”
杜鹃却认认真真的点点头，“那当然了！”
外公的眼睛里写着一行字：“情人眼里出西施。”
杜鹃道：“才不是呢！阿宝本来就很好看，我从没有见过比他还好看的呢！我把阿宝的照片发到论坛里，小姐姐们都说我是骗人的呢！”
“哦？”外公好奇道，“神马情况？”
杜鹃捂着嘴笑起来, “小姐姐们说, 这种神级颜值, 只存在于小说里和幻想中, 在现实中是不可能存在的！而且, 长得这么帅, 不去做明星，做什么大学教授啊！暴殄天物！”
“哈哈哈”外公笑起来，“可不是，我们阿宝小的时候出去玩，也遇见人家找他当明星的！”
…………
两个人聊了一阵，又聊起了家常：
“小花啊，你是哪里人？”
杜鹃眨眨眼睛，“四川人。”
外公：“四川是个好地方啊，古蜀国所在。”
杜鹃点点头：“嗯嗯！阿宝也说四川是个好地方。”
“小花，你几岁了？”
“二十。”杜鹃面不改色的说道，心里其实虚得很，她这个二十，少说了百来倍。
外公呵呵笑道：“看着不像啊！”
“是吧。”杜鹃道，“外公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大家都说阿宝遇见我，那是老牛吃嫩草哈哈哈哈~”
外公睿智的眼睛亮了一瞬，“说的很是呢！”
“小花，你家里还有什么人？阿宝说要结婚，我这个男方的家人，想着要见亲家，还有点紧张呢！”
杜鹃道：“我没有家人。”
她说这几个字的时候，没有悲伤和难过，看起来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啊”一样，不带任何的情绪，毫无感觉。老人心里存了疑惑。
“对不住小花。不说这个了。以后我和阿宝就是你的亲人，我们都会对你好的，等你和阿宝在一起，过几年有了孩子，孩子也是你的亲人，你说是不是？”
杜鹃听着，眼睛忽然亮了起来：“孩子？”
“是啊，孩子，你和阿宝的孩子。”
她眨着眼睛，天真又好奇，“我会和阿宝有孩子吗？”
老人笑起来，“那当然了！我们阿宝”看起来是冷淡了些，但是人是很健康的，你嘛，小姑娘家家，也健康的很，既然夫妻俩健康，那肯定会有孩子的！”
老人说着，陷入了自己勾画的幻想，“要是到时候，你和阿宝没时间带孩子，我这把老骨头倒很愿意带娃娃呢，就是不知道你们愿意不愿意……”
“好哇！”杜鹃的眼睛亮晶晶，好像也完全的被老人描述的场景吸引了，大方的承诺道：“外公愿意，那真的太好了！”
“你不怕我这个老人家带坏孙子啊？”
杜鹃笑嘻嘻，“那肯定不会啦！阿宝不就是外公带出来的吗，他那么优秀！”
唐回在厨房转过身，看见的就是两人相聊甚欢的模样，不知道外公和杜鹃说了什么，她捂着肚子笑的开心。
他嘴角也忍不住带上了一点笑意。关上厨房的门，专心开始煮菜。
“小花，”外公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变得严肃而认真，“外公看得出来，你很喜欢阿宝。但是，我这个做长辈的还是会担心。”
“他从小爸妈就离婚了，各过各的，除了我这个老头子在身边，别的亲人都没有了。这孩子，从小就和别人有一些不一样，感情上、”老人顿了顿，“感情上，缺了点什么，对什么都没有感觉。他开心，还是不开心，孤单还是不孤单，我们什么都猜不到。”
“他从小虽然担着天才的名头，但是，其实，我这个老人家看来，还不如做一个平平凡凡的普通人，有喜怒哀乐，有七情六欲，而不是无欲无求，行尸走肉！”
“阿宝离开家很早……也是，和我这个糟老头子住在一起，也没什么意思，他呢，可能更喜欢的是一个人的自由而孤独的生活。”
“我这辈子，反正是没幻想过，阿宝能喜欢上谁，从初中开始，跟他告白的人每天都有，可是，他那个脾气，哪个女孩子经受得住他那个脾气？”
“遇见你，是他的福气，也是我的福气！”
老人说着，眼泪滚滚而下，伸手擦拭掉眼泪，外公看着杜鹃，眼睛里还是一片水润，“他也许和别的人不一样，但是，我看得出，他心里有多么喜欢你！他这辈子，也只会喜欢你一个人，小花，你……”
杜鹃看着老人，极认真的说道：“我也喜欢他，我一辈子都只喜欢他！我们说好了的！”
在老人看来，这样的承诺，其实是没有什么用的。但是，这个孩子，她的目光清澈，眼神认真，他看一眼，好像就能看到底。他信她。没有什么原因，就是愿意相信她。
老人温暖干燥的手握住了杜鹃的手，郑重的：“那么，我就把阿宝交给你了！”
“嗯嗯！”她同样郑重的点头。
唐回做好了饭，出来的时候，感觉祖孙俩之间的关系更融洽了，而且更加的默契了，好像达成了不知道什么协议似的。
晚上按照原计划，两个人留宿在外公家。
杜鹃有一点兴奋，拉着他说了很久的话，反复了好几次晚安吻后，她才睡着。
淡淡的月光照在她莹白的小脸上，小家伙无意识的吧唧了一下嘴巴，嘴巴里呢喃了一句，不知道在说什么。
唐回就这么坐在床头，看着她额睡颜，嘴角渐渐勾起。
“咚咚——”外面传来轻悄悄的敲门声，好像想叫人，又好像不愿意打扰屋里面的人。
唐回起身，开门。
“外公。”
老人点点头，没说话。转身走向客厅。唐回心照不宣的跟上。
客厅里，没有开灯，只有一盏小小的夜灯，努力的绽放光芒。两个人，相对而坐，在夜光的光影里，努力的辨别对方的情绪。
“阿宝，你是个有主见的人，今天带着杜鹃来见我，是已经下定了决心吗？”
“是！”
“什么时候决定的？”
“遇见她。”
老人的眉头一挑，“没想到我外孙，还是个一见钟情的人？”
唐回蹙了蹙眉，想到了很久远的往事，有一会儿，才缓缓道：“我自己也没有想到。”
外公沉吟了一会儿，“那孩子的身份……是假的吧？”
“嗯。”
他早想到了，杜鹃不会撒谎，外公到时候问起来，一定会露馅，但杜鹃该怎么回答，还是怎么回答，剩下的，便交给他。
“她是什么人？家里是什么情况？你们怎么遇见的？”老人一连串提了好几个问题。
唐回一个一个回答：“她不是人。”
外公：“？？？！！！”
“没有家人，如果非说有的话，也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那个杜鹃鸟，算是她的家人吧，鸟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
外公：“？？？”
“我在古墓里遇见她的。”
最后一句说完，老人的眉头深深地蹙起来，想来是想到了考古中传说的“粽子”僵尸什么的，“她……”
唐回连忙解释道：“不是外公想的那样。”
老人眉一挑，“那是怎样？”
“妖。”
老人有一会儿没说话。心里却了然，一个身体有温度，表情活泼的女孩子，怎么会是僵尸粽子呢？是妖精还差不多。
“哦。”过了一会儿，他点点头道。
好像是就这么接受了。
唐回表示并不吃惊。
“对了！”老人忽的又想起一个问题，“那啥，她是妖精的话，你们俩能不能生孩子？”
唐回：“……”
将外孙不回答，老人道：“总不能到现在，结婚证都领了，你还啥事没干？”
唐回：“……总要有个仪式再……”
外公：“屁！结婚证就是仪式！代表着你们像法律宣誓，你们永远忠于对方！”
唐回：“……”
外公：“你个傻帽，不知道在等什么？每天抱着软绵绵的媳妇不睡，就憋着自己，是不是傻？你自己愿意憋着也就算了，不能不让我重外孙出生啊！”
唐回：“……重外孙？”什么鬼？
“小花都跟我说了，她很愿意生一个孩子的，到时候你们俩过二人世界，我老头子闲着没事，就给你们带带孩子。你不会不愿意吧？”
唐回：“……”
“那就得了！”老人站起来拍唐回，“你赶紧去抱着你的小美人睡觉，等孙子出来了，我就在你家附近找个地方，给你带宝宝。”
唐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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